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雯丽的事,越发棘手。好在她只是想借体重生,并非杀死柳茵。事情尚有转圜余地,我也急不得,只能等见到柳澜,再从长计议……来到挂住宿牌子的楼下,拍了拍楼梯间的玻璃门...
刘雯丽的事,越发棘手。
好在她只是想借体重生,并非杀死柳茵。
事情尚有转圜余地,我也急不得,只能等见到柳澜,再从长计议……来到挂住宿牌子的楼下,拍了拍楼梯间的玻璃门,“你好,我要住宿。”
“七楼,七零四号房。”
玻璃门内,亮起粉红色的光,从里头传出的干枯沙哑嗓音,因为太过年老,我甚至听不出男女。
“谢谢。”
我起身上楼,玻璃门内忽然传来一群人唧唧咯咯的怪笑声,等我回头时,灯光熄灭,一切恢复寂静。
门外不远处,那辆白色出租车还停在那里,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我察觉到了不对劲,却并没有理会,而是直接上了七楼七零四号房间。
风水学上,七和四属及阴,容易招惹脏东西。
因此,许多住宅都会刻意避过“七”和“四”两个数字,六楼过后便是八楼。
楼道里尽是腐朽的木板,木生土,土滋阴邪,老鼠蟑螂丛生,更是一切邪秽的发源处。
我推开虚掩着的木门,里头橘红色油灯,却挂着绿油油的灯皮,空气中散发着淡淡腥甜的味道。
床收拾得还算干净,我关上门,盘膝在床中央打坐。
但愿,这里的脏东西别找不痛快……三更天,屋子里越发清冷,我冻得双脚发麻,便缩进被窝准备睡觉。
砰砰砰——门被急促敲响,我迷迷糊糊睁开双眼,“谁啊?”
“送米的。”
门外,再度传来分不清男女的低沉沙哑声。
我打开门看,走廊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只是门口放着一碗热腾腾的米饭,上头还笔直插着一双筷子。
刚好,我晚上没有吃饭,就将碗筷端到屋里,细嚼慢咽的吃着……四更天,外头再度传来急促敲门声。
我问,“是不是送肉的?”
门口的人似乎愣住了,约莫过去几个呼吸,便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我打开门,外头放着煮好的五花肉,上头仍插着一双筷子。
这一次,我同样没有客气,端入屋子里就开始吃。
吃饱喝足,我将碗撂下,再度盘膝在床上打坐。
五更天到,我下意识睁开眼睛的刹那,门嘎吱一声打开。
走廊的尽头,脚步声由远及近,走廊地板咯咯吱吱的怪声,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
啪——吊灯从头顶落下,我赫然看见在燃烧的灯油里头,漂浮着一根属于人的手指。
这里头烧的是尸油!
即使早就有了心理准备,我刚吃过东西,还是有些犯恶心。
不过,我就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静等着门口的人出现。
脚步声停在门前,戛然而止。
咯咯唧唧的诡异笑声再次响起,借着走廊应急灯的光,向屋子里投射出一道斜斜的影子。
暗红色的血液,顺着门缝向内流淌,一只苍白皴皱的手,扒着门缝向内延伸。
我叹了口气问,“送过米和肉,是不是该要我的命了?”
“咯咯,唧唧……”干枯沙哑的声音再次传来,其中夹杂着的阴森意味不言而喻。
忽然,那只皴皱的断臂用指甲缝抠着地板,向我迅速抓过来!
我依旧坐着不动,等那只手抓住我大腿的一刻,就如同沸油碰着冷水,滋滋冒出如沥青般焦黑的液体。
门外惨叫声响起,那只手也嗖的缩回去。
这一切,我早已预料到。
这栋宾馆所处位置阴气极重,在风水中属于养煞地。
人住则气运不通,精神萎靡。
埋尸则变僵,倘有人在此暴毙,魂魄被这股阴气遮蔽,不能入轮回。
困毙在此的魂魄,如同水鬼一般,需要找替死鬼才能上路。
古时,刽子手行刑之前,会给囚犯吃一顿白米猪肉。
一来不让死者冤魂缠着自己,二来吃了好上路。
门外,传来阵阵让人头皮发麻的痛哼与低吟。
我说,“既吃了你的饭,我就不会对你下手。
今天我只是借宿,如果你不识时务,别怪我手下无情。”
脚步声渐行渐远,周遭的阴气慢慢褪却,我继续盘膝闭眼,等待秦澜的同时,也在等待“那人”的到来……天将蒙蒙亮,门外就传来轻重不一的脚步声,旋即虚掩着的门被推开,一个浑身是血的蒙面人,轰然扑倒在地。
我想要上前搀扶,他却用沙哑怪异的嗓音惊慌说,“不要碰我!”
