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被害人至少是一年多前被谋杀的,凶手若畏罪潜逃的话,也就很可能已经失踪很久了;而除非是全家人合伙作案,否则杀人者一般不敢跟家人坦白自己杀人了去躲风头,一是这...
“因为被害人至少是一年多前被谋杀的,凶手若畏罪潜逃的话,也就很可能已经失踪很久了;而除非是全家人合伙作案,否则杀人者一般不敢跟家人坦白自己杀人了去躲风头,一是这样很难再面对家人,二是明枪易躲家贼难防,保证不了会不会被自家人走漏风声。”
“而凶手潜逃在外的情况下,也大都不会再接家里人的电话,会害怕是警方抛出来的诱饵。”
“因此,家属担忧之下,就很可能为此人报失踪!”
“也就是说,这件案子里的疑凶,很可能就在咱们之前调查出的失踪人口名单里!”
没错!
我就是这么想的。
我们立马复查了之前的名单,因为人数不多,就直接挨家挨户的走访了。
最后,我将焦点锁定在了一个叫王大发的养殖场老板身上。
因为其他四个人,都已经失踪很多年了,只有这个王大发是十三个月以前失踪的,与被害人的死亡时间最贴近。
家属听说王大发的失踪与凶杀案有关后,都吓得脸色惨白,连连摆手否认。
“我家大发有钱有房有事业,生活幸福着呢,怎么会杀人!”
“而且你不是说死的是外地人吗?
可我老公这辈子都没出过远门,他那厂里招的也都是本地员工,从没跟外地人打过交道好吗!”
“警察就能乱说话吗?
真是的……”我皱眉道:“请稍安勿躁,还没确定他就是嫌疑人,只是调查一下而已,主要想知道他怎么失踪的?”
王大发老婆这才配合道:“就去年阳历六月份左右,说他要去外面躲债,然后就走了。
起先还偶尔打电话报个平安,后来直接联系不上了,我就报警了。”
老母心急的抓住我:“警察同志,我家大发会不会被债主给害了啊?”
我一边做笔录,一边反问道:“债主找过你们吗?”
儿媳婆婆对视一眼,纷纷摇头。
“没有啊。”
我顿时一楞。
既然已经到去外地躲债的地步了,就说明欠的钱很多,而且债主不好惹。
这种情况下,债主怎么可能不找到家里来?
俗话说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啊!
不对劲……正疑惑着,外面突然吵嚷起来。
出去一看,才知道是王大发的父亲,把一大桶鸡屎直接抛到了邻居家围墙里,惹来邻家妇人的谩骂。
老头
明明做的不对,气焰却比那妇人还要乖张,也特别难听的骂了起来。
我好奇道:“你们两家有过节吗?”
王母恼怒的瞪着对面:“这臭不要脸的刘家婊子,占了我家地还这么理直气壮!”
对面立马回骂“你骂谁是婊子?
你才是个老婊子!
土地证上写的清清楚楚,不服就去政府告啊!
天天往我家倒垃圾,你们一家不得好死!”
我这才注意到,那堵围墙从中间凹出来一个四米多的空档,就像被吃掉半块的奶酪。
这就证明,他们之前根本不认识。
所以我推测,王大发是通过某种渠道,了解到这两个人有某种特长,特意聘请他们来办某件事的。
而现有的证据已经说明了,就是王大发杀害了梁宝利,至少参与了抛尸!
可他为什么要杀害一个无冤无仇请过来给自己办事的人呢?
而且从梁龙的种种表现来看,他对梁宝利被害是知情的。
可他们是表兄弟,又一起结伴来盐城,足以证明关系很好。
那他为什么不报警呢?
虽然动机尚不明确,但眼下就只有一个可能——梁龙也参与了行凶!
想到这里,我拿来了死者的照片,进门审问道:“你认识这个人吗?”
梁龙只是扫了一眼,就摇头说不认识。
我道:“可这个人就是你的表兄弟,梁宝利。
他的五官确实已经腐败的辨认不出了,但左下腋的胎记还很明显,你们作为表兄弟,总不至于从小到大都没见过对方裸体吧?”
梁龙颤了一下,急忙拍着脑门改口:“是是宝利啊?
对不起,这死的太残忍了,我刚才没忍心仔细看。”
我收回照片追问:“你好像一点都不伤心?
是不是因为,人就是你杀的?”
啪!
梁龙猛地拍桌而起,情绪激动:“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怎么可能杀我表弟?
警察就能乱讲话吗!”
