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忆倾是个聪明的女人。即便是何以笙掩盖的很好,可她还是察觉到了问题。“有了裂痕,摆在那里早晚会坏掉。”“这么丢了,要是让别人看到,会误会你结婚了。”“所以......
萧忆倾是个聪明的女人。
即便是何以笙掩盖的很好,可她还是察觉到了问题。
“有了裂痕,摆在那里早晚会坏掉。”
“这么丢了,要是让别人看到,会误会你结婚了。”
“所以......砸碎烧掉,不会被人发现。”
何以笙在原来的谎言中,注入了第二个谎言。
也是萧忆倾无法反驳的谎言。
果然。
她冰冷的眼神,消散下去,微微颔首。
“嗯。”
“正好,我也看这幅结婚照不顺眼许久了。”
何以笙心中刺痛。
其实她不顺眼的不是这幅结婚照,而是和自己的婚姻。
没有明说罢了。
而他也相信,一个月后,就会有新的结婚照挂上去。
是她和颜阡陌的。
只是下一秒,萧忆倾的话,让他疑惑了下去。
“回头安排人,重新拍吧。”
“你安排。”
他不解的看着萧忆倾。
“重新拍?”
“有这个必要么?”
萧忆倾同样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没有么?”
何以笙摇了摇头,“我觉的没有了。”
萧忆倾打消的疑虑,此刻又涌上了心头,她蹙眉盯着何以笙。
“你什么意思?”
“结婚照坏掉了,不应该拍新的么?”
她一步步靠近何以笙,足足走到他面前。
宛若星辰一般的美眸,紧紧盯着何以笙慌张的脸。
“不对!”
“你有问题!”
“何以笙,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她的逼问,让何以笙心中更加慌张了起来。
难道......要瞒不住了么?
可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条信息打破了她的注视。
何以笙也看到了那条消息。
是她的闺蜜。
“忆倾,晚上有空么?好久没见了,叫上她们几个,我们吃个饭!”
“对了,大家都带男朋友过来。”
“你是不是也应该把你的男友带来?”
萧忆倾隐瞒了婚姻的事情,可是对她的闺蜜,好像只隐瞒了一半。
何以笙听她提起过,她的闺蜜都要给她介绍圈外人,言之凿凿要替她们的明星姐妹脱单。
她无力招架,只能说秘密交往着男友。
只不过,他们结婚两年了,她的闺蜜们想要见他好多次,都被她用各种理由挡了回去。
他的身份,也仅仅只是她的经纪人。
“她们想见我?”
何以笙想知道,这一次她会不会拒绝。
同样,也是用这句话,转移刚刚的窘迫。
毕竟他还没有做好准备,要跟萧忆倾坦白离婚的事情。
萧忆倾秀眉一皱,眼神之中闪过犹豫,深深刺痛了何以笙。
就如同一把利刃,狠狠扎进胸口。
不对!
是这把利刃一直都在胸口,只不过现在扎的更深了。
“逗你的。”
“还是不要让她们知道了。”
“万一透露出去,不好。”
何以笙强行压制这抹痛苦,学着原来的模样,故作善解人意的婉拒。
同样给了她一个台阶。
他也不想让她难堪,更不想看到她绞尽脑汁的拒绝他。
倒不如他主动一些。
萧忆倾明显的松了口气,顺着何以笙的话说了下去。
“嗯,既然你这么说了......那就下次吧。”
何以笙没有回答她的话。
只是心底却自嘲一笑。
没有下一次了。
以后你也不用藏着掖着。
等到冷静期结束,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告诉全世界......
你的男友是颜阡陌!
不是何以笙!
萧忆倾流露出更多的歉意,也难得的露出一丝微笑。
“谢谢。”
何以笙也笑了。
“不用谢,应该的......”
