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嫡女下嫁商府士子,遭遇渣男渣妹双双背叛,失去孩子凌迟至死。意外重生,霸气回归。虐恶仆,惩渣姐,弃渣男,扬眉吐气。美男师傅强势护花,帅气太子纠缠不休,神秘男子...
“来人,来人啦,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整整一天的嘶吼,云出岫的嗓音变得沙哑无比,双手也在木门上擦出斑驳血迹,眼泪早已经流干了,在瘦骨嶙峋的脸上划出亮晶晶的痕迹。
一整天水米未进的她无力的跌坐在地,双手不自觉的放在小腹,轻声呢喃道:“银城,银城你在哪里?快来救救我,救救我和孩子……”
门外守着的人终于有了反应,嗤笑道:“你就叫吧,四姑爷眼下可没时间管你的死活。”
“四……四姑爷?”云出岫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了起来,沙哑的嗓音也猛然拔高,发出如同年久失修的木门一样吱嘎的声音:“他分明是我的夫君,怎么会变成四姑爷?”
门外响起刻薄的嘲笑声,有奴才将嘴唇砸吧得“啧啧”响,道:“反正你也活不长了,告诉你也无妨,四姑爷和四小姐正拜堂成亲呢,你道今儿个府里锣鼓喧天的是为啥,为的就是四小姐和四姑爷的婚事……”
剩下的话语,云出岫一句话都没有听见,脑海里只回想着:“他们拜堂成亲了……”
身子原本孱弱无比的她经受刺激,腹中一阵绞痛,还不等她反应过来,温热的液体顺着腿就流了下去,恐慌瞬间攫住了云出岫的心脏,如同一只看不见的手,狠狠拧着她的心脏,来回碾压!
“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叫顾银城过来,叫他过来!”强忍着腹中疼痛,云出岫如同疯子一般的砸着木门,歇斯底里的吼叫着。
她原本就是有几分功夫在身上的人,破釜沉舟之下竟然撼动了原本不算结实的木门。
守在门外的两个仆妇透过门缝看见云出岫裙摆上鲜红的血迹,也吓了一大跳,瞬间没有了主意,拔腿就往外跑,想去叫顾银城。
不管怎么说,云出岫肚子里的孩子是顾银城的!
云出岫已经是半癫狂状态,根本没有注意到门口守着的仆妇不见了,当那一扇门轰然倒塌的时候,她如同出了笼的野马一样冲了出去。
迎面而来的是一身吉服的顾银城,云出岫心中所有的偏执和悲戚在这一瞬间化为愤怒,她紧紧攥住他的衣袖,双眼赤红,“你娶了她?你真的娶了云湘琴?”
顾银城眸底闪过一抹薄怒,一把将云出岫推开,厉声呵斥道:“放开!不要脏了我的喜服!”
不等云出岫反应,顾银城就淡淡的道:“今日是我和湘琴大婚,从此刻开始,湘琴就是我顾家族谱上名正言顺的顾家主母。”
顾银城身上大红的吉服,看在云出岫的眼睛里格外刺目,嘴张了张:“那我呢?”云出岫全身都在颤抖着,上前一步紧紧的抓住顾银城的手腕儿,目呲欲裂:“顾银城,你把我置于何地?!”
