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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连载 作者:云姒谢琰 37.8 千字更新时间:2024-06-03 01:4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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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云姒谢琰的现代都市小说《畅销小说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由网络作家咸蛋流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古代言情《新婚夜,阴骘暴君要爬床》,是小编非常喜欢的一篇古代言情,代表人物分别是云姒谢琰,作者“咸蛋流油”精心编著的一部言情作品,作品无广告版简介:会说不怪她吗?细碎的泪珠挂在云姒的睫毛上,如果表哥知道,表哥定然无法再说不怪她了。这样的事,没有哪个男人可以忍。云姒的眼泪让谢长泽慌乱不已。他手足无措地说道:“姒姒,我真的不在意!我……我是不是不该提那件事?我以后都不提可好?”......
云姒强忍着心中百般滋味,在马车上忍着,回府后给母亲请安时忍着,一直忍到她的闺房中,立刻吩咐备水沐浴。
冒着热气的水端过来,侍女们向往常一样要服侍云姒沐浴,云姒将她们都赶出去,“我自己洗。”
云姒身体缓缓没入香汤之中,借着沐浴的水声遮掩,眼泪止不住地滑落下来。
云姒大哭一场,她该怎么办?究竟怎样才能摆脱那恼人的梦?
出浴后,云姒没忘记将小衣丢进浴桶中,然后出声唤侍女来换水。
白毫和绿芽进来,看到云姒双眼通红的模样,吓了一跳:“姑娘,你怎么了?”
云姒:“沐浴的时候眼睛不小心进水了。”
紧接着,白毫又看到浴桶里有一件小衣:“这是……”
云姒装作不好意思:“不小心掉进去了。”
绿芽连忙说道:“姑娘,您偏要自己沐浴!您哪里做过这种事情啊?以后还是让我们伺候吧!”
云姒点头,若不是今日特殊,她也不会自己沐浴。只是一头又长又浓密的头发,就洗得她手酸死了。
而且云姒总觉得没洗干净……不是真的没洗干净,而是想起那个梦,云姒就很想多沐浴几遍。
云姒让侍女们换一桶水,再伺候她重新沐浴一遍。
睡前,绿芽端着牙刷、牙粉和漱口的香汤过来,云姒将牙齿刷了一遍又一遍。
绿芽紧张地看着云姒:“姑娘,不能再刷了,您已经刷了两刻钟了……”
云姒嘴里有点痛,她也知道该停下了,可是嘴里总有种洗刷不掉的感觉……
侍女们已经觉得不对劲了,再刷下去,云姒实在找不到借口,她只能强迫自己忽略那种忘不掉的感觉,放下牙刷。
睡前,云姒破天荒地读起了佛经。
白毫惊讶道:“姑娘,您不是向来不喜欢这些的吗?”
云姒瞪了白毫一眼:“不要乱说!”
没错,她以前的确不爱礼佛,她总觉得神佛虚无缥缈,世上又可曾有人真正见到?
求神拜佛,不如自渡。
莫向外求,但从心觅。
可是如今,云姒真的想不到别的法子了。许大夫开的安神药不管用,太医开的安神药也不管用,她夜里硬熬着不睡觉不做梦,白日里饮了两杯淡淡的荷花酿后打了个盹就又做了一场梦……
云姒开始抄经。
郑国夫人也是礼佛之人,如今京中贵妇少有不礼佛的。郑国夫人得知云姒抄经后,也觉得是好事。
“定了亲就是不一样,能沉下心来了。”
数日后,郑国夫人要去大国寺上香,以往云姒都是不去的。
然而这一次郑国夫人再问她,云姒毫不犹豫地说要一起去。
大国寺在京郊山脚下,古寺清幽,庙宇庄严。
云姒刚一迈进大国寺,就觉得浑身凉爽,连头脑都清醒了几分。
佛像前,云姒虔诚祈求,佛祖救她于困苦之中。
上香完毕之后,云姒跟在母亲身后,一起去听大师讲经。
经堂在寺庙后面,云姒在庙宇间的小路上走过,转过一个弯,又转一个弯。
谢琰今日也在大国寺中,他隐瞒身份,未让寺庙闭门谢客。
大国寺的上一任住持曾赠过他一味药,服下之后能缓解他的头痛,谢琰曾经常来大国寺求药。
后来,太医验出此药有损身体,上一任住持被砍了头。
但住持变了,谢琰来大国寺的习惯却没有变。
偶尔他还是会吃那种损伤身体的药,他又不想长命百岁,头痛难耐时吃上几次又何妨?