我处变不惊道:“只是猜测而已,何必这么激动?
或者说……心虚?”
梁龙的脸色愈发苍白了,咽着吐沫道:“有证据你就直接抓我去枪毙好了,没证据,你特么瞎问什么?
小心我去法院告你们!”
我停顿了一下,道:“你好像很笃定我们查不出死因。
换言之,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梁龙已经彻底绷不住了,装作没听见我的问题,大吼大叫着要找律师。
我面无表情,继续道:“假设真是你杀了人呢?
你应该跟王大发一样,尽快跑路才对,怎么还待在盐城?”
梁龙颤抖了一下,然后突然就冷静了很多,咬牙嗤道:“我应该不算嫌疑人吧?
你们没证据把我列进去。
这是不是说,我随时都可以离开,根本没必要听你瞎扯淡?”
我愣神时,他已经冷哼着扯起外套出去了。
“现在怎么办?”
大勇焦急道:“这人明显有问题!”
我思索了一下,起身命令道:“小王,你跟上这个梁龙,千万别让他跑了。
顺便调查一下他跟梁宝利住宾馆的所有记录!”
“大勇,你跟我去嘉和市一趟。”
距离遥远,往返至少得一天两夜。
但多年的刑侦经验告诉我,很多线索,只有实地调查才能搞明白。
尤其是梁宝利的死因!
他的尸体里没有毒素也没有外伤,那就只有一个可能——疾病!
到了嘉和市后,我都顾不上打个盹休息下,就立马转车去了梁家屯。
在村长的带领下,找到了梁宝利老婆。
你经历过最离奇的事情是什么?
作为一名资深刑警,我侦办过无数骇人听闻的奇案命案,可要说到最离奇的,还得说回03年那场盲井抛尸案!
这件案子的侦破耗时整整半年,可最离奇的不是案件本身,而是人心鬼蜮……注:本事件为真实案件改编。
那是03年的七月份,正在高校普及刑法知识的我,被紧急调到了盐城高武县的三条村。
到达后才知道,是草场的废井浮臭多日,村民们就报了警。
我还有些不理解,因为这一般都是动物溺井所致,应该先找消防队的人来处理。
比我早到一步的同事大勇,却脸色极度难看的指了下附近树冠。
我这才惊愕的发现,那树上有只乌鸦,嘴里叼着半块深紫色的东西。
乍一看像蘑菇,但其实是半个人耳朵……尸体很快就被打捞上来了,顿时令围观的村民呕吐不断。
不仅因为扑鼻而来的巨臭,更是因为尸体已经在炎热与积水的作用下,发生了“巨人观”,整个看起来,就像是烤糊了的人形红薯,分外残忍。
法医还在赶来的路上,我当先问道:“大勇,你不是总抱怨转正后没有实践机会吗?
现在就说说你的看法吧。”
大勇顿时从害怕变成了兴奋,忍着臭仔细观察了几圈,道:“队长,死者为男性,年龄就看不出来了,腐败的太厉害了!”
“不过,他浑身赤裸,财物衣物都被扒光,所以我认为,这很可能是抢劫杀人,然后抛尸了。”
我反问道:“如果他就是脱光后自杀呢?
这种案例也不少见。”
大勇立马摇头:“首先,我之前已经搜查过附近了,没有发现被害人的衣物;另外,尽管这具尸体腐烂的很厉害,但您看他的脚踝跟肩胛,都有巴掌大小的尸斑,这意味着他死后被拖动过。”
我赞赏的笑道:“那么接下来该怎么做?”
大勇挠着下巴考虑了许久:“应该……应该尽快进行尸检!
如果真是凶杀,尸体上很可能留下指纹之类的铁证;然后就是尽快刊登死者体征信息,召集家属来认尸。”
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没想到,法医最终给出的结论十分古怪。
“死者体长一米八六,精壮,年龄大概三十六周岁左右,已经高度腐败形成了巨人观,死亡时间无法精确判断,只能锁定到最早不超过十二个月最久不超过十五个月的范围区间。”
“经解刨化验,死者体表无外伤,亦无中毒迹象,颅部左颞骨粉碎性骨折,但是死后抛进井里所致,右耳被飞禽啄食。”
“除此之外,体表没有指纹之类的痕迹,应该是死后被清洗过,而且抛尸时戴了手套。”
太奇怪了……法医也说,死者有被拖动后形成的尸斑,但得出的死因却无限接近于自然死亡。
既然是自然死亡,为什么要抛尸呢?
这不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惹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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