这就是她不惜一切都要去爱的顾银城。
彼时认识之初,她只是侯府别院一个懦弱到了极致的,任人欺负的小女孩儿。
他说,他喜欢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女子。
她冒着严寒在雪地里跪了三天三夜,成为了邺城第一才子天涯的女弟子,从此苦练琴棋书画。
只因为他打不过二堂兄云耀祖,经常会被欺负,她拖着孱弱的身体苦练武功,只为了能保护他。
却不想,他爬侯府的院墙,只是为了见云湘琴。一次意外跌落她的院子,就让她却一厢情愿的以为,他是特意为了她而来。
这一错,就错了十年。
院子里一片死寂,回应云出岫的只是沉默,这时门口响起了环佩叮当的声音。
趁着云出岫发呆的功夫,顾银城甩开她的手,快步迎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搀扶着一身大红吉服的云湘琴,温柔无比的道:“娘子你怎么来了?今儿个是我们的大好日子,你在新房里等着为夫也就是了。”
云湘琴轻轻的拍了拍顾银城的手,看着一身狼狈的云出岫,含笑道:“三堂姐,你不会怪妹妹抢了你的夫君吧?我们姐妹的关系向来是最好的,知道姐姐滑胎,夫君着急得不得了,扔下满堂宾客都要过来探望姐姐,不过是想要确定姐姐安好罢了。姐姐一天没有吃东西了,想必饿了吧,妹妹特别给姐姐炖了一盅燕窝,姐姐趁热喝。”
云湘琴的言笑晏晏看在云出岫眼里却是刺目至极,扑上前去一巴掌打掉了她手上的碗,另一手掐上她的脖子,恶狠狠道,“贱人!”
“你才是贱人!”站在一旁的顾银城怒吼一声,一脚踹在云出岫的肚子上,力道之大,使得她的身子立时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顾银城,你好狠……”腹部传来一阵阵剧痛的脱力感,下身的血越来越多,染红了她整片裙裾。
云湘琴的脸彻底扭曲,眉目狰狞的道:“狠?再狠也比不上你,仗势自己侯府嫡女的身份抢走我的心上人,为了阻拦我们大婚,连自己的亲身骨肉都舍得放弃,到底谁更狠?我可是早就厌恶了和你虚情假意的日子,总算是要解脱了。”
“你们会有报应的!”云出岫无力的瘫软在地,连说话都要使出十二万分的力气,她将目光转向了顾银城,这辈子她倾心相爱的男人,一字一句的道:“你若不爱我,当初大可不必入赘侯府,眼下却来怪我吗?真是笑话!”
顾银城伸手揽住了云出岫的腰肢,冷笑道:“若非入赘,如何能帮助湘琴的爹取得侯爷的爵位!”
这句话,如同惊雷一般在云出岫的脑海之中炸响,极力控制着声音的颤抖,不可思议道:“你说什么!你做了什么!”
云湘琴居高临下的看着云出岫,寒声道:“自然是做了我们该做的事。大堂兄和大伯不死,我爹怎么能继承邺城侯呢?你大哥,你父亲怎么死的,你不知道吗?”云湘琴冷笑道,一字一句吐出那些血腥内幕,“是银城在你大哥的马匹草料里面下药,坐骑失控癫狂,导致你大哥坠崖身亡,也是银城在老不死的药里下慢性毒药,让你爹中毒身亡。云出岫,可是你自己引狼入室,害死他们的呢。”
爹爹和哥哥……他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云出岫的心头也只剩下悔恨,无穷无尽的恨意将之席卷,用尽毕生力气嘶吼出声:“顾银城,今生遇见你,是我最大的悲哀。若有来生,我一定还要遇见你,定要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偿还今生我受的所有痛苦。”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云出岫,只要你乖乖配合,交出侯府官印,或许我还可看在姐妹的份上留你一命,否则,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云湘琴款步上前,眸光中闪烁着让人心悸的狠戾。
云出岫听到云湘琴的声音,脸上厌恶更甚,厉声道:“你休想!我死也不会把官印交给你们这对狗男女!云湘琴,你别得意。你身边的男人就是一条狗,一条会咬主人的狗。我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我诅咒你,以云家嫡女的身份诅咒你,不得好死。若和顾银城生儿育女,男的世代为奴,女的世代为娼,不得善终!”
恶毒的诅咒如同蜘蛛网一样将云湘琴缠绕,莫名的觉得恶心,呵斥道:“既然你想死,那可就怨不得我了!银城,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动手?”
顾银城从怀中掏出一把寒光闪烁的柳叶刀,冷笑道:“我倒是想要看看,是她的舌头硬,还是我手中的刀子快。”
云湘琴若有所思的看着顾银城手中的柳叶刀,眼波流转,颔首道:“听说有种刑罚,称为凌迟,是将人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如同千刀万剐。银城倒是可以一试。”
顾银城抬手捏了捏云湘琴吹弹可破的脸,邪魅一笑:“如你所愿,定让她受足千刀而死!”
