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的是村里张无赖的大儿子,叫张大刚,今年十二岁,带着一帮半大小子成天惹是生非。不过原身在村里也是个混不吝的,经常叉腰骂街,村里的妇人婆婆都得退避三舍,这些半大...
领
头的是村里张无赖的大儿子,叫张大刚,今年十二岁,带着一帮半大小子成天惹是生非。
不过原身在村里也是个混不吝的,经常叉腰骂街,村里的妇人婆婆都得退避三舍,这些半大的小子哪敢招惹她?
但该争的还是要争。
“这是我们抓到的兔子!”张大刚理直气壮的说道,“赵四蛋眼红我们有兔子,非要来抢!”
“不是这样的……”赵四蛋哽咽道,“娘,兔子是我先抓到的,被他们抢走了……”
程弯弯又不是傻子。
赵四蛋一个十岁的小孩,怎么可能主动去抢这一群人手里的兔子。
这伙人以为四蛋是一个人上山,所以才敢这么肆无忌惮。
程弯弯脸上的笑容变冷:“照理说,我一个当长辈的不该跟你们一群孩子计较,但你们欺负了我家四蛋,我是要讨个说法的。别兔子不兔子的了,先把医药费给赔了吧!”
她卷起赵四蛋的袖子,那细细的手腕上全是红色的痕迹,连衣袖子都被拽破了。
她冷冷道,“找郑郎中拿点药差不多三四十文钱,还有这件衣服也没法穿了,你们必须得赔我们家四蛋一身衣服!”
张大刚目瞪口呆。
赵四蛋手上就红了一点,没破皮没流血,凭啥要三四十文钱医药费?
还有,这兔崽子身上的衣服早就破破烂烂不能穿了,凭啥让他赔一身,这不是讹人吗?
张大刚身后的小弟低声道:“去年赵大婶去年为了两文钱,在我家门口撒泼,把我娘气的够呛。”
现在可是三四十文钱再加一身衣服,赵大婶这个奇葩极品怕是要拿一根绳子,在他们家门口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
程弯弯又开口:“这只兔子就是证据,想来里正也会站在我这边……”
张大刚立马将手里的兔子扔了:“不关我们的事,赶紧走!”
一大群小子呼啦啦就跑了。
“我的兔子!”
赵四蛋生扑过去,将正准备逃走的兔子紧抱在怀中。
程弯弯点开虚浮的面板,花两文钱买了一小盒红花膏,她开口:“手伸出来。”
赵四蛋乖乖伸出手,他看到娘拿着一个小盒子,涂了一点什么东西在他的手腕上,清清凉凉的,手腕顿时一点都不疼了。
他呆呆的看着程弯弯涂药的样子,以前觉得很凶的娘,这时候好温柔啊。
他从前最羡慕的就是铁柱哥的娘,温柔喜欢笑,什么好吃的都留给铁柱哥,铁柱哥老喜欢在他面前炫耀。
现在他的娘也变成这样啦,他真的好开心。
可万一这只是梦该咋办……
赵四蛋开心又忧愁,小脸蛋耷拉下来。
程弯弯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哪来的那么多小心思,一会儿高兴一会儿发愁的。
她用力将藕掰成两截,七个孔的野生莲藕,内里白白净净,闻起来还有清香。
只可惜太久没有降雨,地下的藕刚长出来一点点,没有养分就没再长大,藕有点细,不够粉,商城大概是看不上这样的藕,压根就没报价。
程弯弯将挖出来的藕扔进背篓,起身看着面前三四亩藕田,若有所思。
荆棘丛林后。
赵春花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
她转身就往山下跑。
孙氏挖了半篮子野菜,正准备换地方,就见大闺女慌里慌张的跑来了。
“干啥,后头有鬼在追你不成?”
赵春花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大、大伯娘,她、她挖到了好东西!”
孙氏忙起身:“啥好东西?”
赵春花也不知道那是啥,但白白净净的,看着就想咬一口,肯定能吃。
她带着自己娘赶紧过去。
而程弯弯挖了两根莲藕就离开了,主要是她的手经不住这么遭,再挖下去怕是要起水泡。
“就、就在这里!”
