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种田文里男女主动不动上山就能抓到,比极品炮灰出场次数还多的感动种田十大人物之一——“野猪”。秦娅撂下蹄子表示:滚你家苞米地了?...
秦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成了一只猪,一只生长在山林间撒欢的野猪,传说中种田文男女主只要上山必能猎到,堪称感动种田十大人物之一的野猪。
秦娅暗自磨牙,野猪滚你家苞米地了?吃你家大米了?养这么多膘容易吗?你说逮就逮?!
小说的男女主你咋那么能?你咋不上天!
如果这个时代是二十一世纪,至少她还能混个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当当,可根据她近两个月的暗中观察,上山砍柴的汉子们穿得都是蓑布麻衣,挥舞着老旧落后的砍柴刀,兴许是怕山林有野兽出没,所以只在外围砍些树枝并不进入深处,但也够秦娅了解自己所在的时空俨然是在古代。
秦娅一开始猪生地不熟的,每次险险躲过上山拾柴的人,生怕被村民看到把自己捉去填了他们的五脏庙。
随着日子的过去,秦娅也渐渐熟悉了自己的新身份,每天吃着从树枝上掉下来的果子,喝着林间的山泉也勉强果腹,闲来无事倒是把整片山转了个遍,不过她很谨慎,若是有强大动物留下气味的地方她都远远避开。
有时看到进山拾柴的人还时不时吓唬一下,不会伤人性命,顶多算个恶作剧。
秦娅悲愤地用蹄子扒拉地上的土,力气大的快要刨出个坑来,用自己不大的猪脑袋思考了几个月,她总觉得自己还可以再抢救一下,至少被猎到的倒霉猪不能是自己,俗话说“死道友不死贫道”,还是让别的猪倒霉去吧!
秦娅嘴里发出人性化的哼哼声,走到小水坑旁看着自己的猪脸,左照右瞅想从里面找出一丝做人时的秀气,却只能看到昂扬挺立的猪鼻子和两个圆溜溜的鼻孔,秦娅仰头鼻孔朝天长叹口气,个贼老天!
秦娅骨子里终归是人,变成野猪的几个月里她丁点儿荤腥没沾过,无肉使人生无可恋啊,有时候她馋的狠了,看着自己那一身肥膘都能流出口水来!
这片山体很广,山与山连绵不绝,秦娅这些天一直在山上到处溜达,值得安慰的一点是凭着灵敏的猪鼻子,倒是让她发现不少好东西。
有的药材她甚至不认得,但不妨碍她知道这是难得的药材,闻到味道就觉得身心通畅一定是好东西!
秦娅纠结地看着被自己拔出来的灵芝,如果她吃了会爆体而亡的吧?
算了,还是像以前那样藏起来吧,秦娅一直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变成人,因此防患于未然,偷偷藏了山中许多珍贵的药材,想着以后万一真变回来,她把那些药材卖了还能发家致富呢!
秦娅扒开一簇茂盛的草丛,露出里面不大的山洞,山洞里铺着干草不显潮湿,角落里摆着各式各样的药材。
秦娅虽不懂如何制药,却是知道保存药材的第一步是晒干,因此山洞里的药材都是秦娅一个个叼到太阳底下晒干再叼回山洞,不时地还要注意附近有没有天敌,可以说是非常艰辛了。
秦娅扭着屁股从山洞里出来,像往常一样用杂草挡住洞口,秦娅不可能像其他动物一样撒泡尿占领地盘,因此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隐藏好山洞并且常来看看。
猛然察觉到有热气喷在耳边,秦娅呼扇呼扇大耳朵,浑身抖了抖,一回头就看到一只体型比自己更大的野猪眼冒红光地盯着自己,长着两根发着寒光獠牙的嘴里哈着热气,两只前蹄不安分地来回移动准备伺机扑倒猎物。
公猪毫不吝啬地在她面前散发着魅力,还不时地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小妹儿啊,哥哥好中意你啊,我们一起努力生小崽崽好不好啊~
从那尾音缠绵悱恻的波浪号中都能听出公猪的猥琐与迫不及待。
“猎物”秦娅看着面前这只浑身散发着强烈配种气息的公猪,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有点想笑,脑中无限循环着赵忠祥老师磁性的广播腔:“又到了动物们的交配季节,空中散发着雄性对雌性独特的荷尔蒙……”
秦娅眼也不眨地拒绝了,她又不是真的猪:“哼哼!哼哼哼~哼!”
