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伊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痛蔓延至全身。她不敢置信地看向何挚洲,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哀。何挚洲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眸光中是叶伊看...
叶伊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疼痛蔓延至全身。她不敢置信地看向何挚洲,眼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悲哀。
何挚洲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眸光中是叶伊看不懂地暗潮涌动。
他走到叶伊身边,将一件薄如蝉翼的舞衣递到她手中,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
“我知道你会跳民族舞,想要救你的学生,就放下你的所谓尊严,不然别怪我也保不住你们。”
他的声音冷漠得可怕。
却也是叶伊不可否认的事实。
她手指紧紧攥着那件舞衣,指节泛白。
在这个视人权为草芥的时代,她这种普通人就是权贵们玩乐的对象,即便是为了自己廉价的尊严,去跟他们同归于尽,可她走后这些人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学生们。
她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目光直视大帅,语气平静得可怕:“好,既然大帅肯给我这个机会,那我便给大家跳一个,一定能让大帅您满意。”
大帅哈哈大笑他身躯抖动,眼神里满是淫邪的光芒:“就喜欢你这种识时务的!跳!跳给我看!”
“老师!”
陈冉冉挣扎着就想要冲过来,老师是为了救她才来的,怎么能去给这些恶棍跳舞。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可她刚一出声,一旁看管她的军官便直接狠狠给了她一耳光。
叶伊紧咬着牙关,重重点头。
何挚洲默默注视着她,看着她站到舞池中央。
这件衣服实在是太薄了,即便是她已经足够小心,却仍旧不能避免春光外泄。
一瞬间,叶伊的周围,目光就像毒蛇般缠绕在她身上,黏腻、放肆、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
她感觉自己像一只被剥光了羽毛的鸟,暴露在猎人的枪口下。
每一寸肌肤都像被尖针碾过,几乎令她几乎无法呼吸。
一曲终了,大帅眼中满是贪婪,手甚至都已经按捺不住地拉扯着自己的裤腰带。
就连何挚洲的目光,都忍不住在她身上停留。
一旁的乔兰梦顿时垮了脸。
她本来还想着借这个机会好好羞辱羞辱这个女人,谁知道适得其反。
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人,居然会跳这么奔放的舞。
眼看着都要把别人魂勾走了。
就看到何挚洲突然抬手鼓掌,对着大帅笑道:“想不到平时看起来斯文的老师,竟有如此妩媚的一面,平日里,我倒是浪费了珍馐。”
大帅显然也是才从刚刚的表演中回神,听到何挚洲的话,下意识就要应声赞同,就听到乔兰梦不甘心地抗议。
“爹......”
大帅顿时冷了脸,正要说话,何挚洲却已经先一步动作。
从口袋里掏出一沓钞票,毫不留情地扔在叶伊暴露的衣服上,钞票散落,像是在嘲讽她的卑微。
“叶小姐,跳得不错,这是哄大帅开心的报酬。我救过你的恩情如今也两清了,你们走吧。”
叶伊的心被狠狠攥紧,疼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看着何挚洲冷漠的侧脸,以及旁若无人地和乔兰梦调情的模样,突然释怀了。
对他们之间十几年的感情释怀。
何挚洲,这可是你亲口让我走的。
大帅没有制止,看来对于何挚洲的表态非常满意。
叶伊搀扶着哭得几乎昏厥的陈冉冉终于离开了这里。
夜色如墨,寒风刺骨,叶伊将学生送回了家,并将何挚洲给的钱都塞给了学生,这才转身离开。
没关系了,她马上就要走了。
距离开还剩九天。
叶伊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何挚洲为她准备的住所。
她没有目的,只有逃离。
她用积蓄藏在某个隐秘住所,等待那一天来临。
距离开还剩八天。
叶伊将自己所知的一部分现代化学知识,尽数倾注于纸上。她写下每一个公式,每一个反映,每一个实验。
这些知识,是她留给这个时代最后的饯别礼物。她不知道这些知识最终会流向何方,会起到怎样的作用。
但哪怕只是一点点微光,也能照亮未来战争的前行之路。
距离开还剩七天。
叶伊要进行最后一堂授课,跟她热爱的学生们告别。
讲台上,鲜红的油漆刺眼地涂抹着不堪入耳的字句,像是一张张血盆大口,吞噬着她的尊严。
她的学生们在手忙脚乱试图擦去。
她知道,这是乔兰梦的杰作,是何挚洲的默许。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带着笑容缓步走向讲台......
