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季川想起什么,赶紧追问,“车牌尾号是不是65?”女骑手看出自己刚好碰上秦季川认识的车辆,秉着扰乱他寻找方向的想法,一本正经地点着头,“好像是。”秦季川脑子里此...
秦季川想起什么,赶紧追问,“车牌尾号是不是65?”
女骑手看出自己刚好碰上秦季川认识的车辆,秉着扰乱他寻找方向的想法,一本正经地点着头,“好像是。”
秦季川脑子里此刻只有一个名字——赵洲白。
女骑手也没想到,自己故意绕圈子想迷惑他,居然又绕回了原地。
他没在赵家找到赵洲白,却得到人今早回天都的消息。
天都是赵洲白的地盘,秦季川想去,可秦母以死相逼,就差把人直接锁在家里了。
而且,就算赵洲白想去,他现在也去不了了。
警方找到赵洲白,说林清月指控他也参加了威胁林晚晚一事,所以需要他配合调查。
秦季川不敢相信那么爱他的林清月,竟然会拉他下水。
而且他最多也就是个知情不报,和威胁是两码事。
秦季川将所有的事情都往林家头上推,甚至连知情不报这个罪名都想推掉。
“同志,所有的一切都是林清月的主意。”
“我当时是在场,可这是他们家自己的事,我再是晚晚男朋友,那也是个外人。”
说着,他事无巨细地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全部说了出来,力求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我未婚妻是受害者,怎么算,我也是和她一边的啊。”
他是秦家的希望,单位重点培养对象,可不能沾上任何污点。
此时的林清月就
在审讯室的镜子后。
她被关进来已经很多天了,通过律师联系秦季川想让他找关系疏通一番,却得到秦季川根本没打算插手的消息。
现在一听这话,林清月就知道秦季川打的什么主意。
既然他先不仁,就别怪她不义。
反正已成定局,秦季川既然不帮自己,那他也别想好!
林清月趁着众人不妨,从连通的小门直接冲出去。
“秦季川,当初你要不是对我有意思,你会默认我让林晚晚顶罪?还有脸说和她一边。”
“我要实名举报你!和妹妹谈恋爱,却又来勾引姐姐,想左拥右抱,脚踏两条船,你作风有问题!”
“你不知道吧,我手上可有不少视频,虽然你不犯法,可你想往上走也难了!”
按理来说,两个嫌疑人是不能见面的。
但赵洲白已经提前打过招呼,所以负责案件的工作人员见状使了个眼色,让众人闭只眼。
狗咬狗的戏码既然有人愿意演,他们也愿意看。
秦季川听到有证据,心中慌乱。
林晚晚的离开就像是拨开他对林清月产生的荷尔蒙,让他彻底看清林清月面上披着的兔子皮。
“林清月,是你先不要脸的勾引我!”
“那天晚上,是你拿着酒非要来我家,说什么心情不好,然后勾引着我!”
“大冬天的穿着黑丝和吊带裙,我就没见过你这么自甘下贱,还自己送上门的女人。”
林清月看着秦季川气急败坏的样子,心情反而好了些。
“把我说得这么不堪,围着我转的你又有多好!你要真对林晚晚一心一意,就不会和我在林晚晚常住的客房翻云覆雨了。”
秦季川不想面对承认的事情,就这样被当众翻出,顿时气急败坏,“你闭嘴!”
林清月露出得意的神色,继续道。
“你知道林晚晚为什么会离开你吗?她啊,早就看出你的心被我勾走了,说到底,就是因为你背叛了她。”
秦季川下意识反驳,“我没有!”
林清月冷笑一声,像法官宣读判决书一样,不缓不慢地将他“罪名”罗列出来。
“那你怎么从林晚晚大一做兼职开始,从没课就去接她下班,到没课就来带我去玩啊?”
“你怎么从她入狱第一年,一月一次的看望,慢慢变成几个月,后面变成半年,大半年?”
