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决定好了。中书令恍惚的出门,本来是去感谢公主殿下了。结果来这一趟,她妹妹被陛下授予了职务。要说看上人的话,不应该直接封妃吗?搞不明白。“姝儿,你为什么要答应?...
就决定好了。
中书令恍惚的出门,本来是去感谢公主殿下了。
结果来这一趟,她妹妹被陛下授予了职务。
要说看上人的话,不应该直接封妃吗?
搞不明白。
“姝儿,你为什么要答应?难道你是想做女官,从而成为陛下的妃子吗?”
许欣姝不悦皱眉:“兄长,女人这一辈子的追求难道就一定是要成为谁的妻妾吗?”
“我难道就不能做我喜欢的事情?有我自己的追求吗?”
许兰期愣住了,他没想过这些问题。
他并没有想过妹妹以后一定要再嫁给谁,但心里也是把她当做要养一辈子的责任。
对于她的那些喜欢的东西,也只是当做她无聊时闲情逸致打发时间的东西。
从来没有想过妹妹也有自己的人生追求和自己的理想。
但是妹妹也是个人啊,是人就会有自己的思想。
为什么因为她是个女孩子,他就下意识的把他当成了只想吃喝玩乐、谈情说爱的娇小姐。
这一刻许兰期进行了反思。
眼看时间越来越紧,孔家终于答应了和离,签下和离书。
许兰期看着孔老大签字,把和离书好生收起来,一会儿拿去官府备案,
“好了,我们签字了,你该把我父亲放出来了。”孔老大把笔一丢。
许兰期不屑嗤笑:“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要放你父亲出来?”
“你把我们家姑
娘作践成这副模样,还想我帮忙?”
“现在是白天,不适合做梦。”
他总是斯斯文文的样子,骂人也是不带脏字的。
孔老大瞪大眼睛,“不是你说和离了就放过我父亲吗?”
“我当然会放过,可是律法不放过。贪污受贿,你们就等着抄家吧。”
孔老大猛地起身朝许兰期抓过去,要抢夺签好的和离书。
但是他身后的侍卫上前把他拦住。
许兰期笑道:“很好,殴打朝廷命官,罪加一等。”
收到和离成功的消息,许欣姝松了一口气。
她终于可以脱胎换骨,去拥抱自己的人生了。
在皇宫里,她能继续培育植物,实现小时候未能完成的梦想。
进宫后,许欣姝先被分配了一大块院子,陛下给了她一堆这方面的书籍和种子给她研究。
唯一意外的是,大公主经常被抱来这边玩。
【好漂亮的小姐姐呀,孔家真不是东西!】
【要是我老婆这么漂亮,我肯定每天嘶哈嘶哈的馋她脸。】
【爱都来不及,竟然敢虐待。】
【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美女姐姐贴贴~】
把许欣姝都夸羞涩了。
许欣姝把她抱进了自己的寝室里玩,贝婧初这段时间终于体会了一把那些后宫妃子的深宫寂寞。
每天都是那些熟悉的人熟悉的景物,看得都烦了。
区别在于人家还能逛御花园,她只能看着御书房和宣室殿的天花板一个人啃自己的胖爪子。
现在换了个地方玩,贝婧初见什么都新奇。
不老实的伸着小手这里摸摸,那里摸摸。
花瓶里的白色山丹开得正艳,贝婧初伸着小手去摸花瓣。
“公主喜欢这个,臣送给您吧。”
贝婧初摇头:【不了不了,放在我那里没几天我就看烦了,还是别人的东西看着香。】
同样能听到心声的鱼嬷嬷忍不住露出慈爱的笑。
