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他似乎也有些尴尬,目光闪烁不敢对上我的视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不说这个比赛对我而言有多重要,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退出将名额让给她,她也...
我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他似乎也有些尴尬,目光闪烁不敢对上我的视线。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不说这个比赛对我而言有多重要,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我退出将名额让给她,她也得不了奖?”
姜雨眠的天赋本来就不算高,大学的时候各科成绩都只能算得上是中等。
这种建筑大赛她连初赛都过不了。
更别提获奖。
宋淮很明显也知道我说的什么意思,他抿抿唇支支吾吾道:“所以我和雨眠的意思是,用你的设计稿……”没等他说完,我就直接拒绝。
“你想的都别想!”
我总算是知道为什么上一世出国留学的会是姜雨眠了。
大概率是宋淮偷了我的设计稿在教授面前推荐了她。
被我拒绝宋淮也没有生气,只是揽着我的肩将我扶正,他直直地看着我,一字一顿道:“阿稚,就这一次好吗?
就算是我们最后补偿她,之后她再怎么样我和你保证,我都不会管了。”
“如果你没有被领养,也不会有这么好的条件读书,更不会有机会参加比赛对不对?”
“我们只是把原本就属于雨眠的名额重新还给她。”
长时间的高烧再加上退烧药的药效让我意识有些模糊。
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甩开他的桎梏。
“我不可能让。”
“这个资格是我这么久努力得来的,我不可能让给任何人。”
“她回来的时候,爸妈动用了所有关系把她塞进大学,她受的是和我一样的教育,不存在什么我占了她的名额。”
“你要是想没底线的帮扶她我没意见,但不要扯上我。”
等我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宋淮一脸疲惫地趴在床前,一只手还紧紧握着我的手,似乎是怕我醒了他不知道。
我有些恍惚。
其实我和宋淮也是有过一段美好的婚后生活的。
那时候他平时下班就会去学校接我,总会带着各种各样我从小就爱吃的零嘴。
他骑着自行车载着我回家,一路上我们也会天南地北的聊着。
孤儿院条件不好,我身子从小就弱。
结婚后更是三天两头生病,那时候他就经常这样。
只要我一动,他就立马惊醒。
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呢?
我深吸一口气。
察觉到我的动作,宋淮猛地抬起头。
“你醒了?
现在感觉怎么样?
早上你可吓坏我了,幸好现在退烧了。”
说这探手想要摸我的头。
我轻轻侧头躲过他的触碰。
他看出我的抵触,缓缓收回手。
“你继续睡吧,今天的事是我没考虑好,等明天我休息,带你去商场买点礼物,给你赔礼道歉好不好?”
“你就原谅我这一次。”
边说边给我掖紧被角,也不等我回答,从柜子里抱起被子就往隔壁走。
即使他这样说,我心里也没有放松警惕。
毕竟他后面还有一个指挥他冲锋陷阵的姜雨眠。
她可不会这样轻而易举的放弃这个机会。
等我比赛完回到家,已经是第三天下午了。
宋淮正坐在门口抽烟,面前已经堆了一地的烟头。
几天不见,他颓废了不少,胡子都长了出来。
我掏出钥匙开门。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宋淮沙哑低沉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挑眉,没有回答。
我当然知道那天顾遥根本没生病,姜雨眠只是想找个借口将人骗
过去,然后继续用之前对付顾川的那招来对付宋淮。
但那又怎样。
这对我而言是件好事。
不然这受保护的婚姻我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离。
我耗不起。
宋淮看出了我的想法,痛苦地按了按眉心,两只眼睛满是血丝。
“怪不得你都不跟我吵架了,也不在乎我和姜雨眠走得近……你早就想和我离婚了是不是?”
“你是不是怪我之前没有站在你那边?
或者是怪我把工资都给了姜雨眠?
还是我把遥遥当成自己孩子,让她叫我爸爸?”
“我们说好好好过日子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行不行?”
我诧异的抬眼。
这不是他上一世一直遗憾的事吗?
怎么现在实现了,还不开心呢?
“不行。”
宋淮痛苦地将双手插进头发里,哽咽着说道:“我真的没想过会走到这一步……我真的很后悔……”我忽然想起上一世的孩子。
他就是这个时候,宋淮为了让我安心在家而故意让我怀上的。
他在宋淮的忏悔里不止一次的提到,他爸最后悔的就是年轻的时候不顾勇敢。
可现在。
不就是宋淮想要的吗?
为什么又后悔了?