说完,黑衣人强撑着身子站起。
他身材瘦小,面上蒙着黑纱,以至于我分不清男女。
我问,“淫羊邪术,是你布下的?”
“是。”
“关门扔汽油桶,想要害死我的人也是你?”
“是。”
我问,“你三番五次要置我于死地,现在却又来这里堂而皇之的找我,就不怕我杀了你?”
虽然重伤面对死亡威胁,但黑衣人并不恐慌,反而平静问,“你就不想知道,刘雯丽是偶然才来到那片废弃楼。
我又是怎么未卜先知,事先设下埋伏的?”
“还有,想置秦家于死地的人,到底是谁?”
如果能弄清楚这两件事,秦家的困境就能迎刃而解。
我和黑衣人无冤无仇,没必要致其余死地,便回道,“说出真相,我可以饶过你。”
“你……靠近点,我慢慢告诉你。”
黑衣人向我招了招手,就在我凑过去的刹那,他的双手双脚,忽然诡异扭曲,像铁钳一样锁住我的四肢。
它的嘴里,喷出一条锁链,勒住我的喉咙。
我的身体彻底被固定住不能动弹,喉咙处的铁链越锁越紧,我尝试挣扎两下,却根本无能为力。
太奇怪了!
这家伙进门的时候,浑身弥漫着颓靡的死气,仿佛将行就木的老人。
一个快死的家伙,又怎会有如此大的力量?
可惜,留给我思考的时间已经不多,我双眼渐渐发黑,即要缺氧窒息。
弥留之际,我隐约看见开车载我来的中山装大叔,他叼着烟走到近前,拽着黑衣人的脑袋轻轻一扯。
咔嚓——黑衣人脑袋应声落地,四肢软绵绵的垂下。
我终于得以挣脱,瘫在地上捂着脖子大口的喘着粗气。
爷爷说的果然没错,外面的世界充满着危险,哪怕我风水命理功夫出神入化,不加留神也容易阴沟翻船。
扯下黑衣人脑袋后,中山装大叔又三下五除二,将黑衣人的裹身布撕下。
黑布下裹着的,根本不是活人,而是用铁链和木头拼接起的碎尸块!
陆鹤鸣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被两人架着胳膊塞进巡逻车带离。
望着他离开的方向,我陷入了沉思。
陆鹤鸣口中“被邪秽附体的小姑娘”,指得必定是刘雯丽。
在这个关口,有能收服鬼魂的符咒,无疑解了我的燃眉之急。
可是……我总觉得事情太巧合了些。
按照陆鹤鸣所说,他是收了刘雯丽的钱,才将我坑入诡异的宾馆中。
既然陆鹤鸣曾经见过秦茵,为什么不亲自动手捉鬼,反而要拜托给我?
刘雯丽只是个刚死不久的鬼魂,实力并不强,只因寄身于秦茵的身体,才显得麻烦了些。
陆鹤鸣既然不是既然刘雯丽的实力,那么究竟在害怕什么?
……我的脑子里百转千回的向着,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陆鹤鸣所指的格林豪泰酒店。
“你好,我要住店。”
“请您出示一下身份证明。”
身份证明?
我尝试把秦澜给我的纸条递给前台,可她只是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我,又重申一遍,“请您出示身份证。”
我窘迫站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电梯口,一个穿制服套裙,黑丝踩高跟鞋的高挑女人,迈着小碎步到我身前,彬彬有礼的说,“李先生,您请跟我来。”
在木讷点了点头,跟着女人上电梯,来到十八楼的贵宾间。
真皮沙发上,秦澜披着一条毯子,俏脸尽是疲惫的昏沉睡着。
听到开门声,秦澜揉揉惺忪睡眼,很快端正姿态,勉强向我挤出一丝微笑,“陈先生请坐。”
我问,“昨晚,秦茵是否有异状?”