大叔你长得丑配不上我!最重要的原因是我太漂亮了你配不上我!就酱拜拜!
被拒绝的公猪也是有自己的自尊心的,当下就要不管不顾地冲上来。
还带这样强买强卖的?怪不得这头猪这么大岁数了还找不上媳妇,他歧视女性啊!秦娅一边撒开蹄子跑,脑袋一边高速运转想着该怎么办。
幸亏她内在是个人,变成猪的两个月里即便一直在长膘,但也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有,至少附近的大小山林她都转遍了。
虽不知山林中隐藏的陷阱是如何制作的,但她也懂得避开,被追赶的秦娅泪流满面,竟还有闲心想这算不算是自己的金手指。
秦娅引着fq的公猪朝记忆中陷阱的位置跑去,那恰好有一条天然形成的沟,不知被哪个猎户伪装成了平地。
秦娅拖着几百来斤的身子艰难跳过这个沟,好不容易站定先喘口气,转头看着追上来的野猪,秦娅为了确保它敢过来还故意“搔首弄姿”,咳……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一个小母猪该怎么搔。
果然,对面跑来的野猪速度更快地跑过来,豆大的眼里兴奋异常,眼看一抬腿就要跨过沟渠,秦娅往前一伸脑袋,一个铁头功下去,马上就能跨过来的野猪立时被怼了一下,不偏不倚恰好落在了伪造成平地的干草上,干草支撑不住它的重量,带着它一起落入了沟里,沟里竖立着猎户削尖的竹子,重物落地的声音还伴随着一道惊天动地的惨嚎声直达上空,惊起林间无数鸟雀鸡鸣。
秦娅自己也是被撞得晕乎乎的,但后背不可抑制地泛起层层冷汗,挪动蹄子往沟里探去,只看到一只野猪被几根尖锐的竹子戳了个对穿,眼睛半阖嘴里发着微弱的声音,模样十分凄惨。
秦娅缩回脑袋,抖落身上因为追赶蹭上的枯枝泥土,她可不会可怜一头觊觎自己的公猪,心里冷哼:就算姐姐我现在的皮囊二百来斤,不是还有个有趣的灵魂顶着呢吗?
迈着轻巧的步伐离开作案现场,四只小小的蹄子配上笨重的身子硬是让她扭出了“今年维密我开场”的国际气势,脚下踩着湿润松软的泥土,秦娅恨不得唱个“摩擦摩擦~在光滑的地上摩擦!”表达一下自己此刻的心情。
然而没高兴多久,秦娅就碰上了一黑脸大汉,一人一猪远远对峙着,秦娅警觉地上下打量,粗犷的毛发粗犷的身材,乱糟糟的头发随意团着,黑皮肤高鼻深目看着很是爷们儿,他的眼神很锋利,夹杂着猎食者天生的冷漠,男人个子很高,肌肉虬结像座高山一样矗立着,身上并没有带武器就敢在山林间穿梭,这说明他本身就很强,总之直觉告诉她这个男人很危险。
凭着灵敏的猪鼻子,即便距离不近她也能清晰闻出这个人身上传来的味道,秦娅面色狰狞地把鼻子拱进泥里,这人是被屎糊住了吗这么臭!
受不了了,受不了了,秦娅撒开四个蹄子跑得飞快,回头还给了这个男人敬佩又嫌恶的眼神,味道简直黯然销魂,山高水远,好汉咱们江湖再会!
