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天,林槿发盛司聿亲手为她剥虾的照片时,安以夏准备了一个火盆,烧光了和盛司聿一起照的所有照片。第二天,林槿发盛司聿和她在梧桐树下接吻的照片,安以夏找来工人,将...
第一天,林槿发盛司聿亲手为她剥虾的照片时,安以夏准备了一个火盆,烧光了和盛司聿一起照的所有照片。
第二天,林槿发盛司聿和她在梧桐树下接吻的照片,安以夏找来工人,将别墅后院他手植的樱桃树一一推倒。
第三天,林槿发了盛司聿在她直播间表白语录的合集,安以夏找出盛司聿从前给她写的上百封情书。
情书都随着时间流逝有些泛黄了,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
她抚摸着上面的字迹,随后没有一丝怜惜,一封不落地扔进碎纸机。
……
离开当天的清晨。
安以夏刚睁开眼睛,却看见许久未归的盛司聿站在床前。
他站在床前,手里拿着她的手机,见她醒来,神色有些深沉。
“夏夏,刚刚你手机来了一条短信,说是注销成功,你在注销什么?”
闻言,安以夏心跳漏了一拍。
她连忙拿回手机,按亮屏幕。
是身份注销成功的短信。
好在她的手机有密码,盛司聿只看到了屏幕上的几个字。
安以夏这才安下心来,随口道:“没什么。有个社交账号被盗了,觉得不安全,所以找回来就注销了。”
闻言,盛司聿这才松了口气,将她抱进怀里,笑着道:“乖宝,你猜我买了什么你爱吃的?”
她怔了一下,才轻声道:“城东的糯米糍。”
“你怎么知道?”盛司聿眸中有着诧异。
怎么会不知道呢?
以前恋爱时,盛司聿每一次惹她生气,都会跑很远去城东那家买糯米糍给她道歉。
香甜的味道一钻入鼻腔,她瞬间就软了心。
她不爱珠宝,不爱豪车,就爱那一口。
那时他还笑着说,“我家夏夏也太好哄了吧。”
她只戳着他的额头,轻点了几下,“不是我好哄,是我还爱你,所以你做什么我都愿意原谅你。”
“要是哪天我不爱你了,你在我面前自杀都没用。”
回忆逐渐飘远,盛司聿从身后拿出装着糯米糍的盒子,宠溺地笑着:“果然,我还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闻言,安以夏笑了,一字一句道:“是啊,你什么都瞒不过我。”
莫名的,盛司聿心漏了半拍,喃喃道:“夏夏……”
安以夏却没说什么,下床去洗手间洗漱。
洗漱完出来,却看到盛司聿慌慌忙忙地出了门。
安以夏只沉默两秒,便跟着走了出去。
结果刚走到门口,就顿住了,因为她看见,不远处,正站着林槿。
她如今竟然如此堂而皇之,还找到别墅里来了?
除了诧异的她,情绪波动更大的非盛司聿不可。
他快步走过去,脸色阴沉的攥住她的手,“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来这里!我说过,夏夏在的时候,你不许出现!”
听到他吼的声音,林槿浑身一抖,骤然就红了眼,委屈的去拉他的衣角,“我一刻都离不开你嘛!宝宝也是。”
说着,她还拉着他的手,去摸她的小腹。
他却冷着脸抽回手,“别胡闹,我先让助理送你离开,过几天我自然会去陪你和孩子。”
林槿却不肯走,抓住他的手,撒娇道:“不要,我才不要和助理走,我要你陪我!”