今日,谢琰在大国寺中漫步时,看到一抹水绿色的裙角在前方翩然而过。
不知为何,谢琰下意识地追了几步。
然而追到前头转过弯去,却一个人影也没看到。
身边的新任住持低声问道:“陛下?”
谢琰摇头:“无事。”
他也不知道自己刚才为何会那样。
是因为那一抹水绿带来的熟悉感吗?
可是他并不曾认识任何一个穿水绿色裙衫的女子啊……这世上的女子,不管穿什么裙衫,他都不感兴趣。
谢琰很快将方才一瞬间的异样感觉抛到脑后。
.
云姒丝毫不知自己方才与梦中的男人擦肩而过。
阳光从经堂高高的窗户中斜射进来,穿过窗外翠绿的树,温柔地落在云姒和母亲的身上。
云姒跟着母亲在经堂里听大师讲经,面容沉静。以往听起来枯燥无味的经文,如今每一句都让她在心中反复回味。
云姒终于明白母亲为何如此虔诚了,因为人世间有许多事,是穷尽自己的努力依旧无法改变的,此时能寄托的便只有神佛。
大师讲经完毕,母亲恭敬地行礼,云姒也连忙跟着一起行礼。
走出经堂后,郑国夫人用赞赏的目光看向云姒:“你如今越来越有规矩了。”
云姒没想到反倒得到母亲的夸赞,心中惭愧。
“娘,我想抽一支签。”云姒说道。
郑国夫人讶异地看着云姒,片刻后露出恍然的神色,她记起自己定亲后的少女时光,在闺中也是一般无二的忐忑,不知自己所嫁是否良人,不知自己婚后的日子如何。
女儿如今定然也是这般。
郑国夫人不舍得看着女儿,轻声说道:“去吧。”
云姒看到母亲的神色,就知道她必定是误会了,但她无法解释,只能沉默。
她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将沉甸甸的铜签筒握在手中,晃动中,佛签彼此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云姒闭上眼睛,诚心求问,她的出路在哪里?她该何去何从?
“啪嗒——”一根签掉落在地上。
云姒捡起来,看到上面的经文。
“凤凰于飞,和鸣锵锵。”
解签的僧人面带笑意,“这是姻缘的上上签,姑娘好事将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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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谢琰并不这么觉得,如果那是爱的话,爱一定是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谢琰的生母,作为前朝的亡国公主,名义上已经被赐死了。她本该是一个死人,却被藏在深宫之中。
谢琰的父亲将无数绫罗绸缎金银珠宝堆在她的面前,却不肯给她一双鞋子。
那个生出谢琰的女人,从不被允许用自己的双脚踩在宫殿的地上。
她想去哪里,只能等着谢琰的父亲来看望她的时候,将她抱过去。
身边所有伺候她的宫人,不被允许和她说一句话。
在深宫之中,唯一一个会和她说话的人,就是谢琰的父亲。
在谢琰七岁之前都是如此。
七岁之前,谢琰一直不知道自己生母的存在,哪怕她就在宫里,生活的地方和谢琰相距不过百丈。
七岁时,谢琰发现了这个巨大的秘密。他聪明地躲开所有人,偷偷去看望那个可怜的女人。
有一次,他刚溜进那个女人的宫殿,父皇就来了。谢琰连忙躲进衣柜里,然后透过衣柜的缝隙,看到父皇是怎么对待那个可怜的女人的……
谢琰强忍着恶心,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直到他回到自己的宫殿,吐得天昏地暗。
年幼的谢琰认定,男人和女人在一起,是天下最恶心的事。
