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前一天,我老公出车祸失忆了。他忘记了七年之痒,忘记了是他提的离婚,也忘记了他曾搂着情人对我趾高气扬地说:“你是我法定意义上的妻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现在...
离婚前一天,我老公出车祸失忆了。
他忘记了七年之痒,忘记了是他提的离婚,也忘记了他曾搂着情人对我趾高气扬地说:“你是我法定意义上的妻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现在的他,记忆停留在我们最相爱的那一年。
他说他要娶我,要给我最幸福的生活。
……周嘉树今晚又没回家。
我坐在沙发上,看着餐桌上已经冷掉的饭菜,有些茫然。
今天是我的生日。
也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
片刻,我还是拿起手机,拨通了周嘉树的号码。
“嘟......”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来。
那边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喂?”
“是桑栩姐啊,嘉哥喝多了,在我这睡着了。”
她声音很轻,却有着掩饰不住的得意和嘲讽。
“嘉哥说家里有他不想见到的人,不想回去,所以我就把他带回来了。”
家里暖气开的很足,我盖着温暖柔软的毛毯,可从指尖到脚都是冰凉的。
家里很大,却冷的没有一丝人气。
我只觉得心头像是被什么堵住,闷得我发疼。
挂掉电话,我望着墙上我和周嘉树的结婚照,心中涌起一阵沉重的茫然和无力来。
我和周嘉树结婚八年,相爱十二年。
从校服到婚纱。
可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嘉树变得不再亲近我,甚至连家都不愿再回。
他说我跟从前不一样了,总是敏感又多疑。
我想起他西装上的香水味和卷曲发丝,又想起刚才电话中女人娇俏的嗓音。
脸上顿时一片湿热。
我捂着脸大哭起来。
怎么会呢。
我和周嘉树,怎么就变成这样了呢。
医生说我怀孕了。
我捏着手里的孕检报告单,只觉得更加茫然。
生活刚稳定下来那两年,我和周嘉树很想要个孩子。
可大概前些年太过拼命,损伤了身体。
我一直都怀不上。
起初周嘉树还会安慰我的焦虑。
后来他也不耐烦了,甚至不愿意跟我睡在一起。
“你都怀不上了,我们还最那些没用的事情干什么?”
后来,周嘉树的心不再放在我身上。
我知道他工作忙,从来不愿让他为难。
我们也就没在提过孩子的事情。
医生看我发愣,忍不住叮嘱道:“你身体底子很差,回去得好好补补,平常不要做太劳累的事情,也不要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我点点头,右手情不自禁的抚上肚子。
这是我和周嘉树的孩子。
我想要保住他。
中午,我带着饭盒和孕检报告单去了周嘉树公司。
前台认得我,很快就让人带我上去。
只不过她的眼神,有些微妙。
我皱了皱眉,没再多想,上了电梯。
走到周嘉树办公室门口,我刚将门推开一个角,便听到里面暧昧的声音。
“嘉哥,昨晚你睡着的时候,你家的黄脸婆给你打电话了。”
周嘉树的动作顿了下,随即问她:“怎么样,她没难为你吧?”
那女人跟周嘉树接着吻,声音不大真切,却能听出得意:“她才不敢呢,惹怒了我,嘉哥跟她离婚怎么办。”
周嘉树没说话,只是手下的力气大了些。
“啊!”
女人娇娇地瞪他:“嘉哥,你轻点儿啊。”
我站在门口,微微推开的缝隙能看到两人亲密的身影。
我只觉得浑身冰凉,大脑一片空白,愤怒和绝望的情绪将我卷席,双手也渐渐无力。
我终于明白了一路上的人那些微妙而讥嘲的眼神。
“砰!”
我一时拿不稳,食盒掉落在地。
“谁在外面?!”
周嘉树蓦的起身,推开身上的女人。
看到是我后,沉默几秒,又恍若无事道:“你怎么来了?”
孟雨是几个月前刚招来的秘书。
她年轻的容颜漂亮而娇媚,见到我也从不像其他人一样喊我“老板娘”。
只是用一种居高临下的、打量的目光看我。
但我不愿意跟一个小姑娘计较。
可自从她来了之后,周嘉树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
我不想怀疑什么,可他的白衬衫上总会出现其他女人的唇印。
身上的香水味浓烈又嚣张。
我知道是孟雨在向我示威。
我一直相信周树嘉,我只觉得是小姑娘的把戏。
可这一刻,我才发觉自己真是个笑话。
我看着他俊朗的眉眼,突然就落下泪来。
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我没有质问他,只是强忍着眼泪,双手死死攥住,声音发颤:“让她滚!”
周嘉树皱了皱眉,随后淡然道:“孟雨是我秘书,刚才的事是你误会了。”
“小雨,你先出去吧。”
我看着孟雨堂而皇之的撅起嘴,软着声音撒娇:“周总......”我只觉得愤怒又恶心,走上前扬手狠狠地扇在女人脸上。
“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
孟雨顿时一脸的不可置信,尖叫一声骂起我来。
周嘉树也皱起眉头,走上前将孟雨护在身后,沉声道:“桑栩,你过了。”
“孟雨是我的秘书,不管她做错了什么,自有我会惩罚她。”
听到这儿,我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流出来,心头涌起一阵无力。
想起包里的孕检报告单,我再次放低了姿态,哀求他:“周嘉树,我怀孕了。”
“我不想让孩子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你让她走,好不好?”
男人闻言,神情怔了怔,随即很快面无表情,甚至有些厌烦:“桑栩,别拿怀孕来威胁我,你根本就不能生,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识相点,公司的股份还有你的,当个什么都不用做的阔太太不好吗?”
