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时辰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急忙掏出手机,用颤抖的手拨打三姐妹的电话。可连续十几个电话都被拒绝。最后在手机快没电的时候,宋清欢终于接通,不耐烦道:现在知道错了?想...
许时辰蜷缩在黑暗的角落里,急忙掏出手机,用颤抖的手拨打三姐妹的电话。
可连续十几个电话都被拒绝。
最后在手机快没电的时候,宋清欢终于接通,不耐烦道:现在知道错了?想要求和,你必须给景砚道歉,他受到刺激,精神出现严重问题。
许时辰哑声道:大姐,我,我在仓库,好害怕......
宋清欢嗤笑,失望道:时辰,为了不道歉,居然装可怜,就不能正常点吗?
旁边宋清月忍不住道:要不,去看看吧?
宋清欢犹豫了。
就在她们纠结时,陆景砚忽然捂着脑袋,痛苦道:我头好疼,不想活了。
宋清欢神色巨变,立即挂了电话,开始安抚陆景砚。
她早已经把许时辰的求助忘掉。
许时辰待在黑暗中,身体不住颤抖,手机的光照射下,他的面容扭曲,显得极为痛苦。
他害怕黑暗,更害怕错过手术的时间。
此刻距离手术还有三天。
许时辰尝试各种办法都无法离开,最后虚脱躺在地上。
当手机关机,光线消失。
许时辰被黑暗吞没。
两天过去,三人安抚好陆景砚,终于想起什么,回到别墅,打开仓库。
当看到许时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
三女脸色剧变,眸子闪过巨大的惊慌,大叫道:时辰,你怎么了?
许时辰终于醒来,入眼的是三张满是关切的脸庞。
他默默坐起身,没有回应,而是看向手机。
当发现没有错过手术时间,如释重负。
离开前的最后一天,距离飞机起飞还有十几个小时。
应该来得及。
宋清欢尝试的抓住许时辰的手,语气充满歉意:景砚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知道你昏迷后,心里难过,清月和清雪在医院安慰。
许时辰轻轻拨开宋清欢的手,摇摇头。
宋清欢深呼吸,认真道:我知道这段时间,你受到很多委屈,但有原因的,暂时不能说,你很快明白,肯定会原谅我们。
时辰,我们给你一个大惊喜。
宋清欢见许时辰不说话,尤其是那眼神无比陌生,如同失去极为重要的东西。
她单膝跪在许时辰面前,颤声道:时辰,你别吓我,也别不理我,我们还是跟以前一样对吗?
许时辰缓缓抬头,望着宋清欢的眼睛,心中冷笑。
现在说这些话有什么用呢?
他马上就要离开,迟来的深情比草贱。
就在她打算坦白时,电话响起,看了一眼屏幕,犹豫片刻,走到外边去接。
景砚晕倒了!
宋清欢得知消息,对许时辰说道,你在家休息,等我处理好景砚的事情,立即回来陪你。
说完火急火燎的冲向医院。
在宋清欢开车离去后,老管家的电话
响起来,询问道:少爷,您的飞机晚九点落地,到了之后直接去医院,专家团队已经在等您了。
不用来接我,我直接赶去医院吧。
以前他很惧怕做手术,因为会忘记很多事情。
现在却无比期待做手术。
还有十几个小时。
却度秒如年。
许时辰深吸一口气,捡起包,起身朝门口走去。
时辰,景砚的情况稳定了,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就能回去陪你。
宋清欢的电话带来,语气充满关心,我会好好跟你解释最近发生的一切,一定要等我们!
许时辰没有回答,直接挂了电话,反手将宋清欢的联系方式删掉。
然后宋清月。
宋清雪。
陆景砚。
这四个人将永远从他的世界里消失。
最后,他背起包包,迈出这座承载着无数回忆的别墅,头也不回的离开。
少爷,您的手术不能再拖了,我知道您不想忘记她们,但活下去总比失忆好吧。
昏暗的房间里,许时辰听着电话那头老管家的哀求,忧郁的眸子满是悲伤。
就在管家以为少爷会再次拒绝手术时,许时辰突然失笑一声,说道:我愿意接受手术。
短暂的沉默后,老管家变得兴奋起来,声音颤抖:您,您同意了?
