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已完结
饭至此,不想祸不单行!孙儿冻饿成疾,已经三天水米未进,眼看就要......,一个孤老太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老妪边说边哭,哭得伤心......张智的母亲不停安慰着老妪,不由得也陪着扑簌簌落泪。张铁锅急忙熬了一锅小米粥,煮得稀烂开花,撬开孩子紧
状态:已完结 作者:张恕张铁锅 21.22 千字更新时间:2024-10-23 09:24: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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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主人公是张恕张铁锅的小说叫《重回汉唐之蟒雀吞龙》,是作者东山云深处最新写的一本古代言情类型的小说,情节引人入胜,非常推荐。主要讲的是:乡野少年,亲历狼烟滚滚,见闻三朝风云,结识各路豪杰,开启了不一样的人生,收获不一样的爱情......
第17章
看众人听得入了神,蒉四儿继续扯淡。
“且说不着地在钦天监为官,这日正观天象,突然飞来一只金刚鹦鹉,那鸟生得红顶、绿身、黄腹、蓝尾,煞是好看。照着不着地劈头盖脸一顿猛啄。不着地疼得哭爹喊娘,吓得屁股尿流,狼奔豕突,夺路而逃,鹦鹉在后面振翅追赶。”
“慌不择路,鬼使神差,竟然来到皇宫,狗急跳墙,一路狂奔,御林军没提防,竟让他直冲入宫。卫士们前堵后截,终于将其拿获,一看,这不是不着地大人吗,便押着他来见皇上。”
“皇上见这不大人满头是包、惊慌失色、形容狼狈,一只鹦鹉围着他盘旋,不禁大奇,惊问何故?”
“不料那鹦鹉竟然说起人话来,说这不着地心如蛇蝎,拐了她的儿子!皇上笑道:‘不爱卿还喜欢玩鸟?朕叫他打开笼子,放了你儿子便罢。’”
“鹦鹉说,吾儿非鸟,现在陛下的皇宫,就是那只虎仔。皇上大笑道:‘什么?!看来不光人会说鬼话,鸟也会编瞎话!鹦鹉怎能生出虎仔!’”
“鹦鹉道,皇上你有所不知,只因我夫是只骡子,祖上世居深山为王,所以骡父虎子,有何不可?”
“皇上揉揉眼睛,扯扯胡子,说骡子相当于我皇宫里的太监啊,你这歪鸟岂非梦话?!”
“鹦鹉说皇上若不信,何不请我主人来对质?我主人在千里之外,官讳不着天便是。”
“皇上惊奇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忙传旨宣召不着天。”
“不着天带着那只骡子来到皇宫,皇上哈哈大笑,无论如何不信。骡子说:‘皇上有什么不信的,骡子未必都不能生子,就像太监未必都无后’,‘万岁您查查诸位皇子像哪个太监便知端的。’”
“皇上大怒,遍查宫内,果然找到了那个与众不同的太监,割了他的家伙,又剁了他的脑袋,将有染后妃打入冷宫,发配诸‘皇子’戍边。骡子叹了口气:‘其实我虎儿早知天机,难道他没讲么?’”
“皇上好奇心又起,有气无力地问:神兽要说什么?”
“皇上后,太监妻,诛皇子,国祚移!”
“皇上大叫一声昏厥过去,太医急救,许久悠悠醒来,即刻传旨:诸皇子均赐剑自决,不着天除奸有功,得禅天下,为皇帝。然‘不着天’姓名不吉,赐名郭大地!言罢气绝。”
张恕心想这小子真能扯淡!忽听黑大汉一声霹雳:“你竟敢拿老子开涮!”,骂着,伸脚一挑将蒉四儿翻了过来,稳稳站在地上。这蒉四儿看上去面黄肌瘦,耐力竟也惊人,头下脚上一直说了这半晌!
蒉四儿谄笑道:“大哥大号郭大地,难保哪天不为‘大帝’,到时候我们也弄个丞相、将军干干。”
哼,猪丞相、狗将军吧!张恕看他那媚态,恶心得不行。
黑大汉踢了蒉四儿一脚,骂道:“兔崽子伶牙俐齿,只会瞎扯!”
原来,这匪首名叫郭大地。
这蒉四儿也真有本事,一番屁话弄得气氛一下子缓和了下来。张恕偷偷挪到罗洪背后,割断了他父子的绑绳。
众匪中只有一个人察觉,就是郭大地,但他没吭声。
罗少风此时无生命之忧,心疼起身外之物来,不停地搓手嘟囔:“我的粮食!我的粮食!”
