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怜儿嘴里嘟囔着，作势要将长生牌狠狠摔碎。我惊地大喊：“求你了别动它，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求求你，还给我！”我苦苦哀求的狼狈模样取悦了李怜儿，她笑得花枝乱...
李怜儿嘴里嘟囔着，作势要将长生牌狠狠摔碎。
我惊地大喊：“求你了别动它，你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求求你，还给我！”
我苦苦哀求的狼狈模样取悦了李怜儿，她笑得花枝乱颤，甚是愉悦。
“贱人，我就说你是个下贱的狐媚子吧，当真是没见过好东西，区区一个翡翠牌就能让你原形毕露，这种货色的东西放在我们将军府，那都是任由本宫丢着玩儿的！”
“也罢，本宫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翠珠你先将她放下来……”
“你的污血弄脏了本宫的玉足，这样吧，你爬过来替本宫舔干净了，本宫就将这个东西还给你！”
她大摇大摆地坐在院中，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中的长生牌，一双小脚娇憨地晃荡着。
我跌落在地，疼得撕心裂肺，可看了一眼长生牌，还是咬咬牙吐出一个字。
“好。”
5
我跪地一点点向她挪去，到了她跟前时，屈辱地闭上眼，低头俯身，一点点舔去血污的痕迹。
口中的腥甜混合泪水的苦涩，这一刻，我感到前所未有的屈辱。
我虽自幼丧父，跟着阿娘进了这深宫，但阿娘一直以来将我保护得很好。
加上顾南辰替我撑腰，我长这么大从未受过这么大的委屈。
“真是条听话的母狗！”
李怜儿边笑边鼓掌，头上精致的钗环叮咚悦耳。
“你这贱人的舌倒是柔软灵活，想必那些个功夫也不差，这就是你勾引皇上的本钱吧？”
我听着她羞辱我的话，强忍住心头的恨意，将拳头攥的吱吱作响。
“现在可以将东西还给我了吗？”
李怜儿仔细打量着手中的长生牌，“这种货色，本宫本是瞧不上的，可你既然这么看重，那本宫自然不能让你如愿！”
她眼眸一闪，嘴角上扬，飞速将手中之物扔出去好远，碎裂的声音当即传来，我脑中绷紧的弦也应声而断。
眼看着阿娘留在世上的最后一点痕迹也被毁了，我再也忍不住了，扑到李怜儿身上狠狠掐着她的脖子。
“不！”
“李怜儿，你不得好死！”
婢女翠珠飞快反应过来，一把将我推搡开。
李怜儿捂着脖子惊魂未定，整个人脸色惨白地怒吼：“这个贱人！竟敢对我动手！”
她抬腿就是一脚，狠狠踢在我的小腹。
我痛呼一声，瘫倒在地，腹部传来尖锐的刺痛，随即发髻被翠珠一把扯散，她抓着我的头发逼我抬头看向李怜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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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的鲜血流了满地，撕心裂肺的求饶声惹得我几宿睡不安稳。
想到这里，我压下心里的不悦，准备起身劝她离开，却没想到，院门竟被一阵大力踹开了。
2
女子妆容精致，珠光宝气，似乎是没有想到院中有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便皱了皱眉头。
“你是哪里来的狐媚子，居然敢无视宫规，说，你偷偷摸到此处是不是来勾引皇上的！”
她身后的婢女仔细打量着我的脸，谄媚地提醒道：“娘娘……奴婢怎么瞧着这狐媚子的脸和娘娘有几分相似？”
李怜儿的视线落到我的脸上，一双杏眼瞪得浑圆，眼中又惊又怒。
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她就快步冲到我面前，狠狠给我了我一巴掌，满头的珠翠叮/imgs/pic/picf05a54.jpg咚作响。
“你这个贱人，究竟用了什么歪门邪道的法子，竟敢假扮本宫？”
“是不是看本宫得宠，想趁着皇上不备，偷偷爬上龙床？”