擎苍今日本来是打算上山看看陷阱里有没有落网的野味,顺便砍些柴回去,没想到路上看到一只很奇怪的野猪,真的是很奇怪,看他的眼神不是平常动物看见他时的恐惧,而是警觉和嫌弃更多。
嫌弃?擎苍摇摇头,一只野猪怎么可能会有这么人性化的表情。想着动物都到了fq期,难得手下留情没有辣手摧猪,还是留着面前的母猪生小崽子吧。
回头见那大汉并没有追上来,秦娅长舒口气,心想可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心里想着事脚步便慢了下来,不知踩到哪块石头,秦娅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往一旁倒去,最后留在脑海里的只有悬崖边新长出的苔藓。
她攒的那些宝贝便宜了谁?这便是秦娅落入黑暗前最后的想法。
“快醒醒别睡了,牙婆子走过来了……”迷迷糊糊间秦娅感觉有人在轻拍自己的脸。
“别吵……”秦娅嘟囔着,脑袋似针扎般疼。
突然身上一疼,应该是被人狠狠掐了一把,惊得秦娅险些没跳起来。
“呦~这回可是清醒了吧,还以为自己是大家小姐等着人伺候你不成?”一个脸上皱纹深刻的干瘦女人嘴里阴阳怪气说道。
秦娅对上她那双冷漠锐利的眼睛立时便冷静下来,脑海中的记忆告诉她原身是大户人家被发卖的丫鬟名叫“青芽”,因生得美被老爷留意惹得当家主母记恨被发卖,而面前这个刻薄的中年女人便是牙婆子。
本来是应了主家的话要发卖到窑子里,可原身在路上感染了风寒眼看快不行了,老鸨觉得晦气便没收,牙婆子只好将她卖到山沟沟里给人做媳妇,起码还能多少挣个不是。
青芽(女主以后就叫青芽了)敛眉低目装作软弱道:“青芽不敢。”
垂下的眼睛提溜着乱转,青芽清楚地知道原主本来是要被卖到窑子里的,所以为了不被卖窑子里她也不能让病好,至少在尘埃落定前她必须一直“缠绵病榻”。
风寒在古代可不是个小病,原身就因为没撑过去香消玉殒让她占了便宜,现在她只觉浑身酸痛无力,说话声音也很小,看起来确实是一副大病的模样。
牙婆子见她有气无力浑身无三两肉的样子冷哼一声,眉头深深皱起,这般病重的样子有谁愿意娶回去当媳妇,看来价格要再降降了,一想到到手的钱又要少,她就肉疼,脸上的皱纹便更深了几分,活像朵菊花成了精。
还以为是个金疙瘩,没想到是个赔钱货!
青芽冲刚刚轻拍自己脸颊给自己报信的女孩笑了笑表示感谢,女孩一张圆脸刷地便红了,结结巴巴道:“你你长得……可真好看。”
牙婆子清点过人数后,走回马车里一屁股坐了进去,没多久队伍行驶起来。
秦娅这些被发卖的奴仆则没那么好的待遇,一堆人神情麻木坐在拥挤地驴车里,秦娅借机向那圆脸妹子打听了不少有关于这个朝代的事,只是圆脸妹子被卖前也不过是个没出过远门的小姑娘,是以秦娅得到的消息有用的很少,最多的就是有关于哪儿的山头开的花最好,哪儿的小河里的鱼最多。
秦娅抽丝剥茧把原主脑中的记忆中有用的信息提取出来,这个朝代是雍朝,已经出了四位皇帝,现在的皇帝正是第四位,在位还算是勤勉,至少秦娅没从圆脸妹子嘴里听出什么有关于妖妃昏君的字眼,百姓生活还算平和,现在她们要去的是清河镇下面的小村子里,最好的结局就是被卖给村夫当媳妇。
晃晃悠悠不知多久,天边渐渐泛起昏黄时才到了一处正炊烟袅袅的村庄。
牙婆子带着一众人排排站好供看热闹的村民打量,脸笑得褶子快要溢出来。
在他们打量自己的同时青芽也在打量他们,穿着朴素神情却很平和,想来这村子虽不富裕但也自给自足能填个温饱。
青芽一路上风餐露宿吃不好睡不好再加上身上还带着风寒是以脸色很不好看,她知道自己这具身体生得十分貌美,为了掩盖自己的容貌还特意抹了姜汁,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她的容貌立时变得不打眼起来,除非细看。
青芽生得瘦弱,村民们选媳妇首要条件就是能生养,一字曰之就是“胖”!所以第一个把青芽排除,更何况她还带着病,这年头看病多贵,活下来活不下来还是另说,所以即便她是所有人中最便宜的也无人问津,青芽自己倒没什么,不被人像货物般品头论足她乐得自在。
