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凛言笑着走进来和大家打招呼,一晃眼看到阮相宜,当场就愣住了。“相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众人表情都像被雷劈了一样。“她肯定在啊,咱们都是高中同学,一个班的,不...
陆凛言笑着走进来和大家打招呼,一晃眼看到阮相宜,当场就愣住了。
“相宜?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众人表情都像被雷劈了一样。
“她肯定在啊,咱们都是高中同学,一个班的,不是吧,陆大校草,你这么健忘啊?”
高中同学?
一个班的?!
短短几个字犹如一个炸弹,轰然在陆凛言耳边炸响。
他震惊的看向阮相宜,薄唇微动,脸上的情绪很是多变。
不知道是愧疚自己竟然不记得,还是不理解阮相宜为何不告诉他。
班里几个女生察觉到了不对劲,很是八卦地看向两个人。
“相宜?叫得这么亲密啊,陆大校草,你们俩什么关系啊。”
阮相宜一句“普通同学”还没出口,陆凛言就先认下了。
“相宜是我女朋友,我们在一起六年了。”
听到这话,全场都沸腾了!
大家纷纷开始扒起他们的恋爱故事线。
陆凛言没想到她和自己是同班同学,阮相宜也没想到他会坦然公开他们的关系。
两个人被一群人围住追问个不停,都有些不太适应。
陆凛言不停喝着酒岔开话题,阮相宜则找机会去了卫生间。
三杯酒下肚,酒量很浅的班长拉着他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看到你们在一起,我可太开心了,阮相宜现在也算是得偿所愿了,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很久了吧,有一次体育课,你睡在教室里,我正好回去拿东西看见她帮你挡光才发现这事儿。”
“那时候喜欢你的女生那真是数都数不清,但只有阮相宜让我印象最深刻。你打篮球腿扭伤那一阵子的值日,都是她帮你完成的;你和混混打架被堵在巷子,也是她逃课跑去求援救下你;你被校外一群人议论,她那么胆小,却会奋不顾身冲出去帮你解释,争得面红耳赤……”
“年少时的喜欢啊,太纯粹了,能看到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是真为你们高兴,她是个好女孩,你可千万要珍惜她,不然你一定会后悔的。”
第一次听到这些事情,陆凛言只觉身子骤然一僵。
他一直以为他们只是萍水相逢的大学校友,却没想到,阮相宜和他是高中同学,她居然还暗恋了他整整十年。
想起自己当初为了一个约定,脑子一热跟她在一起六年,她至今还蒙在鼓里,心底忽然溢出一种不明的情绪,酸酸涩涩,让人心慌。
他再没有勇气和她对视,只能一杯杯喝着闷酒。
聚会散场后,阮相宜扶着喝醉的陆凛言回了家。
她拿了热毛巾来,想替他擦擦脸,他却拉着她的手怎么也不肯放开,脸上满是心疼的神色。
“傻不傻?为什么不告诉我?”
阮相宜知道他应该是在聚会上听说了什么,但她已经不在意了。
她抽出了自己的手,轻声开口:“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与你无关。”
尚存一丝清醒的陆凛言听到这句话,心底翻涌着一些难言而不安的情绪。
他很想和她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最后只能归于沉默。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他抬起手想遮住刺眼的灯光,却露出了腰侧的纹身。
是三个英文字母,
XMY
每个夜晚情到浓时,她躺在他怀里,看到这个纹身,总要问陆凛言是什么意思。
他怔了怔,视线跟着下坠,眼里涌现出珍视和眷恋。
“信仰,一种比我的生命还要重要的,信仰。”
那时,阮相宜还不知道这三个字母代表徐梦榆,天真地相信了他的话。
她把他的梦想视作她的梦想,把他信仰视作她的信仰,于是也去纹了一个一模一样的纹身。
事到如今,再回看这些往事,阮相宜已经不觉得痛了,只觉得有些好笑。
年少轻狂时,谁没有期盼过能与爱人心意相通,白头携手呢?
