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话,我的胃里一阵翻陈倒海,实在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这样又当又立的。林子期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就只有陈晚会真的以为他可怜了。我没有回复她的消息,办理退房后...
看着这话,我的胃里一阵翻陈倒海,实在不明白她是怎么做到这样又当又立的。
林子期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也就只有陈晚会真的以为他可怜了。
我没有回复她的消息,办理退房后准备回家。
我和陈晚同居有一年多了,房子是我买的,如今家里还有不少她的东西,我要看看找人收拾出来全部给她。
可我到家的时候却发现,陈晚已经在家里了。
她正坐在我昨天一直坐的地方,看到我回来她神色一喜,但随后脸色又很快阴沉下来,她的视线落在我的脖颈,声音有些颤抖:
“阿景,你昨天去哪了?”
随着她的眼光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白衬衫的扣子掉了两颗,此时正是V领,我下意识地摸了摸脖子,刚刚洗澡的时候我看见了,冯羡妤像是种下印记一样地把我的脖颈锁骨啃咬了个遍,此时密密麻麻的吻痕正裸露在空气中。
“跟你有关系吗?”我忍不住嗤笑一声:“陈医生已经结婚了,何必再来纠缠我这个不能公开的前男友?”
当初虽然是陈晚追的我,但我们在一起后她却不让我声张,那时候我以为她只是怕办公室恋情曝光会影响不好,没想到她是为了随时随地毫无负担地抛下我。
我的话让陈晚为之一噎。
趁着她沉默我开口道:“既然已经分手,那你就把你的东西赶紧都收拾走,别让我看着恶心。”
“阿景,不是这样的,我跟你小叔只是办了个简单的婚礼,算是圆了他临死之前的心愿,你为什么就是不愿意听我说呢?”
她看着我,似乎我是什么铁石心肠的恶人。
可是她为什么不想想比起她的背叛和欺骗,到底是谁的心更硬呢?
我笑了笑,看着她彻底心平气和:“小婶,我觉得我没什么好听你说的,现在请你带着你的东西离开我家。”
听到这话,陈晚还要再说什么。可这时她的电话却响了起来。
我扫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是林子期打来的。
陈晚接过电话后迅速离开,一边走还一边对着电话那头温声细语地说着话,声音温柔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子期,怎么了?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我站在客厅,清晰地听到她充满关切的话语。
“别担心,我马上就回来。你先躺下休息,我给你带了新的药,待会儿回去就给你吃。”
她说着,转身看了我一眼,眼神中带着歉意和不舍。但很快,她又将注意力转回到电话中。
“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别着急,我很快就到。”
挂断电话后,陈晚快速收拾了几件衣物,准备离开。临走前,她犹豫地看着我:
“阿景,我……”
我打断了她:“去吧,你丈夫需要你。”
她咬了咬嘴唇,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开了。
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我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心痛和委屈。曾几何时,那个温柔体贴的陈晚是属于我的。
而现在,她所有的关心和爱护都给了另一个男人,即使那个男人曾经伤害过我们全家。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默默走进卧室,看着她留下的物品,心中五味杂陈。原来,真正的心痛不是失去,而是明明还在身边,却已经不再属于自己。
她嘴上说着爱我,可在林子期出现的时候,却又将所有的爱倾斜向林子期。
在她眼里我又算得上什么呢?
第二天我照常回了医院上班。
听说为了照顾林子期,陈晚直接把他接到了我们医院里来。
查房的时候我路过他的病房,陈晚不在,两个小护士正围着林子期八卦。
毫不客气地说,我们家的男人都长了一张好脸,尤其是林子期,他的长相最具有欺骗性,嘴巴一张一合给两个小姑娘逗得面红耳赤。
他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说得更起劲了,无非就是他年轻的时候有多招人喜欢之类的话。
两个小姑娘花痴地看着他,我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去叫住两个小姑娘:“你们两个在这里偷懒,实习期还想不想要成绩了?”
听到我的声音,两个小姑娘脸上的笑容收敛起来,迅速跑了出去。
林子期一脸“看吧,即便我生病魅力也是这么大”的表情看着我。
我冷哼一声:“你现在说话都不太清楚,人也快瘫在床上了,还想着祸害小姑娘,有陈晚一个还不够吗?”