谢琰的诞生是一个意外——他的生母是前朝公主,绝不该生下皇子,混淆血脉。
可是在谢琰诞生之后,除了他的生母之外,后宫中竟然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够诞育孩子。
谢琰之前,还有一个皇兄,就是当今的瑞王,谢长泽的父亲。
瑞王天生有疾,两条腿一长一短,这样的皇子注定无缘大位。
谢琰是唯一一个健康的皇子——直到他一把大火烧死父皇。
谢琰唯独没想到的是,他的生母自己走入了那场大火中,最终没有在她被囚禁了十几年的深宫中留下任何痕迹。
谢琰作为唯一的登基人选,登基为帝。
登基后,谢琰后宫里的女人越来越多。他记不住那些女人的脸和名字,更不想和任何一个女人生孩子。
源自他父亲的肮脏血脉,不该再流传下去。
谢琰知道自己的侄子们对皇位虎视眈眈,不过他并不在乎。
在他死后,不管皇位传给谁,对他来说都没区别。
昏君、暴君、亡国之君……谢琰知道别人是怎么看他的,那些人的确没有说错。
谢琰听到这样的话,不仅不会生气,反而隐隐期待。
如果王朝真的断绝在他手中,也很不错。
一切都太无趣了,亡国……听起来有一点意思。
感觉一切都很无趣的谢琰,在做梦之后,第一次有了强烈地想要做到的事——他要找到梦中的少女。
这是第一个让他不觉得厌恶,相反,对他充满深深吸引力的女人。
梦中的少女,像是甜蜜的花朵、诱人的毒药……引诱着他一步步接近、占有。
然而他寻找了那么久,都找不到梦中少女的踪影。
那些笨蛋送进宫里的女人,全都不是他要找的人。
还有心怀不轨的人趁机把探子送进来,谢琰杀了几个,以为那些人会聪明地停手。
没想到那些人竟然依旧不肯停下,谢琰只能继续杀,把送进来的探子全都杀掉。
他不在乎亡国,可他不想被人当作傻子。
谢琰以为自己很快就能找到梦中的少女,她腰间的红痣是那么明显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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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秋狩都是男人,怎么能带你一个女儿家?”
“女扮男装更不像话!”
云丞相听到云姒的话,立刻不答应。
云姒一脸委屈地看着父亲:“我请求爹爹按照律法惩罚妹妹,爹爹不肯。”
“爹爹知道我受了委屈,说要补偿我,原来也不是诚心补偿。”
云丞相:“爹爹自然是诚心补偿你!你想要什么首饰珠宝,爹爹都给你,可你要女扮男装去秋狩……”
云姒:“我又不缺珠宝首饰!我就想去秋狩散散心!”
“等我嫁人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嫁为人妇之后自是不比做女儿家时松快,无形的束缚多了许多。
云丞相看到女儿一脸委屈的模样,想到女儿眨眼便要嫁人,顿时心软了。
“好吧,那这次秋狩便带你去。”
“不过女扮男装还是不妥。”云丞相担心女儿女扮男装后,被不知情的男人冒犯。
“不如你扮作爹爹的侍女,爹爹让其他侍女服侍你。”
陛下秋狩向来不带女眷,随行的臣子自然也不带女眷,但侍女总是要带的。
云姒扮作侍女的话,云丞相的侍女也无人敢冒犯。
云姒无奈地看着爹爹:“爹爹可是犯蠢了!秋狩那么多人,定有人认得我,若我是女装,一眼便能看出来我的爹爹的女儿。”
“只有我女扮男装,旁人方才认不出来。”
“而且我扮作侍女,既不能骑马,又不能打猎。女扮男装才能畅快地玩一趟。”
云姒说的都是真话,不过是一半的真话。
她藏着没说的原因,是她只有女扮男装,才不会被陛下认出来!
假如梦中的男人真的是陛下,陛下必定也能根据身形认出她来!
云姒绝不能被陛下认出来!