等撞了南墙再回头,越过山丘再回首,才发现有些缘分,从相遇时就注定了要离散。
她和陆凛言已经走到了分岔路口。
也是时候该说再见了。
车停下后,陆凛言没有等她,先一步进了门。
阮相宜跟在他身后入场,才发现是一场生日宴。
不过主角不是她,而是另有其人。
看着站在舞台中心众星拱月的徐梦榆,阮相宜瞬间明白,她才是这场宴会的女主角。
她穿着华美的高定礼服,定制的钻石项链衬得她脖颈修长,耳边的珍珠耳坠闪耀如鲛人泪滴,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阮相宜盯着这些首饰看了很久。
她对这些首饰,烂熟于心。
无他,仅仅是因为这些东西在启用前,一直摆在陆凛言的展柜里。
还不知道真相时,她以为这些都是他为她准备的礼物,为此期待了很久。
可这么久过去了,一年又一年,每一年他都会准备,却始终没有拿出来,慢慢的,她也忘了。
直到今天再见,她才知道,原来这一切都是送给徐梦榆的。
许是注意到了她的视线,徐梦榆提着裙子迎了上来,嘴角带着温柔笑意。
“阿言,这位就是你谈了六年,答应要带来给我看看的女朋友吗?真漂亮,难怪能勾走咱们大校草的心。”
原来是徐梦榆说想见她,怪不得陆凛言会一反常态带她过来。
阮相宜这才明白他的用意,自嘲一笑。
他的几个兄弟见状走过来,在一旁忿忿不平地帮起腔。
“是啊,谈了六年,老陆是真听话、真长情啊!也希望某些人能遵守约定,不要再搞什么奇怪的考验了。”
“这年头真心的人不少了,能得到一个就珍惜吧,要真辜负了,后悔都来不及。”
兄弟们肆无忌惮的为陆凛言出着头,还以为阮相宜听不出来。
她也如他们所想一般,没有任何表情,随意找了个位置落座。
安静地扮演着,一个猜不出他们哑谜的,花瓶女友角色。
一整晚,阮相宜都没有离开过座位,静静地看着跟在徐梦榆身后的陆凛言。
他素来不喜欢交际,却会陪着徐梦榆和圈子里的公子哥们寒暄;
明明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性格,却记得徐梦榆的禁忌喜好,替她挡酒;
女朋友就在现场,他却因为徐梦榆和别的男人握了下手,而吃醋黑脸。
只用了短短几个小时,阮相宜就见到了陆凛言喜欢一个人时,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在意。
在一起六年,她才终于看清楚他爱人的模样。
舞台中
心唱完生日歌,大家都涌上来送上生日礼物。
陆凛言压轴,拿出了一份庄园地契,眉梢眼角都是暖意。
“阿榆,你曾经说过想要一个温馨的家,所以我送你的是一个庄园,希望你能得偿所愿。”
听到这话,周围几个兄弟纷纷起哄助攻。
“你们不知道,这庄园里的所有房间都是老陆一手设计的,整整装修了六年呢!”
“我听说后花园里种满了薰衣草和郁金香,也不知道这些花都是谁的最爱啊?”
“温馨的家,要我看嘛,怎么也得有个男主人才称得上温馨,你们说是不是?”
徐梦榆的脸,在这一片调侃声里慢慢变得绯红。
她连忙合上手掌,做出要许愿的样子,大家这才噤声。
一片寂静里,阮相宜的手机叮咚了几声。
是爸爸发来的语音消息,她正要长按转文字,却不小心误点了播放。
“相宜,祝你生日快乐,马上就要过十二点了,有没有吃蛋糕啊?”
原先聚集在徐梦榆身上的视线,一瞬间就转移到了阮相宜身上,都带上了震惊。
陆凛言也愣了几秒,回头看向她,眉头微皱。
“相宜,你生日是今天吗?”
阮相宜脸上没什么表情,轻轻点了点头。
以往陆凛言还会提前问一问日期,准备一份礼物。
可今年撞上徐梦榆的生日,他忘了个干净,好像也正常。
所有人都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巧的事,一时都面面相觑起来。
最后还是徐梦榆打了圆场,她拉着阮相宜走到蛋糕面前,亲自点了一根蜡烛。
“既然这么巧,那就一起庆祝吧,你也许个愿吧。”
阮相宜没有拒绝,闭上了眼睛。
等她许完心愿,为了打破现场的尴尬气氛,陆凛言随口问了一句。
“许了什么心愿?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吗?”
