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迦!”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突然有人撞过来,徐雅薇被撞飞出去,可是她反手朝来人狠狠挥了过来。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划破皮肉,鲜血迸溅而出。谢淮之扑跌而下,将林迦护...
“迦迦!”
千钧一发之际,斜刺里突然有人撞过来,徐雅薇被撞飞出去,可是她反手朝来人狠狠挥了过来。
锋利的刀刃轻而易举划破皮肉,鲜血迸溅而出。
谢淮之扑跌而下,将林迦护在怀里,他惊魂未定的看着林迦,眼里尽是惊惧,“迦迦,你没事吧?”
他在林迦走后没多久,就发现了不对劲,一路摸索着追出来,就正好看见刚刚惊险的一幕。
谢淮之只觉浑身血液倒流,想也没想就冲出来了。
林迦盯着他胸口,殷红的血液正在源源不断的涌出来,眨眼间就浸红了白色衬衫,她吓的伸手去捂他伤处。
“你、你流血了。”
林迦带着颤音,“快,快点打急救电话,有没有人,有没有人打电话啊!”
她的眼里终于又有自己了。
谢淮之感觉近乎死寂的心脏重而猛的跳动了一下,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了生机。
他眸底凝起一层雾气,像是根本察觉不到疼痛般,连连摇头,“没事的,我没事的,你别怕,有我在。”
怎么会没事呢,刀子捅进了心脏啊!
林迦吓得哭出声,她想要跟人求助,可停车场内空无一人。
被撞飞的徐雅薇跌跌撞撞爬起来,看着摔作一团的两人,嘶哑着大笑起来,“今天你们谁都别想逃走!”
她说着,捡起先前砸碎的半截瓶子,再次朝他们冲过来。
眼看着谢淮之脸色越来越苍白,林迦惊恐更甚,她想让他躲开,可谢淮之明显气力不济,连带着呼吸都微弱下来。
推不开,躲不掉,林迦下意识翻身想要挡在他身前。
说是这么多年来的习惯也好,说她不想欠谢淮之一命也好,总之今天不能让他出事了,她要断,就断的干干净净。
“人在那,快拦住!”
混乱中,驰竞带着保安冲出来,将发疯的徐雅薇拦住。
徐雅薇再有蛮力,也架不住几个人同时阻拦,她被死死拦住,只能瞪着眼对林迦破口大骂,“贱人,你怎么不去死?”
“都怪你,要不是你,谢淮之怎么可能不要我?”
“我要杀了你!”
她喊得声嘶力竭,恨不能跟林迦同归于尽。
可是林迦只定定看着几乎没了呼吸的谢淮之,手脚都在发颤,她拼命捂着他胸口,“谢淮之,你醒醒,你别睡啊!”
“你给我醒过来,谁要你救我了!”
她好不容易
和过去那些年做了分割,要迎来属于自己的生活,谢淮之这算是怎么回事呢,他要是死了,她这辈子都得背负着这条命活下去。
他怎么能这么可恶,连选择的权利都不给?!
“谢淮之,你醒醒啊!”
林迦崩溃哭喊。
可男人躺在地上,胸口起伏渐渐减弱。
林迦明悟,看来火警警报,是他拉的。
她面无表情收回目光,和驰竞道别后,兀自回到公寓。
其后几天,谢淮之果然如他所说,减少了出现在林迦面前的次数,两人只是偶尔会在她上下班的时候碰面。
每次,谢淮之的目光都会紧紧缠绕在她身上,林迦视若无睹,并刻意避开了这些时间段,试图将所有接触降低为零。
这办法,颇见成效。
林迦连着三天没看见谢淮之,心情多云转晴,到演出前都唇角挂着笑,引得同事们纷纷询问有什么好事。
她没搭茬,随着他们进场,目光习惯性在台下扫了一圈,顿在了正中央的位置。
——眉目英挺,眼神带着令人作呕的情深,不是谢淮之又是谁。
短暂的好心情瞬间破碎,林迦淡了神色,一场演出结束,周身气场都低沉的厉害,驰竞越过人群走来,“你还好吗?”
他也看见台下的谢淮之了,直到林迦情绪变化的前因后果。
大概是谢淮之这段时间出现的太过频繁,硬是逼着林迦习惯了他的出现,虽说有些烦躁,但也还在可控范围。
她点点头,轻呼一口气,只是眉间压着股烦躁。
驰竞见状,低声问道,“需不需要我帮忙?”
林迦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他说,“我在乐团附近还有个小公寓,是前些年买的,后来搬了新家一直放着没人住。”
“你如果不介意,可以先过去住段时间,等解决好这边事情再搬走。”
林迦迟疑。
驰竞嗓音温和,“你别多想,我只是不想你因为私事影响到乐团,至于公寓,我本身也是打算出租的。”
他三言两语打消林迦的顾虑,再加上她确实想要尽快避开和谢淮之的牵扯,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乐团演出结束,有粉丝会过来要签名。
林迦作为新面孔,暂时还没有名气,但她出色的琴技和特别的东方面孔,还是引得不少人围观。
她笑着和他们合照,趁着人多眼杂,悄然退回到后台。
后台有个小门可以出去。
林迦换好衣服,拿着驰竞给的钥匙匆匆往停车场方向走。
车也是驰竞的,他说搬家的话有车方便,也好节省时间,林迦觉得有道理,谢过他的好意,就接了钥匙。
大概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她心跳有些加速。
林迦快步走到车边,准备上车的时候,余光忽然瞥见有阴影朝这边扑过来,她瞬间汗毛直立,条件反射的想躲开。
然而慢了一步,凌空飞过来的酒瓶重重砸上她脑袋。
“啪”的闷响过后,她先是感觉头顶有汩汩温热流下来,继而钝痛袭来,疼的她眼前一黑。
林迦站立不稳,踉跄着摔在地上。
角落里有道身影扑出来,面容狰狞的往她身上扑,“去死,你给我去死。”
林迦本就受伤,根本应对不了突然多出来的人,她轻而易举被掐住了脖颈,窒息感袭来,连挣扎都觉得困难。
濒死间,也不知哪儿生出来的力气,林迦突然抓住对方垂落的头发狠狠一扯,趁着她吃痛的间隙翻身逃了出来。
她大口大口喘着气,回眸间才发现,对方居然是徐雅薇。
“你怎么会在这?”
