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宋秉那天,是最开心的一天。没人知道,我早就爱了他很久很久。可是宋秉婚后藏着心事,他不说,我便不问。陈惜回国那晚,我终于明白。原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仅...
我嫁给宋秉那天,是最开心的一天。
没人知道,我早就爱了他很久很久。
可是宋秉婚后藏着心事,他不说,我便不问。
陈惜回国那晚,我终于明白。
原来,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不仅仅是我和他,还有他和陈惜。
他们二人的感情,可比我深厚多了。
他开始夜不归宿,开始有些东西不愿意和我说。
尤其是陈惜遇到变态跟踪狂,被吓得突患疾病之后。
说来如果不是我带陈惜出门,她就不会走进那条巷子。
幸好,找到她时身上没有其他痕迹,只是被吓到了。
罪名一下子就推到我头上,毕竟谁不知道,陈惜和宋秉,曾经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情侣。
路口,宋秉父母心疼看向还止不住哭泣的陈惜,好不可怜。
他头发凌乱,一点都不像个高贵的千金大小姐,扑进宋秉怀里呜呜大哭。
而我在一旁一遍又一遍接受警方的盘问,顶着路人怀疑而厌恶至极的目光。
宋秉没朝我这里看一眼。
陶伽,你们一起出来,为什么陈惜一个人会进这条巷子。
我不知道。
陈惜的哭声像催命符一样钻进我的,惹得心烦气躁,我是真不知道她一个人跑进这样一条看起来就很危险的巷子干嘛。
何况我本来就不想和陈惜出门。
陶姐姐,你和宋秉哥结婚的时候我没能送你们礼物,现在我俩一起上街去挑一件!宋秉妈妈也在旁边附和,周遭还有一群叔叔阿姨。
他们都明白,如果不是我,宋秉一定会等陈惜回国娶她。
可明明是宋秉先向我求婚,我不理解。
同样也不理解陈惜回来后,宋秉对我突然变差的态度。
既然这样,宋先生,我们需要您找一位女士配合我们,对这个跟踪狂进行抓捕。
那让陶伽来做诱饵,陶伽,陈惜现在变成这样,和你脱不了关系。
你不应该做些什么补偿吗?
华灯初上,巷子深处一个毫不起眼的酒馆里,已经坐上了一群道貌岸然的人。
细数,有几位还是出名人物的子女。
宋秉,你一个人出来,怎么不带上陶伽?
一位身着红色长裙的女子聘聘婷婷走过来,依偎在桌子旁,撑起一只手一脸趣味看向他。
她是我最好的朋友,明敏,天生的艺术家,也是我最羡慕的人。
杯里金黄的液体随着女子白皙修长的手指微微晃动,在闪动的灯光下,极尽奢靡。
宋秉没有回答她,只是一口接一口喝下闷酒,闭口不言。
一只眼睛微微湿润,另一只眼睛空洞无神,那是只义眼。
女子也不因自己被冷落而甩脸色离开,反而张开红唇轻轻抿了一口酒。
继续道。
陶伽这么多天没有消息,你就不着急?
也不知道前些年把陶伽当成眼珠子般宝贵的人是谁,当时还藏着掖着,生怕这群人带坏她。
不清楚哪个字戳到了宋秉的痛处,他不耐烦反击说。
陶伽那么大个人了,不会走丢,过几天就回来了,你急什
么!她闹闹脾气,等气过了,我们还是会好好在一起!酒杯啪的一声被他怒摔在桌上。
独眼仔!你朝我发什么癫!在这买醉给谁看!陶伽失踪了你不知道吗!为什么不安排人去找!以宋家的手段,找一个小姑娘不能吧!又为什么拦着我去找!叮铃铃,叮铃铃。
手机铃声打破二人现在的僵持,是陈惜。
女子也看见来电人的名字,讽刺眯了下眼睛,酒杯都没端就离开。
陈惜又发病了,她想见宋秉,医生护士都快要拦不住她。
宋秉急匆匆赶过去,而我就站在他刚刚坐的地方,默默望着他的背影,手指情不自禁点上酒杯。
却没碰到一点水渍。
可是宋秉,你猜错了。
陶伽回不来,她早就死在昏暗的巷子里,连尸体都不知道被凶手丢去了哪里。
转瞬间,我在一阵眩晕后又回到宋秉身边,看着他拥住陈惜,细细安抚。
奇怪,以前看见这种情形,我都忍不住心如绞痛,现在怎么没有一点反应?
