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念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时,裴怀冲了进来,他马上发现了桌子下的周念,徒手把巨石移开,就要抱她出来。可不论他怎么尝试,周念始终出不来。周念脸上是失血过多的苍白,...
就在周念觉得自己会死在这里时,裴怀冲了进来,他马上发现了桌子下的周念,徒手把巨石移开,就要抱她出来。
可不论他怎么尝试,周念始终出不来。
周念脸上是失血过多的苍白,“我的脚踝被压住了,拔不出来。”
裴怀蹲下,拼尽全力推开,但是纹丝未动。
爆炸声又响起,周念终于感觉到了不对劲。
“这怕是有预谋的,你快点走,要不然我们都得死在这!”
“不行,我不能走,我不能看着你死。”
就在俩人僵持不下的时候,江宴深冲了进来,他着急出声,“裴怀,快点带周念走!这里坚持不了多久了!”
“周念的脚被压住了!我们得一起推开!”
江宴深很快注意到了那块石头,和裴怀合力推开。
裴怀连忙将周念抱出,江宴深跟在身后,护着周念。
就在裴怀刚刚踏出屋子那一刻,最后一声爆炸声响起,周念亲眼看着江宴深被压在倒塌的乱石下面。
周念看见江宴深最后那释然决绝的笑,平静已久的心,竟忍不住钝痛起来。
她的泪不自觉掉了下来,“江宴深!”
很快警察、消防人员和医护人员都来了,警察第一时间封锁了现场。
裴怀低头查看周念的伤势,发现她的脚踝已经高高肿起,甚至已经有部分肉已经变成黑色。
他扯下衣服上的布料,给她简单的包扎,却怎么也止不住血。
看着周念那苍白几乎到透明的脸,他的心从没像如今这样慌乱。
“周念,听我的,这里有我看着,我一定保证江宴深活着出来。”
他的头抵着周念的头,看着周念失焦的眼,“你相信我,我会守着他,你现在得立马去做手术,要不然你的小腿就保不住了。”
周念最后还是被带上救护车,裴怀拜托她的小师妹去陪她,而他跟着消防人员一下又一下徒手的把碎石移开。
裴怀头一次无比希望江宴深活着,毕竟如果他真为了周念而死,那么周念的心里就永远都有他的位置。
就这样持续了不知道多久,裴怀的手都被乱石磨出血,才在石头地下发现江宴深。
他连忙呼叫其他人帮忙,很快江宴深被挖了出来,但是他的情况很不好,手被石头砸出了血,看起来骨头都断了。
他也马上被送上救护车,裴怀长舒一口气,坚持不住倒了下去。
这时,医护人员才看到,裴怀的背后也有很大一块血痕,是刚刚救周念的时候,被上方掉落的大石,砸出来的。
…
这次的事件显然是人为的,影响特别恶劣,上级多次施加压力,让当地警方尽快查出幕后真凶。
与此同时,脚上绑着石膏的周念,心底是前所未有的混乱。
她的脑海里不断浮现江宴深那张脸,心里是自己都不明白的情绪。
他不是已经不爱她了吗?她已经主动退出,为什么还要来找她,为什么还要来救她,为什么最后要那样看她。
她明明很早就已经坚定绝对不会回头,可现在也有些看不清自己的内心了。
直到小师妹给她送来好消息,“江宴深获救了,现在正在隔壁病房,只是还晕着,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听到这话,周念才感觉压在心里的巨石减轻了不少。
一连被师妹照顾了几天,她心中疑惑,忍不住问出口,“裴怀呢?最近都不见他。”
师妹的眼神闪躲,磕磕绊绊的撒谎,“啊…啊,这个啊,裴组长他最近有点忙,让我来照顾你。”
周念很敏捷的感觉到了不对劲,“你有事瞒我,裴怀到底怎么了?”
在医院照顾方大壮的江宴深,一回头发现周念不见了。
他心里憋着一股气,虽然刚刚自己说的是过分了点,但是周念做的太过了。
可他看着方大壮恢复了点血色的脸,脑海里又反复浮现刚刚周念那破碎而失望的脸。
他烦躁的按了按眉头,心跳愈演愈烈,有一种彻底失去的感觉破土而出。
方大壮小心翼翼的观察江宴深的神色,不安的吞了吞口水,不知道他会不会发现自己和妈妈做的事情。
没过一会,方淑燕就从隔壁病房走过来,声音都带着激动,“大壮,你终于醒了,你知不知道妈妈有多担心。”
方大壮看到妈妈就掉了泪,满脸都是劫后余生的喜悦,“妈妈,我害怕,我以为我要死了。”
方淑燕将方大壮抱进怀里,“妈妈都吓得晕过去了,不怕不怕,已经没事了。”
江宴深看着这一幕,明明是很感动的画面,但是他总感觉心里怪怪的。
方淑燕见他不说话,整个身子往他怀里钻,微微仰头,嘴都快碰到江宴深的嘴角。
“阿宴,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谢谢你,我没想到妹妹竟然是这样的人,辛好有你。”
江宴深却将她推开,“淑燕,感谢就不用了,等周念给你们道完歉,你们就搬出去吧。”
方淑燕错愕一瞬,马上收敛情绪,以退为进道。
“阿宴,你也帮了我们母子很多,我们明白,不会再给你添乱了。”
江宴深的心里乱糟糟的,根本无暇顾及她的小心思,“我先回去找周念。”
方淑燕还想说什么,江宴深转身就走,走路带风,根本不理会她后面说的话。
方淑燕眼底闪过狠毒,随即很快被她掩饰下去。
…
江宴深飞奔回了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想见见周念,以平复自己不安跳动的心。
他打开门,却看到家里空无一人,他大喊着周念的名字,没人回应。
他又跑去了房间找,终于在书桌上,发现了周念留下的离婚证和信封。
江宴深的心都漏跳一拍,他颤抖着拿起离婚证,却不敢打开。
很快,他又自我安慰,他并没有答应离婚,也没有写下离婚报告,怎么可能和她离了婚。
况且周念那么爱他,怎么会舍得不要他。
他心里想着,然后打开了离婚证,发现里面赫然就是周念和自己的名字。
离婚证掉在地上,江宴深不敢置信,他又慌忙去拆那封信。
里面只写了一句话,“江宴深,我走了,祝你和方淑燕早日修成正果,成为方大壮真正的父亲。”
江宴深拿纸的手都微微发抖,随后,他突然发了怒。
他把信封撕的粉碎,好似这样就能消灭自己内心的无助。
他双手撑住桌面,他没想到只是帮助一下方淑燕,就能让周念这么生气,甚至不惜用离婚威胁他。
现在竟然还玩起了失踪,难道她以为他真的找不到她吗?
