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夏只觉得她可怜又可悲,两重情绪交织之余,又感到一丝愤怒。她在国外的时候,借着不打扰她的名义,大摇大摆地关心许安,如今她回国了,又借着思念的名义,逼她把项目让...
林知夏只觉得她可怜又可悲,两重情绪交织之余,又感到一丝愤怒。
她在国外的时候,借着不打扰她的名义,大摇大摆地关心许安,如今她回国了,又借着思念的名义,逼她把项目让给许安,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
林知夏拒绝:“我不会同意的。”
哪怕许安真的是林母的女儿,她也绝对不会同意将项目拱手让人。
林父失望地摇头:“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当年我就应该拦下你,不允许你出国留学,学了一身坏毛病回来。”
左说右说,最后又成为了她的错。
林知夏不愿意再和这一家人争论,沉默地喊来楼下打扫房间的男管家,命他将人赶出去。
哪料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靳原看见来人,双目瞪大,不可置信地看向她:“林知夏,难怪你舍不得让给安安,是想把资源送给你的小情人吧!”
林知夏懵了。
她刚回国没多久,这套别墅是好友送给她的回国礼物,管家也是跟着别墅,一起签约到到林知夏名下。
据好友介绍,管家是个刚毕业的大学生。
多亏靳原的大惊小怪,林知夏第一次抬眼看清楚管家的容貌。
长相端正偏生眼角带着一枚黑痣,薄唇微抿,面对众人的打量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靳原:“林知夏,你就这么饥不
择食?回国第二天就迫不及待找个男人...”
林知夏冷脸:“靳原,我劝你闭嘴。”在场可不止林靳两家人。
靳原用舌头顶了顶腮帮子:“行,我闭嘴。”
他看起来很不服气。
“既然你已经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情,为了两家的面子,把名额让给安安。”
林知夏没有急着反驳,而是看向一旁沉默的林父林母。
林知夏语气平淡:“爸,妈,你们觉得怎么样?”
林母没有说话。
倒是林父嫌恶地皱起眉头:“你这像什么话?出轨还要讲条件吗?这件事情就按靳原的想法来,过两天你跟我回老宅,跪在列祖列宗面前道歉!”
“我林家的家风都被你这种人败坏了!”
林知夏置若罔闻,绕开所有人,看向始终躲在靳原背后默不作声的许安:“你呢?我的好妹妹。”
许安咬着唇,飞快抬起头看了眼林知夏,又低下头:“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恋爱最基础的就是尊重。”
“您出轨包养小白脸,这是不尊重靳原,也是不尊重伯父伯母的教育,更是不尊重两家的情谊。”
“如果我是您,现在就回老实回到老宅...”
看着四个人同仇敌忾的模样。
林知夏忍不住笑了,笑着笑着鼻尖发酸,明亮的眼眸覆盖上一层水汽:“是啊,恋爱最基本的是尊重。”
她其实可以反驳。
可以告诉他们,这不是小白脸,是她聘用的管家。
也可以质问他们,为什么对靳原身体出轨的事情只字不谈。
可林知夏什么也说不出。
她只记得,当年靳原表白后,林父林母握着她的手说:“我们家夏夏最是聪明,男人千千万万,不能为了一个人放弃一片树林。”
“知夏,你确定要参加新的研学项目吗?”导师在电话那头,郑重地问了又问:“参加这个项目意味着你将脱离原有关系,与家人朋友断联,完全成为社会的边缘人。”
“就这样你也愿意吗?”
“我愿意的。”林知夏斩钉截铁。
导师知道她的性格,明白此时说多了也没用,不如将时间留给她自己:“好,你还有三天的时间可以考虑,三天后再把答案告诉我吧。”
林知夏轻声应好,随后挂断了电话。
她望着桌面上有些杂乱的文献资料,无声地叹了口气。
三天前,她刚回国,落地当晚赶回家整理房间。
屁股还没坐热,男友靳原就带着一个女人闯了进来。
—
“知夏,把你手里正在研究的项目交给安安。”
听着他颐指气使的语气,林知夏眼眸微抬,看向这张五年没见的脸。
她和靳原是青梅竹马,成年后第一天,靳原便撺掇着一群兄弟,在海边举办篝火晚会。
林知夏应邀前去,在烟花灿烂中答应靳原的告白。
后面她顺利读研,导师推荐她前往国外学习更深奥的知识。
林知夏礼貌询问过靳原的意见,当时他刚接手家里的公司,闻言拍着胸脯向她保证:
“你尽管出去闯荡,我会在你身后永远支持你。”
林知夏信了。
拖着行李箱孤身前往国外,一走就是五年。
等到学成归来,只等到了好友的迎接。
好友支支吾吾告诉林知夏,靳原在她离开的第二年找了个替身,叫许安。
他带着许安加入京城少爷小姐的小团体,带她见林知夏父母,让所有人将对林知夏的思念倾注在许安身上,将安静的爱留给研学的林知夏。
靳原说得虚伪:“我们不要打扰夏夏,她出国留学肯定是嫌弃我们太吵闹了,我们太疯狂,夏夏定是觉得我们配不上她。”
实际上,林知夏骨子里的疯狂并不比任何人少,不然也不会在十七岁那年,孤身前往大山,握着街边乞讨小女孩的手,告诉她,会资助她上学。
这个小女孩,就是许安。
听闻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林知夏并不觉得愤怒。
好友有所不知。
她出国的当晚,靳原发来了几条短信:
“夏夏,异地恋好痛苦,你这样潇洒出国,留我一个人在国内对着你的照片以泪洗面。”
“夏夏,我们的感情真的能抗得过距离和时间吗?”