说完,她踮起脚,扯着盛司聿的领带,去吻他的唇。
盛司聿本皱着眉想要推开,可她黏着追了几秒后,他便用力的扣住她,开始紧紧拥吻。
两人站在花园里,吻得逐渐深入。
他的手指探进她衣服的那一刻,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他及时止损,一把推开她,“你该走了。”
林槿眼里含着水光,黏黏糊糊地靠在他怀里,附耳对他说了什么。
盛司聿神色微变。
终于,他松了口:“好,我今天陪你,你先上车,我等会儿就过来。”
林槿如愿以偿,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摸着肚子便上了车。
眼看盛司聿就要回来,安以夏才骤然转身。
不一会儿,盛司聿就进了门,第一句话就是:
“夏夏,本想今天好好陪陪你的,但刚刚接了个电话,公司有急事,我不得不出门,你乖乖在家,等忙完这件事,我一定整天都待在家陪你好不好。”
他紧张的等待着她的回复,可安以夏却只是抬眸看了他一眼。
只是一眼,他就被震住了。
什么时候,他的夏夏,眼里再也没有光了。
他喉结微动,不自觉叫她的名字,“夏夏……”
他还要说些什么,安以夏却开了口
,她勾了勾唇,声音很淡很轻:“去吧,你忙你的。”
她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看不出丝毫异常。
终于让他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他不再多想,揉了揉她的发丝,转身离去。
很快,外面就传来汽笛声,而后,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彻底消失不见。
安以夏脸上的笑意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两行眼泪。
她默默的擦掉,将桌上的糯米糍全部扔进垃圾桶里,而后进了门,拿出早就整理好的行李箱,
打量了这个家最后一眼后,她给盛司聿发去最后一条消息。
“半个月到了,之前我送你的结婚纪念日礼物,可以看了。”
那边几乎是很快秒回。
“乖宝,我很快就回来,到时候我们一起看。”
安以夏笑了。
一起么?
盛司聿,只有你自己。
往后余生,都只有你自己。
她将这阵子林槿发给她的短信全都转发给盛司聿,而后毫不犹豫的取出手机卡掰碎。
最后,她提着行李箱出了门。
外面朝阳烈烈,大好时光。
从今往后,上天入地,谁都找不到安以夏……
“安小姐,请问你确定要注销一切身份信息吗?注销后你这个人将不复存在,所有人都找不到你。”
安以夏沉默了一瞬,而后坚决的点了点头。
“嗯,我就是要所有人都找不到我。”
电话那头有点儿诧异,但还是立马给出了答复:“好的,安小姐,手续预计在半个月内办理完成,请耐心等待。”
挂断电话后,安以夏拿出手机,买好了半个月后出发去F国的机票。
与此同时,电视上正在重播着盛世集团的发布会。
一周前,盛世集团总裁盛司聿发布了一款珠宝,用全世界最顶级的钻石和宝石,为他的夫人打造了一款独一无二的珠宝,取名为——
慕夏
他以安以夏的名字命名,向全世界昭告,盛司聿永远爱慕安以夏。
慕夏一经推出,瞬间引爆各大平台热搜,热度居高不下,全网都在议论着两人的神仙爱情,发布会播完后,电视上便开始播放记者采访路人的画面。
“你好,这位先生,请问你知道盛总和盛太太的神仙爱情吗?”
一个穿着碎花裙女人满脸羡慕的开口:“他们的爱情谁不知道啊!之前盛总还特地出了一本书,里面都是关于盛太太的备忘录,就因为盛太太喜欢吃樱桃,他就在别墅满院子都种满了樱桃树,我让我老公学,结果他说这种男人他做不来,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记者接着又问了几个人。
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站在话筒前,双手捧在胸前满是星星眼地说:“他们简直是甜宠文照进现实好吗,盛总简直就是纯爱战神,四年前盛太太肾衰竭,命悬一线急需要换肾的时候,盛总急得要命,自己匹配上后便不顾众人反对,当天就躺上手术台为盛太太换了肾,他说,盛太太就是他的命,如果她没了,那他也不活了,这到底是什么绝世好男人啊。”
……
记者一连问了无数人,无一不在羡慕盛司聿和安以夏的爱情。
新闻来来回回重播了好几次,安以夏却自嘲地扯了扯唇。
从小到大,因为她这张脸,她的追求者一直很多。
可因为父母早早离异,所以安以夏对爱情一直不抱希望,无数谁来表白,她都统统拒绝:“不好意思,我不想找男朋友,对恋爱更没有兴趣。”
直到遇见盛司聿。
不同于其他人,他死缠烂打的追了她三年,在经受过她一次又一次的拒绝后,反而愈挫愈勇,最后还甚至为了给她赢一条喜欢的项链,跑去参加赌命赛车,险些没了半条命。
她才终于动了心。
在一起后,他的爱意并未有丝毫减退,反而竭尽所能地对她好,逐渐软化掉她这颗坚硬的心。
就连求婚,他都整整求了整整五十二次,才让她终于坚定下来,迈出勇敢的一步,同意嫁给他。
求婚那日,安以夏看着无名指上的戒指,眼角含泪的对盛司聿说:“盛司聿,以后我会努力做好你的盛太太,无论生死贫穷,都永不背弃,只有一点,你要记住,我绝不接受任何欺骗。如果你骗我,我就会永远消失在你的世界!”
