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皇叔,丞相被我撬走了》,是作者大大“金橘子”近日来异常火爆的一部高分佳作,故事里的主要描写对象是姜清慈沈确。小说精彩内容概述:“姜丞相,你好大的胆子。”...
姜清荣的动作一顿,一时没注意,拇指被刀划破,姜清慈忙从怀中掏出帕子,握着她的手替她止血。
“你说,你找到了……”姜清荣声音有些颤抖,“你是怎么找到的?”
姜清慈垂下眸子,“我托人找了五年,前几日刚寻到,但是只有兄长的。父亲的……”
说着,她沮丧地摇摇头。
“我会再派人去找的。”
姜清荣心头也是猛地一沉。
事情已过去十三年,本以为悲伤会随着时间被冲刷消散,但是怎么可能呢?消散的是不归人,活着的人却在等待和怀念。
“这件事,你先不要和阿娘说。”姜清慈小声叮嘱,“也不要和任何人提起,兄长的骨灰我已经带回了相府,怕出意外,就用的如烟的名头,你别说漏嘴。”
之后便是良久的沉默,姜清荣没有哭,只是眼眶比之前更加红肿了,姜清慈用帕子在冷水中泡了泡,给她在眼下敷着。
“还有一件事。”姜清慈说,“过几日,我要去甘州治灾,若阿娘问起来,你就说我陪如烟回家省亲去了。我走后,阿娘那里,就麻烦阿姊你多照看了。”
姜清荣才止住的伤心,此刻又涌了上来。
她此前就听陈飞提起过,甘州刚被划归为大昭国土不久,地处荒漠,动乱频发,经常有西北部游牧民族越境骚扰,不比上京安宁平乐。
眼下姜清慈才从南蛮回来,就又要奔赴甘州受苦受累,说是不心疼是假的。
但朝廷里面的事,她也插不上话,只好强忍着伤心絮絮叨叨地嘱咐她。
离开王府已经近黄昏了,姜清慈徒步来的,走的时候自然也是徒步回去。
她提着半包烤羊腿,要进相府的时候,一个人影从一旁的石狮子后面走出来,冷着脸对她敛袖行了一礼。
姜清慈看着他手上提的那一条烤羊腿,知道他在这里等了很久了,笑问:
“裴侍郎不是去右相府参加宴会了么?”
他还好意思说?裴知聿愤怒地瞪着她,如果不是因为他今天把他拉去了摄政王府,右相府的人怎么会和他说“不好意思啊裴侍郎,我们家相爷记错了,他没邀请您的,您还是请回吧”这种话?
显然他今日的行为,已经引起了保皇派的猜忌。
他冷冷地挤出来一句话:“裴某特意等姜丞相回来的。”
“这样啊……”姜清慈牵唇笑了笑,也不戳穿他,“裴侍郎怎么不进去等?”
裴知聿道:“进去后就说不清了。”
姜清慈笑笑,知道他是在说今日自己强行把他拉去摄政王府给他身上泼脏水的事。
“不进去也未必能说得清。”她淡淡道,“上京人来人往的,这下估计都知道了你和我牵着羊去摄政王府赔礼道歉的事了,倘若再有个多心的人,随口那么一颠倒黑白,你就成了摄政王府的门生了。”
裴知聿脸色更黑了。
白日里他只顾着要去看热闹了,没成想会被她给摆一道。
“你到底想怎么样?”
姜清慈眨眨眼,没回答他,她上前两步,门童出来相应,姜清慈把手里那半包羊腿交给他,嘱咐他交给柳如烟收拾,这才转头对裴知聿说:
“裴侍郎真的要在这里说么?”
裴知聿捏紧了拳头,猛地深呼一口气,倘若,倘若他不是比自己官高几级,倘若这不是在光天化日之下,他真想给这狗贼一拳。
提气呼气,裴知聿没好气地跟着她进门。
“但你没杀死他。”
一句话宛如巨钟,“当——”地震响在柳如烟的头顶上,震得他耳膜肿胀,五体僵硬。
他下意识想回头,但又想到她在换衣服,只好掐紧了拳头,坐在原地。
堵在心口的一块石头悄然落了地,他没杀死他,那就是说,他没杀人?他这双手,还是干净的?
不过很快,那块石头又提了上来——既然他没杀死他,那姜清慈的秘密怎么办?
如果那个人说出去了,姜清慈又要怎么办?
想着,他便要起身下车:“我现在就回去补刀……”
“不用。”
姜清慈叫住他,说话间的功夫,她已经换好了衣服,束胸带已经湿透了,幸而这是在夜里,又有披风挡着,她倒是不怎么担心。
长发一时半会儿也擦不干,姜清慈梳通透后,就让其披散着,垂落在肩膀上。她斜倚在榻上,单手撑着下颌看他。
“你杀不了他的,真杀了他,你觉得我们还能从玄机阁出来吗?”
说到底,刘闻也就是玄机阁一个挂名的掌柜的,真正的阁主还是他姐姐刘眠,那才真正是个难缠的角色。
柳如烟皱眉:“那你的身份……”
“他不会说出去的。”姜清慈招手示意他坐回去,“你把衣服换了,今晚我们先找个驿站休息一晚。”
柳如烟僵硬地从行囊里拿出来自己的衣服,瞪了姜清慈一眼,见她很自觉地转过去身去,才胡乱地换衣服。
他和姜清慈也差不多,衣服都湿了,头发也是,只好拆下挽起的发髻让长发垂落。
待彻底换好衣服,柳如烟脑中一道电光闪过,终于后知后觉地弄明白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天杀的姜清慈,你又耍老子!”