估计损失十分惨重。
适才,众匪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似乎一时忘了自己是来打劫的,此时,都瞅着头领郭大地,看他如何示下。
突然,郭大地扑通一声双膝跪倒,对着张铁锅叩起头来。
满院人都莫名惊诧!
张铁锅惊道:“好汉这是何意?快快请起!”
郭大地大眼含泪:“义父,你不记得大地,大地却忘不了义父!”
张铁锅一脸迷茫。
郭大地道:“义父,可知我今日如何认出您老的吗?”
张铁锅更加茫然。
“就是这句‘只要我有一口吃的,你就饿不死!’,大地一辈子都不会忘!”,郭大地十分动情。
“义父,你知道我山规第一条‘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从何而来?”,郭大地一脸激动。
郭大地思想往事,涕泪纵横:“您对大地有活命再造之恩,难道您忘了吗,义父!”
张铁锅迷茫之极,他帮过的人多了,不记得有这么一号。
“也难怪,您上次对大地说那句话时,大地才十岁,整整二十年了!......”
“你是,你是郭娃娃!......”,张铁锅终于想起。
二十年前,两千里外。
四儿子刚刚出生,整天还只知道酣睡,一张肥嘟嘟的小脸,张铁锅是百看不厌。他这人喜欢孩子,虽然膝下已有三子,他还是一样的兴奋。
张铁锅喜气洋洋,去找秀才张敬贤,张敬贤乐呵呵道:“老三叫什么来着?对,张礼,这个就是张智!”,他起名倒省事,一本《论语》在手,你生一百零八个儿子也没问题。
“老大自有英雄貌,老二生来有略韬,老三上山擒虎豹,老四下海能斩蛟......”,张铁锅哼着乡间土戏,低着头兴冲冲走着,将到家门,忽听低低的啜泣之声。
他抬头一看,见一个小孩子躺在地上,旁边坐着一个六旬左右的老妇,目光呆滞,黯然神伤。
张铁锅低头一看,孩子又黑又瘦,嘴唇发白,一摸额头,热得烫手。呀,这孩子病的不轻!张铁锅不由得眉头紧锁,他赶忙抱起孩子,领着老妪回到自己家中。
原来这是祖孙二人,身世着实可怜!
孩子的父母早早撒手尘寰,留下这祖孙二人相依为命。不料一年前,家乡骤起蝗灾,将田里的庄稼吃成了光杆,乡亲们只得四散逃命。
这祖孙二人走村穿乡,一路讨饭至此,不想祸不单行!孙儿冻饿成疾,已经三天水米未进,眼看就要......,一个孤老太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老妪边说边哭,哭得伤心......
张智的母亲不停安慰着老妪,不由得也陪着扑簌簌落泪。
张铁锅急忙熬了一锅小米粥,煮得稀烂开花,撬开孩子紧锁的牙关,一滴滴往里灌。
这孩子命大,三天之后,高烧退去,终于醒来。他梦见自己在黑夜里飞行,没有一丝光亮,忽然眼前一道彩虹,朦朦胧胧,色泽变幻。他拼命睁大眼睛,眼前是一张年轻刚毅的脸,满脸喜色:“孩子,你终于醒了!”。
这张脸,他会记一辈子。
这孩子就是郭大地。
张铁锅夫妇可怜这孩子,虽然家境也不宽裕,还是留下这祖孙二人,相亲相爱,就象一家人,这孩子也懂事听话,很惹人喜爱。
光阴似箭,一晃一年过去。老天捉弄起人来,从春到夏,骄阳似火,烤干了大地,也烤干了农人的希望,家家青黄不接,吃糠咽菜。
这祖孙二人寝食难安,再不想连累张铁锅一家。不料张铁锅性子刚硬,坚决不让他们走,农人命苦,哪里活得不艰难?坏年景总会过去!
“只要我有一口吃的,你们就饿不死!”,张铁锅这句话,郭大地刻骨铭心一辈子。
终于有一天,祖孙二人悄然离去。
......
谁说男儿无泪?郭大地真情流露,热泪滚滚。张铁锅不胜唏嘘,叹息道:“孩子,这些年你过的不易吧!”
郭大地仰望夜空,不由得一声长叹。
祖孙二人离开张家,四处流浪,不久,奶奶感染风寒,撒手而去。郭大地哭得死去活来,有好心人给了张破草席,帮着入土为安。
郭大地擦干眼泪,一个人浪迹天涯,无比孤独,可怜天下之大,竟然难容一个小小的郭大地!
