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短短两个字,决定了白娴月这辈子的命运。祁嫣抱着傅歧,她闭上眼,心跳如鼓。方才一桶蜘蛛的冲击力到现在还没有缓解,她头皮发麻,身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傅歧的...
“结束。”
短短两个字,决定了白娴月这辈子的命运。
祁嫣抱着傅歧,她闭上眼,心跳如鼓。
方才一桶蜘蛛的冲击力到现在还没有缓解,她头皮发麻,身子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傅歧的报复行为简直令人发指。
过了几分钟,他拍拍她的背:“好了。”
她这才放松下来,小心谨慎地回过头去看监控,屏幕里的酒店恢复如初,那四个人带着桶一起离开了,白娴月似乎被送去了医院。
“看你吓出的汗。”傅歧拨弄了几下她的头发,“去冲个澡。”
她摇摇头,抱着他不肯松手。
他能感受到怀里的人还在发抖,她的惊恐如此明显,浑身肌肉都在不停地打颤。
他很满意她的表现,至少以后她会安分一些。
她犹豫地问:“酒店知道这个事吗?”
“我有这里的股权。”傅歧靠着椅背,目光审视着她,好像一只凶猛的捕食者,欣赏自己的猎物,捕食者的手触摸着猎物的发丝、脸庞、身体,越看越满意。
他的眼神中甚至流露出喜悦来。
“对了,你是我的女朋友了,是吗?”傅歧好似刚想起来似的,悠悠提出。
她沉默下来,以二人现在的关系,是与不是只在他一念之间。
“一周后有一场生日宴,乘扬科技的公子方知景刚成年,他家里给他办一场成人礼,借着这个由头想把商圈里的几个知名企业家聚一聚,争取点合作。”他轻轻掐着她的脸,“你跟我一起。”
“知道了。”她低下头,一派恭顺的模样。
看她现在胆小如鹌鹑的样子,傅歧笑道:“你第一次跟我上床时,还说当我是狗咬了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傅总说笑了。”她咬着嘴唇,任谁见识过他的真面目,都不会把他当做一个普通人看待了,他比她想象中的更冷血可怖。
“喊我名字。”
“傅歧……”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一用力,将她的脑袋带到他的面前,倾身吻了上去。
从起初的工作打压、夜店羞辱,到后来逼迫杀人、精神控制,桩桩件件,都是血淋淋的。
今天这一天,她又经历了标枪杀人、闹街欢爱、木桶毒蛛,接二连三砸下来的痛苦足以把她的精神压到崩溃的边缘。
她甚至自己都不清楚怎么挺过来的。
但愿她可以早点解脱。
次日一早,傅歧起床,他穿好衣服回头看了一眼。
床上的女孩儿把半颗脑袋埋在枕头里,头发随意散着,在洁白的被褥中,像朵开在云里的花。
他走到床边,弯下腰,抚着她的脸颊,轻声说:“我给你转一笔钱,买点你想买的,下午两点之前到公司找我,一会有人会来收拾监控,你把衣服穿好。”
她缠着睫羽睁开眼,一双眼睛雾蒙蒙的,带着初醒的迷糊,软糯地嗯了一声,随后又慢慢阖上。
直到房间中的关门声响起,祁嫣才睁开眼,她静静等了一会,确认傅歧已经离开后,她起身来到监控器这边。
她很快找到了监控的硬盘,傅歧知道她身上没有可以用的设备,所以放心的留下了证据。
D77:【关于白娴月受害的监控视频已经拷贝好了。】
祁嫣有些遗憾:硬盘里只有这个?