“虽然林晚晚是为了救奶奶才答应帮我顶罪,可秦季川,你要真爱她,帮她凑个十几万的治疗费会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
“还有红棉衣……”
秦季川听着林清月帮他一件件地回忆着,才惊觉自己竟然从那么早的时候就开始伤害晚晚。
这么长的时间里,晚晚该满怀憧憬地给了他多少次机会。
而他,又亲手撕碎了多少次机会。
秦季川双眼通红,蹲到地上,痛苦地捶打着自己的头。
“是我混蛋!我不懂珍惜!”
“我要去找晚晚,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她不可能说放下就放心的!”
林清月听到这话,露出笑容,“放心吧,我已经帮你斩得干干净净。”
“她在里面的时候,过得可不轻松,秦季川,你是真单纯啊,我说什么就信什么。”
“还真以为她身上那些伤是她自己弄的?是她为了逼你想办法,让她早点享受自由?”
秦季川愣了下,想起自己每次探监时,林晚晚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展露的那些淤青。
半晌后才意识到林清月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气得涨红了脸,站起身朝林清月冲去。
“林清月!我要杀了你!”
工作人员连忙把两人隔开。
秦季川一直到林清月离开几分钟,情绪才平复下来。
做完笔录后,秦季川去到林家。
因为他想起林晚晚出狱那天,在林家想带走却没拿到的铁盒。
他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只知道这是她离开林家时唯一想拿走的东西。
所以,他要拿着一起去天都找林晚晚,让她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林清月回到林家。
林母看到她身上的红棉衣已经没了,脸上的褶子满意地夹了起来。
“季川答应了?”
林清月摆着腰肢得意地在林母面子转了一圈,“我出手,他必须答应!”
“我那件棉衣还是之前从林晚晚手上抢的,她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
“这是领证前,我们最后的机会,如果她忍不了和秦季川闹起来,那我今晚就趁虚而入把生米煮成熟饭,明天领证的人就会变成我。”
林母微微皱眉,“就怕那死妮子盯着秦家的权势,硬生生忍下来。”
林清月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坐到沙发上摊开双手说道,“就算忍下来,我也一样能把她从季川的心底慢慢磨没。”
“男人哪有不偷腥的,这种结了婚再私下偷偷来的感觉更刺激,妈,你就放心吧,季川只会是你的亲女婿。”
另一边的林晚晚刚拆完石膏院回到家。
秦季川进门后,拿出林清月的红棉衣放到沙发上。
“我看你的行李里都没有红棉衣,领证还是得穿得喜庆些,给你拿了件明天穿的衣服。”
林晚晚看到这衣服,记忆一下飘到几年前。
大学的时候,林晚晚得到一份老师介绍的高薪兼职。
秦季川知道后要给她买件新衣服当庆祝,林清月听到也闹着要跟去。
林晚晚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从自己和秦季川高中明确恋爱关系后,林清月不管他们做什么都非要插一脚。
秦季川因为林清月以前喜欢抢林晚晚的东西,心里对她一直不喜。
林晚晚因此更是坚信,属于自己的东西没人可以抢走。
秦季川拉着林晚晚的手逛街,像以前一样完全无视林清月想缠着自己说话的样子。
三人在下商场内的大阶梯时,林清月踏空,狠狠摔了一跤。
棉衣恰好刮到扶手靠近地面的一根铁丝,划破一道大口子,都能看到衣服里面的棉絮。
好在台阶不高,只有最后三阶,林清月扭了下脚。
秦季川见状便劝她先回去。
可林清月哪怕一瘸一拐,也非要跟在后面。
那是林晚晚第一次发现,秦季川的视线从自己身上移到林清月身上。
林晚晚好不容易看中件红色棉衣,还是只剩一件的抢手货。
秦季川立刻付款买下。
而林清月就站在一旁,拿着自己的破衣服,满脸羡慕地看向林晚晚。
接着,秦季川为林清月开口,向自己要了那件红色棉衣。
从这时开始,她就有了预感,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
现在,这件衣服再次回到自己手上,但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
林晚晚虽然对秦季川已经不抱希望,可看着曾经的爱人云淡风轻地做着伤害自己的行为,心里还是不免堵得慌。
他应该是最知道自己弱点的人不是吗?