“最讨厌那一张过分妖娆的脸,首当其冲毁了它!”云湘琴话音落下的瞬间,薄如蝉翼的柳叶刀就划过云出岫的脸。
剧痛袭来的同时,云出岫如同厉鬼一样嚎叫:“顾银城,云湘琴,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一定会有报应的。下辈子,下下辈子,永生永世,我都会缠着你们,让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天涯公子,小姐怎么还不醒啊?”还没有睁开眼睛,云出岫就听见了小莲的声音:“小姐,呜呜呜,小姐,你别吓唬奴婢啊,小姐,快醒一醒啊。”
声音虽然聒噪,却也十分熟悉,云出岫清楚的知道,是自己的贴身婢女小莲。
云出岫一个激灵,小莲,小莲不是三年前就死了吗?记忆的最后是自己死在顾银城的刀下。一刀刀凌迟致死,想起来如今都浑身发颤,血肉分离之痛,永世难忘。
云出岫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脸,竟然光洁如玉,眼睛陡然就睁开了,蹭的坐了起来,面前是一张美得天.怒人怨分不清男女的脸,却让云出岫无比的熟悉:“师傅?”
小莲猛然扑了上来,紧紧的抱着云出岫,哽咽道:“小姐,你终于醒了。”
云出岫眼眸微转,对小莲道:“小莲,出去,我有事要和天涯公子说。”
“师傅。”小莲出去之后,云出岫再次对着天涯喊道。
“别乱叫,我还没有答应做你师傅。”天涯一身白衣,端得清贵无双,看着云出岫疑惑的样子补充道:“看样子是没大碍了,你晕倒在了琴冢门口,是我送你回来的。你昏迷了四天,我过来看看你死了没有,免得惹上官司,徒增烦恼。”
云出岫猛然回忆起来,十五岁那年,顾银城说他喜欢诗词歌赋样样精通的女子。
她想要成为配得上他的女子,倔强的冒着大雪跪在了琴庐门口,乞求有妙音公子之称的第一才子天涯收自己为徒,学习才艺。
还记得当年是足足昏迷了五天,而今,却只是四天就醒过来了。
理清楚了这一切,云出岫的眼神陡然变得凌厉了起来,脑海之中尚且回荡着云湘琴和顾银城狠毒的话语,哥哥和爹爹先后身亡的那一幕也在云出岫的眼前不断回放。
云湘琴,顾银城,我,云出岫回来了,讨还前世所有的债,报前世未了之仇!
都说物极必反,哀莫大于心死。
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云出岫,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脾性有了巨大的变化。
是被仇恨扭曲的人格,更是对过去深切的不齿!
不过,眼下的云出岫除了是侯府嫡女之外没有任何资本,而眼前站着的天涯,就是云出岫重生之后的第一目标。
“求天涯公子收我为徒。”云出岫掀开被子,也不顾男女大妨,更不顾只着中衣,就那样跪在了天涯面前。
天涯似乎早有准备,也不躲闪,大喇喇的受了云出岫的大礼:“为什么想要拜我为师。”
云出岫眉头微皱,她还记得前世她的答案是想要成为配得上顾银城的女子。
可如今,只是想着顾银城,云出岫就觉得恶心。
重活一世的云出岫到底不是单纯的十五岁的女子,迎着天涯探寻的目光,一字一句斩钉截铁的道:“我想要成为更好的女子,有足够的资本去争取自己想要的未来。”
“你想要的未来是什么?”天涯紧追不舍,眸光灼灼。
云出岫微微一笑:“做自己的靠山,打自己的天下,逢山开路遇水搭桥。从此不再仰人鼻息,活的酣畅淋漓!”