赵春花跳下荷塘,指着刚刚挖开的泥巴,拿起小铲子就顺着继续挖,不一会儿挖到了一根长长的细细的东西。
孙氏用力掰开藕节,闻了闻,然后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
她眼眸一亮,这东西粉粉的,比地瓜吃起来清甜,感觉能吃,但她不敢瞎吃,咬了一口就吐了。
“走,回去问问你阿爷。”
孙氏扯了两片阔大树叶盖住挖过的泥土,这可是她闺女发现的东西,只能属于他们赵家。
孙氏带着赵春花着急忙慌的就下山。
这会儿是辰时末,正是上午用餐的时候,赵老头子刚下地回来,坐在大槐树下纳凉,抽旱烟。
赵老太太在灶房里煮野菜糊糊,一回头看到孙氏就拎着半篮子野菜回来,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两个人上山,才挖这么点野菜,一个个的就知道偷懒,天天吃白饭……”
“阿奶,我和娘发现了能吃的东西!”赵春花连忙将背篓里的藕拿出来,“阿爷,阿奶,你们看看,这是啥?”
赵老太太看了一眼,裹着泥巴的东西,黑不溜秋的,洗干净泥巴,这东西显出原本的淡黄色,用刀切开,里头竟然白白净净的。
她将东西递到了赵老头子眼前:“这是啥东西?”
赵老头子叼着旱烟,皱眉将藕节拿起来,他放在鼻尖闻了闻,咬了一口尝了下,浑浊的双眼露出光亮:“这是、是玉笋!”
早些年间,赵老头子走南闯北,在南方当过学徒,那地方就有玉笋。
玉笋是好东西,每年挖出来之后要快马加鞭送到京城,就算是当地人,也只能吃到那些挖烂了的玉笋。
他有幸吃过几次,大骨头炖玉笋,雪天里喝一口,那滋味啊,终生难忘。
天边泛起朝霞,天光大亮。
米粥咕噜咕噜冒着泡儿,从破锅的缺口溢出来,粟米的香味蔓延开。
赵四蛋的口水流下来,吸溜一下吞下去,然后又不争气的流出来。
程弯弯想拿点什么东西给这小家伙擦擦口水,却发现家里没有任何可以擦嘴的毛巾,用自己的衣服擦吧,怪脏的,用手擦一下吧,她做不出这么大的牺牲……算了,就当没看到吧。
不一会儿,六碗粟米粥出锅,破锅里还剩下大半,吃完了可以继续添。
一家人呼哧呼哧喝完粥,满足的坐在椅子上叹气。
如果这是梦,就希望这个梦一直继续下去,他们宁愿在梦里永远不醒来。
“吃饱了那就准备干活吧。”程弯弯发话,“大山你下地去看看情况,二狗去挑水,今天多挑两桶回来,大热天的也该洗个澡。三牛,你去砍柴。”
赵四蛋打了个饱嗝:“娘,那我干啥?”
“四蛋和慧娘跟我一起上山。”程弯弯站起身,“光吃主食可不行,得寻点什么回来当配菜。”
吴慧娘有些错愕。
自从她进门后,婆婆就再也没干过活了,上山挖野菜这种事,是她和四蛋的任务。
她的唇张了张,还是将想说的话咽了回去。
万一婆婆是想盯着她干活呢,她不让婆婆跟着去,像是想偷懒一样。
一家六口人一起出门,兵分几路。
这会儿太阳已经慢慢升起来了,村子里四处忙碌的人越来越多。
程弯弯看到许多庄稼老把式站在田埂上,望田兴叹,甚至还有人跪在田埂上求雨。
她学过地理,一看天色就知道,短时间内绝不可能下雨,地里的庄稼怕是要……
一路去山上,路边树林里的野菜都被挖干净了,许多妇人带着孩子只能往更深处走。
【叮!发现天然无污染苦苣菜!】
这路上最多的就是苦苣菜,生命力顽强,树林里到处都是。
【叮!发现天然野生麻栗菇!】
【叮!发现天然野生黑牛肝菌!】
程弯弯看了一眼虚浮面板,瞬间锁定了野蘑菇的位置。
她拨开一丛杂草,看到一大片树叶下藏着几簇白色的麻栗菇,还有三四朵黑色的黑牛肝菌。
虽然没下雨,但是山上湿气足够,层层发腐的树叶里自然会有蘑菇长出来。
她将蘑菇采下来放进背篓,商城响起提示音:
【叮!天然野生麻栗菇一斤,价值30文钱,是否售卖?】
【是!】
【叮!天然野生黑牛肝菌四两,价值18文钱,是否售卖?】
【是!】
程弯弯感觉到自己腰包里沉甸甸的。
这野生菇可比野菜值钱多了,这么一丢丢,就卖了48文钱,她的大棉被有着落了。
“娘,你发现什么了?”