林子期的笑收敛了下来,他这人一辈子游戏感情,曾经最爱在各种小姑娘面前展现自己的男友力,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得了一个连瓶盖都拧不动的病。
“陈晚?”林子期看向我,“我爱她,但是,我不可能只爱她,只是到了这生死时刻我突然发现了她是最爱我的人。”
说着说着他的眼眶红了起来。
我冷笑一声:“你这样的人,死有余辜。”
林子期只比我大了五岁。
他是爷爷的老来得子,所以全家都对他娇惯得要命,正因为这种娇惯让他学会了许多不好的习惯,但他这人惯会在家人面前装作乖巧的样子,所以大家并没有觉得有什么问题,直到爷爷六十大寿那天,几个年轻漂亮风格各异的女生来到我家,大闹了爷爷的寿宴。
紧接着又收到了林子期带着我二婶私奔的消息。
我们才知道,林子期在外面究竟做了什么,他脚踏多只船可时间管理没有做好,看
到来家里的那些女生他又急又气,直接去驱赶那些女生,可那些女生被骗又岂会善罢甘休。
多重打击之下,爷爷气到脑梗发作,场面刹那乱作一团。
我们迅速送爷爷去了医院,可即便这样人也没能救回来。
再后来林子期便失踪了,期间我们给他打了几百个电话,他却一个都没有接通,狠心到连爷爷和我父母的葬礼都没来参加。
想到这里我的心里升起一团怒火,冷冷地看向林子期:
“陈晚心软,应该还没和你说吧?你现在只是口齿不清,四肢乏力,之后会逐渐全身肌肉萎缩,全身瘫痪,甚至呼吸、吞咽困难,要终日佩戴辅助仪器。”
“而你最在意的皮相会变丑,每日卡痰,连睡觉翻身都做不到,甚至大小便失禁。”
“你猜,陈晚对你的感情能撑多久呢?”
林子期挑了挑眉:“可她已经和我结婚了。”
“我当然知道,我甚至对你们献上祝福。”
“我万分期待你找的这个免费保姆,能可怜你久一点。”
“毕竟,她和我说的是,她只是想发善心圆你的遗愿而已。”
“你可得走得快点,毕竟她的耐心可不好……”
看着林子期逐渐扭曲的表情,我弯了弯腰,瞥了一眼他的手,然后直视着他:“呦,生气了呀?”
“可这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呀!”
“林闻景,你说什么呢!”
与此同时陈晚带着怒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恋爱两周年纪念日当天,陈晚瞒着我和别人结婚了。
结婚对象是我消失了两年的小叔。
我质问她为什么,她满脸怜惜地告诉我:
“你小叔得了渐冻症,和我结婚是他最后的心愿。”
“他都没几天了,你就让让他吧。”
……
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两年陈晚一直把我当成小叔的替身。
看着手里的喜糖,我只觉得有一团棉花堵塞住了我的呼吸道,让我有些无法呼吸。
反应过来后,我一把拽住刚刚给我分喜糖的护士,问她:
“你说这喜糖是谁和谁的?”
小护士喜气洋洋地扭过头又说了一遍:“陈晚医生的啊!新郎叫林子期,听说两人一见钟情呢,没想到这么快就结婚了。”
说着她又去给其他人分喜糖去了。
周围的人八卦开,而我此时却已听不到任何声音。
这两个名字就像是两道惊雷将我从头劈到脚定在了原地。
陈晚是我地下恋爱了两年的女友,而林子期则是我失踪了两年的混蛋小叔。
我从未想过这两个名字会同时出现,还关联上了结婚两个字。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客厅的茶几上摆着我精心准备的礼物,今天是我和陈晚两周年的纪念日,我买了蛋糕鲜花还有她一直想要的那条奢侈品项链,本来今天我是想向她求婚的,可没想到还没到家就在医院听到了这么个消息。
看着桌子上满满的心意,我的心如同被刀片割过,痛得我无法呼吸。
从知道消息到现在,我给陈晚打了几十个电话,无一例外她都没有接。
终于,在天快黑的时候我拨通了她的电话。
她以前最讨厌的就是我给她打很多个电话,但这次她的声音听起来十分兴奋喜悦:“怎么了?打这么多电话。”
这么开心,是因为在结婚吗?
