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啊。如果还有什么心愿的话,那就是去看看一直想看的橘子海,让双脚沾沾海水,在海边捡捡贝壳,玩玩沙子。乔予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低头看着诊断书,双眼终是泛了红。…...
好美啊。
如果还有什么心愿的话,那就是去看看一直想看的橘子海,让双脚沾沾海水,在海边捡捡贝壳,玩玩沙子。
乔予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低头看着诊断书,双眼终是泛了红。
……
一周后。
乔予出了院,正在回帝都的路上。
南初忽然打来电话。
她接起,很自然的说:“我快到了,待会儿你也不用来接我了,我在高铁站打个车去你那边,我刚好请你吃顿饭。”
“予予,我……我对不起你!”
乔予微怔,“怎么了?你背着我给相思吃垃圾食品了?偶尔吃点没事的……”
“不是!”
“那怎么了?”
“陆之律发现相思了!我、我不知道他怎么忽然来天丽雅苑找我,
昨晚我接了相思正准备上楼,在楼下就和他碰到了!他、他问我这孩子是谁的……我我他妈说相思是我在外面的私生女,他不信!”
乔予心跳一滞,“那陆律师现在知道相思的身份了吗?”
“我还没招供!但我怕他已经猜出来了!啊……我先不跟你说了,他又来了!”
乔予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南初那边已经匆匆忙忙的挂断了电话。
乔予怕出事,下了高铁,拦了辆出租车,“师傅,去天丽雅苑!”
……
天丽雅苑公寓里。
陆之律和乔相思,大眼瞪小眼,对视了足足三分钟。
还是小相思先开的口:“叔叔,你一直这样盯着我,像个变态,虽然我长得很漂亮,但我脸上没有花吧,你干吗一直盯着我?”
“……”
陆之律嘴角微抽。
他拧眉看向一旁的南初,吓唬道:“这孩子究竟是谁家的?嘴巴这么毒,再不交代,我可就把她给毒哑了。”
相思一点不怕陆之律,一双大眼直直的看着他,“叔叔,毒哑小孩是犯法的,你想去坐牢吗?”
“呵,你还知道犯法?”
“我又不是三岁,我都六……”
就在相思要说出自己六岁时,
南初忽然把相思拽到自己身后,抢话道:“陆之律,我都说了,相思是我在外面和小奶狗生的!你要是觉得不甘心不公平,你也大可以去外面找个女人给你生孩子!我不会多说一个字!或者……你要离……”
“离婚”两个字还没说完,陆之律已经豁然起身。
男人迈着长腿,朝南初步步紧逼。
他锐利的目光审视着南初身后的小孩:“小鬼,你刚才说,你几岁?”
相思正要开口。
南初一把捂住了她的小嘴,“七岁!”
陆之律不信,依旧质问相思:“你刚才说,你不是三岁,是六岁?”
相思扒拉开南初的手,张着大眼很镇定的撒谎。
“我周岁是六岁,虚岁七岁!叔叔,有什么问题吗?”
“……”
呼……
南初在心里,默默吹口气。
这小鬼,莫非真是遗传了薄寒时的高智商,反应竟然这么快!
但陆之律又不是傻子。
他盯着相思,指着南初问:“她真是你妈妈?”
相思水漉漉的乌黑大眼里,天真无邪。
她很认真的点点头:“是啊!”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干妈要她骗人,但她觉得干妈是为了她好。
毕竟,这位叔叔,看起来不是什么好人!
陆之律弯腰,审视着相思,邪笑道:“小鬼,小小年纪就撒谎骗人,不怕变成长鼻子?”
“叔叔,你少吓唬小孩啦,匹诺曹只是个童话故事而已。再说,我也没骗人。”
呵,伶牙利嘴。
别说,这小嘴的毒舌能力,倒是和南初,有几分相似。
他瞅着这小鬼,总是觉得莫名眼熟。
难道真是南初在外面生的孩子?
但,这孩子看起来六七岁的模样,那时候南初也不过17、18岁,南家对南初管教极为严格,南初不可能有生私生子的机会。
今晚,怕是在劫难逃。
但因果有循,那位姑娘面善,一定能逢凶化吉。
……
下山的路,要比上山难走。
晚上的路,要比白天更难走。
乔予有时候在想,她怎么就偏偏犯蠢,总是在不停地犯错?
错上加错,什么都挽回不了了。
大师说,若悟真心本空,万物自然消殒……
可大师不知道,她六年前便是有所求,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她想要救母亲,也想要救薄寒时。
选母亲是对,选薄寒时也对。
选母亲是错,选薄寒时也是错。
乔予坐在半山腰的台阶上,看向山脚下的墨湖。
夜晚的墨湖,像是一面干净的镜子。
偶尔吹过一阵湖风,镜子被吹皱,像是破镜。
可是水至柔,无缝,哪怕湖面被风吹的支离破碎,在风平浪静之后,依旧完整无暇。
可是她不是风,薄寒时也不是水。
种下了因,便要自尝恶果。
半夜,山中潮湿,下起了濛濛细雨。
乔予坐在墨湖边上,坐了将近两个小时。
墨湖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引着她一般。
她起身,缓缓朝墨湖里走去。
浅水渐深,慢慢从她的小腿,淹没到膝盖……
她好像看见相思在湖中央笑着喊她妈妈。
她想过去抱抱相思。
她太想她了。
乔予往水里,越走越深。
直到那水的深度,淹没大腿……
忽然,一道熟悉的男声在她背后,蓦然响起:“乔予!”