林知夏温柔回复:“留学是你同意的,另外,我记得靳家有私人飞机,想我,随时可以来看我。”
“当然,我活着,没死,别说的像生离死别。”
靳原没回。
那是他们最后一次交流。
五年没见,靳原依旧人模狗样,黑色西装穿在身,还算看得过去。
林知夏看向他身后的女生:“谁的想法?”
敢从她里抢走项目,就不怕被她穿小鞋?
许安不说话。
倒是林知夏爸妈不知道从哪里蹦了出来,拦在她和许安中间:
“夏夏,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气,但你一走就是五年,我们没有办法,只能把对你的思念寄托在安安身上。”
林知夏心中冷嗤。
还没有办法,留学五年,除了银行卡里冷冰冰的数字,他们从未打过一个电话关心过她。
“你也别和安安计较,是你自己图清净要跑出国。”
“以后你就把安安当做妹妹,当做爸妈的亲生女儿,好好对她。”
听见这番不要脸的言论,林知夏笑了,也没不甘。
因为许安,还真是他们的亲生女儿。
出国后,为了区分私生活和学业,林知夏瞒着家人新办了一张电话卡。
如今她看着旧电话卡被装入快递盒,心中对林家人的情谊慢慢散去。
林知夏拿出手机,用新的电话卡联系导师:“老师,我确定了,我要出发去国外。”
“好,”导师忽然叹了口气,“夏夏,我知道你出身豪门,自尊心强,心里喜欢这个项目,但又接受不了其他人当做宠物一样观察的。”
林知夏有些不明所以:“怎么了老师?我并不知道还会被当成宠物一样被人观察。”
但多少也能猜到,一群富人投资的项目,能带有多干净的心思。
不过林知夏的目的也并非参加项目,她只是想借着项目逃离林家。
导师又叹气:“我已经和投资商商量好了,你会作为负责人,研究五名志愿者,在完全封闭的情况下,如何荒野求生。”
林知夏感激不尽:“谢谢老师!不过您为什么叹气?”
“你啊,现在有人以你的名号找到我,说你自愿放弃这次的志愿者选拔,并且那人主动要顶替你报名参加。”
林知夏一听,当即明白过来。
感情林父林母和靳原还是对她不放心,直接背着她开始联系导师。
“我知道你专心学业,但有时候还是要提防身边人。”
林知夏轻声道谢,和导师简单叙日常后,挂了电话。
恰好沈念绾打来电话:“夏夏,你的生日派对你作为主角怎么不来?怎么是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替你主持?”
林知夏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今天是她生日。
“生日派对?在哪里?”
沈念绾疑惑地‘啊’了一声:“在林家老宅,林伯父林伯母亲自给我们发的邀请函,据说是为了庆祝你的生日,并且给你回国接风。”
“话说台上的那个女的,不会是你爸的私生女吧?真是看不惯一副拿自己当主角的样子。”
林知夏心口一滞:“念绾,你以前见过许安吗?”
“没有,我见她干什么?”
难怪她不认识台上主持的人是谁。
“你问这些干什么?快来,我还等着派对结束带着你去潇洒。”
“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和那个小家子气的私生女一起的,生活环境不一样,上不了台面。”
“靳原倒是反常,今天一直在你家忙前忙后的,我看,他和那个许安在一起也只是气气你,谁让你一走五年都不回来。你看,现在你林家大小姐回来了,他不照样跟在你屁股后头。”
“男人嘛,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豪门圈,总不能拿感情那么较真的。”
她早该想明白的。
京城豪门圈都是交易关系,哪有真正交心的朋友,不过是看在双方背景家世合适,所以才会成为好友。
林知夏原本想将自己的身世和离开的事情告诉沈念绾,但仔细想了想,却是作罢,反正以后,他们都会知道她不是林家大小姐。
挂断电话后,她辞退了沈淮安,又将别墅里的东西收拾好,放在客卧。
最后走到衣帽间,随意挑选了一件礼服,随意化了两下妆,这才出门。
却在门口,遇见了被赶走的沈淮安,男人一改懦弱,身着西装,气场强大:“林知夏,你当真没听说过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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