我自嘲地笑了笑,稳定了下情绪问道:“陈晚,你在干吗?”
陈晚愣了愣,她察觉到了我们的不对劲。
因为我们是姐弟恋,所以私下里,我都是叫她姐姐,很少叫她全名。
电话那头安静了两秒,随后我听见陈晚淡定的声音:
“我还能干什么,肯定是上班啊。”
“那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隔着电话再次被欺骗,我的手握紧了手机,声音控制不住有些哽咽,却被我死死压下。
“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太忙了,我不记得了。”
陈晚的语气松了下来,大概是以为我又在为她没回家而黏人闹脾气。
见到了她的态度,我的心彻底冷了下来,问她:
“陈晚,你记得今天是我们两周年的纪念日吗?”
“记得记得,我今天不是工作忙吗?就为这事打这么多电……”
她一副果然猜对了的语气,但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了,我闭上眼睛声音中充满了绝望:
“所以,你即便记得,也要选择今天和别人结婚对吗?而且那个人还是林子期!”
“你这么快就知道了?”
陈晚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可置信,但很快她便恢复了冷静:“这件事情我回家会跟你解释的。”
“不用了,我来给小祈解释好了。”
突然一道温柔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来。
几乎是瞬间我就认出了是林子期的声音,听到他的声音我就想起了他当初做的那些事情,脑袋气得嗡嗡地响。
“小祈,是我,我是小叔。”
“去你妈的,我可没有你这样的小叔。”
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直接爆了粗口,“你两年前害了爷爷还不够,现在还来害我是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随后我听见林子期带着哽咽的声音:
“对不起,小祈。小叔也不是故意的。”
“小叔生病了,是渐冻症。”
听到这里我心头一颤,渐冻症一旦得了,就相当于是判了死刑。
可很快我就反应了过来,毕竟我这小叔撒谎成性,谁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我这一辈子走到现在,众叛亲离流离失所,回过头来才发现只有陈晚还在等我,她是我曾经最想要娶回家的女人,你就当看在我快死了的份上,别责怪她好吗?”
我听了这话只想冷笑:“你的众叛亲离和流离失所是我造成的吗?你当时气死了爷爷一走了之,如今回来什么都不说就带我女朋友劈了腿,这一切难道不是你的咎由自取吗?”
“对不起,小祈,我错了,如今的下场确实是我该死……”
当年他浪荡于花丛中,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甚至还把歪主意打到了二婶身上。也不知道他给我二婶灌了什么***,俩人暗通款曲。甚至爷爷大寿当天,他还带着二婶私奔!我父母得知消息后,急忙开车去追,结果在高速上遇到辆拉钢筋的大货车货物掉落紧急刹车,我父母来不及刹车,落下来的钢筋插进了驾驶室,我父母当场身亡!
之后他就失踪了,没过多久就传来了二婶跳楼自杀的消息。
二叔说,是二婶觉得都是因为自己和林子期的荒唐事才导致害我父母去世,太过内疚无法释怀,于是自杀了。
在那之后我恨毒了林子期,恨不得能亲手了结这个畜生!
他的声音听起来温润有礼,带着恰好的虚弱和哭腔,听得陈晚一阵心疼,她抢过手机对我大喊道:
“林闻景,你不知道他是个病人吗?你怎么能这么戳他心窝子?你知不知道他现在都快碎掉了?”
我听了她的话,隔着屏幕点了点头,他林子期要碎掉了,那我呢?陪在她身边两年的我呢?
我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我的目光落在面前的桌子上,精致的蛋糕和娇艳的鲜花都在彰显着我对这段感情的重视。可是结果呢?
结果就是她奔向了白月光的怀抱,趁我今天休息偷偷和人家结了婚,我却还傻乎乎地准备了这么一桌惊喜。
如果今天我没有去公司想偷偷见她一面的话,她是不是还打算瞒我更久?
罢了,结束吧。
“陈晚,新婚快乐,我们玩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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