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叫做《爱有深浅》,是作者“山谷君”写的小说,主角是舒听澜卓禹安。本书精彩片段:舒听澜!”“舒听澜...”她跪了太久,完全沉浸在过往的世界里,一旁的卓禹安不得...
她的愿望不多,最大的心愿不过是母亲能身体健康,不被病痛折磨。
许是寺庙里迷迭的佛音让她心境澄明,许愿时想起了许多与母亲的往事,最多的便是那一年,逃荒一样从栖宁到森洲,她住森洲大学的校舍,母亲在校外找了一份保姆的工作,一辈子养尊处优的母亲为了她,什么苦都受。
当时母亲的雇主是一位独居老太太,子女都在国外,格外刁钻蛮横,全身上下充满旧时代女性的压迫感,把母亲当成丫鬟使唤,甚至在数九寒天的日子里,故意让她用户外的冰水洗菜洗衣。
老太太的保姆换了无数人,子女给出的保姆价远超过市场价。
舒听澜心疼,不让母亲再做这份工作,但母亲摇摇头:
“再凑点钱,给你在森洲买房安家,妈妈这辈子便了无牵挂了。”
后来母亲发病,舒听澜也不知是父亲的事情刺激她埋下病根,还是因为在老太太这受虐导致的,她时而清幸能清楚说出舒听澜单位的地址名称,时而糊涂几近自虐。迫不得已,只好送进医院长期治疗。
想起从前种种,舒听澜心痛得厉害,匍匐在蒲团上又深深拜了一拜,如果真有神明所在,她希望母亲康复,希望母亲往后余生都幸福安康。
“舒听澜!/imgs/pic/pic033bb1.jpg”
“舒听澜...”
她跪了太久,完全沉浸在过往的世界里,一旁的卓禹安不得不出声提醒她,她的思绪一点一点被拉回现实里。
“怎么了?”卓禹安扶她起来,担忧地看着她发红的双眼。
“没事,这里香烛的烟太刺眼了。”
卓禹安看了看四周皆是电子的香烛,并没有一丝烟火气,但也不拆穿她,牵着她的手走出这座观音庙。
“下面去哪里?”舒听澜收拾好心情,把刚才莫名的负面情绪都收了起来。
“随便走走。”他说。
沿着一片竹林的石板路往前走,走到另一端恰好是一座月老祠。月老祠不大,里边站着几对情侣正在求签。
“试试?”舒听澜怂恿他去,有点好奇他的姻缘。
“好。”卓禹安过去,按照流程抽了一支。
“我看看写的什么。”舒听澜探身过去一同看。
“一则以喜,一则以惧,什么意思?”舒听澜字都认识,但连一起不知是好是坏。
“前面有解签的,去问问。”她推着卓禹安向前。
解签人接过他的那支签看了看,说道
“中签,意思是这世间的事,无法两全其美,取之,舍之,都在你取舍之间。”
卓禹安没说什么,把那支签折好,放进随身口袋里。
舒听澜听得一知半解,总结出的是:他桃花很多,才需要选择,取舍。
“准吗?准吗?”她问。
“不准,我对自己想要的很笃定,不必选择,更不必取舍。”两人正穿过一片小树林,他忽然停下看她,很认真地回答这个问题。
“哦。”舒听澜点头,表示知道了,不知为何,心怦怦跳得厉害。
冬天白昼短,等他们逛完整个慧苑寺时,已是傍晚,太阳正落山,落日的余晖把半个天空照得发红,站在山顶上看,很是壮观。
卓禹安一手拿手机,一手揽着舒听澜的肩膀,背对着落日,自拍了两张合影,心满意足放进口袋。
天已渐黑,山路不好走,等他们慢慢走下山时天已全黑。新年的第一天就这么充实地度过。晚上睡觉前,卓禹安体贴地给她腿部做按摩,松弛肌肉,避免第二天腿疼。
“想圈养我?”她状似开玩笑。
“可以吗?”
“不可以。”
他们从单纯的睡友关系发展到现在有了心的羁绊,但谁也没有开口捅破这层窗户纸,即便卓禹安此时邀请她搬过来住,但始终没有明确两人的身份。
舒听澜猜不透他的心思,是继续当睡友?还是发展成男女朋友?他不说,舒听澜亦是在权衡利弊而不说。
卓禹安几不可察地叹了口气,继续抱了她一会儿才回客厅。这套房子还没有任何家具,今晚没法住人,所以两人又驱车回舒听澜的住所。
这么一来一回,已是凌晨两点,舒听澜累得倒头就睡,但架不住卓禹安折腾,又陪他疯了一次,真正入睡已是凌晨四点,两人相拥而眠,直到日上三竿才醒。
冬日正午的阳光太暖了,暖暖地照在床上,床上的人慵懒地躺着,近距离四目相对许久,
“舒听澜,新年快乐。”跨年时他已经说过,现在是大年初一。
“新年快乐。”
彼此说完,不由笑了。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舒听澜问。
“去慧苑寺如何?”他沉思了一会后给的建议。
慧苑寺在森洲市的慧山上,是综合类的寺庙,据说不管是求事业,求姻缘,求子嗣,求平安都很灵验。
“你还信这个?”舒听澜不可思议,他可是走在科技前沿的人。
“嗯,信。”他点头,声音犹如下了蛊,让人沉溺在里面。
“你想求什么?”舒听澜不由有些好奇,这个男人已经应有尽有的,还有需要求的吗?