原来,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何以笙可以善解人意不去计较。
现在,马上要离婚了,他更应该留给彼此脸面,也没有必要去计较。
萧忆倾听着一如既往没有改变的话,分辨不出其中的含义......早已变了味道。
只是心中的那份自责越发作祟。
“以笙,你给我点时间,我会尽快的公布我们的婚事。”
“我会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老公。”
“好么?”
何以笙不知道她为何突然说出这句话。
但是......已经晚了。
“好。”
可他还是撒着谎,回应了她。
“我还有事儿,就不能照顾你了。”
她留下这句话,风尘仆仆的离开了。
但是何以笙却看到她拿起手机时,闪过颜阡陌打来的电话。
她还是为了他离开了。
抛下了需要照顾的他。
这也不是第一次了,他......也习惯了。
出了车祸,何以笙自然不用去工作。
但是他的辞职报告也已经准备好了,等到一个月结束,就彻底可以离开。
不着痕迹、如同从未来过一般离开。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
何以笙躺在病床上,却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宁静。
一天、两天......
足足过去半个多月。
他的伤还没有好,但是可以出院了。
只不过,萧忆倾没有来接他出院。
从那次之后,更没有露过面。
能看到的,只有网上关于她的动态。
还有那已经登刊的杂志。
上面一张张她和颜阡陌郎才女貌的照片。
甚至传来的花边新闻,更有公司的炒作。
而这一切,原来都是她所厌恶的。
可现在......她沉默不语,宛若默认了这一切。
何以笙并不在意,而是数着时间。
“还有三天......”
何以笙回到了家,家中清冷无比。
屋内没有任何痕迹,仿佛这是一个荒废了许久的房子。
看来......自己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她真的很忙。
何以笙联系了另外的住处,叫来了车,将自己的东西全部带走。
却没想到,这个时候萧忆倾回来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子进了家门,却看到忙碌的何以笙。
“你回来了?”
她眼中闪过惊喜,可看到正在搬家,流露出疑惑。
“我们要搬家么?”
生活上的事情,她从不干涉,桩桩件件都是何以笙安排。
“对。”
何以笙依旧撒了谎。
“为什么要搬走呢?这里不是住的挺舒服的么?”
萧忆倾靠在沙发上,疲惫的揉着肩膀。
“换个更舒服的地方。”
何以笙平静的回应,如果她能够在意哪怕一丝一毫,也能发现,搬走的......都是他的东西!
可是她,永远也看不到了。
“对了......三天后,你有时间么?”
“那天......”
萧忆倾微微一愣,笑着点了点头。
“没问题,是我们的乔迁之喜么?我有时间的。”
可这话却让何以笙更为苦涩。
那天根本不是什么乔迁之喜。
而是他们的结婚纪念日。
但是她忘的一干二净。
“好,我等你。”
何以笙没说什么,自顾自的收拾着。
萧忆倾也没说什么,累了便去楼上睡了。
三天的时间,也转瞬即逝。
这也是何以笙和萧忆倾婚姻的最后一天。
准确说,过了下午六点。
他们就不再是夫妻。
何以笙想和她吃最后一顿晚饭。
离别的晚餐。
忙忙碌碌,做了一桌子的菜后。
给她打去了电话。
“抱歉,以笙,阡陌哥哥突然有事,我要去一趟。”
“你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何以笙没有任何意外。
她都能忘记结婚纪念日,自己还能奢望什么呢?