阮相宜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
“希望今年内,能顺顺利利结婚。”
陆凛言没有再问,随手脱下外套放在沙发上,余光瞥见桌上的蛋糕,眼神又凝住了。
犹豫了片刻,他还是忍不住开了口。
“昨天,你许的那个生日愿望,是……”
看着他眼底那些试探,阮相宜用开玩笑的口吻回答了他。
“看大家都不知道是我生日,有些尴尬,就开了个玩笑,没想到大家都没理解到,抱歉。”
听到这,陆凛言才终于松了口气。
“那真正许的,是什么愿望?”
“希望爸爸妈妈身体健康,希望他们的心愿都能成真。”
是一个很朴实,也很真挚的心愿。
陆凛言心中一动,抬起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微微一笑:“你这么孝顺,你的心愿一定能达成的。”
阮相宜也这样认为。
她一定可以顺利相亲结婚,陪在爸爸妈妈身边,照顾他们到老的。
之后几天,陆凛言一直呆在家里,很少出门。
期间,他也发现了家里少了许多东西,问过几次。
“相宜,你之前买的情侣杯怎么不见了?”
“几天前打碎了。”
“你送给我的那条领带呢?”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晾晒的时候被风刮走了。”
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物件,陆凛言也没放在心上。
阮相宜每次都找理由敷衍过去后,列出长长的清单,准备在离开这座城市之前,将有名的饭店小吃都吃个遍。
这些年为了保持身材,她减脂茹素,已经很久没有随心所欲大快朵颐过了。
而她费尽心机维持的美貌,并没有为她带来想要的爱情。
陆凛言不喜欢她,不管她是好看还是普通,是胖还是瘦,是化妆还是不化妆。
她牺牲健康换来的美丽皮囊,在徐梦榆面前,在陆凛言眼里,都不值一提。
那几块生日蛋糕唤醒了阮相宜压抑许久的食欲,也让她意识到,能让她感到快乐的,不只有爱情。
美食、鲜花、朋友的关心、家人的挂念……
其实都是人生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她不该顾此失彼。
阮相宜出门的次数多了,陆凛言也注意到了,叫住了她。
“又要出去,打算去哪儿?”
“城西,吃饭。”
“约了人?要不要我送你?”
看着窗外连绵不歇的大雨,陆凛言随意问了一句。
阮相宜摇了摇头,俯下身换鞋:“一个人,想试试日料,不用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去就好。”
听到这话,陆凛言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他记得她为了维持体重,一日三餐都吃得很少,怎么最近突然贪嘴了?
但多吃点也好,她太瘦了,他都有些担心屋外的风会将她刮走。
想到这,他想起下午没什么事,起身拿起外套,走到了她身边。
“一起,外面下雨,我送你。”
阮相宜没想到他会想去,怔了怔。
雨越下越大,路上几乎都没什么车了。
地面湿滑,陆凛言双手控住方向盘,要阮相宜把他的手机拿出来充上电。
她依言照做,插上充电器的瞬间,屏幕亮了一下,闪出一条未读消息。
“老陆,酒吧聚会来不来?梦榆也在哦。”
阮相宜扫了一眼,正想假装没看见,就听见陆凛言要她帮忙回消息。
“拒了,就说我和你要去吃日料,没空。”
她侧过头,正好捕捉到了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复杂神情。
不悦里带着一些不甘,试探里藏着一些期待。
阮相宜了然,打完字刚发出去,电话就响了起来。
是徐梦榆。
陆凛言看到后,嘴角下意识地勾了起来,却迟迟不说接不接。
过了十几秒,他才装作刚听到铃声的样子,在路边停下车拿走了手机。
“都说了……”
“阿言,刚刚有一群人问我要联系方式,还动手动脚的,我气不过就拿瓶子砸了他们,现在他们把我堵在了会所,你快来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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