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深夜露。暗色降到大地时,荒野陷入黑暗,犹如被巨兽吞噬。表姐弟俩互换完消息,围着篝火取暖。而那群人被沈棠宁用剑引到另一条沼泽路,杀人不见血。沈棠宁将拷完的鱼递给...
更深夜露。
暗色降到大地时,荒野陷入黑暗,犹如被巨兽吞噬。
表姐弟俩互换完消息,围着篝火取暖。
而那群人被沈棠宁用剑引到另一条沼泽路,杀人不见血。
沈棠宁将拷完的鱼递给他:“北地程将军为人忠厚,真的会为了一心向往江湖的儿子投身容瑾?”
北地紧挨北狄,常年边境摩擦不断。
程昊同她死去的父亲沈明同为二品武将,只不过程家几代驻守北疆,不常露面。
以至于容易让人忽视可与二十万沈家军匹敌的二十万程家军。
“表姐你小看我,我爹你大舅好歹也是盛京从二品巡抚。别看盛将军人忠厚老实,但最怕老婆疼孩子。更何况我好兄弟程勋可是独生子,程家独苗苗,要是容瑾真的趁程将军抵御北狄散兵抓走程勋,北地当然会被容瑾握在手里。”
沈棠宁上辈子日日病榻萎靡。
倒不是很清楚程家有没有相助容瑾,只死后魂魄依附在容瑾身边时,好似没有注意到程家。
少年宝蓝锦袍被划开多处口子。
哪怕洗了洗身上尘土,狼吞虎咽吃烤鱼的样子依旧是个狼狈小公子。
他嚼着鲜嫩的鱼肉,口齿不清道:“表姐等回上京我要住在你的公主府,千万不能让祖父祖母提前知晓我来,不然你走后肯定少不了一顿棍棒。”
沈棠宁没好气瞪了眼他。
“你说的容易,我府上已经有一对白吃白喝的苦命鸳鸯。”她阴恻恻道:“你想让我的长公主府成为上京慈济堂不成,打个半死也得给我回季府住。”
季如风眼咕噜圈,机灵道:“那可不行。祖父身为堂堂右相,同左相云老头势如水火。要是我就这么回去,难免不会走漏容瑾的风声。表姐你不是要我保密,这件事连姑父都不能说嘛。你要是不让我进你府上住,我就立马进宫找姑父护着我。”
还进宫找姑父。
太后的人在宫中盘根错节。
怕是他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沈棠宁毫不犹豫踢他一脚。
“这么多人盯着长公主府,我怎么带你回去!”
季如风:“公主府有什么好盯的···云太后那个宝贝女儿不是天天往她公主府领面首,不如表姐你也说我是你的面首好了,正好等容瑾赶回上京,狠狠扇他和那个李姨娘的脸。”
沈棠宁眉目一动。
想到前几日的宫宴,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她不是正缺个人帮她扭转风口?
养个面首也好堵住容瑾多思多虑,不然他走之前还柔情小意同他圆了房,一回来正妻没凭没据同他和离,是个男人都会怀疑,她还未查清账目上的血字,没必要惹容瑾疑心。
“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天光破晓。
沈棠宁拍拍屁股,将躺在树下困得七仰八躺的少年夹在腋下飞身上马。
“驾——”
少年正梦到口热包子,猛地喝进口冷风呛得他直掉眼泪。
“表姐啊你要谋杀亲弟啊!”
沈棠宁将他翻了个身,让他面朝自己,阻隔了清晨呼啸的寒风。
她一手勒着两条缰绳,另一只手腾出来拧了把口无遮拦的弟弟,警告道:“是你作天作地要进公主府,祖母大寿前你就给我扮好长公主府的面首,唤我公主,记好我告诉你的那个侍卫同女子,那两人不是好糊弄的。”
“要是你演得不好或是说漏了嘴——”
季如风打了个冷嗝,但绝不是被吓的,磕磕巴巴问:“要是暴露了会如何?”