“真是不知羞耻！今天本宫就要让你知道何为宫规，胆敢勾引皇上，你有几条命！”
我恨不得离他远远的，怎么可能上赶着勾引？
看来顾南辰并未告知她我的存在，她这是将我当成后宫争宠的女人了。
我无意与她纠缠，忍下怒意：“贵妃娘娘，我不是什么狐媚子，也无意争什么宠，我好心提醒你一句，这里是宫里的禁地，你还是速速离开为妙，否则……”
我话还没说完，李怜儿就着急打断：“否则什么？皇上宠我入骨，自然不会与我计较什么宫规！”
“倒是你！你既知道这里是禁地，又为何出现在这里，还大言不惭劝本宫离开？本宫倒是不知道了，这后宫之中还有本宫来不了的地方？”
我无奈，她当真是不知好歹。
在李怜儿之前，顾南辰还有过一个替身，只是言语间对我有几分不敬，顾南辰当即便拔下了她的舌头，丢到冷宫自生自灭。
那时候我就知道，顾南辰对我多年爱而不得已经变得偏执甚至疯魔的程度。
所以我才出言提醒李怜儿，谁知她根本不领情。
她从腰间抽出了一柄软剑，挥舞间带出一道冷冽的寒光。
“皇上英明神武，也怪不得你们这些狐媚子心生邪念，也罢，我既然很快就要做宫里的女主人了，便提前管束管束你们这些下贱东西，正一正这宫里的风气！”
“即便是皇上知道了，定也会夸赞本宫御下有方的！”
3
我心下一惊，看她耍剑的模样倒是练过的，若真刺到身上，我今日定是凶多吉少。
我着急喊出声：“住手！我乃昭阳公主，你胆敢对我动手，不要命了吗？”
李怜儿顿住了挥鞭的动作，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似的，与婢女笑作一团。
“翠珠，她说她是公主，你说她像吗？”
“真是大言不惭，笑死人了，谁不知道皇上最宠爱的昭阳公主三年前就崩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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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朕拖下去，一并处理了。”
顾南辰说完便搂着李怜儿转身，还咬着她耳朵低声说着什么，李怜儿一张小脸红得能滴出血来。
不，他不能走，他若是走了，我今日真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拼命喊出声，可嗓子早就因为先前的哭喊变得无比沙哑，连我自己都听不出来。
侍卫们拉着我在地上拖行，靠近顾南辰身侧时，我试图抓住他的衣角。
可我忘了，我双手骨头尽数断裂，只能眼睁睁看着衣角从我指缝划过。
“皇兄……”
我用尽全身力气唤着他。
他顿住了脚步，李怜儿死死盯着我的手，狠狠给了我一脚，我痛哼出声。
“下贱的狐媚子，皇上何等尊贵，岂容你动手拉扯！”
“还在冒充公主，简直该死！”
“还不快拖走！”
9
顾南辰脸色铁青，一掌将李怜儿扇倒在地。
李怜儿神情痛苦，捂着红肿的脸颊，不敢置信地望着顾南辰。
“皇上，怜儿哪里做错了，您要下这么狠的手……”
顾南辰对她一向宠溺有加，人人都说新帝性情阴冷难测，可偏偏在她面前连句重话都没有，更别提对她动手了。
今日这般还是头一回。
顾南辰视若无睹，厉声呵斥：“放开她！”
随即，他快步上前，一掌将拉着我的侍卫击飞，小心翼翼将我抱在怀中。
自从他强迫了我之后，我再也没有叫过他“皇兄”。
他颤抖着手慢慢拨开遮蔽我面孔的发丝，看到触目惊心面目全非的一张脸时，彻底慌了。
“阿昭……是谁！是谁把你害成这样！”
我声音沙哑地不成样子。
“皇兄，你终于来救我了……”
他脸上是我从未见过的惊慌失措，抱着我的手臂止不住地颤抖。
他心疼地握住我的手，却只换来我一句闷哼：“痛，好痛……”
顾南辰这才看清我的手，原本白皙纤长的手指，如今满是血污，关节处狰狞地扭曲着，整个手背都高高肿起，像个沾满脏污的馒头。
我自幼擅琴，对自己的这双手尤为珍视，平日里连一根针都不会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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