但是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公主yue~了一声,然后吐了一大口奶。
鱼嬷嬷掏出帕子来把她擦干净。
连脖子里的小***都擦得干干净净的。
【真是身在辐中不知辐,夜明珠里发光的都是天然的辐射物质,不知道的以为是什么好宝贝。】
这下皇帝听懂一些了,夜明珠是靠一种叫辐射的东西发光的,但这种东西对人有害。
而他寝宫里常年放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当然会死得早了。
皇帝忍不住摸了摸贝婧初脑袋上的胎毛,真是阿耶的小福星。
他正准备让人把夜明珠收下去毁了,就听到他那刚刚出生,本应该是最单纯年纪的小公主的心声:
【不过真的是暗杀利器,要是看谁不顺眼但难杀,直接赐一个夜明珠,让他日日放在床头,就可以等着他嗝屁了,人家死前都还要感谢皇恩浩荡。】
皇帝:……很好,很有想法,真是可造之材,这手段智谋一看就是他亲生的。
贝婧初抬头一看,自己的便宜阿耶正打量着自己,眼神看得她毛毛的。
好尴尬啊,贝婧初张开没牙的小嘴,露出格外纯良可爱的笑容。
把一边的蒋公公都萌化了,她的便宜阿耶却不忍直视的别开眼。
皇帝亲自抚养公主的事情,也很快传遍了朝堂。
没办法,每次大臣进御书房商讨事宜,都能看到皇帝的身边放着一个婴儿的摇篮,还会有婴儿时不时哼哼的小奶音,和庄严冰冷的御书房格格不入。
一次御史大夫忍不住劝道:“御书房乃议政重地,小公主有宫侍照顾即可,陛下带到御书房,未免……”
【是呀是 阿耶,让我到后面去玩叭,你在这里奋笔疾书一天几十斤折子,我都不敢出声打扰你。】
皇帝瞥了一眼无聊到妄图啃自己小脚丫的贝婧初,默默的伸手把她的脚丫子从小手里扯出来。
“小公主出生才多久,听到了什么要事,也没有泄露出去的能力,爱卿不要太古板了。”
御史大夫无奈拱手道:“可是一婴孩在这里,影响臣等陈词……”
“小公主不哭不闹,只是在这里就能影响你。爱卿该反思一下你自己了,努力了吗?那怪几年了官职一点儿没长呢。”
御史:……
该死的女儿奴,说不过你好吧。
【好棒的嘴皮子,这口才不愧是我爹。】
听到夸赞,皇帝的心情稍微好了点,本来以为接下来要在低气压度过的大臣,意外发现陛下这次竟然还挺好说话。
“陛下,雷将军近来行事愈加猖狂,竟然自掏腰包给军营将士犒赏,邀买人心。往长远计,恐怕有造反之嫌。”
御史大夫呈上奏本。
皇帝的眉头越看越皱的厉害,雷宁在军中的威望已经快比皇帝还高了。
有时候说话,比他这个皇帝更管用。
可惜了,这是绝不允许发生的。
哪天雷宁若是想反,振臂一呼,岂不是万众追随?
皇帝早就忍够他了,正好这次就把他杀了以绝后患。
正想着,又听到了闺女的小奶音:
【可惜了,这个雷将军是个忠心耿耿的将军,就因为我阿耶的多疑被凌迟处死了。要不是他死了,我爹的江山还能多撑一会儿。】
皇帝指尖的力道失控,把奏折捏出折痕。
这个雷宁怎么看都是乱臣贼子,皇帝不信他是忠心的。
真正忠心的臣子不会去挑战君主的权威。
皇帝有些怀疑,小家伙看到的那些命运都是真实的吗?
“朕知道了。”
等大臣们走后,他把贝婧初抱起来,还把御书房的下人,连同蒋公公一起打发出去。
像是陪着小婴儿自言自语的样子,教导她:
“初初,你觉得雷将军是个忠心的臣子吗?”