若是女扮男装,她便能合理地改变身形。男人与女人的身形本就不同,她为了乔装得像,自是要改变身形的。
到时候再模仿一下男人的动作与步态……相信她就算站在陛下身前,陛下都认不出她来!
当然,云姒也绝不会站在陛下身前。她躲得远远的,不让陛下看到他,远远地偷看陛下一眼就能确定。
最终,如云姒预料之中的那般,云丞相同意了云姒女扮男装去秋狩。
有一点出乎云姒意料的是,父亲和母亲商量后,将这件事告诉了云姒的未婚夫谢长泽。
这次秋狩,谢长泽作为瑞王府的小郡王,自然也要去。
“到时候让长泽在你身边陪着你,便是女扮男装,也不必担心有人唐突你。”
云姒一惊:“让表哥陪在我身边吗?这不妥吧!”
因为那恼人的梦,云姒如今对表哥又羞又愧。上次见表哥是在宴席上,她醉酒后小睡片刻,罗裙下湿z了一片,表哥偏偏要在那时拦住她赠给她玉扣……
想起玉扣在梦中被男人解开,扔在地上摔碎的一幕,云姒更是羞得抬不起头来。
她如今不想见,也不敢见表哥。
尤其知道梦中的男人很有可能是陛下之后……云姒这次去偷看陛下,确定这件事,万万不想将表哥牵连进来。
可惜在这件事上,没有云姒置喙的余地。父亲母亲意见一致,将这件事告诉了谢长泽。
谢长泽郑重应下:“秋狩时我一定时刻守在表妹身边,寸步不离,护表妹周全。”
云姒听到表哥的话,发愁不已。
她千算万算,没有算到这一遭。
表哥时刻守在她身边,她该怎么办?
难道她要带着表哥一起去偷看梦里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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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容貌长在一个男人身上,实在是过于漂亮了些。
男人的五官如此精致,容易显得女气,可陛下的气势太盛,云姒第一眼就被他的气势所慑,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就在云姒望着男人的时候,男人突然转过头,眼神如利射一般,直直地朝着云姒的方向射过来。
云姒对上谢琰的眼神,悚然一惊!
她被发现了?
云姒感觉自己仿佛一只猎物,被天敌用目光锁定。她立刻想要后退,又意识到此时动起来更惹人注目。
这么远的距离……陛下根本看不清她。
云姒克制住逃跑的冲动,站在原地不动,感觉自己浑身的汗毛都倒竖起来。
果然,片刻之后,男人移开了目光。
云姒偷偷松了一口气,男人方才只是恰巧看过来吧?隔着那么远,男人肯定看不清她的脸。其实就算看清她的脸也没关系,她女扮男装并没有任何破绽。
所有人纷纷跪下,向陛下请安。
云姒跟着众人一起跪下,动作不快不慢,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
陛下不理会请安的众人,径直走进自己的帐篷。片刻后,一名身边的宦者从帐篷里走出来,让众人起来。
云姒第一次来秋狩,很快就发现了帐篷的排布规律。陛下的帐篷最高最大,被众星拱月地围在正中z央。其余人的帐篷按照地位与亲疏排列,皇亲国戚的帐篷距离陛下的帐篷最近,再外圈是臣子的。
云丞相的帐篷是臣子中距离陛下最近的那一顶。
云姒站在帐篷前,望向陛下高高的帐顶……她真的找到了梦中的男人,此时此刻,梦中的男人近在咫尺。
只是男人的身份,又让云姒觉得他远在天边、高不可攀。
云姒不知道,在她望向谢琰的同时,谢琰在帐篷里,也正想着云姒。
“没想到……云丞相看着一本正经,竟然也爱年轻貌美的侍女。”
贴身宦者廖明知没听懂:“陛下,您说什么?”
谢琰摇头,没再说话。
谢琰的耳力目力远胜于常人,方才距离那么远,他一眼便看出云丞相身后的那个“僮仆”其实是女儿身。
女扮男装跟着云丞相来秋狩,定是云丞相近来极宠爱的侍女吧?