许时辰看了一眼墙壁上泛黄的合照,语气很平静:你说的对,活着总比失忆好吧,不过我得处理滨海这边的事情,大概需要一个月时间,你先帮我订好机票。
听着老管家发自内心的喜悦之哭声,许时辰安抚几句才挂掉电话。
电话挂掉的瞬间,窗外的夜空燃起了烟火,照亮整座城市,手机上弹出一条同城新闻推送。
滨海城富家千金,宋氏三姐妹用千万烟火为神秘男人庆生。
许时辰立于窗前,平静的看着夜空,绚烂的烟火照亮那张惨白的脸庞,足足持续半个小时,随着夜空恢复宁静,那颗不安的心以及对她们的不舍,沉入了深渊。
门外响起欢快的脚步声,陆景砚提着三枚平安符不请自来,脸上堆满炫耀的笑容,语气却很纠结。
她们每个人都送我礼物,戴不完了,时辰哥哥,要不你挑一个?
三枚紫色的平安符,像是一把利剑,刺穿他的心脏。
这三枚平安符,是许时辰一跪一拜,在朝天观求来的礼物,她们曾说人在物在,每天戴在身上,就像是得到他的陪伴。
如今却将最珍贵的东西,送给了只认识两个月的陆景砚。
陆景砚像是故意刺激他,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时辰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我,觉得我抢走了她们,我说了很多次,她们硬要给我办生日宴会。
许时辰脸色平静,漠然道:她们不在面前,不用跟我装可怜,这套对我不管用。
陆景砚忽然笑了:你在妒忌我,可没办法,她们就是喜欢我呀,我们来赌一把,看看她们更在乎谁?
不待许时辰回答,陆景砚抄起花瓶往自己的脑袋砸去,坐在地上,挑衅的望着许时辰。
下面听见惨叫声,三道靓丽的身影冲进房间,当看到陆景砚的样子,纷纷色变。
大姐宋清欢一把将许时辰推开,脸上写满失望,怒道:景砚只是想跟你分享喜悦,你竟然妒忌成这样,太令人失望了。
二姐宋清月将陆景砚搂在怀中,心疼得眼红:有没有头晕,我马上让外科专家过来,不能留下半点伤疤,这样就不好看了。
三姐宋清雪望着我,冷冷道:景砚要是有个闪失,我不会原谅你,立即跟他道歉。
许时辰看着三姐妹不问青红皂白的偏袒陆景砚,身体像是浸泡在深水中,窒息的感觉,将他不断的拽入无尽的黑暗。
陆景砚爬起来,噗通跪在许时辰面前,哭道:对不起,时辰哥哥,三个姐姐不该给我过生日,你说得对,像我这种下贱的人,没资格踏入这栋别墅。
三姐妹豁然色变,望着许时辰的目光喷火。
许时辰只觉得天旋地转,面前的三个女人,面色凶狠,如同有深仇大恨,陌生至极。
他无法想象,仅仅两个月,关系变得如此破碎。
曾经的他们是多么令人羡慕。
许时辰从小体弱多病,自从父母车祸离开,便搬到滨海被姑姑抚养,隔壁有宋家三姐妹,年纪相仿,从小玩在一起,孟不离焦。
宋家三姐妹都比他大点,所以对他格外照顾,就算到了高中,以她们的美貌和身份,被很多男生追求,但为了许时辰,统统拒绝。
他们就像是一个整体,永不分离。
可自从陆景砚出现后,一切都变了。
陆景砚是他的学弟,因为家里太穷,许时辰便经常照顾,带他参加各种设计展览,当做亲兄弟一样。
可自从带回家后,宋姐三姐妹像是换了人,将所有的爱都倾注在陆景砚身上。
他宛如天选之子,夺走许时辰的一切。
看着三姐妹像是宝贝一样围着陆景砚关怀备至,许时辰只觉得自己是个笑话,他曾真的打算在她们当中挑选一个妻子,更打算买下市中心那栋最贵的别墅,用来当做情感的小窝。
即便得了脑癌,许时辰也不忍告知她们,因为医生说手术会造成失忆,会忘记过去的一切。
