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我绞尽脑汁让她每天过得开心,从不舍得让她掉一滴眼泪。因为我觉得,爱一个人,就应该努力让她幸福。哪怕需要我做出再大的牺牲。雨水淋在我的身上,冰寒刺骨,她...
从小到大,我绞尽脑汁让她每天过得开心,从不舍得让她掉一滴眼泪。
因为我觉得,爱一个人,就应该努力让她幸福。
哪怕需要我做出再大的牺牲。
雨水淋在我的身上,冰寒刺骨,她心痛地将伞朝我这边倾了倾,长发也渐渐被打湿。
我再次推开她,吼着:“走啊!我们结束了!”
颜婷踉跄地再次被我推开,雨水顷刻间淹没了我的视线。
她再次打着雨伞上前:“阿南,别这样。”
我再推。
她再次上前。
直到她一把扔掉了雨伞,将我紧紧地搂入怀中:“阿南,对不起,对不起……”
雨伞掉在地上。
大雨把我们两个都淋湿了。
她娇弱的身躯在雨中颤抖,一次又一次地说着对不起。
听着她带着哭腔的道歉,我本来很坚定的心,这一刻被化成了绕指柔。
这天晚上,我没有和她一间房。
我躺在床上,发着高烧,梦里一直都是十八岁的颜婷,皮肤白得在阳光下有些透明,看着我时,双眸里皆是星辰,声音像是春天溪水里融化的冰。
“阿南,等我长大,我就做你的林夫人好不好?!”
这一刻,我吃力地睁开眼,看着漆黑的环境,一时分不清梦和现实。
半梦半醒间,颜婷那冰冷且极具伤害性的话语突然响起,“明天,我将和宣安正式举行婚礼。到时,我希望你能来做伴郎。”
门是关上的。
颜婷是站在门外说话。
我起身来到房门口。
以前颜婷惹我生气,我也是这样和她隔着门说话。
这成了我们之间的默契。
独有的栀子花香传了进来。
那是我最喜欢的香水味,每次她想哄好我的时候,都会喷一下这个香水。
门外,我听到她叹了一口气,她的声音夹杂着疲惫且倔强,“阿南,我知道这件事伤你很深,但我不得不这么做。”
“我和宣安从幼儿园、小学、初中到高中,都是同桌,感情很深。”
但现在,我竟生出了排斥,甚至觉得很讽刺。
走进婚礼现场,一派热闹喜庆。
我坐在角落,把自己当成普通宾客,静静等待。
婚礼照常进行着。
主持人站在颜婷和赵宣安中间,开始程序化地说辞。
颜婷开心得像个孩子,脸上的诚挚而天真的笑容就没消失过,很难让人相信,她这不是为了完成赵宣安的心愿,而演出来的。
但对我来说,不管是演的,还是真的,都不重要了。
虽然我在来之前告诉自己,不论发生什么,都不能破防。
可是,看到自己曾经最爱的人,现在和别的男人即将结为夫妻,心里还是跟灌满酸水一样,很难受。
两
人宣誓完毕。
颜婷拿出了一个玉佛吊坠,看着赵宣安的眼神,柔情似水。
这一刻,看着那熟悉的吊坠,我双脚像被灌了千万斤铜水,再也无法挪动半下。
整个脑子都是嗡嗡的。
“这,这不是你的传家之宝吗?”
我看向颜婷,只见颜婷踮起脚尖,将玉佛缓缓地戴到了赵宣安的脖子上。
“对啊,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这个玉佛了,想在婚礼上,让我亲手为你戴上。”
不!颜婷!你不能这么对我!
这个玉佛!不!
赵宣安捏紧颜婷的手,眼眶泛红,满是感动。
颜婷还在继续,她拿着话筒,许下了山盟海誓:“宣安,我喜欢了你十三年,最大的梦想就是嫁到你,如今,我把这传家之宝给你戴上,就是证明以后我就是你的赵夫人了。”
看着颜婷满是幸福的目光,赵宣安得意扫过我,温柔地将颜婷搂进怀里。
全场掌声雷动。
我死死地盯着戴在赵宣安脖子上的那个玉佛,心像是被人狠狠揪住了。
颜婷,你够了!
那明明是我妈的遗物。
她临死前,亲手把那个吊坠系在颜婷的脖子上,含泪叮嘱她,等以后和我结婚了,要亲手为我戴上。
那个玉佛会保佑我和颜婷,永远恩爱安宁。
“亲一个,亲一个!”
我知道,她肯定是急疯了,才会满世界得着我。
但是,从她和赵宣安领证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已经结束了。
我不可能再接受她。
所以,我都不看她一眼,冷冷地问,“你说完了吗?”
“没有!”
颜婷生怕我又要走,连忙抢着继续表露心声,继续挽留,“阿南,你原谅我好不好?我现在就可以打电话给赵宣安,和他离婚!”
我冷笑一声,轻轻摇头,觉得颜婷真是无可救药了。
回过头来看着她,我倍感失望和气愤,“你当婚姻是什么?过家家吗?说结就结,说离就离。”
“颜婷,如果你今天没有追出来,而是继续选择和赵宣安结婚。并且兑现诺言,陪他走完余生。”
“兴许我还会觉得,你虽然对不起我,但至少对赵宣安还算有情有义,是个好女人。”
“可你听听,你刚才都说了什么。难道你既要对不起我,又要对不起赵宣安吗?”
颜婷猛地一怔,满脸惊恐。
她这时候才意识到自己是一错再错。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失魂落魄得趔趄一下,脸上突然涌出无限愧疚和后悔,差点摔倒在地上。
我下意识想去扶她。
但手刚抬起来,就及时制止了。
如果我现在扶她,她肯定还会对我念念不忘。
我不能这样做。
于是,我狠下心来不看她,冷冷道,“你还是走吧,回去好好陪着赵宣安,他时日无多,别再辜负另外一个爱你的男人。”
虽然我恨她。
但我还是不希望她变成一个遭人唾弃的坏女人。
毕竟曾经相爱一场。
颜婷的眼泪夺眶而出,耷拉着脑袋,一言不发。
她知道,自己已经没资格再跟我说话了。
从我身边走过的时候,我听到了轻轻啜泣和哽咽的声音,心里突然跟堵了一块大石头,很难受。
颜婷离开了。
一个月都没有找过我,也没有打电话,或者发消息。
我从李莹莹那里,得知了颜婷的近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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