所以他知道这是刀,却还是捅向了她。
林晚晚嘴唇有些颤抖,想到明天的离开,忍不住发出最后一问。
“秦季川,我和他们的关系,你不知道吗?”
秦季川微微蹙眉,“晚晚,不管怎么样,他们对你都有养育之恩,你要大度些。”
“而且现在是你没有合适的衣服,清月能主动向你伸出橄榄枝,你也不要再摆出高高在上的样子端着,都是一家人。”
偏心的人,从来不会觉得自己偏心。
林晚晚不想再浪费半秒钟在这个男人身上。
“明天你会看到这件衣服的。”
听到林晚晚松口,秦季川也松了口气。
两人刚冷战完,要是再吵再冷战,可就真耽误明天领证了。
“明早我来接你。”
林晚晚调整好心情,微微卷起唇角。
“不用过来,明早直接在大门见面吧,我为明天领证准备了个惊喜。”
“毕竟是婚姻大事,还是需要有点仪式感的。”
秦季川知道林晚晚要强,和性子软和的林清月不一样。
看到林晚晚对这事的重视,只当这是她对自己示好的表态,眉眼露出笑意。
“好,那我们10点直接在大门集合。”
因为领完证后,两家就要过彩礼,还要商量婚礼流程。
所以秦季川便安排了一起去民政局,结束后还能顺带去饭店吃饭当庆祝。
林晚晚笑着点头应下。
秦季川走后,林晚晚看着那件红棉衣勾起唇角。
游戏时间到了,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这青州谁爱待谁待,反正她要走了。
第二天一早,林晚晚把为数不多的东西一收,利索地出了门。
从小区里面一路慢慢走到大门,林晚晚把所有的记忆在脑中压缩成走马灯。
曾经欢喜、心动、亦或是不甘、怨恨,都随着她向前的步伐渐渐消散。
赵洲白开着车静静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慢慢走向新的道路。
直到大门口的时候,林晚晚转头最后看了眼大门。
随后毫不犹豫地上了车,“走吧,陪我再做件事情,算我给他们的临别礼物。”
赵洲白好奇地看向林晚晚,“感觉是份大礼,突然有些想看。”
林晚晚微微一笑,“那就劳您大少爷的驾,送我到火车站,我自己回去也成。”
赵洲白连连摇头,开始夸自己,“我这人向来是信守承诺,定是要把你亲手送回江家才是我的风格。”
这几天相处下来,林晚晚找回了两人曾经相处的感觉,不像一开始那样陌生。
她看了眼手机,眼中露出狡黠的笑意,“人已经到了,我们赶紧过去吧。”
女人和林晚晚年纪相仿,听到问话后连忙举起接单手机。
“我是骑手,接到这位林女士的单,说让我十点穿着这件棉衣来见你一面就可以了。”
秦季川看了眼订单上的要求,确认女骑手说的属实后,呼吸变得急促,激动地抓住女骑手的胳膊。
“那她去哪里了?!”
女骑士被吓了一跳,连忙摆手,“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接单的。”
林清月联想到刚才那个阿婆的话,立刻抓到关键点。
“她身边是不是还跟着个男人?”
女骑手看了眼围观的众人,犹豫着点点头,“确实有一个。”
林清月像是抓奸成功一般,强行按压着内心的惊喜,露出关心地眼神看着秦季川。
“姐姐该不会早就背着你私下认识了什么相好吧,今天实在瞒不下去了,所以才会逃婚私奔。”
哪个男人愿意承认头顶青青大草原,秦季川毫不犹豫地回道,“不可能!”
说着,他不死心地再次拨打林晚晚手机。
林母眼珠子一转,气愤填膺地拍了下大腿。
“这个逆女!不知道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勾搭在一起,竟然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情来!”