赵四蛋的脑袋凑过来,却什么都没看到。
程弯弯神色自然的道:“这里树叶多,很阴凉,湿润,一般会长蘑菇,你们四处找找看。”
这一大片山林里长了许多蘑菇,但是大部分蘑菇有毒,几十年前村里有一户吃了一种红色白杆的蘑菇,全家人都毒死了,从那以后,村子里的人看到蘑菇就会避让三步,常见的菇子会采回去,但稍微有点陌生的,是碰都不敢碰的。
程弯弯有商城提示,倒是不怕采到毒菇。
三人往从里更深处走去。
赵四蛋兴奋的叫起来:“娘,好多菇子!”
程弯弯看了一眼面板,这是大河村常见的鸡菌菇,是能食用的,系统里提示12文钱一斤。
她笑了笑道:“四蛋,你真棒!”
赵四蛋的眼睛瞪的圆圆的,这好像是娘第一次夸他!
“那四蛋,你就在这里采蘑菇,我们去那边再看看。”程弯弯摸了摸他的头发,“记住别乱跑。”
赵四蛋用力点头。
这是娘第一次摸他的头发!
从昨天晚上吃饱饭开始,他就觉得娘好像不一样了,他喜欢现在的娘!
赵四蛋蹲下身,吭哧吭哧采蘑菇,他要让娘再夸他一次。
程弯弯却偷偷擦了擦手。
这小子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头了,摸了一下满手油……算了,她自己也很久没洗头没洗澡了。
程弯弯忽略这个令人崩溃的事情,和吴慧娘走到了另一边,刚走过去,就看到了不少野蕨菜。
这个季节,蕨菜疯长,不过有些偏老,晒干了可以炒着吃,味道还不错。
吴慧娘当即就蹲下身挖野蕨菜。
程弯弯继续寻找。
【叮!发现天然野生黑牛肝菌!】
又是黑牛肝菌,长在一棵树下,一大簇黑黑的,这种颜色让村民们不敢乱采,倒是便宜了程弯弯。
这是她目前看到的最贵的东西,系统里售卖45文钱一斤。
她从背篓里拿出小铲子,飞快的将黑牛肝菌铲下来放进背篓……
【叮!天然野生黑牛肝菌三斤五两,价值158文钱,是否售卖?】
【是!】
哗啦啦,程弯弯的腰包鼓起来。
她算了算,加上之前剩下的,现在的余额一共是211文钱。
这些钱,可以在商城里买一百斤大米,足够一家六口人吃接近两个月。
“呜哇——这是我的!”
不远处,突然传来孩子大哭的声音。
程弯弯本不想搭理,却感觉这哭声隐隐有些熟悉。
她背上空背篓绕过去,没走几步,就见一大群十几岁的孩子,围着赵四蛋。
赵四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是我先看到的,是我的兔子,还给我,呜呜呜……”
“你个小崽子别乱说,这是我们抓到的兔子!”
“兔子身上又没写你赵四蛋的名字,凭啥说是你的!”
“兔子在我们手上,那就是我们的东西,走咯!”
几个大孩子抱着兔子就要走。
“站住!”
程弯弯走过来,目光直勾勾的盯着兔子。
她不是在看兔子,而是在看红烧兔丁,麻辣兔头,清蒸兔肉……
那群半大的小子看到程弯弯,集体后退了一步,这可是赵大婶子,连亲婆婆都敢骂的人,不会要揍他们几个吧?
几人想跑,却又不敢第一个跑。
程弯弯的语气尽量温和:“你们说说,这只兔子到底怎么回事?”
领头的是村里张无赖的大儿子,叫张大刚,今年十二岁,带着一帮半大小子成天惹是生非。
不过原身在村里也是个混不吝的,经常叉腰骂街,村里的妇人婆婆都得退避三舍,这些半大的小子哪敢招惹她?
但该争的还是要争。
“这是我们抓到的兔子!”张大刚理直气壮的说道,“赵四蛋眼红我们有兔子,非要来抢!”
“不是这样的……”赵四蛋哽咽道,“娘,兔子是我先抓到的,被他们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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