表姐是亲表姐,这般想着抬眼亮晶晶看着她。
沈棠宁扯唇一笑:“我就把你丢进青楼,让里面的男人好好调教你。”
“不要啊!”季如风惨叫一声。
长公主府内的婢女都来自宫中,言行举止谨慎有余。
听到府外突然一阵哀嚎,这在规矩森严的府内从未出现过,纷纷好奇是谁如此大胆喧闹。
她们的好奇心没被吊多久。
便见冷艳逼人的长公主牵着个俊秀的少年进府。
那少年容貌不俗,气质贵气,就是身上的锦袍破破烂烂,不知遭遇了何等蹂躏。
“这是季公子,我养的人。”沈棠宁唤住个婢女,仔细交代:“他身上有伤,仔细照料。过后领他到明棠院。”
婢女偷偷瞄了好几眼。
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领人去沐浴更衣。
等沈棠宁离开后,婢女们再也忍不住交头接耳起来。
“天啊,殿下这是第一次带男人回府,承认他面首的身份,季公子,您前途无量啊。”
季如风骄傲昂起下巴,那时当然。
他还是表姐的嫡亲表弟呢!
不过没等他尾巴翘起来,就听另一个婢女道:“我还以为谢侍卫要飞黄腾达了,没想到啊,殿下根本没想纳他。亏我之前跟人打赌将赌注全压谢侍卫身上了。”
“谢侍卫?”开头的婢女讥笑:“他自己不识好歹,我可听夏兰姐姐说了,人家只想做个侍卫。昨晚更是将意中人带回了府,我赌十两银子,殿下绝对不会喜欢谢侍卫。”
那赌注全压谢无渡身上的婢女面色失落。
叹了口气:“也是,毕竟殿下都带季公子入府了,还要将季公子安排在明棠院。”
季如风听她们口中的谢侍卫。
猜想是个同表姐万般亲近的男子,否则可不会让府中婢女句句交谈。
他勾了勾唇,想到个绝妙的主意。
表姐不是嫌弃他,笃定他扮演不好面首吗?
他今晚就要好好挑衅下这个谢侍卫,让全府的人都知晓他才是表姐认定的面首!
沈棠宁回到院中,第一眼见到的不是春梅夏兰她们四人。
竟是原形毕露的谢无渡。
院中海棠花在寒冬中枯枝遍布,然男人坐在树下,便能生生让人想到春夏海棠花盛开的盛景。
谢无渡又换回他钟爱的黑衣,再不像谢京般迁就穿她精心准备的衣物。
漂亮妖冶的俊美面容冰冻十里。
沈棠宁此刻提不起对他的征服欲,故而语气很淡:“你找我有事?”
不知不觉在这坐了一晚的谢无渡抬眼。
他耳力极佳,深厚的内力让他对府中的动静了如指掌。
消化完那位“季公子”,他默声片刻问:“你此刻收面首,就不怕容世子回来后气极不同意签和离书?”
谢京身为储君当然修习过画。
但鬼差神使的,他摇了头。
翌日一早,沈棠宁站在床边装作刚起身穿衣,将准备好的染血喜帕递给醒来的容瑾。
“世子,时候不早了。验过后你便准备准备,该去上朝了。”
容瑾凝过喜帕上的一抹红。
待丫鬟穿好他的靴子,起来揽住她的细腰。
“阿宁。昨天蓉儿头晕请了大夫来,大夫说她有喜了。”他垂眼认真道:“莫要难受,我会尽量多来你房中几次,很快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
沈棠宁身子一僵。
不光花颜阁提前了,李蓉没保住的第一胎也提前怀上了吗。
“阿宁?”容瑾温声唤。
她赶忙松下身子,柔柔点头:“国公府子嗣最重要,李姨娘怀了世子的骨肉,我肯定会好好照料她。不如,平日得闲的时候,我多去书房后院那边陪陪她?”