“季川,你不要再帮她说话,你是个好孩子,是晚晚配不上你。”
有了林家母女的说辞,旁人更是将这当真相。
“肇事逃逸那事还可以说是她年纪小,不懂事,现在出来秦家小子不嫌弃她,她竟然勾三搭四玩起了私奔,看来以前那副好学生样都是装出来的。”
“之前林家两口子对她不好,我还替她打抱不平来着,啊呸!我看她就是根子里带着坏,这种白眼狼,对她再好也是喂了狗!”
有人打开话题扯闲篇,其他人立刻跟上。
声音里全是讨伐林晚晚没良心,也偶有一两句为她辩驳的声音,只是那微弱的声响很快就被盖过。
林清月抓住时机,心疼地抚上秦季川的手背,“季川哥,婚庆公司都找好了,晚晚竟然这样对你,她不懂珍惜,我懂珍惜。”
“反正你也喜欢我,不如干脆今天换成我们去领证吧。”
秦季川现在再看到林清月脸上爱慕的神情,突然没了之前的欢喜和自得,脑子很乱。
只满心想着哪个男人是谁,林晚晚和他是什么关系,两人去了哪里。
秦季川的沉默就像信号,让秦母一下就有了底气。
将林清月一把扯开,“你们林家能不能要点脸,姐妹俩不赖着我们家季川活不下去是吧!”
林清月趔趄几步差点摔到,刚想对秦季川施展眼泪大法的时候,就被三个警察挡住了视线。
为首的警察出示相关身份证件和带人的批条,义正言辞地通知。
“林清月,你涉嫌三年前的一起肇事逃逸,还威胁他人替你顶罪,妨碍司法公正,麻烦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林清月红润的脸色唰地变白,慌乱地躲到林母身后。
“你们在胡说什么!我没有!肇事逃逸的是我妹妹,和我没关系!”
警察见多了这种情况,就没几个被抓的时候就老实承认的,有些证据都耍到头上了还能赖呢。
“有没有关系,我们会判断,你只需要配合我们接受调查。”
“徐红霞,林长青,你们涉嫌一桩二十五年前拐买女童案,且威胁他人为林清月顶替肇事逃逸一罪,也要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
林父林母两人脸色大变,但跑肯定不敢跑的,心脏哪怕已经快要跳出来,也只能老老实实地上了警车。
林清月抓着秦季川的手不肯放,因为这是她现在唯一可以抓到的救命稻草。
此时吓出的眼泪才是真正的发自内心,“季川哥,帮我!是林晚晚撞的人,她都已经坐完牢了,这事都过去了。”
听到警察嘴里罗列出一大串罪名的时候,秦季川就已经懵了。
他虽然不是相关单位,但涉及的基本法律他还是了解的。
那些罪名每一项都不轻,申请的批条他也看到了。
能这么清晰地说出罪名当场抓人,手上一定是拿到确凿的证据。
秦季川看着林清月哭花的脸,他只觉得眼前的人让他无比陌生。
脑中浮现的每一个画面,都是林晚晚在林家受了委屈后来找自己的模样。
是啊。
他怎么能忘了,她在林家遭受过那么多年的不公。
秦母则赶紧扯开林清月。
她算是看明白了,林家这一窝人都是狠的!
自家儿子这么单纯可不是他们的对手。
不管林清月怎么不甘愿地鬼哭狼嚎,撒泼打滚,也还是被带上了警车。
秦季川回过神,看到还在一旁看热闹的女骑手。
想到什么眼前一亮,跑到她身边,“你看到那个男人的长相了吗?”
女骑手上下打量了秦季川一眼。
虽然她不知道具体的事情,就凭刚才发生的那一波事,她就可以判断出眼前的男人是渣男,刚才的女人是贱女。
凭借她多年看小说的经验,这渣男现在是想玩追妻火葬场……
女骑手对此撇了撇嘴,摇摇头,“看不清。”
秦季川不死心,“那对方开的是什么车?!”
女骑手回想着那辆拉风的蓝色保时捷,嘴上毫不犹豫地回道,“黑色奥迪A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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