柳如烟气炸了,愤怒地揪着她的衣领,一想到自己刚才是怎么愧疚的,又是怎么担心她身份暴露会有危险的,就恨不得把她踹下马车。
他这么担心她,她居然把他耍得团团转!
“气大伤身,气大伤身。”姜清慈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放开自己,“长这么漂亮,生气多不好?”
柳如烟哼了声,没好气撒开手,大喇喇往旁边一坐,越想越气,不想搭理她。
没多久,马车在一家驿站停下,雨已经停了。天色很黑,乌云遮挡了星月,除却驿站前点的几盏灯笼,再没什么别的光亮。
两人披头散发地下了马车,一前一后地进去。
店小二笑呵呵地出门来迎:“两位贵客,打尖还是住店?”
“两间上等房,再备一些菜,烧两壶黄酒送上来,有劳了。”
“嗨,看您说的。”小二领着两人在管事的那儿登记,又领着两人往楼上走,客套道,“你们二位是兄妹吧?从哪儿来的要到哪儿去啊,这附近山路难走,又天天下雨,你们二位不妨多住些时日?”
“兄妹”一词让两人同时心头一跳。
柳如烟目光落在姜清慈怀中抱着的那只木匣子,思绪缥缈,又想到他的妹妹还在塞外,这么久了也没个音讯传来,也不知道过得好不好。
吃饭时姜清慈问他要不要也来一杯酒。
柳如烟点点头,接过来酒杯抿了一口,想了想,还是和她说:“节哀顺变。”
节哀顺变。
从阿爹和兄长去世后,这个词她就经常听。
事到如今,其实都没有什么变不变的了,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要继续往前走,她就是不知道该怎/imgs/pic/pic531460.png么和阿娘和阿姊提起来。
姜清荣倒还好,阿娘自那场大病之后,就一直记忆恍惚,总以为阿爹和兄长是外出替老王爷办事去了。
姜清慈认得,这是她年幼时亲手做给兄长的生辰礼。
还不等她看仔细,刘闻就伸手拉着玉佩上方挂着的流苏给抽走了:“怎么样,没找错人吧?”
刘闻懒洋洋地笑了笑,拎着那块玉佩对着烛光瞧,似是在自言自语道:
“我记得,姜大人要找的是妹妹,但这副尸骨,却是男子的,姜大人真的看仔细了,没认错人吧?”
姜清慈瞳孔跳了跳。
刘闻是冀州出了名的地头蛇,背后靠着玄机阁,别看长得一副招桃花的好面皮,却黑白通吃,是个极难缠狠辣的。
姜清慈从前为了帮顾宴礼买情报,没少被他宰,有时是黄金百两,有时是良田百亩,但左右花的都是顾宴礼的钱,她倒是不怎么心疼。
倘若被他发现自己的女子身份,指不定又要怎么狮子大开口呢。
“刘掌柜可能是看错了,我妹妹她比寻常女子生得高大一些,被认成是男子也正常。”
她从柳如烟手里接过来提前备好的银钱,扔到八仙桌上。
“这是你要的,八百两黄金,我已经带过来了,这副尸骨,现在可以给我了。”
她这次过来,这是主要目的。
从接替兄长的使命后,她就开始派人寻找父兄的尸骨。
顾宴礼和她说她的父兄是被土匪杀死的,他荡平了整座山头,也没寻到她父兄的一点踪迹。
但她不死心,她不想让父兄死后魂无归处到处漂泊,在拜相后,就瞒着顾宴礼找上了玄机阁,一直到今天,才有了兄长的下落。
“嗨,不急。”刘闻悠哉哉打开手中的乌骨扇,在身前扇了扇,“姜大人和柳姑娘远道而来,刘某自然要尽地主之谊,咱们把酒言欢,慢慢说?”
说话间,有仆从推开门,几个人将地上的一堆白骨用木匣子装起来,剩下的人端着托盘,在八仙桌上布下酒菜。
刘闻懒懒散散地率先落座,下人们将装有白骨的木匣子放到他身边的木凳上,便带上门退下。
刘闻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酒,遥遥地对她举杯,然后自己仰头一饮而尽,大笑:
“姜大人,请。”
姜清慈没动,柳如烟便仍旧站在她身后,低垂着头。
“刘掌柜的好意我就心领了。”姜清慈目光落在那只木匣子里,“我还要赶路,就不多留了,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们就两清了。”
“还是说,八百两不够?”
这话出口,柳如烟便感觉到房间中的空气顿时变得肃杀,他下意识摸向怀中的短刀。
刘闻“啧”了一声,收回了举酒杯的手,拍拍木匣子:
“这么说吧,姜大人也看见了,刘某找这副尸骨找了五年才给你找回来,五年前的八百两黄金,和而今的八百两黄金,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姜清慈瞳孔颤了下:“那你想要多少?”
“都是老朋友了,谈钱多见外?”刘闻单手撑着下颌,目光从她身后的柳如烟身上掠过,落在她的身上,满是兴味盎然,“姜大人陪刘某芙蓉帐暖春宵一晚,这八百两,连同你兄长的尸骨,都拿回去吧,。”
姜清慈眸光骤冷,柳如烟立刻上前挡在她身前,骂道:
“登徒子少要胡言乱语!”
刘闻挑挑眉,伸手指指柳如烟:“当然,姜大人不愿意的话,留下她也可以。”
柳如烟登时火气更大了:“再胡言乱语,信不信老、老……老娘撕了你的狗嘴?”
姜清慈却沉思片刻,点头:“可以。”
柳如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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