谢琰早就听说,云丞相家中除了妻子,唯有一妾,还是因为妻子没生儿子才纳了小妾。
谢琰原本以为云丞相是个难得的真正经的人,没想到和天下人一般,也是个假正经。
家中只有一个小妾,也不妨碍他带着乔装的侍女出门。
啧啧,不知道是云丞相架不住侍女的央求,还是他自己老不羞,短短几天也舍不得与侍女分开。
方才离得远,倒是没看清楚那个侍女长什么样。谢琰心中生出好奇,一会儿他要好好看看那个侍女有多美貌,竟然将假正经的云丞相迷得晕头转向。
女扮男装这种事,谢琰不追究也就罢了,若是他追究的话,立刻便能治云丞相一个欺君之罪!
谢琰在帐篷里休息了半日,出去跑马。
让他惊讶的是,他刚一出帐篷,竟然看到云丞相那个女扮男装的小侍女正骑在马上,骑术看起来还相当不错!
谢琰眯起眼睛,一名侍女,怎么会有骑马的机会?
看来云丞相当真是极宠爱她,在丞相府里教过她骑马。
谢琰骑马靠近那个小侍女,神色冷冷地打量她。小侍女扮男装时应是将自己的皮肤抹黑了,眉毛也描粗了,身段也伪装得和男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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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姒告诉弟弟:“云程是故意这么做的,这就是他的目的。”
云章目瞪口呆:“啊?他……他真恶心!”
云姒叹气,乔姨娘、云程和云莺,三人真不愧是亲生母子,都爱用这种恶心人的手段。
云章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问姐姐:“那,那我该怎么做?”
云姒犹豫片刻,说道:“再有这样的事,你不能骂人,有理有据地反驳他,让周围人都明白他做了什么事。别人也不是傻子,会看明白他的险恶用心。”
云章皱着眉,显然对姐姐说的办法不满意。
“我能不能也这样对他?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云章问道。
云姒严肃地问了云章两个问题:“你做这样的事,自己不会觉得恶心吗?”
“为了云程这样的小人,打破自己的原则,你觉得值得吗?”
云章愣住了,他沉默片刻,摇头:“不值得。”
云姒摸了摸弟弟的头顶,心想云程用阴恶的手段对付弟弟,自己却不能教弟弟用同样的手段报复回去。
云章还小。小孩子,教给他一,他就能自己学会二,甚至是三、四……她不能让云章走上歪路。
云姒对弟弟说:“去把你的课业拿过来,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用心学了。”
云章一张小脸顿时皱成苦瓜,磨磨蹭蹭地将书本拿来:“姐姐考我吧。”
云姒自幼读书聪颖,读过的书丝毫不比男儿少,考校小她七岁的云章十分轻松。
考了半天,将云章考得晕晕乎乎,彻底将今日和云程的矛盾抛在脑后,云姒才停下来,挥手放过弟弟。
不知道是不是白天看书看多了,到了夜里,云姒做梦,竟然不在男人的寝殿,而是在男人的书房。
云姒一惊,连忙四处打量男人的书房。
男人的书房很大,长长的书案上乱七八糟地堆着许多本摊开的书。
他听到云姒的脚步声,惊讶地回过头:“你怎么来了?”
云姒顿时气闷,她又无法控制梦境的内容,她如何知道自己怎么来了?若是她能控制,她永远不想来!
男人似乎感受到云姒的气闷,轻笑一声,“看来今日是在书房睡着了。”
云姒敏感地捕捉到男人话中的信息,男人在书房中睡着,她入梦后便在书房吗?
以往她入梦时都在男人的寝殿,男人那时在寝殿入睡?
云姒忍不住对男人说:“喂!你以后倒是多换几个地方睡觉啊!”
“下次睡在院子里,让我看看你家的院子什么样啊!”
男人毫无反应。
显然,云姒的这些话男人又听不见。
这也听不见,那也听不见,云姒知道这是梦境的限制,但还是气得骂人:“你这个聋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句话偏偏又让男人听见了。
男人动作定住,回头看向云姒,笑道:“你不也一样?小聋子、小瞎子。”
云姒气恼,男人说的没错,她在梦中也是聋子瞎子,连男人长什么样都看不清,男人说的很多话也听不见。
在她听不到的时候,男人都说了些什么?