秦澜纤细柔荑紧攥,娇躯轻颤却故作镇定语气说,“自你走后,秦茵就开始拼命吃东西。”
“起初,我父亲以为她大病初愈,想进食是好事,就吩咐仆人去做。”
“我粗略估算了一下,她吃了大概十几公斤的食物,肚子一点也不见鼓。”
“吃完以后她还不满足,要我们第二天多准备一些活牲口,给她进补!”
说到这里,秦澜语调已经有些哽咽,“她说话的腔调很怪,眼神和动作更是一反常态!
我能断定,那具皮囊里藏着的绝对不是我妹妹……”我说,“恶灵占据人的肉体后,需要血食来维持灵魂能量,等她力量充盈时,便能鸠占鹊巢,将真正秦茵的灵魂赶出躯体。”
秦澜眼角淌过两行泪水,“大师,求你一定要救我妹妹!”
“现在带我过去,兴许还来得及!”
秦澜迅速备车,等我们到了别墅区时,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没有半个人影。
“爸!
秦茵!”
喊了几声发现没人答应时,秦澜开始有些慌了神,并掏出手机拨打电话。
我凝神盯着她的脸色看了一会儿,“你打不通的。”
果不其然,秦澜在听到“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时,脸色如切开两片的面包一般,唰的一下惨白。
她扶着额头急促呼吸,脸色惨白嘴唇却诡异潮红,几次摇摇欲坠差点昏厥过去,是典型的心力交瘁,体弱气虚的症状。
“立即带我去附近有水的地方,你父亲或许就在那里,而且正在遭受危险!”
我搀扶着秦澜肩膀的同时,指尖悄然揉按在她的玉枕穴,能暂时缓解焦虑和恐惧。
从刚才在车上我就注意到,秦澜的左眼布满血丝,右眼却没有丝毫变化,而且浑身缠绕着水纹状的死气。
人的五官之中,眼属于水。
左为尊上,是外加上死气缠身,征兆着秦澜的血亲长辈,将于水中遭遇不测。
秦澜母亲早死,唯一可能遇害的,就只有父亲。
为了稳住她的情绪,我暂时没有将这个消息透露给她。
“别墅后山有一座很大的天然湖,我这就带您过去!”
秦澜甩掉高跟鞋,拽着我的胳膊就朝别墅后门跑……昨夜下过一场小雨,山上道路泥泞湿滑,秦澜的半截裤腿都包裹着泥泞,脚后跟割裂出鲜血,却仍不知疲倦的跑着。
大概跑了四里路,秦澜扶着膝盖,在湖泊前大口的喘着粗气。
正南是丘陵平壤,北方有花园别墅零星错落,接人烟且吸山脉之韵味,按理说此处湖面是祥瑞之地。
可浩渺湖面上,却笼罩着浓郁瘴气,离近岸边更能感觉一股子凉意顺着脚板心往上渗。
我敢断定,这水下有脏东西!
秦澜四下张望,焦急而短促的说道,“大师,是不是我们来错地方了?”
我没做理会,而是目光沉静的盯着湖面,“请把人还回来。”
秦澜迷茫的看向我,“你在和谁说话?”
忽然,她似发现了什么东西,手指向水中央的一个黑点,急声喊道,“那好像是个人!”
我赶忙捂住秦澜的双眼,沉声喝道,“闭上眼睛,不要说话!”
秦澜被吓得有些愣神,下意识听从我的吩咐,闭着眼在一旁等待。
黑影不过出现几秒钟,就再度沉入水下。
在黑影消失后不久,我们置身处的岸边,忽然翻腾起巨大的水花,秦德文的身体赫然浮出水面。
“快来搭把手!”
水面离光滑的河岸,约摸有一米多高,秦德文本身格外肥胖,肚子里又鼓胀着全是水,重量非同小可。
秦澜压根没什么力气,根本帮不上忙。
我累得青筋暴起,总算将人拖拽上岸。
从尸体的僵硬程度来看,已经溺毙有半个小时,秦澜探了探鼻息,又惊慌失措的将手按在颈动脉,忽然哇的一声扑在尸体上痛哭。
我站起身来,冷眼注视着平静水面,“把人还回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可惜,对
方没有给我丁点回应。
我当即咬破指尖,用鲜血在水面上书写经文——无有相生,难易相成。
份与物忘,同乎浑涅。
天地无涯,万物齐一。
飞花落叶,虚怀若谷。
千般烦忧,才下心头。
……这并不是降妖秘法,而是普通的清心咒,驱邪作用聊聊胜无,真正能伤鬼物的,是我融入水中的血液。
秦德文是被水鬼收了魂魄,而水鬼的本体,就融入这湖泊之中。
我隐约担忧,血液被稀释这么多,究竟还能不能伤到水鬼?
