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司辰生日这天,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了。而他的老婆既没有为他庆祝生日,也没有出席他母亲的葬礼。——他去机场接她的竹马了。...将母亲的骨灰盒安置好后,宋司辰接...
宋司辰生日这天,和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去世了。
而他的老婆既没有为他庆祝生日,也没有出席他母亲的葬礼。
——他去机场接她的竹马了。
......
将母亲的骨灰盒安置好后,宋司辰接到了小姨的电话。
“辰辰,你妈妈已经走了,你一个人留在国内,我实在是不放心,不如你来国外和小姨一起生活吧?”
宋司辰沉默了许久,仿佛下了什么极大的决心一般,他无比隆重的回答:“好。”
“真的吗?你愿意来真是太好了!”电话那端,小姨的声音满是欣喜:“不过,我听说你在国内结婚了,你老婆愿意跟你一起来国外生活吗?”
闻言,宋司辰笑了:“放心,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
电话还未挂断,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
江南枝回来了。
宋司辰掀起眼皮看了眼门口,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出门迎接。
这时,江南枝的亲妹妹江娇娇走了进来,她一脸得意:“我姐把子瑞哥哥接回来了,你这个冒牌货,马上就会被赶出去咯~”
宋司辰微微皱了下眉:“......冒牌货?”
江娇娇表情更得意了:“你见到子瑞哥后,自然就明白了。”
她话音刚落,江南枝便带着白子瑞走了进来。
司机拎着大包小包的行李,跟在他们身后。
而白子瑞手里,则捧着巨大的玫瑰花束,鲜红的玫瑰耀眼夺目,刺痛了宋司辰的眼睛。
她居然还有时间去给他买玫瑰花。
结婚五年,她从未送过他一朵花,江南枝说只有女孩子才需要花,男孩子要什么玫瑰,现在她亲手给另一个男人送花。
“子瑞刚回国,还没找好住处,先在我们家暂住一段时间。”江南枝看都没看宋司辰一眼,说话时,视线也一直黏在白子瑞身上:“你把我隔壁的客房收拾一下,以后子瑞就住那儿吧。”
语气也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仿佛他们不是夫妻,仿佛他只是这个家的一个下人,有人过来暂住,不需要征得他的同意,却需要他去收拾客房。
“阿舟,我自己打扫就好了,不用麻烦司辰哥。”白子瑞抬起头,宋司辰终于看到了他的脸。
他一下愣住了,仿佛被人点了定身穴,浑身僵直无法动弹。
这一刻,宋司辰总算明白江娇娇那句“冒牌货”是什么意思了。
白子瑞有一张和他非常相似的脸。
只不过,他生得更加阴柔,气质也比较温和,而白子瑞眉眼间则透着一股天之骄子的傲气。
原来如此......
宋司辰突然笑了,他一边笑,一边不着痕迹的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原来如此,他总算明白了。
他这个人,一直都很倒霉,还没出生,爸爸就出轨了,然后联合小三逼着怀孕的妈妈净身出户。
出生后也没什么好运气,妈妈一个人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他吃穿用度都比不上同龄人,被嘲笑是常有的事,甚至有同学联合全班同学孤立他,说他脏,说他身上有味道......
在学校被人欺负了,他也不敢告诉妈妈,因为妈妈已经很辛苦了,他已经拼尽全力在养育他了。
好不容易熬成了大人,刚毕业,妈妈就被查出患了癌症......
他这样的倒霉鬼,怎么可能那么好运,只因一次偶遇,就被豪门千金看上,还成功娶了她。
原来如此。
这下总算解释得通了。
原来他只不过是一个替身。
在床上瘫了一天一夜,宋司辰总算恢复了些许的精力。
今天便是他离开的日子。
晚上七点的机票,上飞机后,他就再也不回来了。
天微微亮,宋司辰便起了床,他把自己的东西收拾出来,全部捐给了福利院。
捐出去的东西里,包括这些年江南枝送给他的那些礼物:衣服包包,珠宝首饰......甚至就连江南枝送他的婚戒,他都没留。
值钱的就捐出去,造福一下社会,不值钱的就一把火烧了。
既然要重新开始,那就要干干净净的走,她的东西,他一样也不会带走。
这么收拾了一番,便到了下午,宋司辰看了眼手机,已经下午三点了。
还有四个小时,他的飞机就要起飞了。
宋司辰正想换身衣服去机场,江娇娇突然拦住了他:“宋司辰,你还在这儿杵着干什么?走走走,赶紧跟我一起去化妆。”
“化妆?”宋司辰微微皱了下眉:“为什么?”