距离开还剩六天。
何挚洲还是找到了她,他大概是知道了叶伊这几天的所作所为,似乎预感到了什么,在她回去的路上将她劫走,等叶伊有意识时才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何挚洲住所的地下室。
她看着他,冷漠的态度终究让他的镇定破碎,他质问着叶伊要做什么,却得到的只有沉默。
“你到底明不明白,得罪了大帅我们两个谁都别想好过,而且你是黑户,离开了我,你只会被当成间谍抓起来。更别说去做你的什么狗屁老师!”
叶伊看着他,愈发地觉得陌生。
“是,得罪了大帅我们谁都别想好过,可是你也知道,我们是可以回去的,只要我们回去,那个大帅难道还能跨越百年来抓我们吗?说到底,你就是放不下这里的荣华富贵。”
叶伊转身就要去拉一侧的铁门,却被何挚洲一把擒住手腕。
将她整个人甩到身侧的墙上,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挤压着她的胸腔,手上的力气大的仿佛要捏碎她的腕骨。
“回去,回去,说了多少次了,在这里我是少帅,只要能够拿下大帅我和你就会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可如果回去,我们一个大学毕业生,甚至连找个工作都需要仰人鼻息,饭都吃不上,都已经五年了,你为什么还是那么执着。”
“因为我不是这里的人,我属于那个时代,我愿意通过自己的努力去得到别人的尊重,即便那会很艰苦,唔......”
叶伊未说完的话,被何挚洲低头堵住。
他试图用这种方式去证明他是对的,挣扎间他几乎是撕咬般的动作,弥漫着血腥气。
“啪!”
昏暗的空间里响起了一阵清脆的响声。
叶伊大喘着粗气,愤恨地看着眼前的男人。
黑暗中何挚洲双眸同样在紧紧地盯着她,舌尖顶起一侧的脸颊,感受着那里的逐渐升温。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也击碎了何挚洲最后的耐心。
他第一次发现,五年过去了,叶伊的那双眼睛依旧是亮的。
“呵。”
何挚洲冷笑了一声,松开了叶伊,转身离开。
“看来是我太纵容你了,我倒要看看,你的梦想能坚持多久。”
叶伊就这样被软禁了起来。
虽说是软禁,但期间的吃食一样没少的往这里送,叶伊一次也没有动过。
她在绝食,我希望用最后的坚持可以换来何挚洲的清醒,跟她一起回去。
时间一点点过去,昏暗的地下她不清楚外面世界过了多久。
只有愈发烫的同心结在提醒着她,那一天越来越近了。
距离开还剩最后一天。
叶伊被困在房里一周,距她离开还剩十天。
叶伊并不在意何挚洲的态度,只是这种软禁的方式让她心寒。何挚洲,他真的变成了这个封建社会里,可以随意囚禁人的上位者了。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喊和拍打声,夹杂着守卫的呵斥。
“叶老师!叶老师!救命啊!”
门外是叶伊的一个学生,带着哭腔,几近崩溃。
叶伊忙冲到门边询问发生什么事。
在守卫粗暴的驱赶中,学生求救道:“叶老师陈冉冉出事了!她在歌舞厅被大帅强行纳妾!”