讨饭、打短工、打把式卖艺,遭人白眼,受人欺负,他的世界里没有温情,只有强弱!机缘巧合,他的仁厚温暖了一位强者,于是他有了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终于有一天,当他一拳打倒一个恶霸时,他发现他长大了,他发现了高高在上的恶霸们......其实十分虚弱!
这些年来,张铁锅那刚毅的脸、古道热肠的话,燃起他心中的火炬,一直温暖着他的灵魂,否则,他将与整个世界为敌!
刚强背后是沧桑,张铁锅一阵心酸,温言道:“孩子,回家来吧,把你的手下都散了吧,这样过活不是长久之计!”
郭大地叹了口气道:“义父,有我的约束,他们还能做些善事。没我在,难保不会荼毒天下!也许上天生我,就是来做‘鬼王’的吧。”
张铁锅摇摇头,又点点头,虽然很是失望,想想郭大地所说也是实情,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天交四更,玉兔西归,月宫清冷,那几抹墨迹,难道是仙子的离愁吗?枝叶瑟缩,夜风袭来,打着转儿,拂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这些特殊世界里的生灵,可以在光天化日下生,却终究没能在光天化日下死,他们被埋葬在一片荒芜偏僻的土岗,没有墓碑和坟茔。
郭大地忽而发问,有些突兀:“六弟,你这拳法师从何人?”
这,桑榆山无名老者......一时说不清楚,说出来他也不信,哪有教了真本事,弟子还不知其名的。张恕干脆扯个瞎话:“郭大哥,这拳是兄弟我自创。”
郭大地笑笑,不再言语。
东方渐白,郭大地率领着他的弟兄们离开了,院子里又恢复了宁静。女人们念念有词,烧掉无数的纸钱,纸灰随着夜风游走着,漂浮着,盘旋着,渐渐地散了。
太阳照旧掠过树梢,无视人间悲欢,不紧不慢地升腾着......
天道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
日子还得过。
大树之下,凉风习习,张恕和王俊正在五星对弈,刘龙在旁边指点江山,连骂臭棋,罗洪斜躺在竹椅上,手握古卷,看得出神。
自从郭大地走后,又是一年半载,这四友似乎野性收敛,忙时务农,闲时练拳,累时下棋,过着神仙般的日子。
村北李老汉有些遗憾,闺女亲事退得早了些,浪子回头金不换呢,真想再去找找张铁锅,真是拉不下这张老脸,唉......
其实他不用遗憾,老天自有安排。
这年刚刚入秋,太阳依然火热,一场大祸不期而至。
第7章
李菲嗔道:哼,嫌我话多是不是!
张恕赶忙赔笑:岂敢,岂敢,我是说林尧话忒少些。
他呀,别看话少,你可比不了呢!李菲秋水清澈,双眉带彩。
张恕有些不服:如何比不得?
生气了不是,李菲狡猾地一笑,放慢马步,悄悄说起林尧往事。原来林尧倒是个硬气少年,非同寻常!张恕一边听,一边暗竖大指。
......
林父研习周易,以卜卦为生,整日走村串巷,收入惨淡。林母则操持家务,也找些缝缝补补,浆洗衣衫的活计,夫妇俩节衣缩食,勉强糊口。
不过,无论日子如何艰难,夫妇俩都要让儿子吃上饱饭。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林尧,当时还叫林六爻,十分懂事,帮着房前屋后种些瓜菜,严遵父教,每日读书写字,不敢懈怠。
如此,夫妻恩爱,父慈子孝,一家人相依为命,倒也苦中有甜。
孰料天有不测风云,林父在外奔波,感染风寒,一病不起,又无钱医治,竟至一命呜呼!
更可叹,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林母终日操劳,本来体质羸弱,又是至情至性之人,此时痛失亲人,急火攻心,忧伤成疾,夫君尚未出殡,竟也撒手尘寰!
天有八柱,倾其大半!林六爻痛断肝肠,嚎啕大哭,彷徨无助。
眼前的要务是让父母入土为安,然而村中竟无一人帮忙!
左邻右舍都是些蠢人,不知谁造的谣言,说林父打卦算命,泄漏天机,遭了报应,所以不得好死,还是躲远为好。
更有那势利之人,见林家式微,幸灾乐祸,袖手旁观。
年少的林六爻霎时尝尽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呆坐了大半天,突然涌起一股倔劲,猛然站起,开始干活。
他将床板、破八仙桌、跛凳子、旧木门、独轮车等一切可用之物一一找来,尽数拆开,一连忙了三天,实在饿了就煮点儿糊糊充饥,竟然造出了一口棺材,当然叫盒子更准确。
棺材碎木斑驳,外形丑陋,但很结实,周身上下凸凹卯接,没用一颗钉子,这林六爻也是个极聪明之人!