从前的美好回忆,如今却被残酷的现实击碎,成为泡影。
三个月前,她发现盛司聿在外面早就金窝藏娇,白天陪自己,晚上去陪那个女人,一颗心,早就分给了两个人。
当真应了那句,怎么先炽热的却先变冷了,慢热的却停不了还在沸腾着……
安以夏笑得苦涩,关掉电视机,而后打印出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书,一笔一划地签下她的名字。
如今一语成谶,她会遵循当初说的,永远消失在他的世界!
签好名字后,她将离婚协议放在一个精美的礼盒里,包装好。
一个小时后,盛司聿推门而入。
还来不及换鞋,他就连忙走上前,抱着她低哄道歉:“对不起,夏夏,今天我去取珠宝所以回来晚了,错过了我们的结婚纪念日,别生气了好不好?”
盛司聿拿出装着慕夏的盒子哄着她,黑色衬衫的衣领微微敞开着,最上方的一颗扣子没有扣上。
低头的瞬间,衣领之下皮肤上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抓痕,深深刺痛了安以夏的双眼。
究竟是去取珠宝了,还是去陪林槿睡了?
只怕他现在才刚从林槿的床上下来吧。
盛司聿却没看出她的异样,满眼爱意的为她戴上珠宝,珠宝折射出璀璨夺目的光彩,衬得她姣好的容颜越发动人。
“夏夏,真好看。”盛司聿由心地称赞,眼里写满了惊艳。
安以夏却没有流露出欣喜,只是红着眼将桌上那个里面装了离婚协议书的礼盒递到他面前,“这个给你。”
盛司聿不明所以,“什么?”
安以夏扯了扯唇角,“礼物。结婚纪念日你给我准备了礼物,我自然也要回赠。”
盛司聿眼中瞬间迸发惊喜,立马视若珍宝的要拆开。
安以夏却制止住了他,“半个月后再打开。”
“为什么?”他有些不解。
安以夏一字一句道:“因为这份礼物,半个月后再打开,才更有意义。”
闻言,盛司聿怔了一下,也没有多问,只是抓住她的手温柔的吻了吻。
“乖宝说什么就是什么,老公等着这份惊喜。”
说完,他立马像是听话的小狗一般,撕了张便利贴写了一行字郑重贴在礼盒上。
半个月后开。
安以夏默默的看着他做着这一切,
盛司聿,希望到时候,你是真的会觉得惊喜吧。
安以夏疼得厉害,右手紧紧攥住胸口,一时间有些喘不过气来。
盛司聿终于察觉出不对劲,猛地冲上前,“夏夏,怎么了?”
他眼里的担忧不似作假,一副她若是出事,他也会当场交代在这了的模样。
可就是这样一个爱惨她的人,却瞒了她那么那么多。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没事……刚刚岔气了。”
盛司聿立马帮她捂了捂胸口,再三确认她已经没事后,就连忙送她回去休息。
回去的路上,他努力说着趣事,想逗她高兴。
可无论他如何绞尽脑汁,她却依旧开心不起来。
安以夏靠在车窗上,沉默着望着窗外不断后退的风景,神色不明。
“夏夏,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
“没有。”她终于开了口,“我只是在想我今天看的一部电视剧。”
盛司聿瞬间松了一口气,笑着接上话题,“什么电视剧?”
闻言,安以夏缓缓侧过脸来,和盛司聿对视。
“男主角以前很爱女主角,可后来他变心了,还一直瞒着女主角……”
她静静地盯着他的脸,注意着他面部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淡淡道:“盛司聿,如果有一天变心了……”
“绝对不会!”
