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白迅速拿起手机,进了洗手间。几分钟后,季若白走出来,看了看面色苍白的慕思南,有些为难的开口,“南南,朋友找我有急事,我得立刻赶过去。我给你点外卖,好不好?”...
季若白迅速拿起手机,进了洗手间。
几分钟后,季若白走出来,看了看面色苍白的慕思南,有些为难的开口,
“南南,朋友找我有急事,我得立刻赶过去。我给你点外卖,好不好?”
她盯着男人的眼睛,轻轻开口:“是很重要的事吗?”
季若白犹豫片刻,温柔轻哄,“是,很重要。南南乖,我处理完就来陪你,好不好?”
慕思南点点头,“好,那你去吧。”
季若白的脚步渐行渐远。
窗外,一起觅食的两只麻雀受惊后,飞去了两个方向。
季若白走后,慕思南拔了针头。
她的病是系统设置的,医院检查不出来,更治不好。
她一个人裹着大衣,慢慢走出医院。
初冬的晚风卷着落叶,平添萧瑟,又像是灌进了五脏六腑,吹得慕思南睁不开眼。
隔了很久,她才后知后觉擦了擦脸颊。
身体记忆还在习惯性的难过,但是或许是因为已经下定决心离开,这些东西已经伤害不到她了。
傍晚不好打车,她走了足足两公里,冷意从脚底一点点腐蚀着她的生气,才终于有个女司机愿意接下她。
看着慕思南白到犹如水鬼一般的脸,司机很贴心地升高了车载空调的温度:
“小妹妹,这是和男朋友吵架了?该服软就服软,撒撒娇什么的,他不就来接你了跟你和好了。”
慕思南只是无奈苦笑,破碎的镜子不能重圆,他和季若白,也再也和好不了了。
到家后,慕思南收到了李颜发过来的照片。
幽暗灯光下,白色的床单皱做一团,仿佛在诉说刚才发生的那场性/事多么激烈,隐约还能在上面看到一大片水渍。
“今天他说我身体真棒,我说你也是。”
只是慕思南已经不在乎这些了,她扔下手机,开始整理手里的余钱,和这些年季若白送给她的贵重礼物。
慕思南喜欢兔子玩偶,季若白就满世界为她搜罗。
从上学到现在,她的衣帽间打开就是一排整齐的兔子。
很多都是限量款,有季若白排队一整天才买到的,也有他苦口婆心厚着脸皮从别的买家手里高价收购的。
但现在,这些她已经通通不需要了。
慕思南把所有的东西都挂到了闲鱼上,卖到的钱和自己的财产在她死后将自动捐给身患绝症的病人基金会。
李颜还在不停地发消息过来,慕思南觉得实在很吵,本想直接把她拉黑。但李颜发了一段视频。
“你知道若白为什么选我吗?答案就在里面。”
慕思南犹豫了几秒,缓了两个月,慕思南已经接受了季若白变心的事实,她确信自己已经放下了。
但就像是一段话写到最后的句号,一张要寄出的信最后贴的邮票,缺失掉的最后一块拼图。
她想知道那是什么。
视频打开是她家附近的场景,一段行车记录仪的录像。
李颜轻佻的声音传出来:“还以为季医生有多洁身自好,多爱你老婆,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嘛。”
季若白的声音带着一丝被识破后的恼羞成怒:“你闭嘴!我当然爱南南,只是......”
“只是更喜欢我的身体,你想说性/爱分离?我不信。”
半晌,季若白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心事一般:
“南南她,今年已经34岁了,她的肚子上开始出现赘肉,皮肤也慢慢松弛。我能看到她笑得时候眼角的皱纹。她和我说过很多次想要孩子,但我不敢。一想到,她光洁的肚皮上会出现一道难看的疤痕,我就觉得......恶心。”
“恶心”这个字眼像是一把匕首割破了厚厚的茧,慕思南被困在其中很久几乎要窒息。
曾经有过那么一瞬间,在季若白的温柔与背叛的冰火两重天中,她恍惚觉得是不是因为她哪里做的不够好,即使她知道,这么想是在加害本就伤痕累累的自己。
如今她终于解脱出来,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然后告诉自己,不,烂掉的人是他,你从来没有做错过任何事!
“在看什么,怎么哭了?”
在季若白凑过来的一瞬间,慕思南按灭手机,抽过纸巾擦了擦眼泪。
“是不是怀孕了情绪比较敏/感?”
季若白从背后将她圈抱住,将一本旅行手册放在她面前。
一页页翻开,都是这段日子慕思南在旅行综艺里感兴趣的城市。
季若白用各种颜色的笔精心做了笔记,按照慕思南的喜好,规划了旅行路线,饭店和住所。
“南南,这两天我太忙了,下周就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咱们就一起去旅行,最后过一次两人世界好不好?”
慕思南看着花花绿绿的笔记,他甚至连酒店都已经定好了。
但她突然想起了李颜发来的那些照片里,夹杂着几张订房酒店的截图,就在季若白笔记上标注的房间号旁边。
慕思南弯了弯唇角,淡淡道:“两人世界不该有多余的第三个人。”
季若白以为她在吃宝宝的醋,连忙安慰:“南南,你放心,即使宝宝出生了,你也是我的大宝贝,我不会因为小宝忽略你的。”
“我累了,先回房间了。”
看着慕思南孤零零离开的背影,季若白觉得自己的心也像是被挖出了一块,她的南南,怎么不会笑了,难道还在生把她放在路边的气?