“少装蒜。”江娇娇没好气道:“今天不是你和我姐的结婚纪念日吗
?我姐说,当年你们结婚的时候,因为我爸妈不同意,你们也没办婚礼,直接领了证,她心里一直觉得愧疚,而最近这段时间,因为子瑞哥的事,她确实也有些冷落你,所以她想趁着你们结婚五周年纪念日,给你补办一场婚礼。”
假的,肯定是假的,宋司辰想:这绝对是一个陷阱。
他和江南枝都领证五年了,她从来没提过要为他补办婚礼,又怎么会在白子瑞回来后的今天,为他补办婚礼?
“怎么,不相信我?”江娇娇瞥了宋司辰一眼,眼神里写满了鄙夷:“那你打电话问我姐咯,你以为我想揽这档子事啊?要不是我姐逼我,我才懒得管你呢。”
宋司辰自然是不相信的,而且他也不想给江南枝打电话。
见他跟个木头一样,江娇娇失去了耐心,他直接拨通了江南枝的电话,然后把手机扔给了宋司辰。
“司辰,你母亲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这段时间你受委屈了,今天让我好好补偿你。”
假的,肯定是假的,江南枝不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跟他说话。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你跟着娇娇换衣服去吧,我们......婚礼见。”
假的,假的,全都是假的。
宋司辰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抖:江南枝她到底想干什么?她为什么要为他补办婚礼?她究竟有什么目地?
明明很确定,这一切都是假的。
明明很清楚,自己是不被爱的那一个。
可当穿上江南枝为他定制的西装的那一瞬间,宋司辰还是不受控制的,动摇了。
人就是这样,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期许,万一呢?万一这次是真的呢?他已经倒霉了这么久,也该赢一回了吧?
那就去看看吧,宋司辰想:反正还有时间。
他抱着一种赌徒的心态,去赴一场万分之一的婚礼。
四点钟化了妆,五点钟来到婚礼现场。
宋司辰推开宴会大厅的门,一桶冷水从天而降。
“哈哈哈哈哈哈哈!”耳边传来了哄笑声,江娇娇在他身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宋司辰,你这个蠢货,你不会真以为,我姐要为你补办婚礼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白痴,今天是子瑞哥的生日,这里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婚宴,而是子瑞哥的生日宴!”
宴会厅里有很多人,应该都是来给白子瑞过生日的。
白子瑞也在,他也穿着西装,款式都和宋司辰身上的这件一模一样。
只不过,他的那件没有被水打湿,仍旧帅气阳光。
“这西装其实是我姐为子瑞哥订制的,漂亮吧?我姐打算在今天,向子瑞哥求婚。”
“宋司辰,我姐和子瑞哥哥才是真爱,而你不过是他们传奇爱情里的一个跳梁小丑罢了,识趣的话,你就自己滚蛋吧,被我姐撵走的话,更丢人。”
宋司辰伸手摸了下脸,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流泪了。
哭什么?
不是早就猜到是假的了吗?
宋司辰,你可真是个傻子,都被老天爷耍过那么多回了,怎么还是上当了呢?
明明猜到了是假的,还非要过来......你想证明什么?证明自己有多可悲吗?
宋司辰转身,逃也般的离开了这个令她无比窒息的地方。
他拦了一辆计程车,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了机场,然后冲进机场的卫生间,开始撕扯身上西装。
脱掉,脱掉,全部脱掉!
这件衣服好紧,好让人窒息。
救救他!救救他!他受不了了,他感觉自己好像无法呼吸了,他必须立刻马上从这该死的西装里挣脱出来,然后离开这里,永远的离开,再也不回头了!