天涯诧异的看了云出岫一眼,淡淡的道:“世人都说,侯府嫡女懦弱无能,是个没用的。却不想,是世人小瞧了你。”
云出岫从来不是笨蛋,前世不是,今生更不是。
只是前世的她所有的心神都放在了顾银城身上,为他的笑容而开心,为他的愁苦而落泪,甚至是忘记了自己。
如今的云出岫,不过是为自己活着而已。
“天涯公子乃当世高才,料想也不会和市井闲人一般以传闻做定论。还请公子给出岫一个机会。”云出岫再次请求,却没有叩头,而是毫不妥协的看着天涯。
良久,天涯才爽朗的笑了,胸腔里的震动告诉天涯,这个女子,十分有趣。
“天涯的任何东西都可以交换,包括成为我唯一的弟子。云出岫小姐,你打算用什么来交换这个身份?”天涯双眼微眯,如同狐狸一般的狡黠,偏生还透着一抹无以伦比的清贵。
云出岫从来不认为,天涯是一个普通的才子。
听说,他和京城里的昭阳公主关系匪浅。
听说,他是京城某位大人物的私生子。
可不管怎么样,如今,先拜入师门才是云出岫最要紧的事情。
强忍着心头翻涌的情绪,认真道:“愿穷一生的时光,侍奉师傅左右。一心一意,绝不反悔!”
天涯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云出岫也跟着沉默了,等云出岫反应过来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天涯公子的身影,只剩下一句话余音绕梁:“想入我门,必须光明正大的回到侯府。以侯府嫡女的身份,斋戒十日,沐浴更衣,备三牲,备拜师贴,亲自来拜!”
虽说知道天涯一定会收自己为徒,否则他不会在自己昏迷之后救了自己,更不会来别院看望他,但是天涯说出拜师条件云出岫的心头还是激动的无以复加。
只要回到侯府,拜师的事情就算是定了。
只是她从前因为懦弱无能,为祖母不喜,加上父兄常年不在身边,祖母被包氏哄得服服帖帖的,这几年对她不闻不问,反倒是对包氏生的几个庶女上心。
回到侯府还真是一件难事。
云出岫还没有想出什么对策,外面就传来一阵脚步声。
紧跟着,一个穿着青色皮袄的嬷嬷带着四名身体健壮的仆妇闯了进来,看见云出岫睁开眼睛半躺在床上,便冷哼了一声道:“来人啦,请三小姐去夫人房里。”
这嚣张的嬷嬷,云出岫认识,是二婶包氏身边最为得力的邱嬷嬷。
她口中的夫人,也就是包氏。
包氏的相公是云出岫的庶出的二叔,因为云出岫的爹身为邺城侯常年戍守边关,云出岫的娘在云出岫十岁那年病故,这五年来,府里大小事务都交给了包氏夫妇。
邱嬷嬷是包氏的陪嫁嬷嬷,在包氏面前分外得脸。
五年前云出岫的娘病亡之后,包氏就借口小姐需要守孝的理由,将云出岫搬到了和侯府有一墙之隔的所谓别院之中。
一住就是五年了。
如今,也到了云出岫应该回到侯府的时候了。
云出岫正愁着没有人帮自己在府里牵线搭桥,可巧她就送上门来了。
若是换了别人,云出岫未必拿捏得住。
这个邱嬷嬷,恰好就是云出岫能拿捏的人。
可这个邱嬷嬷,人老成精,就算是有那些把柄,也未必能顺利的让她臣服,还必须展现出足够她忌惮的实力。
还不等云出岫想到法子,邱嬷嬷身后的仆妇就对云出岫伸出了鹰爪一样的手,想要将云出岫从床上拖下来。
云出岫眸光一历,抬手扣住了那仆妇的手腕儿,狠狠一捏,就听见“喀嚓”一声,那仆妇就哀嚎着捧着手腕儿去地上打滚了。
邱嬷嬷和另外的三名仆妇面面相觑,大家都不知道这柔柔弱弱的小姐究竟动了什么手脚。
邱嬷嬷阴阳怪气的冷哼了一声,道:“哟嗬,这翅膀硬了的小鸟儿想飞,长出爪子的小猫儿也会挠人了啊!给我上,我道是不相信,这养在深闺大院的姐儿能厉害到哪里去!”