容瑾轻轻皱了皱眉:“你平日忙府内的事已经够累了。”
李蓉虽是庶女,但毕竟是李太师最爱的女人生下的孩子。
她怀的还是自己第一个孩子。
如果可以,他是希望万无一失的。
沈棠宁听出他拒绝的意思,她也不想多见李蓉那张令自己厌恶的脸。
可谁让李蓉现在住在书房,而书房又是自己最想进的地方呢?
她露出白皙绝美的细颈,佯装失落道:“虽说如此,可我听说怀孕的女子最是厌烦无聊。我见过阿娘怀九弟时的情绪不佳,难免将这份心情转到李姨娘身上了···”
转而自嘲一笑。
“也是,李姨娘不同于阿娘。她也是世子你的女人,她身子如今贵重,我自当要避嫌才是。”
“我不是这个意思。”容瑾抓住她逃离的手。
昨夜萦绕在心头的愧疚感让他松了口:“若你不嫌累,少去几次同她说说话也是好的。”
沈棠宁这次没有拂开男人的手。
面上很是开心应下。
等他走后,秋竹和冬菊进来,将洗好的帕子细致擦着沈棠宁的手。
“公主,您是陛下和娘娘捧在手心里的明珠,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去色诱一个小小的安国公府世子。奴婢实在是替你不值。”
冬菊的话让秋竹深以为感。
她拔剑道:“区区一个书房,陛下的御书房您都能闯,何必如此谨慎。不若奴婢调动暗卫营的人,杀了书房外那群碍眼的。”
沈棠宁无奈:“好了,不想打草惊蛇只能如此。”
“什么值不值的,能拿到我想要的东西,才是值得的。”她收回手:“第五条帕子了,已经擦得很干净了。”
冬菊:“公主您要拿的,究竟是什么?”
另外两人看过来。
沈棠宁停在谢京露出好奇的凤眸,第一次对外透露自己心里的想法。
“谋反证据。”
“什么——”赶在冬菊惊呼声前,秋竹按住她的嘴巴。
两人冷下眉目:“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亏他在朝廷上装的为国为民!”
她身边的四个贴身婢女都是来自天门,获取朝堂的情报对她们来说轻而易举。
只是谢京,为何也会露出惊异的神色。
沦落到黑市的绝顶高手,竟然也能对朝堂之事了如指掌。
沈棠宁多看了谢京两眼。
心中存了疑。
几日来只要有空,她便带着太医往书房后院待几个时辰,摸清楚书房外暗卫巡逻的规律。
她会武功却难敌百拳手。
小年将至,府中因李姨娘有喜热闹许多。喜清净的沈老夫人也出来露面了好几次。国公夫人早逝,作为府内唯一掌事的女主人,沈棠宁辛苦几日侍奉沈老夫人。
耳朵听了不少孕育嫡子的话。
要她给容瑾生孩子,做梦!
上辈子哪次事后不是一碗绝嗣汤绝了她的念想,还让她落下病根郁郁而终,听多了控制不住内心的戾气。
身子不好躺在紫檀花纹床的沈老夫人徐徐道:“世家贵族多是先嫡后庶,庶长子的出生总归乱了家法,我虽然没见过那李姨娘,也知她没怀钰讲的那般良善。这时候你作为当家主母,更要争分夺秒怀上嫡子,方才保住我国公府清贵门楣。”
沈棠宁眉眼淡淡:“祖母说的容易,世子满心满眼都是李姨娘,难道要我自降身份同姨娘争风吃醋?”
沈老夫人皱眉道:“妻与妾争风吃醋怎么了?女子当以夫为天,你不去争,怎么在这后宅立足?”