D77:【没办法,他太谨慎了,你们入住酒店时甚至都没有登记,所以没办法证明白娴月受害当天您和目标在这里,也没办法找到视频里的四个加害者和目标之间的关系。】
D77:【救命,太难搞了,酒店的监控肯定会做手脚,目标说的没错,他有一万种理由脱罪,如果是受害者呢?我们去问问白娴月?如果白娴月可以和我们合作的话,会是个助力。】
祁嫣捂着额头,她不得不承认,她快被逼疯了。
她也是只有一条命的人,会痛苦会死亡,随着傅歧在她面前展示地越多,她越发深刻意识到他骨子里的凉薄和狠毒。
但愿这次的情侣关系,能帮助她找到关键证据,结束这一切吧。
祁嫣离开酒店,联系之前租房子的房东,表明不再续租,她找搬家公司把她的常用物品逐一搬到净月新湖。
将全部家当搬完时,已经是中午了,她打车去了趟中心医院。
经过一晚上的抢救,白娴月已经脱离了危险期,进入住院观察阶段。
祁嫣去的时候,有人刚从白娴月的病房中走出来,那人戴着帽子和口罩,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出来是个并不高的男人。
白娴月面色苍白,身上包着纱布,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在察觉到祁嫣进屋时,她冷漠地睨了过来:“你又是谁?”
祁嫣没有回答,她关上病房的门,“想报仇吗?”
“不想。”白娴月咧嘴一笑,“刚刚安冕酒店负责人过来给了我一笔赔偿,我已经签了谅解书,不会对这件误会追责。”
“你认为这是误会?你跟安冕酒店之间的误会?”祁嫣拉过来一把椅子坐下,原来刚才门口遇到的男人是安冕酒店的负责人。
“是啊,我原本要在安冕酒店住宿,不小心碰了研究节肢动物专家带的虫子,这才被咬伤,是我自己不小心,和那位专家无关,也和安冕酒店无关。”白娴月眼神麻木地看着她,说着死板的台词。
白娴月眼珠转了转,突然有了些兴趣:“倒是你,似乎对我受伤的事很清楚,你是谁?傅总的人吗?不,不对,你想让我帮你起诉他,是不是?你是他的仇家?”
祁嫣怎么可能挖坑自己跳,她莞尔一笑:“不,你的答案我很满意,因为我也不希望你伤害他。”她撑着椅座,目光柔和:“我是他的女朋友。”
她刚才已经和安冕酒店负责人见过面,她来中心医院探望白娴月的事根本瞒不住傅歧,既然白娴月完全没有合作的意思,那她就要把这层关系撇干净。
决不能让傅歧意识到她想要做什么。
她站起来,踢开凳子,走到病床前,“听说你是他之前的女朋友,所以我来看看,本来还有点危机感,但见到你之后我就放心了,因为你真的被虫子咬得很丑陋啊,看着就恶心。”她笑了出来。
白娴月气得浑身发抖,她至今也忘不了昨晚的惊慌和痛苦,眼前女人的笑容和蜘蛛的眼睛锯齿高度重合,让她心中的愤怒和恐惧无限放大。
“贱人!”她怒火中烧,尖叫一声,抄起床头柜上的花瓶,冲着祁嫣的脑袋砸了下去。
浴室里氤氲着水汽,一进来便能感觉到温暖的湿度。
女孩儿匆忙捞起身旁的衣服堪堪遮挡住身子,可这也无法掩盖她绝妙的曲线,这种欲盖弥彰的遮掩让人更想将她撕碎。
傅歧若无其事地把卫生巾放在洗手台,低头见她光着脚:“不怕着凉?”
“不冷。”她退后两步;“你可以出去了吧。”
他勾了勾唇角,“我不碰你,你怕什么?”
虽然嘴上说着这话,但他的视线仿佛要将她拆吞入腹一般。
浴室的热气加上诱人的馨香,熏得他也有些意乱情迷,若真是待下去,恐怕他会克制不住。
傅歧匆匆离开浴室,又把外面的女士拖鞋扔了进去,语气是不容拒绝地命令:“穿上。”
真要是滑倒了,不得给她摔成八瓣儿。
祁嫣出来的时候,傅歧低头在手机上回消息。
她擦着头发,来到他身边坐着。
本来在工作的傅歧感受到身旁的沙发塌下去一些,清爽的甜香味道扑面而来。
他转头看她,女孩儿头发湿漉漉的,有着像羊奶凝乳一样的肌肤,五官精致,眉眼含春,此刻也在看着他。
就好像有一根羽毛在轻轻撩拨他的心尖,勾引他。
他眸色深了深,突然问:“生理期多久结束?”