趁着邱嬷嬷说话的这个空档,云出岫已经从床上起身,站在了邱嬷嬷等人的面前。
得到了邱嬷嬷的命令,那剩下的三名仆妇对视了一眼,一致决定,一起出手,务必拿下这只小野猫。
看着三个人成品字形将自己团团围住,云出岫脸上就浮现出一抹冷笑。
前世的自己就是在这四个仆妇震慑之下去了包氏院子里请罪,可如今,包氏不亲自来,无论如何都是请不动自己的。
一个庶夫人,即便是长辈,也越不过嫡小姐的份儿。
那三个仆妇,虽说是膀大腰圆,/imgs/pic/pic2fc724.png却空有一身蛮力。
云出岫贴了心要立威,下手之处毫不留情,出手那叫一个快很准。她虽然重生十五岁,没有前世的深厚内功,但是招式是融在骨血里的,对付几个妇人不在话下。
不过几个回合的功夫,那三个仆妇的手腕儿就被齐齐折断,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邱嬷嬷见势不对正想要溜走,就和听到动静闯进来的小莲撞了个满怀,劈手一巴掌就扇在了小莲的脸上,厉声呵斥道:“不长眼睛的小贱蹄子。”
小莲膝盖一软就要跪下,却听见云出岫冷硬的声音:“小莲,起来!我云出岫的下人,轮不到一个庶夫人的嬷嬷了来教训。”
邱嬷嬷似乎忘记了那四个仆妇的凄惨,斜着眼睛看了过来,冷哼了一声道:“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仆人,果真蛇鼠一窝!”
话音还未落下,邱嬷嬷脸上就狠狠的挨了一个巴掌。
还未反应过来,另一边脸上也是结结实实的巴掌。
“这一巴掌,是替小莲还给你的。这一巴掌,是惩罚你出言不逊!跪下!”云出岫身上无匹的凌厉和锋芒透体而出,瞬间震慑了邱嬷嬷。
邱嬷嬷人老成精,知道自己今天是栽了,横竖逃不掉,还不如先软一软,回头去包氏那边狠狠的告她一状!
跪下来的时候,邱嬷嬷不小心就碰到了一个仆妇的手腕儿,才发现软趴趴的断掉了,瞬间吓出了一身冷汗,对着云出岫就磕头道:“奴婢知错,求三小姐饶命。”“饶命?”云出岫冷笑道:“嬷嬷刚才可是嚣张得很,还敢当着我的面管教我的丫鬟。。”
邱嬷嬷浑身一震,忙道:“奴婢知错,求三小姐恕罪。”
“这就是嬷嬷认错的方式?”云出岫深知,如同邱嬷嬷这种老嬷嬷,不狠狠的挫一挫她的锐气,就算收服了,也不会死心塌地。
将之碾落成泥再给她一些好处,她也就感恩戴德了。
旁边的小莲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刚想要出声提醒云出岫,这邱嬷嬷得罪不起。
就看见邱嬷嬷膀抬手狠狠的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叩头道:“奴婢知错,求三小姐恕罪!”
云出岫微微颔首道:“认错态度不错,可还远远不够。”
邱嬷嬷一怔,随即苦笑,又给了自己两个耳刮子,再次叩头:“求三小姐恕罪!”
看着云出岫没有反应,就继续扇耳刮子,请罪。
也不知道打了多少个耳刮子,双颊都肿胀如同猪头了,才听见云出岫轻声道:“嬷嬷既然是知错了,那嬷嬷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邱嬷嬷捞肠刮肚的想了半天,才诺诺道:“奴婢是奴婢,三小姐是主子,奴婢冲撞了三小姐,理应受罚。”
云出岫微微摇了摇头,道:“不对。我是主子,却不是你的主子!”
邱嬷嬷的心凉了半截,不知道云出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可事到如今,邱嬷嬷也只能硬着头皮往上赶,强笑道:“三小姐是主子,是这后院除了老夫人之外头一份儿的主子。”
云出岫唇角扯开一抹笑容,淡淡的道:“这话,听起来倒是有些意思。继续!”