【当然了,**上写了,人家是你手下最忠心的武将,而且能力一流。就是因为你猜忌心太重,让人家冤死。】
皇帝也不生气,小家伙说的是事实。
他就是个疑心重的皇帝,但疑心不重的皇帝坐不稳龙椅。
他解释道:“他忠不忠心其实都不重要。”
“啊?”贝.小婴儿.婧初发出一声带着奶气的疑问。
“作为皇帝,没有精力管手下的所有官员是不是忠心,人心最是难测,且不稳定。今天是忠臣,明天就可能被策反,除非有读心术。”
说到这里,皇帝沉默了一下,他现在确实能读一个人的心了。
“所以,皇帝只要保证,手底下的人没有威胁自己皇位的能力,这就是帝王心术。”
【果然是老阴比,心真黑呀。】
小没良心的。
刚还想出夜明珠暗杀计呢。
他要是老阴比,那她岂不是小阴比?
嗯......不愧是他的女儿,遗传得就是好。
“.…..朕做这些可不是完全为了自己的龙椅,亡国之君大不了一死。但是其他宗室,皇子公主,就是备受折辱,没一个能有好下场。”
贝婧初恍然:【有道理唉!但是我爹为什么要对我说这些?他是觉得我能听懂吗?】
贝婧初露出怀疑探究的小眼神。
皇帝一改口风:
“朕这些苦没有人知道,不能让人窥探到帝王心,也就只有对你这个听不懂人话的小婴儿说说了。”
贝婧初气得胎毛都炸了。
“啊啊啊啊啊!”
【你才听不懂人话,你全家都听不懂人话!】
皇帝:这傻孩子,怎么连自己都骂进去了呢?
他伸手把贝婧初的胎毛抚平。
他还是不相信,雷宁的反心早已呼之欲出,谁家忠臣良将结党营私。
那就看看,究竟是他女儿的预知准,还是他的判断准了。
“没见到东西前,臣也不好判断。”
院正“切”了一声。
“还以为你是看出了病灶,结果是什么都不知道,在这里装腔作势啊。”
沈太医皱眉,回道:“要分辨小公主中的毒,确实要拿到东西才能准确判断啊,根据脉象直接开药,才是不负责任的行为。”
“什么?中毒!”
【什么?中毒!】皇帝的声音和贝婧初的心声同时响起。
【宫斗还要从娃娃抓起吗?本公主都还没满月啊,为什么要经历这种东西!太过分了,究竟是哪个刁民要害本公主!】
院正更是不相信:“你在胡言乱语什么?”
沈太医一脸懵逼:“就是中毒啊,院正你没诊出来吗?”
院正却觉得他这是在阴阳怪气,反驳道:“婴儿的身体根本不能承受中毒,要是中毒怎么可能活到现在?”
“小公主的毒十分轻微,所以难以看出,症状也只是腹痛。一次两次倒没问题,如果长时间服毒,就会夭折。”
院正还想反驳,这时蒋公公端了一碗乳汁过来。
沈太医沾了一点来尝,“回陛下,确实是毒。但剂量很小,如果再晚一点,等人体内的毒素排出,臣也查不出来了。”
院正不相信,挤开他端起碗:“让我来。”
尝了一口后,他跌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小公主中毒他竟然没发现。
“去给小公主开药吧。”
皇帝阴沉着脸,贝婧初肚子疼着都感觉到了一阵杀气。
真是好歹毒的计谋,如果不是他能听到小家伙的心声,估计就会信了那庸医的话,然后他的孩子就又一个“自然夭折”。
想到以前死的两个孩子,皇帝开始怀疑,是不是也有人为。
“把那个乳娘交往刑部大理寺,一定要把幕后主使挖出来。”
蒋公公准备下去,皇帝突然出声:“等等。”
“朕要亲自查。”
“至于你。”他看向太医院院正。
“技不如人,就退位让贤吧,朕的太医院不养废物。”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是丽妃。
皇帝抱着贝婧初去了丽妃的宫殿。
丽妃这个月子坐得不好,本来皇上说了,谁先生下皇子,谁就是皇后。
她才想尽手段,不惜借腹生子。
结果好不容易生下了儿子,却连皇上的面都没见到,又何谈封后的事。
她实在心焦得睡不着。
听说皇上一心都扑在了之前英妃生的小公主身上,就起了歹念。
要是能让她和之前的皇子一样,神不知鬼不觉的死了。
她的儿子就能入皇帝的眼了。
“皇上驾到——”
“臣妾参见皇上。”
她施施然起身,本来以为皇帝会让她平身,说她生产辛苦让她在床上休息。
结果皇帝就这么看着她起来行礼,一点都没有阻止的迹象。
丽妃咬牙,只好让宫女扶着她下床跪下。
贝婧初喝完药终于不痛了,忍着困意想看现在的情况。
要是丽妃被放过了,她会气得现在就在暴君手上尿一泡的!
