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欢心头涌上一丝暖意,认真道了谢。护士无所谓地摆摆手,边往外走边说:“没事,你谢谢戴医生就行。”说完出去带上了门。方明欢重新躺回病床上,睡意消失了一半,她脑海...
方明欢心头涌上一丝暖意,认真道了谢。
护士无所谓地摆摆手,边往外走边说:“没事,你谢谢戴医生就行。”
说完出去带上了门。
方明欢重新躺回病床上,睡意消失了一半,她脑海里想起离开时刘起新说的那句话。
他真的会去找薄
雁廷吗?
薄雁廷会答应吗?
如果薄雁廷真的答应了,她该怎么办?
这个念头闪过的时候,方明欢心脏不自觉抽痛了一下。
她不过是在赌,不是赌薄雁廷对她的感情,而是赌薄雁廷的占有欲。
他有洁癖,忍不了别人碰他的东西,除非他真的厌弃了。
脑海里胡思乱想一通,方明欢强迫自己闭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
方明欢被东西“哐当”落地的声音吵醒。
她从床上直起身,先是拉开床帘看了看安雅,安雅还在睡着。
昨天还是冻着了,咳嗽加重了,方明欢捂着嘴压抑着咳了几声。
隔壁病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方明欢穿上那双棉拖,绕过去看了看另一张病床。原本拉得严严实实的床帘,此时掀开了一个角,一只干枯的手从里面伸出来,有些艰难地正往旁边的床头柜上摸索着。
地上掉落的是一只纸杯子,一些水溅在地上。
方明欢靠近了些,试探性地问:“……要帮忙么?”
那只手顿了顿,然后又把床帘拉开了些,露出一张布满皱纹的老太太的脸。
“哎呀,小姑娘,你来得正好。“老太太努力撑起半边身子,笑容慈祥,“麻烦帮我倒杯水,渴死我了。”
老太太看着有七十多了,但是方明欢一整晚没看到她的陪护。
方明欢走过去,在床头柜上拿了个新的纸杯,从热水壶了倒了半杯水。
“老太太,热水,得晾一下。”方明欢把水杯放回床头柜上晾着。
“行,谢谢你啊,姑娘。”老太太躺回床上。
大概是方明欢穿着的黑色制服多少显得不太正经,老太太看她的眼神露出点怪异。
等到方明欢去找了个拖把,把地上刚刚那摊水迹拖了。 老太太才把床帘拉得更大了一些,她看着方明欢一副想聊,又不太敢聊的样子。
隔了好一会儿,她才拉家常似的:“姑娘,你就穿这么点儿啊,冷不冷呐。”
“嗯,是有点,我等会儿回去换衣服。”方明欢拖完地,顺手把安雅的床帘也拉开了,透透气。
说完,薄雁廷再次用力地往上顶,只是这次方明欢用手死死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双唇也紧咬着,强迫自己不要发出一点声音。
即便如此,薄雁廷的动作太过粗暴,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在空当的房间放大。
如果电话那边仔细听一定能够听得出来。
方明欢面色通红,眼睛湿漉漉的,浓密的睫毛被浸湿,一簇簇地贴在一起。
她垂眸去看薄雁廷的手机,那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挂了电话。
她紧绷的神经一时松懈,手却仍紧紧捂住嘴巴,忘了拿下来。
薄雁廷抬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的手拉了下去,却赫然看见她的殷红的嘴唇上渗出一粒血珠。
她为了不发出声音,把自己的嘴唇咬破了。
“这么能忍?”薄雁廷目光落在她唇上的血珠上,声音终于带了一丝粗喘,“叫出来啊。”
方明欢当然知道,她叫出来,是对赵婉欣最好的打击。可惜她并不是赵婉欣公平的竞争者。
她只是一个低贱的情妇,哪来示威的资格?
她说不出话,只有眼泪扑簌簌地往下掉。
薄雁廷伸手抚上她的脸颊,用大拇指抹去她的眼泪,“委屈么?”
委屈?她有什么资格委屈?
“不会。”方明欢嘴角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心像是被撕裂了,开了一个口子,空洞地无法呼吸,“薄总……和赵小姐……天造地设。”
周二快下班的时候,方明欢收到了王成的信息。
等办公室的人都走完了,方明欢才慢悠悠地坐电梯,下到地下停车场,找到了坐在车里的王成。
车里只有他一个人。
方明欢拉开副驾坐上去,王成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递给她一堆东西。
是她之前在办公室还给薄雁廷的那些。
“方小姐,这是房产证和车钥匙,还有胸针。车已经替您开回滨江壹号了。之前您没有兑现的支票金额,也已经转账到您的账户。金额大概在五千万左右。”
五千万?!
方明欢被这个数字吓了一跳,她之前没有仔细看过支票上的金额数,没想到有这么多。
王成见她迟迟不接,又说道:“薄先生说,他送出去的东西,没有拿回来的道理。还有这笔钱,是正常的……”
王成顿住,他一下没想好怎么替换掉薄雁廷说的那个不怎么好听的词。
“包养价?”方明欢了然似的笑笑,自嘲道,“我还挺值钱。”
薄雁廷为了打消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向来是不吝于把难听的词用在她身上的。
方明欢接过他手上的东西——既然他一直认为自己是为了钱可以随意出卖身体的人,那她也没必要拒绝这些钱。
现在没有人能比方明欢更能摆正自己的位置的。
王成搓了搓方向盘,有些生硬地转开话题:“你去哪,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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