邱嬷嬷狠狠的吞了一口唾沫,道:“二爷和二夫人始终都只是庶子和庶夫人,在府里名不正言不顺。若非侯爷远在边关,夫人英年早逝。老夫人年迈体弱,这侯府,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二爷和二夫人当家。正经论起来,庶子和庶夫人,都算不得正经的主子。而小姐可是侯爷的嫡亲小姐,是老夫人的嫡亲孙女儿,是府里正经八百的主子。”
邱嬷嬷越说,思路就越明晰,身上的冷汗也就越多。
她深知,她说了这些,也就代表和包氏渐行渐远了。
且如今这怯弱的三小姐瞧着也不比从前了,指不定还真的能成为名正言顺的主子。
如此想着,邱嬷嬷心一横,就对着云出岫叩头道:“奴婢愿为三小姐牛马,供三小姐驱使。”
“果真?”云出岫唇角扯出一抹嘲讽的笑容,两世为人的她若是看不出邱嬷嬷此刻的敷衍,也枉费了老天爷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
“奴婢对天发誓,一定会对三小姐忠心耿耿。”邱嬷嬷口中如此说,心头还是有几分观望的态势。
云出岫伸了个懒腰,微微一笑,道:“听说,邱嬷嬷的儿子邱实最近流连赌坊,欠下巨额赌债?”
邱嬷嬷眼皮狠狠一跳,强撑了一抹笑容道:“三小姐说笑了,小儿虽说不成器,却也是老实本分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情,三小姐怕是误信谣言了吧?”
云出岫微微眯了眯眼睛,不理会邱嬷嬷,继续道:“二婶有一套翡翠镶金的头面,被邱嬷嬷当在城南歪脖子树下的钱多多当铺。那个玛瑙的镯子,当在城西九曲巷里的客临门当铺。红珊瑚摆件,则是在城东的刘家铺子。邱嬷嬷,我可有说错?”
邱嬷嬷脑门上大颗大颗的汗珠滚落了下来,全身都在颤.抖着。
“还有猫眼儿石的戒指,琉璃的鼻烟壶,东海的珍珠链子……等等,都要我一一说出来吗?”云出岫的身影低沉了下来,倒是透露出一抹让人难以忽视的威仪。
“三小姐救命,三小姐救奴婢一命!”邱嬷嬷刚才的嚣张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张慈母的脸,痛哭流涕的道:“小儿不懂事,交友不慎,染上了赌瘾。奴婢……奴婢也是没办法啊。奴婢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那些人活活打死啊!三小姐乃菩萨转世,慈悲为怀,求三小姐看在,看在……”
邱嬷嬷支支吾吾了许久,却找不到一条足够用来打动云出岫的话语求情,最后只能豁出去了,叩头道:“求三小姐看在奴婢从此以后对三小姐忠心耿耿的份儿上,救救奴婢和奴婢的儿子吧。”
云出岫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歪着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邱嬷嬷:“邱嬷嬷觉得,就凭借你上下两张嘴皮子吧嗒吧嗒,我就会相信你,出面帮你摆平这么大的烂摊子?你儿子输掉的这些,加起来价值千金,我一介弱质闺阁。空有侯府嫡女的名头,却住在和侯府一墙之隔的所谓别院之中。那里来的能力帮助嬷嬷呢?”
听着是推辞的话,却给了邱嬷嬷无限希望,再次叩头道:“三小姐放心,奴婢一定竭尽所能,让三小姐尽快回归侯府,成为名正言顺的侯府嫡女。”
云出岫笑得意味深长,亲自弯腰将邱嬷嬷扶了起来,替邱嬷嬷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尘土:“如此,就有劳嬷嬷了。希望我们都能有心愿得偿的那一天。”
邱嬷嬷讪讪的笑着,带着十二万分的讨好道:“那当票的事情……”
云出岫唇角勾了勾,道:“我能知道这些消息,你还怕我没能力帮你?”