她顿了顿,“大概需要四天吧。”
他应了一声,低下头继续处理工作,仿佛刚才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
她眼睛一瞥,看到了他的聊天内容。
对方正在向他报告,所有敌对产业已尽数收购吞并,现在金海市的市场上找不到第二家能源竞争对手,另外,线上赌场的程序已开发完毕,很快就可以投入市场,高利贷同步进行,IP落在国外,就算警方有所察觉,也抓不到人。
祁嫣屏息,傅歧的势力发展得太快了,他完全不在乎犯不犯法。
构陷他人、非法侵占、开设赌场、下放高利贷,活脱脱像个黑社会。
收购已经到了尾声,她现在能抓的证据只有放高利贷和开赌场了。
但这还不够,不论是赌博还是高利贷都不足以搞垮他,她还要查他手里有没有留下蓄意杀人的证据。
“想看?”傅歧注意到她的目光,大大方方把手机递到她面前,嗓音沉沉,带着散漫的笑意,“随便看。”
他眼神戏谑,因为他知道,她就算看了,也拿他没办法。
祁嫣把他的手机推到一边:“我对这些没兴趣。”
“确实,你没资格。”他意味深长道。
他是个从泥沼里爬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她心里的恨意,无论她多么听话,懂得示弱,他都知道她心里是厌恶的。
但那又如何呢,她查不到一个把柄,相反,她家人的命在他手里握着。
看着断颈的天鹅依旧奋力扬起头颅的模样,真是有意思。
就当新买了一个玩具吧。
傅歧解开衬衫领口,“把头发吹干,带你出去。”
祁嫣心有疑惑,却还是回浴室吹干头发,当她出来的时候,傅歧不在客厅了。
一旁响起下楼的动静,傅歧换了一身西装。
相比之前那套,这一套西装在设计上更有巧思,衣摆多了几处走线,更衬他窄劲的腰部,男人眼神沉静,身姿挺拔,若不是清楚他骨
子里的血是黑的,瞧着真像个有风度的权贵。
她坐上车时,发现司机换了个人。
嗯,原来还是轮班制。
“你的司机月薪多少?”她好奇问。
傅歧回忆了一下,“每月两万左右。”其中一部分还是封口费。
她来了兴致:“我也会开车,要不我给你当司机吧。”
他毫不掩饰鄙夷:“你穷疯了?”
祁嫣:“……”
到了目的地,祁嫣发现这里不是什么高档餐厅,而是街边很常见的小店。
傅歧没起家的时候,经常吃十五元一盒的盒饭,所以他对这些并没有阶级观念,反而经常吃,她也不奇怪他会带她来这。
男人西装革履,站在闹市中显得格格不入,他食指在各家店铺晃了晃,“挑一个想吃的。”
D77及时提示:【白娴月租的房子在这附近,最好不要在这吃,太危险啦,万一撞上了就不好办了。】
祁嫣本来已经选好了一家小吃店,如今只能把口水咽回去,“都不想。”
她咬牙切齿的样子,在傅歧眼里成了嫌弃恶心。
他面色一沉,“你还当你是祁氏千金呢?”