自己做这些,只是不想留遗憾。
“好。”
可终究,还是成为了遗憾。
但是他还是等到了六点,依旧没有看到萧忆倾的身影。
何以笙神情平静,早就接受了这一切,将离婚协议书轻轻的放在了桌子上。
又留了一封信。
写给她的最后一封信。
留恋的看了最后一眼,曾经生活过的地方。
脑海之中,浮现过的点点滴滴。
最终只是化作遗憾的叹息。
“萧忆倾,你自由了。”
“未来......我们不必再见。”
“未来......祝你幸福。”
话落,何以笙头也不回的转身。
推门,离开。
创伤,是肉体的破坏,传递到大脑,形成的生理上的感受。
神伤,是情感作为催化剂,传递到大脑,形成的神经反应。
二者都很疼。
但是,创伤是可以经过修复,永久消除的疼痛。
但是神伤......即便修复了,也是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
回想起来,还是会隐隐作痛。
可是此刻的挂了电话的何以笙,却感觉不到那么痛了。
有的......只是深深的疲惫。
他回想着电话传来颜阡陌的声音,有一种想要逃离这个世界的感觉。
哪怕他知道,不到一个月,就可以离开萧忆倾。
可他还是想逃离!
开着车,吹着微风,本应该很凉爽。
可何以笙却感觉到丝丝凉意,一点点的钻进皮肤,钻进骨子里。
很冷很冷。
他漫无目的的开着,朝着家反方向开着。
仿佛能够逃离那个窒息的世界一样。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冷静期要这么长。
长的如同一个漫长的世纪。
他多想一觉醒来,就是一个月之后。
那样,他就可以俏俏的离开。
心中的杂乱,传递到脚上。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越来越快的车速。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伴随着刺耳摩擦刹车片的声音过后,传来了一声巨响。
他的车撞在了隔离带,车头变形,一片铁片,刺入了他的大腿,鲜血止不住的流下。
何以笙忍着剧痛,冷静的拿出手机,叫来了救护车。
也好在他的冷静,保住了这条腿。
可却也缝了足足二十针。
医生让何以笙联系家人,缝了针的腿行动不便,还是需要家人照顾。
何以笙给萧忆倾打去了十多个电话。
可是无一例外,她都没有接。
此刻的她,一定沉浸在自己的幸福当中,应该不会有时间搭理自己吧......
“先生,您爱人......联系不上么?”
医生的询问,让何以笙苦涩一笑。
“马上要离婚了。”
“可能......不会过来了。”
“帮我请个护工吧,谢谢。”
医生叹了口气,无奈摇头,安排了一个护工照顾着何以笙。
护工是一位四十出头的老大姐,瞧着何以笙可怜的样子,忍不住发着牢骚。
“就算是要离婚了,过来照顾一下,也没什么的。”
“还真是狠心的女人!”
狠心么?
回想起这两年的点点滴滴,何以笙有的只是沉默。
为了她的事业,何以笙找寻着门路,甚至为了帮她争取一个机会,喝到胃穿孔进了医院,却也不敢打扰她的工作。
她高强度工作和压力下,睡眠不好,何以笙心疼不已,睡前都会给她泡脚,在她嫌弃的目光下,带着讨好的笑容,为她按摩着穴位。
她喜欢什么,何以笙都会去满足,会为她准备礼物,会为她创造惊喜,会安慰她每一次的沮丧,称赞她每一次的成功,可她回应给何以笙的,只是惜字如金的两个字,谢谢。
从头到尾,他们两人,就没有爱情。
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维系着本不可能的爱情。
两年。
七百三十天。
一万七千五百二十个小时。
一百零五万一千二百分钟。
六千三百零七十二万秒。
都诉说着她不爱自己。
哪怕是知道自己受伤了,怕是她也不会撇下颜阡陌。
而事实,也正是如此。
足足一周后,她才知道了消息,来到了医院。
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何以笙,责怪起来。
“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跟我说?”
面对她的责怪,何以笙只觉得很累很累,不想解释,也不想提起那十多个都打不通的电话。
“怕你担心。”
何以笙咧嘴一笑,回应给她的依旧是善解人意。
萧忆倾心中很自责,也很愧疚,坐在他身边忍不住解释起来。
“那天......那天我只是和阡陌哥哥突然碰到。”
“这几天也是工作忙,没有想到你。”
“我......”
她的解释,更加刺耳
。
何以笙不想听,打断了她。
“我理解。”
“你不用解释这么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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