在前世,这些消息都是天涯查好了给云出岫的,后面自然也是天涯出面摆平的。
横竖都会成为天涯的弟子,云出岫就自动的开启坑师模式。
邱嬷嬷只当云出岫果真手段通天,心头虽有几分疑惑却也对着云出岫千恩万谢。
云出岫眉头皱了皱,带着几分惋惜的道:“刚才不知道和嬷嬷会有一段主仆缘分,下手略重,还请嬷嬷见谅。只是这样,嬷嬷该如何去二婶那边复命呢?”
邱嬷嬷谄媚笑道:“些许小事,不劳三小姐操心。奴婢自然会处理的天衣无缝。”
云出岫缓缓摇头道:“嬷嬷爱之心切,云出岫十分感动,觉得嬷嬷心头尚有良知。可那四个人,本小姐却是信不过。”
邱嬷嬷洗头狠狠一跳,张了张嘴,半晌,才咬紧牙关道:“奴婢会手脚干净一些。”
“唔,去吧。”云出岫努了努嘴,示意邱嬷嬷即刻动手。
看见邱嬷嬷愣在原地,便笑靥如花的道:“那四个仆妇虽说只有几分蛮力,却也不容小觑。有本小姐为你坐镇,方才能保你性命无忧。”
云出岫一边说,一边走到邱嬷嬷身边,从邱嬷嬷头上拔下一根银簪子塞入邱嬷嬷手中,寒声道:“嬷嬷,这可是你表现忠心的时候了。”
邱嬷嬷浑身颤.抖,手中紧紧的握着银簪子,走到那个正在装死的仆妇面前,对准咽喉就刺了下去。
邱嬷嬷将那四个仆妇逐一杀死,瘫软在地。
云出岫眸光冰冷的看着这一切,寒声道:“如此,我和嬷嬷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邱嬷嬷却是冷汗淋漓,跪伏在地,叩头道:“奴婢一定会对小姐忠心耿耿,那四个贱婢胆敢冒犯小姐,死有余辜。方才的确有人瞧见奴婢带着她们出门,却不知道是来了小姐这里。如今快过年了,正是收租子的时候。奴婢回头就对外放出话去,说是派了这四个人去庄子上收租子。庄子偏僻,她们身怀重金,被山匪杀害,也是常事。奴婢保证,做的滴水不漏。”
云出岫满意的将邱嬷嬷扶了起来,柔声道:“这都是自己人了,嬷嬷何必多礼?一切都依着嬷嬷的意思。若不出我所料,嬷嬷应该是想派你儿子去收租子吧?那既然收租子的仆妇都被杀了,那租子自然也被抢了……”
邱嬷嬷艰难的咽了一下口水,她知道云出岫没有这么好打发,却没有料到她的手这么长,心这么黑,连侯府的租子都敢坑。
心头只是这样想,却不敢说,只能战战兢兢的道:“小姐请放心,奴婢一定会交代小儿,将租子一分不少的交到小姐手里。”
云出岫微微一笑,轻轻拍了拍邱嬷嬷的肩膀,意味深长的笑道:“和你儿子同去的四个人都已经死了,你儿子想必也有一些损伤。租子,只需要交给我五成。剩下五成,就当是对你儿子的补偿吧。”
“多谢小姐,奴婢这就去安排,一定安排得妥妥帖帖的。”在听到要让自己的儿子受伤的时候,邱嬷嬷的心狠狠的抽了抽,可在听到后面半句,邱嬷嬷悬着的一颗心倒是放了下来。
五成的补偿,倒是也够丰厚的了。
邱嬷嬷心里对云出岫的忌惮和佩服又深了一层,这位三小姐,如今是要手腕儿有手腕儿,要狠辣有狠辣。
杀人不眨眼,坑人不喘气,连带着善后事宜都安排得滴水不漏,果真不是好相与的。
邱嬷嬷的花花肠子不禁又收敛了几分,将那四个仆妇的尸体费力的搬入马车之中,处理的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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