他费力地将父母装殓进棺材,封上盖子,但更大的难题来了——他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只将棺木移动了三尺,而墓地在三里之外。
唉,早知道不该把独轮车拆了呢!
林六爻呆立半晌,想出了主意。
他找来五根圆木棍,用力撬起棺材一端,将木棍一根根垫入,半天功夫,棺材已架在木棍之上。
推动棺材,已不十分费力。推前几尺,便将后面的木棍移到棺材前面,然后再推......墓地在一尺尺逼近。
李宏图一行在土路上纵辔徐行,远处的情景非常奇怪——一个盒子缓缓移动,一个小孩儿瞻乎在前,忽而在后。
他跟安叔和李菲打个招呼,一起纵马奔去。
眼前的一幕让人吃惊。
他从未见过如此坚韧的小孩儿!小脸儿通红,大汗淋漓,正缓慢地推动木盒,盒子上还放着一把铁锹。
李宏图立即猜出个八九,他飞身下马,上前帮忙。不料小孩儿一口回绝,一脸冰霜,十分冷酷。
李宏图并不在意,温言相询,小孩儿并不答话。
李菲看这小孩儿无礼,骂道:“臭小子!脸色比死了爹娘还难看!”
她哪儿知道人家真的死了爹娘,而且穷得连棺材、孝衣也买不起。
林六爻攥着小拳头,对她怒目而视。
李安笑道:“这小子有性格!”,话音未落,搬起棺材便走,边走边叫:“这箱宝贝归我喽!”
林六爻勃然大怒,立刻扑上拼命。
李宏图一把拉住,温言道:“小兄弟,大叔喜欢开玩笑,你在前面带路。”
林六爻突然泪如雨下。
几天来,他心已凉透,似乎已看透世人,雪中送炭的事儿恐怕只是戏文里才有,不想今日却遇到抢着帮忙之人!
来到墓地,李宏图挥锹如飞,很快挖好了墓穴,一起安葬了林父、林母。
林六爻望着新坟,不再流泪,他提前长大了,也沉默了。
别看这少年沉闷无趣,李宏图却对他刮目相看,知他别无牵挂,便邀他同行。
林六爻举目无亲,本以为走投无路,不想上苍垂怜,得遇李二哥和安叔这等热心之人,心中无限温暖。
安叔牵过备用马匹给林六爻,一行人扬鞭南行。从此他变成了林尧,等待他的将是不同的人生。
......
张恕一行走出约么十里路,前面一人骑驴,看背影亲切。
追上去,竟是大哥张仁!他跑遍县城也没找到弟弟,又怕家里挂念自己,失望而归。
张仁此时见了弟弟,大喜过望,转而又怒气填胸。
这混小子到处惹祸,让一家人茶饭不思,操碎了心!要不是外人在场,恐怕一通臭骂是在所难逃。
骏马蹄轻,罗家集转瞬即到,张恕向前方一指:“那就是我家”。
李宏图放眼望去,只见绿树丛中,掩映着一座大院,七八间瓦房坐北朝南,朴拙而宽大,房前几棵大树,高耸挺拔,清风徐来,绿影婆娑,心中顿觉一爽。
李菲小孩儿心性,一拍马腹,纵马当先,差点儿把张恕摔下马来。
张铁锅一向好客,令张仁摆酒款待李宏图,自己也挣扎着起身,陪客人饮酒把谈。
李菲胡乱吃了几口菜,便要张恕陪她到田野上玩耍,张恕不想去,便道:“田野上有什么好玩儿。”,李菲也不废话,一把拉起张恕,扯着他就出了院子。这次她没有叫林尧。
林尧抬头看了一眼,又埋头吃饭,似乎更加地沉默。
二人各骑一匹骏马,沿着田间小路飞奔,时而穿林而过,时而趟过小河,张恕带她抓野兔,掏鸟窝,干的都是土小子勾当。李菲悠游于原野之中,一切都那么新奇,玩儿得不亦乐乎,俊秀的小脸儿开心得如明媚的阳光。
原野上的一草一木,张恕再熟悉不过了,本来兴致不高,此刻见李菲如此高兴,也开心起来,又卖弄着教她挖陷阱,设机关,打弹弓,直把个鸟兽逼得四散而逃。
张恕见无鸟儿可打,便收了弹弓。李菲笑道:“看我把鸟儿给你召回来!”