心中升起不悦。
但看到她身上精美的宫装,憋着一口气。
听闻圣上赐婚圣旨的时候,她一把年纪是又喜又忧。喜的是沈棠宁作为长公主,能为她国公府带来的好处不言而喻,而忧的也是因为长公主身份尊贵,无人能压制。
丝毫不在意沈老夫人冷言冷语,沈棠宁敷衍行了礼,让跟来侍奉的宫内女官退下。
“祖母可还有其他事,没有我就先回去了。”
沈棠宁转身要走,身后却猛地传来怒喝,以及方才她奉的茶盏。
眼瞅着空了的茶杯打在沈棠宁后脑勺。
守在屏风外的谢京拽过来不及闪躲的人,揽住她的腰往边上转了两圈。
落空的茶杯碎在地上。
沈棠宁回头,床上突然发难的老妇人脸色涨红。
“自你嫁进国公府,处处随心所欲,可曾眼中有我这个祖母!”
沈老夫人的怒喝声吓住停在门外的李蓉。
她瞪了眼要出声的丫鬟,悄声往窗边移去,不曾想让她看到沈棠宁和身边的侍卫搂搂抱抱。
还是当着沈老夫人的面!
她眼中暴露出兴奋,因昨晚容瑾在明棠院睡下的郁闷一扫而空。
低声同身旁的梨花道:“去书房守着,世子一下朝,你便把世子请来。就说夫人给老夫人侍疾,不知道怎么的老夫人动了怒晕过去了。”
梨花:“姨娘你自己小心,护好肚子里的小公子。”
房中不断传来老夫人的怒声。
李蓉双手放在小腹,不急不慢回到门前,踏进门的那一刻,脸上布满胆怯。
“你是不是真以为国公府没人能治得了你?”
听到老夫人这句话,走进里间的李蓉发出一声惊呼,慌忙跪地。
“老夫人息怒,身子要紧啊。”
李蓉出现后。
着实把沈老夫人惊了一跳。
那张脸同逝去的儿媳过于相似,有那么一瞬间,她都以为儿媳没有被太后赐死。
而是好好的活着。
瞧见她护着肚子,沈老夫人沉声:“你是李姨娘?”
李蓉柔柔点头:“妾身是。”
盯着她这张同儿媳相似的脸,沈老夫人压不住心底的愧疚,没有迁怒她。
缓了缓脸色。
“起来吧。”说完瞪了眼沈棠宁和她身边的侍卫,冷声道:“长公主不是要走吗?既然有人来了,老身也不用你在这假惺惺伺候着,回你的明棠院吧。”
压下火气,沈棠宁注意到了沈老夫人的不同。
方才还劝她同李蓉争锋相对,现在却立马变了副面孔,话里话外都护着李蓉。
难不成是顾及重孙爱屋及乌?
沈棠宁深深看了眼床上的沈老夫人,见她还在盯着李蓉的脸。
“不用老夫人说,我也不会在这长待。”她面色淡淡,自顾自坐在太师椅上,揉了揉额角,沉声道:“只是沈老夫人方才差点伤了我,以下犯上,大魏律法庄严,也不好看在你是世子祖母的份上宽宥。”
沈老夫人没好气道:“怎么,你还想不尊长辈罚我不成?”
“来人,沈老夫人疴疾在身,许得好好修身养性,抄三天佛经给自己祈祈福再合适不过。”
沈棠宁无视愤怒的沈老夫人和她的亲信。
“去把我从宫中带来的佛经搬来,你们日夜看着,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放沈老夫人下床。”吩咐一下,她身后的丫鬟各司其职,很快在沈老夫人床上放好桌子佛经与纸笔。气得沈老夫人掀翻桌子:“沈
棠宁你要造反不成?!”