终于,在宋司辰疯狂的撕扯下,西装四分五裂。
宋司辰把洁白的西装丢在了机场肮脏的卫生间里,然后从包里取出一件黑色的短袖长裤,换上了。
手机疯狂的震动着,宋司辰掏出手机,这才发现,江南枝给他打了很多电话。
好像从他上计程车开始,就一直在给他打电话,打了得有三十多个。
但他一直处在崩溃中,没有注意到。
手机还在疯狂的震动,江南枝还在打。
宋司辰取出电话卡,然后把卡掰成两瓣,丢掉了。
马上就要七点了,他取了机票,过了安检,然后顺利登上了飞机。
飞机起飞的前一秒,他把自己所有的社交软件,通通注销。
空姐过来提醒他关机,他笑着点了点头。
手机黑屏,飞机也在同一时间起飞。
宋司辰靠在座椅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江南枝,我就不跟你说再见了。
因为我希望我们永远也不要再见面了。
这冤枉来得莫名其妙,宋司辰有些无奈:“既然我一整天都没有进过厨房,那我哪儿有机会,给白先生下药?”
“你不进厨房,不代表你不会买通厨房里的人给子瑞哥下药。”江娇娇冷笑道:“我今天早上过来的时候,刚好看到你和张妈在花园里鬼鬼祟祟,也不知道偷偷在密谋什么......现在想想,你们当时就是在商量给子瑞哥下药的事吧?”
“老天爷啊!大小姐,这话可不能乱说。”张妈为自己喊冤道:“我一个保姆,我哪里敢给人下毒?”
“那你早上和宋司辰在花园里鬼鬼祟祟的商量什么呢?”江娇娇不依不饶。
“我......”张妈偷偷看了宋司辰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江南枝和白子瑞都在,她总不能当着人家正主的面儿,把早上的话重复一遍吧?
“答不上来了吧?你们两个果然有问题!”江娇娇得意洋洋道:“子瑞哥,用不用我帮你报警?往食物里投毒,四舍五入这就是谋财害命!”
一听“报警”二字,白子瑞表情瞬间变得更痛苦了,他抓着江南枝的手,哭着喊道:“枝枝,我好痛!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怕......”
看到白子瑞这么痛苦,江南枝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她赶紧喊人来背着白子瑞,然后急匆匆的冲向门口:“备车!立刻去医院!”
临走前,她还不望瞪了宋司辰一眼:“我回来再收拾你!”
张妈吓坏了,五十多岁的人,竟急哭了:“先生,这可怎么办呀?我没有给白先生下毒,我真的没有。”
“我就是来打个工,赚点儿养老钱,我犯不上去犯罪呀!”
宋司辰知道,下药的人肯定不是张妈。
但做饭的人是张妈,倘若张妈不再咬一个人出来,江南枝是不会放过她的。
“等江南枝回来了,如果她审问你,你就说是我让你干的。”宋司辰平静的开口:“没事,别怕,把所有错都推到我身上。”
“这怎么能行呢?”张妈急了:“先生,我们明明什么也没干,我们不能认啊!”
宋司辰苦笑了下,这些天他已经看明白了,认不认根本不重要,江南枝已经认定是他干的了,他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下场都是一样的。
既然如此,不如舍一个保一个,帮张妈脱罪,不让普通人受牵连。
“按我说的做。”宋司辰的语气难得强硬:“放心,我自有安排,不会有事的。”
在医院折腾了一整夜,直到凌晨,江南枝才开车载着白子瑞回来。
一回来,便是兴师问罪:“宋司辰,你倒是挺聪明,知道子瑞对花生过敏,就把花生磨成碎末撒进了他的粥里......你知不知道,今天要不是我及时把子瑞送到了医院,他很有可能会没命!”
“张妈已经招了,说是你指使他干的,你还有什么想说的?我给你个机会,说吧,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宋司辰抬头,淡淡的看了白子瑞一眼。
白子瑞小脸儿惨白,他躺在床上,弱不禁风道:“司辰,我不相信你会害我,你一定是有苦衷的,对不对?”
宋司辰笑了,他直视着白子瑞的眼睛,然后平静的开口:“谢谢你的信任,我确实没有害你,我也不知道张妈为什么要诬陷我......不如报警吧,让警察过来好好调查一下,我的话不值得信任,但警察调查出来的结果,一定是值得信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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