乍然之间,我滴入鲜血的位置水面开始沸腾!
一个皮肤铁青,生着长长黑毛,类似猴子的生物从水中窜出。
秦澜吓了一大跳,慌忙藏在我的身后。
水猴子的毛发冒着黑烟,躺在地上痛苦打滚,发出嘶嘶的叫声,没过多会儿就整个燃起莹莹绿火,彻底消失不见。
在水猴子消失处,有一个巴掌大泛青的葫芦。
我将葫芦盖拧开,就看见一道透明虚影,顺着天灵盖钻入秦德文的身体。
“咳咳!”
本已经尸体僵硬的秦德文,忽然坐起身,大口的呕吐出湖水,总算捡回一条命。
“爸,你……你吓死我了!”
秦澜轻拍着秦德文的脊背,眼泪顺着面颊滚落。
她咬着嘴唇尽量不哽咽出声,精神已然到了崩溃的边缘。
不管是多大的集团总裁,想必短时间内遇到如此生离死别,也很难泰然处之。
苏醒过来的秦德文,靠着湖边的大树,有气无力的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我解释说,“你被水鬼勾了魂魄,溺毙湖中,幸好水鬼没吃下你的肉身,否则我也无力回天。”
“那只奇怪的猴子是水鬼?!”
秦澜惊声问道。
“准确来说,它是在极阴水穴中诞生出的阴灵,长得三分像人,七分像猴,约莫只有一米高,却力大无穷,以鱼虾亦或溺毙之人肉躯为食。”
“但凡与水鬼双目对视,皆会被迷惑心神,自行走入水中。
因此,我方才让你闭紧双目。”
秦澜后怕得娇躯一阵颤抖,哽咽喉头道,“大师救了我一家的性命,我无以为报。
哪怕您要我秦家全部集团财务,我也绝不皱一下眉头……还不到说这个的时候。”
我摆了摆手,凝声向秦德文询问道,“你是怎么来到湖边的?”
“你干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老妪神色阴鹜,沙哑嗓音中带着怨毒说道,“为了秦家的事,我已经折损一头精心饲养的水鬼!”
“今天之内,如果我卡上一千万没到账,你会死得比秦家人还惨!”
我又问,“怎么个惨法?”
老妪咧嘴露出黑黄的牙齿,诡谲的眼神把我从上扫到下,“你有没有觉得,自己的右腿有点沉?”
“是有一点。”
“它就趴在你的腿上。
今晚钱不到账,它就将你的左腿胯骨卸下来打牙祭。”
老妪森寒的嗓音让人忍不住头皮发麻,我伸手从左腿上扯下一只猫儿般大小,皮肤泛着灰绿色的壁虎。
“你说的是这个?”
寻常风水师没有阴阳眼,为了通阴,会饲养灵物。
如壁虎,蜘蛛、蛇,这些通阴的灵物,更有甚者会养小鬼。
这只灰绿色的壁虎,体型庞大不说,眉眼已有些像人,其中必定寄存亡灵。
老妪勃然大惊,“你怎么能看见我的灵物!”
“风水本是集天地气运为己身,夺造化福泽于万物的技法,却让你用来造煞害人,真是可悲!”
我随手将吱吱怪叫的壁虎抛掷在地,一脚踩在其头顶。
噗嗤——囚禁在壁虎体内的阴灵,顺着破损的天灵盖飘出,虚影朝着我深鞠一躬后,缓缓飘散在天地间。
本命阴灵被释放,老妪狂喷出一口鲜血,萎靡不振的瘫倒在地。
我站在老妪身前,继续问,“刚才的两个问题,你能不能答?”
老妪惊恐问,“你不是秦博古,你到底是谁?!”
“回答我的问题。”
“能,能答。”
老妪捂着胸口,气喘吁吁的说,“秦博古花重金要我破坏秦家风水,还要我用厉鬼至秦家人与死地。”
我又问,“除你之外,秦博古还有没有找过别的风水师?”