这个村子十分偏僻还四面环山,每年都有人死于野兽之口,因此嫁过来的女儿家很少,娶媳妇只能靠买。
之前轻拍青芽脸颊想叫醒她的圆脸女孩名叫燕芬,她的模样生得圆润,是以在一群被发卖的姑娘中很是吃香,被村里杀猪的张大福用四两银子买下,几乎花完了他所有的家财,但张大福很高兴,因为他选的是这群人里看着最好生养的,感受着周围人艳羡的目光心里很是自得,村里多着是娶不上媳妇的光棍。
一共卖出去四个姑娘,牙婆子皱巴巴的老脸笑得十分开心,她也没想到一个小村子这么舍得花钱娶媳妇,要知道她定的价格可不便宜。
视线扫到角落的青芽,牙婆子脸上的笑便淡了下来,心里琢磨着怎么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
青芽无所谓,卖哪儿不是卖啊,失去宝贝的她心灰意冷jpg
这时从山上下来一人,身材魁梧得像头熊,扛着两头血淋淋的猪走下山也不见半分吃力,步伐迈得很大,“哐哐哐”沉重得如同地动山摇,听到有人叫他便朝这里走来,将两头猪甩在地上,众人只感觉地都震了三震。
青芽躲在角落里眯着眼看着地上熟悉的两头猪,其中一头肥美的猪格外眼熟,又抬头看着面前像个铁塔的汉子,身子不禁往后缩了缩,山高水远,江湖怎么才这么大,又跟这位好汉见面了。
那这样是不是也意味着自已又回来了,这里正是那片山的山脚。
想起自己藏的那些宝贝,青芽眼里迸射出灼热的光芒,她的宝贝们,她来了!
即便是村里人见了这汉子也不禁抖两抖,纷纷后退缩在村长身后,本来吵吵嚷嚷讨价还价的人群立刻安静如鸡。
村长平日里在村民心中颇有威望,此时他不出面谁出面,便摆出长辈的姿态对这煞星和蔼道:“咳……大苍啊,你老大不小也该娶个媳妇了。”
擎苍鹰一般地眸子扫过剩下的奴隶,只看得他们两股颤颤这才淡淡开口:“没中意的。”声音也似长相般粗犷,带着沙砾的质感。
青芽也被他这一眼扫得肝颤,拼命地掩藏自己,她知道牙婆子想把自己扔下,这个汉子这么强悍,万一打老婆她估计撑不过一掌。
然而怕什么来什么!牙婆子拽着青芽的胳膊就把她从角落里拽出来,她虽畏惧这黑脸大汉的威势,但也不得不大着胆子笑呵呵地对擎苍推销货物,积极地堪比后世搞传销的:“哎呀,这个姑娘跟爷可真是郎才女貌,青芽这姑娘可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红手艺不得了,长得更是招人疼,要不是老婆子我舍不得留在最后哪能便宜了您去blabla……”
“招人疼”的青芽此刻瘫着张蜡黄小脸,冷漠地好似听不见别人在夸她。
呵呵,我的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有点想吃爆米花。
擎苍挑剔地看了看青芽,棕色的眼瞳从上到下打量,嘴角略微往下撇,不过被大胡子盖住倒是没人看见。
离得近的青芽却是看到大汉眼中的嫌弃,内心像是炸了毛的猫挥舞着利爪吐槽:“长得那么黑那么丑还那么臭还好意思嫌弃我?!!”
“太瘦了。”擎苍摇摇头不打算买。
牙婆子动作一僵立马恭维道:“一看大兄弟就是有本事的人,多喂点不就胖了吗?再说了这姑娘便宜得很……”说着比了个三。
擎苍眉头一挑:“三两?”
牙婆子以为他嫌贵,咬咬牙收回一根指头。
擎苍便笑了,这一笑身上的煞气消散了些,大胡子也跟着一抖一抖的:“没钱。”
牙婆子岂是这么容易就罢手的,细长的眼第一时间就盯准了地上的野猪,她还没吃过正宗的野猪肉呢,这野猪怎么也得将近两百斤,就是换钱也不亏。
“用猪来换也行。”牙婆子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响,此时显得很好说话。
擎苍这下没再拒绝,想了想把一只体型较小的野猪扔给牙婆子,末了还意味不明地看了青芽的一眼。
青芽却是明白这黑脸大汉的意思,野猪可以用来换东西,买个你回来能干吗?