冷不丁抚上去,没有心跳。
哦对,我死了,死人怎么会有心跳。
陈惜睡着后,宋秉才给助理打了个电话。
陶伽有给我发消息吗?
对面好阵子沉默,宋秉渐渐红了眼眶,双手有些微微颤栗。
报警吧。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他终于舍得报警了!我也很想看看,自己的尸体到底被那人搞成了什么样。
他离开后,我无聊躺在椅子上发呆,等着时间一到,就重新跟在宋秉身边。
眼神止不住瞥向陈惜。
我并不认为自己的死,和宋秉这个小青梅没有任何瓜葛。
她说那人只是个跟踪狂,怎么到我这里,就成了变态杀人犯。
说好的警察也没有出现,之前见到那些穿着警服的人,真的会是警察吗?
甚至极有可能,凶手和陈惜关系十分要好。
可是陈惜精神和身体这样差,她这样做,有什么意义?
在我因惊讶而微微瞪大的眼睛里,陈惜睁开眼睛,她刚刚没有睡着!现在的她哪里还有什么纯洁小白花的模样。
狞笑着看向窗外,陶伽,你不该抢了我在宋秉哥心里的位置。
我差点气的跳脚!我抢!天呐!再次相遇后,宋秉对她的态度可比我好太多了!我震惊盯着宋秉,不是我要陈惜走进去的。
宋秉,你真要这样对我吗?
我是你的妻子,你就一点也不在意我会发生什么吗?
这句话,我没有问出口,他抱起陈惜一步一步走远,留下满身狼狈的我。
站在原地,听着周遭的闲言碎语,不知所措。
不该是这样的,明明我和宋秉自小就相识,只不过是分开十年。
他怎么就一点都不记得我,明明刚结婚的时候,他还满心欢喜宣誓。
会永远陪在我身边,会爱我很久很久。
那个天真勇敢,会担心我跟不上他而特地放慢脚步的少年。
终究还是在漫长的岁月里,松开我的手,离开了。
这次陈惜受到严重的惊吓,宋秉稍微离开半步,她就大喊大叫。
宋秉呢?
我要宋秉!叔叔阿姨看见陈惜变成这样,不忍偏移视线。
一致赞成宋秉整夜整夜陪在她身旁。
我透过门缝,瞧见病房里欢颜笑语的一家人,黯然转身离开。
整整五年时间,就当我送他了。
拟好离婚协议,正准备等宋秉回来,趁他给陈惜做晚饭的功夫,和他谈谈这些事。
可是一通电话打乱了所有事情的节奏。
陶伽,你快去我们之前说的那条巷子,那个人可能在附近。
宋秉,你为什么一点都不担心我的安危?
那只是个跟踪狂,警察已经埋伏在周围,不会有危险的。
陈惜娇滴滴的声音通过话筒穿进我耳朵,是那样清晰,那样近。
好。
我压下心底的酸涩,咬牙挤出一个字。
最后一次了。
心里默默念着这句话,才感觉没压抑的那么难受。
这条巷子深邃暗淡,一眼瞧不见尽头,毛骨悚然。
我鼓足勇气,听到耳机里传来人声,才抬脚踏进黑暗。
其实一直有个疑问,陈惜为什么会独自走进这条一看就很危险的小巷。
阴风从巷口呜呜呜吹来,掀起耳边的碎发,若不是耳机里还有声音,我差点扭头就跑。
好,别动。
我听话止住脚步,可半晌没有传来别的指令,警察是在商议吗?
可下一秒背后传来的脚步声音却让我遍体生寒,忍不住屏住呼吸,警察呢?