他语气平静,似乎这真的是对我最好的安排。
我站在原地,看着二人自然而然的亲密,得知怀孕了的喜悦一寸寸凉下来。
看着男人冷淡的眉眼和孟雨暗含嘲讽的表情,我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
心脏处传来一阵阵的闷痛。
这里,只有我是陌生人。
我无力的垂下手,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
回到家后,小腹因为情绪太过激烈痛得不行。
我给自己倒了杯热水,便瘫倒在沙发上,沉沉睡去。
昏睡间,我竟梦到了几年前和周嘉树热恋的时候。
那时候的少年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俊秀又青涩。
我总是忘记吃早餐,他就每天早起半小时,给我带城南那家我最喜欢的点心。
18岁生日那天,他带我逃了晚自习,给我放了一场最绚烂的烟花。
烟花下,少年捧着我的脸,郑重而温柔。
“栩栩,我们一定会结婚。”
“我要给你最好的生活。”
可是,8岁的周嘉树,在我生日那天,躺在另一个女人的床上。
他让别人接了我的电话,把我一个人扔在家。
我得到了最好的生活。
可是烟花下爱我的那个少年,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吵醒我的是周嘉树的消息。
“今晚我会回家,多做几道菜。”
聊天界面并没有多少内容。
多数是我关心他吃没吃饭、注意休息的话。
周嘉树很少回复。
今天他大概也觉得自己有点过分。
便主动说要回家。
可是,凭什么呢?
我握着手机,已经红肿的眼睛再次落下泪来。
泪水滴在手背,烫的让我心里发疼。
周嘉树就连哄我,都要我自己做好饭,等着他回家。
多么可笑。
我将包里的孕检报告单拿出来,撕了个粉碎。
是我太执迷不悟。
以为只要我再努努力,从前那个爱我的人便会回来。
现在我明白了。
从前的周嘉树已经死了。
我再也见不到了。
九点多的时候,周嘉树回来了。
他看着空空如也的餐桌,皱了皱眉。
“栩栩,不是让你先做好饭在家等我吗?”
我垂下眼,沉默几秒才回答。
“不想做。”
周嘉树闻言,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神情有些无奈。
仿佛真的是我不懂事一般。
他将西装外套脱下,随即提着一个精致的盒子朝我走来。
“栩栩,别生气了,最近没陪你是我不对,我给你买了礼物。”
说完,他打开手里的盒子。
剔透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发着璀璨的光芒。
钻石很大,我又看向无名指上的戒指,有些呆愣。
这个戒指是我和周嘉树刚毕业的时候他送我的。
钻石很小,成色也不好,可我很喜欢。
那时候他就说,以后要给我买一颗更大、更亮的。
周嘉树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见我在看那个旧的不能再旧的戒指,愣了一秒,随即不在意的笑笑:“栩栩,我们现在有钱了,这种成色的戒指配不上你,扔了就是。”
“明天我带你去买更好的。”
他说着,目光没有丝毫留恋的从戒指上移开。
我看着他空空如也的手指,明明已经想通,心脏却又仿佛被戳穿,空洞而疼痛。
周嘉树见我没反应,抬手想要给我带上项链。
我仿佛触电,瞬间躲开他的触
碰。
“我不要。”
他闻言,却是有些不耐烦了:“桑栩,我每天在公司每天都很忙,已经很累了,你别闹了。”
我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他,带着点儿嘲讽和冷淡:“周嘉树,你在公司忙什么呢?
忙着跟孟雨厮混吗?”
不顾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我接着道:“我闹?
我的丈夫跟别的女人出轨,不要脸到整个公司都知道了,你还说我闹?”
我歪着头,唇角带着惨淡的笑:“周嘉树,你把我当什么?”
周嘉树的脸色蓦的难看起来,声音又沉又冷:“桑栩,哪有男人不偷腥?
我没把人带到家里,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你是我法定意义上的妻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看着他的眉眼,突然就觉得有些陌生。
几秒后,我平静的开口:“周嘉树,我们离婚吧。”
话音刚落,如惊涛骇浪,他脸上顿时露出一个不可置信的神情,随即是浓重的愤怒:“就因为这点儿事你要跟我离婚?!
就因为一个女人?!”
我觉得心累,却没有再解释:“对,就因为一个女人。”
周嘉树死死的盯着我,几秒后,突然冷笑出声:“好,桑栩,你很好。”
“你别后悔。”
说完,他摔门而去。
第二天,我一直等着周嘉树的消息,以为他有空了会通知我去民政局离婚。
结果他像是忘记了昨晚的事情,不仅没有约我谈离婚的事情,手机上也一个消息也没有。
等了几天,我有些不耐烦了,给周嘉树发了消息。
“有空了吗?
有空了就明早九点一起去民政局。”
周嘉树没有回话,反倒是孟雨不知道怎么得知了我的手机号,发了短信过来。
“你有意思吗?
一把年纪了还玩这种手段。”
“你以为拿离婚威胁周总就会有用吗?”
“真不知道周总当年为什么会瞎了眼看上你这种恶毒的女人!”
我看着这些消息,神态没有丝毫起伏。
“他想通了吗?
想通了让他来民政局见我。”
孟雨气急:“谁不知道你一直死皮赖脸扒着周总不离开,现在的生活这么滋润,你怎么可能真的舍得去离婚?!”
我扯唇一笑,回复她:“我舍得,就看你的周总舍不舍得了。”
“你要是聪明,就赶紧去劝他离婚。”
说完,直接将她拉黑。
......令我没想到的是,当晚周嘉树便出现在家里。
他喝的有些醉了,双眼茫然的抬头,见到是我,一把拉住我的手腕:“桑栩,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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