青芽憋着口气,心想自己会干的可多了,但一触到男人魁梧似熊的身躯和冷漠的眸子便如同被扎破了气球,“咻”的一声气势瘪了下去。
行吧,你厉害你说什么都对!
等着牙婆子让人费力把野猪抬上驴车,青芽看了那野猪最后一眼,苦中作乐地想着用自己换自己,她也是古今第一人了吧。
野猪到手后,牙婆子这才将卖身契交给擎苍,擎苍看都不看便揣进怀里抬腿就走。
青芽一路上没有逃跑的原因便是卖身契,可惜男人动作太快,她都没有来得及看上一眼,心想着反正都被卖给他了,来日方长总有拿走的机会。
牙婆子终于把心病解决了,面上难得带了些轻松笑意推了把青芽,催促还带着坏笑道:“没个眼力见儿的,快跟着你新相公回家去!”
青芽被推得一个踉跄,稳住身子后不得不跟上大汉的步伐,可他的步子迈得又大又快。
青芽被远远甩在后面,只得边走边把路线暗暗记在心里,方便规划自己以后的逃跑路线。
擎苍的家位于村最西边,平日里很少有人来这里,最近的邻居都离着几百米,显然他是喜静不爱热闹的,或许也有村民畏惧他不愿跟他做邻居的意思在里面。
擎苍将野猪放到院子里径直脱了衣服开始劈柴,成人胳膊长的柴刀到他手里不过玩具般。
青芽默默比对了一下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儿,唉,打不过他,随后安安静静进了院子,生怕做错了什么惹得这位大汉发怒。
还是先保存实力,然后去山上把自己藏的药材都拿出来卖掉,从此天高任鸟飞哈哈……
院子周围简单用篱笆围起来,只用泥巴简单盖了几间房很是简陋。
一进屋青芽就被扑面而来一股味道熏得头晕眼花,屋里乱七八糟,衣服和肉团在一起散发着一股发酵酸腐的气味,苍蝇趴在上面乖极了,显然很满意这个生存环境。
墙角房梁上不知结了多少蜘蛛网,床上的床单也不知用了多久,早已褪去本来的颜色泛着黄渍。
青芽踮脚避过障碍物走过去用两指嫌弃地捏起棉被,果然里面的棉花也是发黑成了一团一团的,保暖性能值得堪忧,唯一庆幸的是现在是春天,也用不上棉被。
青芽逃也似的离开屋子,碰巧撞上劈完柴的男人,不敢看男人出汗后像是涂了油的上半身,条件反射地一缩身子只顾低垂脑袋盯着自己脚尖,“你……你累了吧,我……我我去做饭。”
半晌没得到回应,青芽舔舔干皮的嘴唇,艰涩地抬起头便看到毛发掩映下男人冷冷的双眸。
青芽忙提起嘴角摆出个讨好的笑:“累坏了吧,我接盆水给你擦擦。”
男人哼了一声,大刀阔斧地坐到院子里的石凳上,三口两口喝下一碗凉水,漏出来的水湿答答挂在在胡子上在阳光下闪着光,整张脸凶神恶煞地仿佛要吃人,于是说出来的话也不怎么中听:“别想着用什么美人计以柔克刚来拿捏住我,以后好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告诉你老子可不吃这一套!”
青芽笑容一僵无话可说,因为她确实是这样打算的。
可即便是被戳穿心思她也不能表现出来,只笑得更加谄媚:“我去做饭……做饭。”随后咽口口水小心翼翼试探道:“大哥您您不打女人吧?”