终于露出马脚了吗。
沈棠宁眼眸淬冰:“呵,看来沈老夫人眼中已经没了大魏皇室。口口声声道本宫造反,你可还记得自己臣子的身份?若是我将这句话禀达天听,你觉得圣上会怎么看国公府呢沈老夫人。”
“你!你!——”
李蓉没想到长辈也压不住沈棠宁。
原本要拖到容瑾来的计划全被此时的剑拔弩张打乱了。
可气势嚣张的人显然不准备放过她。
“李姨娘怀着身孕瞎跑什么,在这里也不怕被老妇人的病气惊到。”沈棠宁笑看着发抖的李蓉,叹气道:“瞧你吓得。老夫人说错了话做错了事与你没有关系,本宫不会牵连到你。”
李蓉心中恶狠狠翻了不止一个白眼。
眼前的人好一张颠倒黑白的利嘴。
什么好话都让她给占了,明明是她先挑的事。
李蓉知道自己现在不是她的对手,从容应对:“妾身了解夫人,自然不会这样想您。”
“那便好。”沈棠宁语气莫名:“不过到底是吓到你和肚子里的小公子,我送你回去吧。”
沈老夫人此刻盯着装腔作势的沈棠宁。
胸口发闷。
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恶气,她叫住沈棠宁冷笑:“我告诉你,怀钰不会爱上你,永远也不会。只一张脸,你就永远赢不了,只能在我国公府后宅蹉跎一生!”
沈棠宁饶有兴趣打量了一圈李蓉的脸。
没理会身后快要气疯的老妇人。
原本她只想把李蓉引来,设计让沈老夫人刁难李蓉一番。
自己好寻到理由送她回容瑾书房。
到时就说李蓉动了胎气,引走一半的人后,她便好溜进书房。
兜兜转转好在结果是对的,容瑾留下的暗卫在听到李蓉动了胎气后,果真慌了头脑出动了一半人手去找大夫和容瑾。
而沈棠宁将李蓉赶回房间后。
同谢京来到书房后窗,窗户比她要高一头,好在身后有人。
谢京默不作声蹲下,让她坐在自己肩上,等人进去后留在外面放哨。
沈棠宁悄声落地,抬头的第一眼。
看到的就是谢京临摹的那张画,画上的女人美若幽兰。
光看眉眼同李蓉像了三分。
“原来有个白月光。”沈棠宁站在画前,心中鄙夷更甚。
没想到容瑾还有这么一段情。
没本事追上白月光也就罢了,结果还寻来相似的人当替身。
没脸没皮极了。
除了看出上面的女人堆容瑾很重要,沈棠宁没再发现其他的线索。
干脆走到宽大的书桌前,翻动起来。
桌面上很干净,基本寻不到什么有用的或是能带走的东西。
想到小时候在御书房见到的暗格,她蹲下细细查看桌面下,时不时敲敲。
功夫不负有天人。
就在沈棠宁缩在小空间额上落汗时,手指落下的一处传来同其他处不同的声音。
沈棠宁猜出里面有暗格的空间,忙钻进去看。
书桌的桌面很厚,至少在看不到的角度非常厚,比肉眼可见的桌体要厚上两倍不止。
待她掏出里面的暗格后,入目的便是巴掌大的小账本。
账本平平无奇,上面记得也都是一些商铺平常的收入支出。
沈棠宁不甘心的快速翻看每一页,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手指不小心被薄而锋利的纸张划破,血滴在空白处。
鲜血印染在上面,变暗的同时,一行小字突然出现,沈棠宁目光凝在上面。
尚且稚嫩的字很是清晰:贞观七年,皇帝驾崩,母亲入宫未归。
贞观七年是老皇帝驾崩的那一年。
容瑾记这个做什么···还有老皇帝驾崩关难产去世的国公夫人什么事?
伤口未愈,沈棠宁挤出两滴血还要往下看时。
外面传来动静,她冷静撕下染血的那张纸,将小账本放回原处。
拿走屋内最值钱的珐琅鎏金瓶。
除掉她来过的痕迹,跳窗离开。
谢京脚下已经有几个昏迷不醒的人,见沈棠宁出来,将人全都一刀封喉。
再将他们身上的钱袋全都搜走。
两人又回李蓉房中待了一会儿,交代丫鬟好生照料。
这才回到明棠院。
秋竹和冬菊早就等的耐不住性子了,看到他们回来忙上前。
“怎么去了这么久,奴婢还以为出什么意外了。”冬菊过来上上下下检查了沈棠宁一番,见她没有受伤松口气:“只你们两个人还是太冒险了,下次必须带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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