许时辰宁愿扛着脑癌的折磨,也不愿意忘记她们。
现在看来是他自作多情。
宋家三姐妹搀扶着陆景砚,小心翼翼的离开房间,临走前,狠狠瞪了一眼,满脸都是厌恶。
陆景砚回头看来,嘴角弯起,嘲讽意味很足。
手机收到订票的消息。
他将在一个月后立离开滨海,与她们再无交集。
许时辰面无表情的关上房门,心灰意冷的他,懒得去自证清白。
他拿下墙壁上的四人合照,剪碎后丢尽垃圾桶。
就如同他们之间的深厚感情,一起丢掉。
宋家三姐妹几乎是冲进客厅,脸上的紧张不似作假,不知道为何,看着那道比之前单薄的背影,心底发慌。
许时辰转过身,挂了电话,面对三人探寻的目光,神色不变,解释道:我朋友骑车摔断腿,粉碎性骨折,要进行手术,希望我帮忙联系。
三姐妹如释重负,恢复了冷淡。
你们有认识的好医生吗?
许时辰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缠,急忙转移话题。
宋清欢摆手,说道:我最近很忙,景砚想要进入设计行业,我帮他找老师。
宋清月点头,附和:景砚的设计作品充满灵性,是一块璞玉,经过名家雕琢将来肯定能成为大设计师。
宋清雪冲着许时辰露出不满,不悦道:时辰,你不知道灵感对设计师多重要,景砚脑袋受伤,很可能断送职业生涯,我觉得你应该去道歉,否则我们不会帮你找骨科专家。
许时辰平静的笑着。
三人为了景砚,心疼到极致,明明没有半点设计天赋,却动用特权找关系。
上次一点皮外伤,动用整个医疗团队,生怕他出意外。
不得不说,在三女心中,陆景砚的地位高得离谱。
许时辰本就对她们不抱希望,朝楼上走去,那个已经不剩多少行李的房间,就像是他对三人的感情,早就空了。
宋家三姐妹见许时辰冥顽不灵,脸色很难看,气愤离开。
许时辰回到房间,靠着房门。
长叹一声。
将近二十年的陪伴,多少风雨走来,又经历过多少悲欢离合,人生二十三载,拥有大半生的回忆属于她们。
羁绊的斩断是一个痛苦的过程。
许时辰望着空荡荡的房间,希望手术早点到来,不想再这么痛苦下去了。
好在许姑姑说团队新研发的特效药,能够缓解癌痛,许时辰对此很期待,急忙打开手机查看快递。
发现有人签收。
许时辰起身想要去找,房门被推开,将他撞翻在地,额头出现血痕。
陆景砚提着一个包裹,笑眯眯走进来,说道:时辰哥哥,这是你的快递吧?
说完直接打开,拿出里边的试剂,当看到脑癌两个字。
陆景砚眼睛一亮。
许时辰脸色剧变,呵斥道:谁让你动我的东西!
陆景砚故作好奇,道:时辰哥哥,你是不是快死了啊。
话音刚落,眸子闪过狡黠,这是治疗的药物吗,外面骗子很多,你可不能随便相信,我帮你检查一下吧。
于是当着许时辰的面,把试剂丢在地上。
但听见啪的一声,里边的液体在地上流淌。
许时辰呆呆看着地板上的药,全世界很可能只有一支,能让他安全熬到医疗团队手术。
如今被陆景砚恶毒的毁掉。
许时辰大吼一声,揪住陆景砚的衣领。
陆景砚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挑衅看着他。
似乎在等他动手。
就在许时辰抬起手时,身后传来三道凛冽的目光,旋即他被宋清欢推倒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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