话说到一半,盛司聿连忙开口打断,像是无法接受这种可能,“夏夏,我这辈子最爱的人就是你,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会背叛,我也不会,我不能没有你。”
安以夏却只觉得心中刺痛。
他不能没有她,却还是去尝了外面的野花……
她刚要开口,突然盛司聿的手机响了起来。
他犹豫了一会,正要挂断,安以夏就推开了他,“你接吧。”
盛司聿这才听话的接通,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他的神色从一开始的平静,再到后面的瞳孔微缩,神情变得有点儿不自然。
随即,他喉结微动,挂断了电话,看向安以夏。
“夏夏,公司出了点儿急事,我现在要赶过去,我给你打辆车回去好不好?”
安以夏没有说什么,点了点头便下了车。
眼睁睁看着盛司聿的迈巴赫离去后,她上了出租车,却没有回别墅,而是开口道:
“麻烦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没有多问,发动车辆不紧不慢的跟在身后。
直到前面那辆车,在一栋别墅前停下。
不远处,一个穿着小兔女仆装的女孩开了门,见到男人下了车后,立马笑着扑进他的怀抱。
女孩是林槿,男人是盛司聿。
才刚刚抱在一起,两人就迫不及待地吻了起来。
唇齿纠缠许久,林槿才喘着气和盛司聿分开,笑意盈盈地扯了扯他的领带:“主人,小兔还给您准备了更惊喜的礼物,想不想看看。”
说着,她的指尖还轻点了一下他的喉结。
盛司聿喉结滚动几下,紧紧握住林槿的手,眸子里满是情欲,“三十分钟的路程,我用了十五分钟就赶了过来,乖乖,你说我想不想看。”
林槿轻笑一声,勾着他修长的手指,往车里走,“去车里看。”
两人上车后,不一会儿,车就小幅度地震了起来。
而后,震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没人知道,安以夏就在不远处的车内看着这一幕。
明明早就对他没有丝毫幻想了,可当真正看到这一幕,原来竟是如此的心如刀割。
犹如尖锐的钩子骤然钩住心脏,她用力的按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出来。
从前恋爱时,盛司聿一直都很珍惜她,即便是情到浓时,也强行忍住,不愿意动她。
他说,第一次很重要,要留到新婚之夜才算完美。
追了三年,谈了三年,才终于熬到新婚当夜。
那晚,在商场上叱咤风云的盛司聿紧张得不成人样,才刚刚脱下她的衣服,耳尖就一片通红了。
他那样重视她,每一步都会注意她的感觉,占有她的那一刻,他甚至激动得哭了。
一遍又一遍在她耳边附耳说:“夏夏,你终于是我的了,我爱你,我永远爱你。”
那时,她真的感受到了珍重,她想,这辈子,或许再也没有人会比盛司聿更爱她了。
盛司聿唯爱爱安以夏。
这是他亲口说过的。
可如今,又是他亲自将这个誓言打破。
前方的女司机见她哭成这幅模样,深深叹了口气,递来纸巾。
“男人都是这样的,就没有不偷腥的,就连我也是,因为有个孩子,想离也离不了……”
说起自己的伤心事,她的声音也哽咽起来,停顿了好几次,又继续道,
“妹妹,别难过了,都已经结婚了,就忍忍吧,原谅这一次,当做没看见。”
安以夏攥着手里的纸巾,一字一句说得沙哑,却异常坚决。
“不,我不会原谅。”
盛司聿,我永不原谅。
回到家后,她翻箱倒柜,将盛司聿从前送她的所有礼物都整理出来。
包括价值连城的慕夏。
她拨打了一个电话。
“是财产代理吗?我想把这些全都卖了,卖的钱全部捐给妇女基金会,助力那些想离婚,但却因为孩子或者经济上无能为力的女性。”
只花了一个小时,她就把这些东西全都寄了出去。
而后,她便开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收拾到一半时,盛司聿突然回来了。
他携着风雨闯进来,连伞都没打,满身带着湿润的寒气,却来不及换衣,而是紧张的冲到她面前,语气颤抖的道:
“夏夏,你为什么把慕夏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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