距离出国还有三天的时候,我和宋淮领了离婚证。
出了门,他近乎狼狈地走向姜雨眠。
看着她挑衅骄傲的神情,我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
也就只有她会把自己的未来寄托在一个男人身上。
一个靠不住,那就换下一个。
真是可笑。
飞机落地的一瞬间,我只觉得整个人依旧漂浮在空中。
浑浑噩噩的度过了第一周,我终于克服了时差。
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无止境的上课。
等我收到教授的来信时,已经是半年后了。
我走的时候没有通知任何人,宋淮也是在连续一个月见不到我人才反应过来不对劲,去学校找才知道我出国留学了。
教授在信里批评我不该这么大的事还瞒着家里人。
让我尽快写一封信回去报平安。
我没回。
那里并没有我的亲人,也没人期盼着我的回信。
以后每隔半年我都会收到宋淮的来信。
一开始还会简单的说些家常,后来大概意识到我和姜家的关系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也就停止了,转而说起了自己的事。
他说到现在他也没有和姜雨眠结婚。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事情不应该这样发展的。
我说会一直等我。
我将信烧了。
这一辈子,我都不会再和他有任何瓜葛。
回国后我每天都沉浸在古建筑的抢修之中。
一直到回国后第一个新年,我才从教授口中得知了宋淮的近况。
他和姜雨眠依旧没有结婚。
两个人每天又吵又闹,好几次都闹到了公司门口。
原本要晋升的职位也被撤了。
现在一个月的工资别说养活一家,养自己都费劲。
姜雨眠也是眼高手低,姜母给她找了几次工作她都嫌钱少事多不肯干,最后实在没办法,只能每个月按时将顾遥送回顾家,以此来要点抚养费。
姜父姜母也不止一次的劝他俩结婚,但宋淮就是咬死了不松口。
逼急了就说反正现在他工作也废了,不怕她闹。
教授一边说一边摇头。
“当初还觉得宋淮是个靠得住的,没想到也这么不靠谱,幸好你跑得及时。”
我笑着点点头。
“靠谁都不如靠自己。”
三年后,我正在参与火车站的设计时,门卫送来了一封信。
信上只有三个字:“对不起”我知道是谁。
但已经不需要了。
应该是被宋淮警告过了,这几天姜雨眠带着顾遥除了吃饭一直都窝在客房。
就这样平安无事的过了几天安稳日子,我忙着准备周末比赛的设计稿,希望留学申请时能多点成绩。
就在我以为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的时候。
谁知我下班到家,就发现压在柜子最上层的所有设计稿都被翻了出来。
不少已经被撕得乱七八糟,随意扔得到处都是。
顾遥就坐在沙发上,手里依旧不停地撕扯着。
我脑子嗡的一声炸开。
“你干什么!”
一把抢过她手里的设计稿,她被我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扁扁嘴随即哭了出来。
“坏姨姨打我!”
姜雨眠被哭声吸引了出来,快速走到客厅将顾遥抱进怀里。
“姐姐,遥遥只是个孩子,有什么话你不能好好说非要动手?”
我猛地将乱七八糟的纸摔在她面前。
“她做了什么你怎么不说?
你知不知道这里面有我周末要参加比赛的设计稿?”
“这是我家!
你在我家乱动我东西,还倒打一耙说我打她?”
姜雨眠拍着孩子后背,满脸嘲讽地看着我。
“遥遥才四岁,她能说谎吗?”
“就算说谎,我说你打就打了,宋淮哥只会信我。”
“你家又怎么样?
我不也照样住进来了,以后这里早晚会是我家!”
说着就转身想要离开,顾遥还趴在她肩上朝我做着鬼脸。
我被气得全身发抖,上前拽住她想要和她理论。
谁知她甩手用力一推,我一个踉跄向后倒去。
客厅的沙发就是全是最原始的原木,脑袋磕在上面,一身剧烈的疼痛后我只觉得有粘稠的液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姜雨眠似乎也被吓坏了,连顾遥的尖叫都顾不上,傻愣愣的站在原地。
我按着额头吃力地站起身,此时门口已经围了一群人。
隔壁王婶一见我脸上全是血,立刻冲了进来。
“你这丫头怎么回事?
小姜好心收留你你咋还恩将仇报呢?”
姜雨眠有些慌乱的连连摆手:“不是我……是她先动手的。”
我冷笑:“你看看她身上有一点伤吗?
倒是她,一个不到一米的孩子是怎么拿到书架最顶层的盒子的?”
姜雨眠呼吸一顿,眼珠子四处转了转,想狡辩却不知道要怎么说。
我和宋淮都在上班,家里就只有她和顾遥。
不是她还能是谁?
大家没理会她的异样,七手八脚地扶着我就往卫生所赶。
王婶边走还边骂,嗓门大的隔条街都能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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