是不是也骂过她?
男人骂了她什么?
一旦生出这个念头,云姒百爪挠心地想要知道!
“喂,你都骂过我什么?”云姒问道,偏偏男人又听不见了。
或许是今日的梦境在书房中的缘故,或许是两人上来就互相对骂,今日的梦境中,云姒和男人都比往日更清醒,不像以往一样沉沦在梦中。
清醒的男人在书房中翻看着书案上的书。
清醒的云姒躲到距离男人最远的角落。
云姒静悄悄地观察书房的环境,将书房的装潢都记在心里,远远眺望男人摊开的书。
书页摊开,上面有男人写的字。
云姒忍不住皱起眉头,读书人都会在书上批注,可男人的批注的字极大,竟将书上原本的字迹都遮住了……
男人的字龙飞凤舞,倒是极好的。
然而批注的内容却又不堪入目——“狗屁不通”!
云姒探过头去,想仔细看看究竟是什么书得了这样的批注,可是距离太远,她看不清。
云姒犹豫了一下,在靠近男人和放弃看清书中的内容这两者间,选择了后者。她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保持着和男人的距离。
男人也完全没有过来的意思。
两人就这样在书房的两端,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互不打扰。
云姒心中升起浓浓的喜悦!
第一次,她第一次在梦中和男人没有任何亲密的接触。她能控制梦境了?她在梦中自由了!
不过渐渐的,云姒发觉不对劲。
时光流逝,窗外的天色从白天到黑夜,她这个梦已经做了很久很久……以前从来没有做过这么久的梦……
现实中呢?现实中她睡了多久?
如果睡得太久,她的家人会发现不对劲的!
云姒焦急地想要醒过来,可是她在梦中拼命睁眼睛、掐自己、甚至故意摔倒在地上,不论她怎么做,都没办法从梦中醒来!
云姒狼狈地倒在地上,双手撑地,想要站起来时,男人大步流星地朝着她走过来。
男人一弯腰,轻轻松松地将云姒抱起来。
云姒在男人怀中挣扎起来!
男人手上陡然加重力度,像铁钳一样抓住云姒,将她紧紧按在自己的胸膛前。
男人声音冰冷:“你想一直留在我的梦里,再也醒不来?”
云姒一惊,男人的话打破了她最后的幻想。原来男人也发现了——在梦中,他们若是没有亲密举动,这个梦就不会结束,他们会一直被困在梦里。
云姒连忙说道:“不想……”她紧紧咬住舌尖,说不想,岂不是要和男人亲密的意思?
她连忙改换了说法:“想……”可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她怎么能说想一直留在男人的梦里呢?
怎么说都不对,云姒一张脸越来越红,连细白的脖颈和小巧的耳垂都泛起粉色,眼神躲闪,不敢看面前的男人。
男人长臂一伸,将云姒放在长长的书案上。
隔着单薄的衣衫,云姒的背贴上坚硬冰冷的书案,冷得浑身一颤。
在男人的注视下,自己这般被平放在书案上,仿佛一本即将被翻开的书……
云姒一张脸红得要滴血,她伸手揪住男人的衣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然而男人就势俯下身来,仿佛云姒方才主动把他拉过来一样。
男人按住云姒的肩膀,修长的手指轻轻一拨,拨开她衣襟上的扣子。
云姒双眼紧闭,声音微微颤抖:“这……这是书房!”
从云姒三岁开蒙起,父亲和老师便教导她,书房是用来读书的、极神圣的地方。
云姒年纪小小时便知道,不能在书房中玩闹、不能在书房中吃东西。
如今,她竟要在书房中做下比玩闹和吃东西更荒唐无数倍的事……
一滴眼泪从云姒微红的眼角缓缓滑落。
男人粗粝的指腹轻轻抹去云姒的泪水,轻叹一声,“这么多回了,怎么脸皮还是这么薄?”
“还是我来吧。”
男人伸手将云姒拉进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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