叶伊的心猛地一沉,一股怒火直冲头顶,她思忖片刻从床底拖出一个不起眼的小木箱。
里面是她这几年偷偷配置的一些化学配方,还有一些简单的炸药和乙醚。
这是她最后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动用。
她沉声对着何挚洲的属下,用自己性命威胁,才得以放行。
灯红酒绿的歌舞厅内,喧嚣的音乐和嘈杂的人声交织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脂粉味。
叶伊一眼就看到了高肿着脸颊,衣衫不整坐在大帅身边的陈冉冉,以
及......搂着乔兰梦的何挚洲。
他正谈笑风生,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却在看到她时,脸上的笑微不可闻的僵住。
只是此时,叶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学生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这些。
她强忍着心中的愤怒,走到大帅面前,深深鞠了一躬:“大帅,求您放过我的学生,她还是个孩子......”
听到叶伊的声音,大帅将目光收回。
像是丢垃圾似的,将陈冉冉丢到一旁,让人看住。
不动声色上下打量着叶伊,就像打量着某个物品,他露出一个满怀恶意的笑容。
“早就听闻何挚洲金屋藏娇许久?百闻不如一见,果然是个美人坯子。”
乔兰梦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捻着剥好皮的葡萄正在往何挚洲嘴边去送,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得意和嘲讽。
“可不是嘛,爹。挚洲哥哥对这位叶老师可是上心得很呢”
说着,身体还朝着他靠了几分。
何挚洲轻笑着将葡萄吃进嘴里,拦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拍了拍。
“我和叶小姐确实认识,但乔小姐言过其实了。她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
叶伊紧咬着唇,即便早已有所准备,但此时看到这幅场景,心脏仍在抽痛。
她强行收回目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低着头语气谦卑。
“恳请大帅不要误会,这都是谣言。我无父无母当初遭遇灾难,是何先生善心大发,随手帮助的一个平民而已。”
她抬起头,语气不疾不徐:“何先生和令千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只是一个受过何先生恩惠的小角色,怎敢攀附,我对何先生只有感激之情。”
“只要您放过我的学生,我敢保证会彻底消失在你们面前。”
何挚洲捏着酒杯,面色阴沉。
他一言不发,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他不是没有看到,大帅审视的余光还落在自己的身上。
大帅两手往身侧的扶手上一搭,敞开的前襟露出他的啤酒肚。
目光像毒蛇般在叶伊身上游走,语气轻佻:“可我听到的版本,跟叶伊小姐所说的不太一样。”
乔兰梦娇笑着说道:“叶老师,我爹也不是什么强人所难之人,可我爹很是喜欢这个小丫头,再加上你是挚洲的人,就算是卖他个面子也没什么不行。
只是,你若是想要把她带走,总得做点什么,补偿补偿我爹的损失吧。”
“更何况要是传出去,你轻易地就从我爹这里将人带走了,那说出去我爹的面子可就难看了。”
叶伊紧咬着唇,她不是傻子,她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脚步艰难地朝前挪动着,眼看越来越近。
就听大帅哈哈大笑,一把拽过叶伊,让她坐在自己腿上,粗糙的手在她脊背上游走眼神死死盯着叶伊胸口。
“相信叶老师一定很擅长伺候男人,只要把我哄高兴了,我就网开一面放过你们。希望叶老师能记住今天的保证。”
叶伊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她看到了站在角落里泣不成声的陈冉冉,她想要冲上来帮忙却被两个男人死死按在地上。
她告诉自己,陈冉冉是为了自己才遭遇无妄之灾,只有忍耐才能活着离开这里。
千百根针扎在她的心上,叶伊闭上眼睛,屈辱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大帅......”何挚洲仅说了两个字,就被大帅制止住。
“既然你跟这个女人没关系,那就给我把嘴闭上,掂量一下有些话该说不该说。”
何挚洲沉默了须臾,很快他笑了起来语气戏谑:“大帅误会了,我只是觉得原本热闹的场子有些冷了,既然多了这么个美人,我们又在全海市最著名的舞厅,就别浪费场地。”
“不如、让叶小姐献舞一曲,助助兴?”
民国92年,这是叶伊和何挚洲穿越过来的第五个年头。
五年,一千八百多个日夜。足够让一个呱呱坠地的婴儿学会奔跑,也足够让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变质腐烂。
五年后的现在,叶伊准备回到现代。
她站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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