事多,矫情。
她是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千金,出生就含着金汤匙,他是忍着羞辱慢慢上位的混子,靠着不要命的手段搏到了今天的位置。
她每一次不经意流露出的高傲,都像一根刺一样扎着他,提醒他的出身。
哪怕她落魄了,她骨子里也有股矫揉造作的劲儿。
这种嘴脸真是恶心。
傅歧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她的脸颊:“不想吃饿着,四天后见,陪睡完你就滚。”
傅歧的面部线条本就冷硬,平时不笑时淡漠矜贵,此时生气起来,眉眼的锋芒凌厉了数倍。
他漠然上车,豪车拐出街道驶入车流之中,竟把她直接扔在了大街上。
D77:【完了,完了完了,目标不要您了。】
祁嫣皱眉:“没办法,我不能冒险,他俩现在绝对不能见面。”
让他先嚣张着,等证据到手,就是他的死期。
D77有些担忧:【目标太喜怒无常了,以现在这个情况,他万一突然把您家人嘎了怎么办?要不我们做两手准备,先买个刀子,时刻准备嘎了他,混个基础业绩。】
祁嫣:“……想点好的。”
四天后,按理来说傅歧会来找她,但依旧没有他的消息。
祁嫣也不急,她一直在找工作,因为房子需要续租,她手里的钱都填入母亲的特效药里了,R77再神通广大也不可能变出钱来,当务之急是弄到钱。
但是无论什么样的工作,刚开始沟通得好好地,没过多久对方打来电话,通知她不用去了。
所有的路都被堵死,却唯独开放了一条——夜店的陪酒小姐。
她知道,这是傅歧在逼她,他心里看不起她,就变着法折辱她。
————
D77的口头禅:【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男人站在车旁,优雅从容地点根香烟,目光冰冷地看着元微的背影,口中飘出来的烟雾模糊了他的面容。
元微跪在地上,膝盖一点一点向前挪着,院子前的地并不干净,哪怕是水泥路,上面也会有砂砾。
只是几秒钟,元微的膝盖便红了一大片,她一边疼得哀嚎一边说:“对不起,对不起……”
不出片刻,她大汗淋漓,面色惨白,表情因为膝盖的痛苦而变得狰狞。
在元微继续向前跪行的时候,蒋韬回头看了傅歧一眼,二人视线相交,傅歧点了点头。
得到傅歧的授意,蒋韬上前一步,一脚踩在元微拖地的裙子上。
长裙瞬间紧绷成一条直线,若元微再向前挪动,她的裙子会被拖拽下来。
元微僵在原地不敢动,她眼底含泪,回头瞪向傅歧:“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去做了,为什么还要这么羞辱我?”
傅歧挑眉,“你也知道这个行为是羞辱?我还以为你不知道呢。”
虽然宴会上的人都认为祁嫣是自己不小心跌倒,但他查了监控就能看见,是元微动脚踩住了祁嫣的裙子。
元微咬紧嘴唇,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我已经道歉了。”
傅歧神色冷淡:“哦。”
蒋韬呵呵一声,另一只脚踢了踢元微的背:“赶紧的,继续往前爬,否则下场你知道的。”
元微满脸羞愤,如果继续往前爬,她的裙子一定会被拽掉,而这就是他们想看到的结果,无论如何,她都不肯往前再跪行一步。
蒋韬弯腰,伸出巴掌不轻不重地拍了拍元微的脸。
“当时在宴会上,那么多双眼睛在场,你也是这么做的,这会儿这里没什么人,你怎么不敢走呢?快点,咱们可是提前说的很清楚,你必须要跪到门口道歉,否则那个视频……”
元微面色惨白,她眼底惊恐,连忙说:“不要,不要!”如果那个视频泄露出去,她这辈子都完了,全都完了。
蒋韬直起身子,双手插兜,笑得很是阳光,“那你别愣着啊,往前走。”
元微羞愤地握紧拳头,浑身颤抖,她几乎用了所有的力气,去挪动膝盖。
“够了!”祁嫣扶着栏杆,制止了他们的行为,“我不需要这样的道歉。”
关于审判执行者的规矩,其中有两条硬性规定,违者根据情节轻重扣除相应绩效:
1、在执行者介入世界之后,反派不得因执行者伤害旁人。
2、执行者不得引导反派伤害旁人,且要避免反派继续害人。
总结来说就是一句话,执行者要各种阻止反派的行为,不分情况,没有条件,是一道硬性命令。
这些评分会影响执行者的业绩,每隔一段时间会进行排行,最末尾的几名有惩罚机制,无非是做做苦力,比如今年的好像就是去沙漠里种树。
但是每年的年终,都会进行一次总结大会,业绩最高的奖励任意世界的公费旅行,可以和曾经接触过的人再次相遇,但是业绩最低的直接抹杀,从此消亡。
她只能阻止,必须阻止,哪怕她心底畅快,她也不能纵容傅歧这么做下去。
傅歧夹着烟,仰起头,在烟雾中看到楼顶天台上那道熟悉的身影。
“腿还没好,谁让你站起来的?回去坐着。”他目光落在她的腿上,虽然声音凛冽,但眼中有抹不去的担忧。
祁嫣恍若未闻,她重复了一遍:“我不需要这样的道歉,蒋韬,把脚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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