把鸟儿召回来?张恕一脸不屑,呈现出对吹牛者万分的鄙夷。
李菲一笑,仰起头,学起鸟儿叫来。那声音惟妙惟肖,变化多端,仿佛置身百鸟园中一般。不一会儿,飞来几只斑鸠,落在枝头咕咕咕鸣叫,似乎在和李菲应答。随后,各种鸟儿越聚越多,红的,绿的,大的,小的,在四周枝头起降腾跃,煞是好看,百鸟朝凤料也不过如此。
闻所未闻,这女娃儿不会是鸟国公主吧?张恕直惊得合不拢嘴。李菲拍拍他肩头,得意地笑道:“行了,看你的准头儿吧。”
张恕回过神来,摇头道:“这些鸟儿我不能打。”
“为什么?”,李菲不解其意,歪头看着张恕,灵动的大眼睛像会说话。
张恕断然道:“它们那么信任你,我不打!”
李菲点点头,笑道:“好吧,你这人有点儿意思。”
二人又玩耍了半晌,还是兴致不减,见日头西斜,才策马回来。李菲顽皮地眨眨眼睛,笑道:“你比那林木头好玩儿多了!”
听了这话,张恕真替林尧难过,不过心里还是相当受用,便憨憨地笑了。他忽然意识到,这个女娃儿已在他心里深深扎根,再也忘不掉了!
她美丽聪慧、机敏调皮、活力四射、英气逼人,和他见过的所有女娃儿都不一样,看她一眼,如见暖阳,如沐春风,说不出的愉悦舒服......
一回到家,张恕的好心情马上消失了。
因为父亲无论如何都不应允他离开家乡。张恕好似冰水浇头,凉到了心窝里。
张铁锅自有他的道理。
一来这小儿子是自己的心头肉,一日不见就想得慌;二来不摸李宏图底细,看他气象不凡,绝非一般人物,若是个绿林豪强,那可十分地不妙;三来即便李宏图是个正经人,张恕这孩子频频惹祸,若练得一身武艺,说不定敢把天捅塌喽!
庄户人家,还是本分些好!在自己眼皮底下,还可以严加管教,要是野马脱了缰绳,哼,长成个什么玩意儿殊难预料!
李宏图望着远处的天空,难掩遗憾之色,自言自语道:“今日顽童,明日王佐,可惜,可惜!”
心疼得好像丢了祖传的宝贝!
此时,刘龙、王俊、罗洪三人兴冲冲闯进屋来,各自背着一个包袱,看来已回家收拾停当。
张恕一脸懊丧,引他们到院子里,低声问道:“几位兄弟,你们家里都同意了?”
刘龙三人偷笑道:“哪里会同意,咱们干脆不辞而别!”
张恕眼中光芒一闪,随即又黯淡下去。摇头道:“不可如此。”
他虽然顽皮,却也孝敬恭顺,不能再让父兄着急。刘龙等三人十分失望,不过他们一贯听张恕的,只好百无聊赖地回家了。
次日,李宏图告辞,张恕坚执要送。张铁锅放心不下,便让张仁陪同,暗中嘱咐——无论如何要把这猴崽子押回来!
兄弟两个骑着毛驴,送了一程又一程,张恕仍然恋恋不舍。
李宏图越发地遗憾,叹道:“小兄弟,送君千里,终有一别,咱们后会有期吧!”
张恕依然不舍,转眼又进了县城,在赌坊里会合了安叔。安叔神采飞扬,看来是手气不错,再看赌坊的掌柜瘦猴儿,脸都快绿了。
不知不觉,又送出二十余里,眼看要出县境,李宏图无论如何不让再送。便说:“小兄弟,有缘再会吧。如若有事,可前来寻我。西南五百里外有个秦家寨,问继业老店,一问便知。”
言毕掏出一块玉佩交给张恕以作纪念,那玉佩通体碧绿,其形如刀,上刻“大展”二字。大展......宏图?这玉佩倒和李二哥名字相合哩。
李菲也有些不舍,和这个玩伴儿在一起倒也十分有趣,虽然才认识不久。她在马上一欠身,掏出一个物件,喝声:接着,扔向张恕。
张恕接在手中,是一个羊脂玉坠儿,雕成个大胖娃娃,雕工细致,形神兼备,喜庆吉祥。张恕拔出腰间的弹弓,一扬手扔给李菲,李菲也欣然接了,插在腰间。
那弹弓是铁木树杈做成,乃张恕随身爱物,若论值钱,与羊脂玉坠儿自是相去甚远,但在两个少年心中价值却是一样,代表着几个时辰的友谊,短暂但难忘。
正在依依惜别,突然,一阵烟尘滚滚而来,十余骑马飞驰而至,拦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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