“没有。
秦博古是通过国内线人找到的我,他并没有风水界的人脉。”
用观气术可以看出,老妪没有说谎,可她的实力太过低微,没有阴阳眼连入门也算不上。
像这种人,又怎么会想到用五色土堵龙口,释放白虎煞气降邪的手段?
我多问了一句,“五色土的煞,是你转的?”
“什么五色土?”
老妪一脸懵逼,绝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原本我以为,从这个突破口,能造出破坏秦家风水的罪魁祸首,现在却又回到原点。
老妪这么大年纪,被我破了本命阴灵,根本活不了几年,我也没必要对她下杀手。
就在我打算放任老妪离去时,脚下忽然传来一阵轻微颤动,随之而来涌动的是磅礴阴气。
老妪身处的位置,乍然冒出一只土蛟,将老妪拦腰腰咬住,鲜血迸射时甚至没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便被拖拽入泥土中。
土蛟浑身岩石似的纹路上,覆盖如干涸血斑的暗红色,其体内蕴藏的磅礴阴力令人心颤。
短暂寂静几秒后,我脚下再出传来震感,阴力迅速逼近即将从我脚下钻出。
虽说我对阴物百无禁忌,但蛟龙乃是世间通远古神血的绝世凶物,我从未尝试和这等级别凶物较量,心里也是没底。
在蛟龙冲出的刹那,我抬脚向地面轻轻一跺,刚巧踩在蛟龙鼻端。
昂——痛苦吼叫声过后,地面恢复寂静,我也悄然松了一口气。
爷爷果然没有骗我,但凡面对阴物,百无禁忌!
于此同时,一直深深埋藏在我心中的恐惧,开始悄然蔓延……我居住的石洞,是大凶之穴,遮蔽天机帝王葬灵处,倘若寻常人居住,会在一个月内血气枯竭,阴气入体而死。
帝王陵墓的阴煞之气,尚且镇压不住婴孩时期的我,我又是什么东西?
……不远处,慕容长青向我走来。
“我刚才感受到,这里有一股很不寻常的气息,你有没有事?”
“是一头土蛟,不过没能伤到我。”
我环顾四周,发现层层森林将视线遮蔽,便询问说,“你能不能带我到高处看看?”
“可以。”
慕容长青掏出竹笛,吹动奇异音律,没过多会儿有一巨型苍鹰从空中盘旋而下。
“你上去坐稳,它会驮着你在半空转一圈。”
我说,“你陪我一起。”
慕容长青倒没有拒绝,当我们两个站在鹰背上时,我立即死死的搂着她的腰。
苍鹰双翅掀动风生,脚下树木缩小成绿点,身侧有云层飘荡,头顶骄阳格外刺眼。
我不由有些羡慕,当蛊师真好,能省下不少打车钱。
慕容长青似有些尴尬,语气清冷说,“苍鹰飞至高空,会很平稳,你没必要抱那么紧。”
“不!”
“你很怕高?”
我一本正经的说,“不是。
如果你中途想把我甩下去,我就和你一起死。”
“小小年纪,心机倒挺深。”
慕容长青冷哼一声,继续驱使苍鹰在半空中旋转。
“你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帝王墓!”
震惊的景象,甚至让我揉了揉眼,有些不敢相信。
如此风水奇相,天生地养的福泽灵地,能诞生出土龙也并非巧合。
慕容长青疑惑,“帝王墓是什么?”
我从高空遥指着下方地势,解释说道,“上次我们遇见阴兵过道的将军山在西北处。”
“聚阴呈煞的同时,敛东南运势为己用,将军戍边,乃是风水界绝高手才懂得化煞为己用的手段。”
“别墅正北丘陵平缓,看似寻常,十三座丘陵暗合白虎星,双星相照,便有了帝王杀伐气。”
“东南是珠州大桥,南接入海口,一苇横将连天堑,恶蛟破水便化龙!”
“有风水界绝高手,要从帝陵养恶蛟,借珠州大桥风水势成龙,从而盘踞在此称霸一方!”
“等到了那个时候,哪怕大罗神仙来此,也无回天之力!”
在看到地势的刹那,我便明白了一切。
珠州凶杀案,死去的四十八个通灵者,以及我体内的蛊毒,人首虫身怪物,甚至是刘雯丽蹊跷的死因,都能串联在一起。
慕容长青幽幽的盯着我好一会儿,“能不能说些我听得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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