林迦脱口惊呼。
不,不对。
徐雅薇自从回国以后,处处精致靓丽,可她现在穿着不知从哪儿得来的旧衣服,头发蓬乱,形容狼狈,像是东躲西藏了几天的乞丐。
来不及细思,林迦就见徐雅薇盯着她的眼里流露出愤恨,“贱人,你装什么,要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变成今天这样!”
“都怪你,都怪你把我害成了这样!”
她尖叫着,朝林迦冲过来,眼底露出的凶光让林迦心头发慌。
这是真的想让她死。
林迦连连后退,慌乱间,想到前段时间自己为了防身放在包里的刀,她伸手去摸,到底是运气好摸了个正着。
可是刚拿出来,徐雅薇就冲到跟前,猛地将她撞翻在地。
刀子脱手而出,正好滚到徐雅薇脚边,她劈手拿起来,照着林迦就狠狠扎下来。
林迦心脏剧烈跳动,一瞬间发生了停摆,视线里,只看见那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刀子,在无限放大。
死神仿佛缓缓挥动了镰刀,准备收割。
心脏好似不堪负荷,发出尖锐的蜂鸣,声音一路抵至脑海,吵得林迦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最终自虐般点开她朋友圈,疯狂往前翻。
终于,她看到一月前,徐雅薇回国那天。
她穿着月白色长裙,捧着明艳的玫瑰,站在谢淮之身边。
——某人非要来接我,本小姐只好大发慈悲,给他这个荣幸啦。
记忆倏而被拽回那天,彼时林迦正为了冒雨给他送文件而发烧,她难受的打电话给谢淮之,想让他回来陪陪自己,却被他呵斥“别矫情”。
原来,并非是她矫情,而是她不配。
不想外面哭出声,林迦深吸口气,努力压制着喉间的哽咽,给谢淮之发了一个数字:。
直到回家,手机里依旧没有收到回复,想来谢淮之这会儿正忙着陪那位坐热气球吧。
她疲倦的坐在沙发上,看着一旁可可爱爱的抱枕,茶几上的玩偶摆件,以及各个角落充满童趣温馨的布置……当初林迦嫌弃这房子太过于死板,像个随时能离开的酒店。
于是她磨了谢淮之几天,才终于让他松口,只是现在……她满怀期待布置的家,好像要没了。
林迦找出一个纸箱,将自己添置的物件慢慢收纳起来,等到时候,再想办法处理吧。
收拾的时候,她惋惜的看着这些东西。
每一件,都是她当初精挑细选回来的,可惜谢淮之并不喜欢,连同买这些物件的主人。
玄关处传来响动,是谢淮之回来了。
他看着林迦手上的东西,眉头微微一蹙,旋即语气淡淡道,“你要收拾卫生记得别乱碰我的东西。”
林迦闻言,只觉可笑,他第一反应竟是要她别碰他的东西。
她道,“放心吧,我有自知之明。”
以前没碰过,以后……更不会碰了。
谢淮之没有听出异样,他也没管林迦在做什么,习以为常的进了书房,然后便是一整晚不再出来。
林迦怔怔看着紧闭的房门,自嘲一笑。
他现在,连跟她睡在同个房间,都无法忍受了。
……接下来几天,林迦都在为出国做准备,也无暇去关注江淮之。
直到这天下午,她办完离职手续从乐团离开时,接到了他好友的电话,“嫂子,淮之哥喝醉了,我们谁劝都没用,你看你有空来一趟吗?”
电话里,对方的声音里带着无奈。
林迦有些惊讶,谢淮之说喝酒会影响手术操作,所以很少喝酒,怎么今天……但她没有深究,问了聚会的地址便打车过去找人。
林迦赶到地方时,里面已经接近尾声,浓郁的酒气混杂着烟味扑面而来,她轻轻呛咳两声,一眼看见了谢淮之。
灯光昏暗,他身穿白衬衫,周身气质俊朗清雅,许是喝了酒,这会儿正阖眼靠在沙发上休憩,怀里还抱着个身形娇小的女孩。
徐雅薇穿着件浅蓝色连衣裙,含羞带怯的靠着人。
灯光转动间,她抬眸看过来,娇弱的眼底浮现抹不明显的挑衅,一如她身上隐约可闻的香水味。
带着甜的栀子花香,和那天林迦特意请假去买的香水味道一样。
徐雅薇唇角微微勾起,她轻轻推着谢淮之,轻柔的嗓音让人心底生怜,“淮之哥哥,你的未婚妻来了。”
谢淮之头也没抬,淡声哼笑,“什么未婚妻,我的未婚妻不是你吗?”
漫不经心的语调,却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林迦心头。
钝钝的闷痛,让她险些喘不过气。
包厢内霎时寂静,数道目光先后落在她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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