江宴深深吸一
口气,压下升腾的怒气,他打算先跟方淑燕母子说一声,再去找周念。
毕竟他们孤儿寡母很依赖他,如果找不到他应该会不知所措。
他的脑中又想起周念这几天的反常,懊恼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发现她已经想要离开。
他马上折回医院,却在病房门口听到了交谈声。
“妈妈没想到,就吃一点点那个什么毒药,竟然差点要了你的命,大壮啊,我可怜的孩子。”
方大壮窝在方淑燕的怀里痛哭,“妈妈我好害怕,我当时以为我真的要死了!”
“妈妈也吓一跳,不过辛好,周念那个死女人肯定死心了,以后江爸爸就是你真正的爸爸了,开心吗?”
“开心!”
他们正激动的畅聊未来,却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江宴深。
一直实验到很晚,她才回到家。
烛火摇曳,她看见江宴深正在辅导方淑燕的儿子方大壮。
煤油灯下,他的眉眼都柔和了几分,方大壮耍赖不想写作业,他就变戏法的掏出糖果,宠溺道。
“你把作业写了,这些糖果就都是你的了。”
周念怔愣住,难怪之前他跟自己要糖票,原来是为了换糖果给方大壮。
可他也忘了,她低血糖,那些仅剩的糖票是她偷偷攒起来,以备不时之需的。
方大壮惊喜大叫,肥硕的身子抱住江宴深,“谢谢爸爸!”
周念的瞳孔猛地一缩。
似乎已经私底下这样叫过很多次了,江宴深捏了捏他的脸,并没有纠正他。
“乖,好好写作业,等等妈妈就送夜宵过来了。”
正在此时方淑燕捧着碗面就走进来,江宴深赶忙去接。
俩双手相碰在一起,方淑燕羞红了脸,一股暧昧的气氛在他们俩人之间流转。
就连方大壮都感觉到了不对劲,“爸爸妈妈羞羞脸。”
这时,江宴深才像是回过神,“快点放下吧,小心烫。”
“阿宴,你慢点吃,有点烫,我特意给你多加了个煎蛋。”
“妈妈,那我的呢?”
“让爸爸先吃。”
周念感觉冷极了,搓了搓有些发僵的手,似乎这样就能掩饰住自己酸涩的眼眶。
自己在研究所呆到这么晚,江宴深却全然不知,或者说知道了,但是他不在乎。
他似乎已经把方淑燕母子这儿当成了自己的家。
周念抬脚走了进去,空气一下子凝滞了。
方淑燕眼底的挑衅明晃晃的,倒打一耙道,“表妹,这么晚才回家,也就阿宴能忍得了你。”
江宴深脸上的尴尬一闪而过,听完皱起眉质问,“你怎么才回来?”
周念不答话,“刚刚方大壮叫谁爸爸?”
江宴深的脸色一下子变得难看,还没说什么。
一旁的方淑燕哭了起来,看上去我见犹怜。
“妹妹,对不起,都怪我,要不是我偏要离婚,让孩子从小就没了爸爸,阿宴也不会看我们可怜,允许大壮叫他爸爸。”
江宴深抿唇不语,方淑燕装的更可怜了。
“妹妹,要是你实在不开心,今晚我就可以带着大壮走。”说完就要去扯方大壮。
方大壮大哭,“爸爸,爸爸,你不要我和妈妈了吗?”
周念沉默的看着这场闹剧什么都没说。
江宴深青筋暴起,“够了,周念,你怎么这么自私。”
“淑燕她是你的姐姐,只是孩子的称呼而已,有必要小题大做吗?”
原来,不让别人孩子叫自己丈夫为爸爸,就是自私。
周念自嘲一笑,心中的悲凉再次席卷全身,“他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我只是回来拿个行李而已。”
江宴深听到心底却很不是滋味,上前一步,拽住她的手臂。
“你拿行李干嘛?”
周念扯下他的手,“最近的实验任务多,我需要住在研究所。”
反正还有十天她就要离开这了。
还不如自己早点搬,也能少看一些他和方淑燕的你侬我侬。
江宴深揉了揉眉心,满脸不耐,“周念,不就是让你写个检讨,道个歉,你至于这样吗?”
周念没回话,转头收拾东西,搪瓷杯、牙刷、俩件衣服全部放进小箱里,提起就要往外走。
江宴深挡在她身前,语气里透着冰凉,“周念,你这么着急走,是不是心里有鬼?”
周念脚步顿住,声音都带上干涩,“什么意思?”
江宴深不敢看她的眼睛,犹豫片刻说出。
“大壮最近一直喊疼,我就带他去医院检查,结果儿科的医生告诉我,大壮身上有多处淤青,像是被人掐出来的。”
“周念,你是不是因为看不惯淑燕母子,趁我不注意偷偷虐待大壮?他只是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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