但随即他又自我安慰,,南南向来善解人意,又一向好哄,以后只要多补偿南南,一定就不会出现什么问题。
第二天一大早,季若白就小心翼翼起床,去给慕思南买最喜欢的那家早餐。
打开门后,李颜钻进了他的怀里。
不等她说话,季若白就一脸阴沉地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道
:“谁让你来这里的,被南南发现了怎么办!”
李颜有些委屈地眨了两下眼睛,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季若白的手心。
季若白触电般收回手,滚了滚喉结:“别胡闹,赶紧走。”
李颜红着眼睛:“拉着季若白的手摸向自己的小腹,“我怀孕了。”
“什么?”
李颜踮起脚尖,在他耳边轻道:“你要当爸爸啦。”
一瞬间地震惊后,季若白欣喜若狂地将李颜抱起来。
“快放下快放下,小心宝宝。”
李颜娇羞地捶打了两下季若白的胸口,下一秒表情却变得怯懦起来。
“季医生,慕小姐在后面......”
季若白脸色一黑,对那人道:
“你他妈说清楚,谁马子?”
无故被骂了句,男人也有点不爽,转眼却看到了慕思南:
“呦,南南也在。”
“叫嫂子。”
季若白被慕思南父母领养,搬到一座新的城市。
几个男孩子想欺负他,都被他不要命的打法打服了,到后来玩成了不错的朋友。
“都没吃晚饭呢吧,真好聚一起,一块整点?”
季若白没回答,而是俯身对慕思南小声道:
“你要是嫌他们吵,我们也可以回家去吃。”
“没事,一起吧。”
有眼力见的看到了在一边站着的李颜,热情邀请她一起。
李颜瞥了眼季若白,轻咬嘴唇。
“我不配去,你们去吧。”
“别别,一块去,人多热闹!”
一行人包了一个包间,季若白把菜单推到慕思南面前,殷勤道:
“宝宝,看看你喜欢吃什么。”
在场的人像是已经看惯了季若白宠妻的这一幕,都没多说什么。
只有李颜冷哼一声,点了根烟。
季若白皱起眉头,“掐掉,南南不爱闻烟味。”
李颜无惧他的视线,与他对视。
“那我去厕所总行了吧,季医生。”
李颜离开后,季若白继续点菜,但慕思南看得出来,季若白眉眼间有几分烦躁和心不在焉。
餐具上来以后,季若白拿热水给慕思南消完毒后,在她耳边轻轻道:
“我去上个厕所。”
旁边他这几个兄弟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其中还有不少人用怜悯的眼神看向慕思南。
慕思南假借手机落车上的名义离开包间。
走廊尽头,季若白正掐着李颜下巴,把她怼在墙角。
“过来!”
李颜一口咬向他的虎口,季若白“嘶”了一声。
“还真成野猫了?”
“野猫比不上家猫。”
“谁说的?”
季若白将人抬上洗手池,一双大手扣住她的后脑。
两人立刻吻得难舍难分,气息交融。
明明在发现他出轨时她就知道这个男人已经烂了,可当真正看到这一幕,
慕思南还是手脚冰凉,指甲深深嵌进肉里。
心脏像是被钩子骤然钩住,她只能她用力的按住心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滚烫的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
季若白比她小五岁,在性/事上向来羞涩,他们的第一次,是在慕思南的引导下完成的。
那时的他,从耳梢红到耳根,在上面时不敢与她对视,甚至都要拿软枕盖住他的眼睛。
人在黑暗的环境下内心的恐惧会被放大,但季若白小心翼翼怕弄疼的动作,却让慕思南感到了他对性和爱的虔诚。
可如今,看着面前抱在一起的两具身体,大概只剩纵欲。
慕思南回到包厢,不知道是不是看见刚才那一幕的原因,她感觉整个五脏六腑都像被一只大手扯住。
豆大的汗水从额头渗下,脸色也变得苍白极了,这种滋味她已经很久没有尝过了。
系统小声提醒:“宿主,癌细胞已经转移完毕,你现在是一名胃癌晚期的患者。”
这时季若白和李颜推门进来,两人的嘴唇都有点肿。
季若白第一时间发现了慕思南的异样,紧张地抱住她:
“南南,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可能是中午吃坏了东西,我先回家吧。”
“我送你。”
“季医生,”李颜叫住他,“您不是说今晚要指导我正确的扎针姿势吗?”
在场一个人没忍住笑出来,季若白瞪他一眼,他慌忙道歉。
“不用,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可以了。”
季若白面露担忧,但也没再坚持。
“宝宝,胃药都在床头柜子那里,不确定的话就问问我。”
慕思南点头,推门离开的那一刻,包厢里突然爆发了轰鸣大笑。
“小颜还真敢说,你们今晚打算扎什么针?”
“要我说,若白你跟小颜才是天生一对,一个从小腹黑,一个嘴不饶人。”
季若白将李颜揽在怀里,眼睛却轻轻眯起来。
“这话要是传到南南耳朵里,你们就死定了。”
“放心吧,哥们嘴严着呢。”
慕思南在门口倚着墙壁慢慢蹲下身子,抱住浑身发冷的自己。
原来,和她从十多岁一起长大的这些朋友都知道,但竟没有一个人告诉她!
慕思南踉跄着走了几步,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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