她整个人倏然回神。
她转头看向那道声源——
薄寒时身长玉立的站在雾蒙蒙的雨夜下。
他喉结滚动着,微喘着气,黑眸里似有一抹着急闪过。
但乔予看不清。
他身上的黑衬衫被雨水浸湿了,深浓的和夜色交融。
乔予就那么呆呆的站在水里,直到,薄寒时大步走向她。
走到她面前时,她才看得真切。
四目相对——
乔予始终没说话,她只是那样平静的看着他。
薄寒时眸色深沉,满是凝重,他问:“为什么要一个人留在这里?”
“我逛着逛着就忘了时间,没想到旅游车走了。”
“那为什么站在水里?”
“因为热,你知道的,我一直都贪凉。”
乔予回答的很平静,平静到像是发自内心。
薄寒时就那样垂眸盯着她,似要从她眼底看出什么来。
可过了好半晌,两人皆是无话。
薄寒时眼角隐隐猩红。
他忽然攥紧乔予的手,用力拉着她,大步走上岸。
到了岸上,两人身上都湿了。
薄寒时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我答应你,以后每周都让你见相思。”
这是他最后的退让和妥协。
乔予长睫微颤。
顷刻,山里下起了大暴雨。
薄寒时的车,刚开到山下,就被洪涝堵住了。
车里的广播,正在播放——
“今夜23点26分,墨山区大暴雨,墨山隧道已封,若要通行,请自行换道……”
可要从这里回市区,这条墨山隧道是必经之地。
薄寒时将车子往回开,“回不去了,今晚找家酒店住吧。”
可这穷乡僻壤,哪来的酒店。
小旅馆倒是有两家。
先去了第一家,因为今晚大暴雨,住客已经住满了。
又去了第二家。
旅馆老板娘看了他们俩一眼:“你们是夫妻吧,刚好还剩一间房,要不要?”
乔予解释道:“不是,我们不是夫妻。”
“情侣也一样,住不住?”
老板娘正磕着瓜子儿,有些不耐烦。
薄寒时:“住。”
付完钱,老板娘把房卡递给薄寒时。
又问了句:“旅馆不提供套儿,前台这边有,十块一个,要不要?拿两个?”
说完,老板娘打量了一眼薄寒时。
他抵在她耳边,轻咬:“宋依依在里面偷情,我们在外面偷情。刺激吗,予予?”
乔予被桎梏在男人胸膛和墙壁之间,浑身发颤。
耳边那抹湿热酥麻感,让她根本无法忽视。
乔予死死咬住红唇,才没叫出来。
“你、你是在报复宋依依吗?”
用这种方式,来报复宋依依对他的背叛。
薄寒时的大手,肆无忌惮。
男人低着头,专注的在她身上点火,冷淡的回了句:“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别在这里……”
这里仅仅隔了一道门,宋依依他们很可能会听到外面的动静。
乔予脸皮薄,她没有薄寒时那么有定力,冷静到看着自己未婚妻和小鲜肉偷情,却还能佯装风轻云淡。
宋依依他们躲在消防通道那道门里面,而薄寒时和乔予,就站在消防通道的门外。
大家都在主会场里,很少有人走到长廊尽头,可偶尔也有一两个人出来去上洗手间,乔予不确定他们有没有朝这边看,更不确定他们有没有认出她和薄寒时。
不过好在薄寒时背对着那边,乔予靠在他怀里,被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挡了大半。
就算有好奇心的朝这边看两眼,也只以为是集团的年轻员工,干柴烈火处于热恋期,没人多管闲事。
乔予紧张的攥紧了他的衬衫,眼神东张西望,生怕别人发现。
薄寒时就那样镇定自若的看着她,说出的话,却让乔予心跳一滞,“你猜,是里面先结束,还是我们先结束?”
“……”乔予呆了。
与此同时,门内。
宋依依催促道:“好了,我出来太久了,要回去了。”
“宋姐,这就走啊?你不是说薄寒时是个痿的,你还回去干嘛?还不如今晚坐我的保姆车一起走,那破晚会也没什么意思。”
“我离开这么久,那个乔予铁定趁着我不在勾引薄爷!我要不看紧点儿,薄太太的位置不保!你乖啦!待会儿我先出去,你晚个几分钟再回去。”
小鲜肉虽然念念不舍,却也没有不识大体。
乔予眼角余光瞥见那扇门似乎要被推开,慌了:“他们出来了……”
薄寒时一手捧住她的脸,低头吻住她的红唇,另一只手倏然推开一旁弱电间的门!
乔予眼前一暗,被带进了弱电间里。
她被薄寒时按在弱电间门板上,抵住了没锁的门。
昏暗中,只有一丝光泄进来,恰巧落在男人深邃的眉眼和高挺的鼻梁处。
宋依依听到了动静,但不确定,她踩着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弱电间门口,冷声质问:“谁在里面?”
压在门板上的乔予,呼吸一滞。
那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却忽然绕到她背后,拉开了她礼服的拉链。
“……”
乔予瞪大眼睛看着男人,把下唇咬的紧紧。
门外,宋依依怕是狗仔躲在里面偷拍她,“不出来我可踹门了!”
可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宋依依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她以为门是锁住的,刚才只是她搞错了。
里面,乔予双手紧抱着胸口不让礼服裙掉下来,就在她听见那道高跟鞋声要离开时……薄寒时的吻,再次落了下来。
乔予的嘴唇,被咬破,一股铁锈味在口腔里蔓延。
她以为是薄寒时发现宋依依的背叛,动怒了,将怒意撒在她身上。
乔予下意识安慰他,“宋小姐也许……只是一时糊涂。”
可这话,说了似乎更让人生气。
男人那双漆黑的眸子,沉冷的注视着她,不带任何情绪的反问:“就像你当初那样,背叛我,也是一时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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