卓禹安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淡淡地笑了笑:
“起来走。”
“好。”
卓禹安非常少见地穿了一身运动装,带上棒球帽,与平日严肃的西装模样判若两人,有另一种充满活力的气质。舒听澜亦是,穿了一套灰色偏黑的运动装,运动鞋是橘红色,梳着马尾,亦是青春张扬。
卓禹安发现舒听澜这一点小小的癖好,她鞋柜里所有的鞋都是红色,各种各样的红。
驱车很快就到了慧山,慧苑寺在山顶,因为是大年初一,很多人,停车场已经停满了车,卓禹安转了好几圈,才找到车位。
停好车,他拿包,包里有保温杯还有水果小零食等,舒听澜空手走。乍一看,倒是跟旁边那些小情侣们一模一样。
只不过舒听澜还是觉得异样,他是卓禹安啊,走在科技的最前沿,怎么会相信这些?再说他此时的形象,完全没有在公司或者演讲台上傲视群雄的模样,此时温柔、平和,就是寻常人家的男孩。
舒听澜平日运动得少,爬到半山腰时,已累得走不动了。
“前边有个凉亭,我们去那休息。”卓禹安一路哄着她往前走。
“走不动了,你先上去,不要管我。”舒听澜赖着不走,她多年不爬山,爬这一会儿已经快喘不过气了,白皙的脸已通红。
“上来,我背你。”卓禹安蹲在她的面前。
“不要。”她可不想丢人,这山道上的人不少。
“是背还是抱?你自己选。”他不容拒绝。
“背!”舒听澜慢悠悠爬上他的背。
路过的几个年轻的男孩女孩见此,都发出哇的羡慕声。
男孩子们佩服卓禹安的体力,女孩子们羡慕舒听澜的幸福。在一路关注之下,舒听澜把脸越埋越低,直到埋进他的颈部。
好在前边的凉亭很快就到了,她马上从他背上跳下来。卓禹安从包里拿出保温杯递给舒听澜:“喝点水。”
C区参观完,厂长也闻讯赶来了,一连声对肖主任道歉,说自己的人办事不利,没接到人,还要她们自己打车过来。
都是生意人,面上都说得好听。
肖主任笑笑说,没关系。
厂长又带她们去A区还有B区参观了一下别的生产线,毕竟作为老牌食品厂,设备,工艺,流程,都找不出错的。
“其实我们老板很舍不得出售,毕竟是做了几十年的品牌,只是老板就一个女儿移民新西兰了,老板岁数这么大了,只想与孩子享受天伦之乐,所以才忍痛出售。任何一家公司收购我们食匠,都能直接盈利。”
肖主任并不表态,照旧微笑点头,舒听澜与嘉佳更不能发表任何意见,只认真听着。嘉佳不时说几句无关紧要的话,活跃一下气氛。
参观完工厂,中午厂长要请她们吃饭,被肖主任拒绝了,说工作太忙,有机会再聚。无论对方多热情,肖主任始终只保持着礼貌的微笑应和着,别说外人,连嘉佳,舒听澜都看不出肖主任的真实想法。
回酒店的路上,嘉佳忍不住开口问
“老大,您怎么想的?”
“我的想法很重要?”肖主任冷冷回问一句。
“当然很重要啊,尽调报告最终能否通过,就看您。”嘉佳如实回答。
肖主任冷哼一声:
“你跟着我也快一年了吧,还这么幼稚?我的想法毫不重要,重要的是事实,是数据。他们每年的采购数据,销售数据,仓库进出货数据,你都调查清楚了吗?”
“差不多了,有几个信息,下午要去食匠的总部再核实一下。”嘉佳见肖主任发脾气了,也不敢放松,正色回答。
“听澜下午跟嘉佳一起去。”
“好的。”
舒听澜心想自己确实后知后觉,看肖主任对嘉佳的态度,表面上总是声色厉茬,骂起来毫不留情面,但实际上,肖主任一直很纵容嘉佳。
下午,肖主任在酒店忙,应该是在查卓远科技的资料。舒听澜与嘉佳去食匠开会,她俩毕竟是代表收购方,所以几位管理层热情款待。有嘉佳在,舒听澜全程几乎不太有开口说话的机会,索性沉下心,再次核对自己负责的尽调部分。
不知不觉,一个下午的时间就过了,食匠这次并购的项目负责人王总,邀请她们一起吃晚饭,除了她们,还有其它合作机构的人员,评估机构的,财务会计师等人,舒听澜与嘉佳自然是不能拒绝的。
到了饭店,一行人相互客气地入座,舒听澜第一次参加这种饭局,有点无所适从,而嘉佳却是如鱼得水,很快与别的合作方以及食匠的管理层打成一片。
其它合作方都是男性,只有她们律所是两位女孩,所以很快就成为现场的焦点。
“小舒律师,小佳律师,不容易啊,年纪轻轻就能独挡一面。”
食匠的王总夸赞。
舒听澜微笑回应。这时,坐在她对面的一个中年男人朝她笑了笑,开口道
“听澜,不记得你涛叔叔了?”
涛叔叔?
舒听澜不由又认真看了对方一眼,只觉得熟悉,渐而感到心慌,麻乱,这就是她多年不回栖宁的原因,因为难免要遇到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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