丽妃跪在地上,皇帝已经抱着贝婧初坐下了,半天也没让她起来。
丽妃忍不住问道:“陛下要不要看看小皇子,皇儿还没有见过阿耶呢。”
【哟哟哟,还小皇子,这户口上得真纯熟啊。】
皇帝没听懂上户口是什么东西,但大概猜测是户籍。
“不了,朕这次来是寻你有事的。”他对别人家的娃没有兴趣。
【怎么不看啊?你不看我想看啊!这可是男主,是男主!我还没见过活的男主呢!】
皇帝:……
“把孩子抱过来吧。”
蒋公公不解,皇上不是才说了不用吗?
怎么又改口了?
皇上以前做事果断得很,不是纠结的人呀。
真是搞不懂。
趁着这个功夫,皇帝把证据甩在了丽妃面前,“解释吧。”
丽妃疑惑地捡起地上的证词,一看。
“陛下,冤枉啊!一定是有人看臣妾诞下皇子,即将登上凤位眼热,想要陷害臣妾!只是一个公主,对小皇子没有任何影响,臣妾害公主做什么?”
丽妃膝行过去抱住皇帝的腿,美人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皇帝默默的把腿挪开,影响他抱孩子了。
她说的有道理,但皇帝登基以来审理了各种各样的案子,罪犯的动机都是正常人不能理解的。
“朕不在乎你下手的原因,你只要驳倒证词就行,不要顾左右而言他。”
他悄悄瞥了一眼睁着大眼睛,努力看热闹的小家伙。
看见了没,阿耶可不是暴君,都给人自证清白的机会的。
丽妃辩驳不了,确实是她做的。
只能求饶:“陛下念在臣妾刚诞育小皇子的份上,饶臣妾一次吧。”
那可是他“唯一的儿子”,丽妃不相信皇帝会让自己独子的生母成为罪人。
贝婧初知道男主的身世,而且还有任务在。但她说不出来,只能发出小婴儿啊啊啊啊的声音,
让她有一种只有她一个人知道八卦,看着周围人都不知道,但没办法说出来吓他们一跳的憋闷感。
【来了来了要开始了,丽妃因为生下男主,在后宫里横行无忌,害人无数,但皇帝为了保护男主的名声硬是忍了。看来本公主是白被毒了,呜呜呜我怎么这么惨呐~
小白菜呀~地里黄呀~两三岁,没了娘呀~我就是可怜的小白菜呀呜呜呜】
皇帝扶额,这小家伙又再演哪出呢?
但他也有一种暗戳戳的兴奋,要是女儿发现他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他。
并不像她预言的那样,被这些人蒙在鼓里。
会不会很崇拜?
“呵。”皇帝发出一声冷笑。
“皇子?真的是皇子吗?”
【嗯?什么东西?我爹发现男主的亲爹不是他了?】
丽妃做这事也是谨慎,没让皇帝查到对方是谁。
他也是本着不打草惊蛇的想法,暂时不动丽妃。
没想到这女人竟然把主意打到他的小公主身上。
那就留不得了。
直接重刑下去,大理寺有一百种方法让她吐出奸夫是谁。
丽妃慌了,混淆皇室血脉是比毒杀公主更大的罪过。
前头英妃的娘家才被杀干净呢!
“陛下,您在说什么?”她笑得实在勉强,一点都没有以前的娇媚,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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