怎么还不出来!那个人来了。
真蠢啊。
嘲讽的笑声在耳机和小巷里响起,根本没有警察!所有的声音,都是来自这个跟踪狂!我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就被一股大力摔倒在地上,肩膀骨头传来一声咔嚓,痛的我汗毛直直竖起。
潜意识已经明白,他很危险,绝不是陈惜口中那个毫无攻击性的跟踪狂!他们骗我!我可以给你钱,你放过我好不好。
我努力挪动双腿,试图离他远一点,巷口出现一群少年少女的打闹声。
我必须求救,不然,真的会死在这里!可他看出我的意图,我刚张开嘴就被他一把捂住,往更深处拖去。
衣裙沾上地上的污水,痕迹晕染越来越深。
丝丝缕缕鲜血与地上的污水搅合在一起,那是我的皮肉被磨蹭开。
唔唔,救……我……他捂住我的口鼻,缺氧让我的大脑一阵阵发晕。
只隐约听见有人在说话。
巷子里好像有人在喊救命诶。
你别过去,里面一看就危险,能有什么好人会进去。
快走快走!别走,救救我,我不想死!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停下,看清眼前的东西,我终于明白,他才不是什么小小的猥琐男,他分明是个变态杀人犯!高大的身躯将眼前最后一丝月光遮掩住。
我在他的手掌下拼命挣扎,试图脱离束缚。
求求你,你想要的东西,我都能给你。
他丢出一个老式手机,下巴轻轻朝我扬了扬。
一千万,先交钱再说。
我努力用那只还能动的手捡起地上的手机,顾不上身上因沾染脏污而止不住血的伤口。
压抑潜意识里带出来的颤栗感,拨出宋秉的电话。
嘟嘟,嘟嘟嘟。
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电话终于被人接起。
宋秉,我被绑架了,借我一千万好吗?
我会还的!陶伽,这样拙劣的借口你怎么好意思用啊!凉薄的话语透过话筒,我能感受到,面前这个恐怖的男人心底发出难听的嘲笑。
你没去巷子里!陶伽,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有的机会,你耽误多少人的时间你知道吗!我不知道啊!
我现在都快死了我能知道什么!极致紧绷的精神让我越来越绝望。
宋秉,我没骗你,我会还这笔钱的,你听绑匪说话!我高举手机,伸到这个男人面前,用眼神企求他能说句话。
宋秉不相信我,五年夫妻,他居然不相信我。
男人却是轻轻把我甩开,电话在一阵忙音中被挂断。
宋秉根本没给我说完的机会。
我还可以给别人打电话,你给我一点时间,我能凑齐这笔钱的。
我哪能啊,我身上所有的积蓄只有十多万,其他都是宋家给的,那是夫妻共同财产。
他俯下身,托起我的脸颊,用温润的嗓音说出最残忍的话。
你乖一点,死的时候,就不会疼。
原来,他根本没想放过我,刚刚的行为,只是一场猫捉老鼠的娱乐而已。
看着别人筑起希望高台,又紧接着寸寸崩塌,可不有趣。
锋利的刀刃深深滑进我的脖颈,鲜血喷洒而出。
我捂住伤口,却能感受到生命的流逝。
鲜血从指缝渗出,趴在地面,用尽全力拽住他的裤脚,想看看是谁要杀我。
太黑了,我什么都看不清,只在他蹲下身将另一把刀插进身体的时刻,才勉强记住那双眸子。
说实话,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干净纯澈的眼睛,同样,下手也很利落。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
再有意识,我已经化为魂魄,跟在宋秉身边。
又过去好几天,陈惜依偎在宋秉身边,小声啜泣。
陶伽姐是不是讨厌我,她才不愿意回来。
和你一起没关系,别乱想,我已经报警了。
听见这话,陈惜脸色忽然扭曲起来,她藏的太好,宋秉压根没有发现。
他另一只手不停摆弄手机,吧嗒吧嗒敲打着。
陶伽,怎么还没回来,都几天了!你赶紧回来,陈惜她不会怪你的,那个变态已经抓住了。
再不回来你就别回了!和我闹什么脾气!哼,还不如不发呢!没死也要被他气死了!陈惜,你遇到的,真的只是跟踪狂吗?
宋秉可能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可是他相信陈惜,呵。
当然了。
陈惜靠在宋秉肩头,仿佛陷入什么恐怖的回忆,身体瑟缩一下。
直到警察闯进来,才打破这对狗男女之间暧昧丛生的氛围。
宋先生,我们找到了您的妻子,麻烦您和我们走一趟。
宋秉半天没动,以我们夫妻多年的默契,我能明显感觉到他松了口气。
我猜,他此刻应该也在想我为什么不出现。
也对,换做平常,我肯定会买一束馨香的花朵,然后告诉他我回来了,不要担心。
您太太现在在法医鉴定中心,需要您亲自走一趟。
什么!宋秉的脸上瞬间失去所有血色,他站起身却因无力而跪倒在冰凉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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