擎苍又是一声哼,激得青芽后背汗毛竖起,这才露出个古怪的笑,道:“饭做得不好吃,你就知道老子打不打。”说着还挥了挥蒲扇般的大掌。
青芽赶忙一头扎进厨房里,她心里很清楚,男人若是一巴掌下去她脑袋能滚到地上去。
厨房的碗筷看起来是常年不洗,青芽有点小洁癖,还是克服不了内心将所有东西放进木盆里洗了一遍,这个年代上哪儿找洗洁精去,青芽只得从灶里取了草木灰,又用开水烫一遍消毒,拿着抹布将厨台擦了又擦这才开始做饭。
黑脸大汉看着她忙里忙外,转身收拾起院子里的野猪,嘴里还嘟囔着:“败家娘们儿就会穷讲究。”
菜篮子里只有不知放了多少天的烂菜叶,米缸里也没多少米,肉倒是挺多,可惜都串了味儿,还有几块黑乎乎不知是什么的东西,青芽心里吐槽还真是大男人不会过日子,随手把这些东西装到一起打算扔了。
淘了米放进铁锅里焖,青芽一边擦手一边走出屋子想偷偷看看男人在干什么,便看到男人动作干脆利落地切下猪头猪蹄,一把大刀割开厚厚的猪板油将内脏掏出来,青芽严重怀疑他这是杀鸡儆猴,故意让她看的。
青芽回厨房拿了盆将肉分门别类装好,拿着进了厨房,期间一直小心避开与男人的接触,没办法,他的存在感和他体味的存在感一样强烈。
擎苍见她进了厨房没有要出来的意思,便自己拿着扫把清理,想不通这女人咋还把肠啊肝的留下,这些东西能吃?
这里的人好似杀猪都不拔毛,青芽只得烧了一锅热水褪了猪毛,将肉切成薄薄一片,厨房调料只有最简单的盐巴,只得用盐先腌起来。
青芽在院子周围转了两圈将疑似葱的植物切碎,用猪板油熬出猪油,放入小野葱,煸出香味儿后放入猪肉片,翻炒得差不多放入几个从犄角旮旯里找出的干辣椒,虽然调料有限,但架不住这是纯种的野猪肉,又香又有嚼劲。
青芽边装盘边想着幸亏这男人留下来的是公猪,不然她今日还真不知道吃得下吃不下。
将饭菜摆到院子桌上,不用青芽叫,男人便自己找地方坐下,瞥见厨房门口一堆东西,皱着眉粗声粗气道:“败家娘们儿会不会过日子!那都是好东西,平常人家一年都吃不上一回肉,你可倒好都扔了。”
青芽听出他虽嗓门高却并无多少怒气,窥着他表情小心翼翼道:“那些肉都坏了,我这不是怕把你肚子吃坏吗?”积极地把筷子递给他娇声软语道,“你尝尝我做的好不好吃,好不好?”
擎苍接过筷子,发育过盛的毛发下倒是看不出脸色如何,只小声嘟囔:“说吃饭就吃饭,撒什么娇……”还怪让人痒痒。
青芽很会发挥自己的优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男人,只看得男人落下阵来垂下眸子夹菜放进嘴里。
“怎么样?好不好吃?”青芽赶忙期待问道。
擎苍颇不耐烦,瞪了她一眼:“给你脸了是吧?”
青芽脸色一僵忙把脖子缩回去,拿起筷子小口吃着,不过看着男人夹筷子的速度和下饭的速度,连忙端起碗遮掩唇角溢出的笑意,省得让他觉得自己失了当家人的面子。
见男人吃饱喝足神情颇为满足,青芽大着胆子道:“家里什么都没有,我想明天去镇上买些东西。”说罢惴惴不安地看着男人,想了想又补了句,“买些调料做出的饭味道会更好。”
擎苍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慵懒地靠在椅子上,可怜的椅子发出“吱呀”的可怜声好似下一刻就会分崩离析:“去吧,家里有啥缺的都一并买齐,我个大老爷儿们也不懂这些。”
清野起身收拾碗筷,神情颇为愉悦,她一直在试探这男人的底线,能允许她这个买来的媳妇去镇上,青芽很好奇他的最终底线在哪里。
看着这狡猾女人的背影,擎苍悠悠开口:“别想着用口腹之欲迷惑我,套住老子的胃也爬不到老子头上去,给老子生个崽子才是正经事儿。”
青芽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孩子,睁着无辜的大眼睛问:“那我生个孩子就能爬您头上了吗?”
擎苍眯起眼不说话,静静地看着她。
青芽立刻怂了,嘴里发出一阵干笑:“开个玩笑,呵呵,我去洗碗,洗碗呵呵呵……”
满意地看着那抹落荒而逃的背影,擎苍微阖着眼沐浴在春日午间的阳光下,吃饱喝足晒太阳慵懒闲适地活像是只大型猫科动物。
收拾完厨房的活计,青芽擦干手走进卧房里,看着乱七八糟的屋子长叹口气,本来想睡个午觉的心思也没了,将用不上的都扔出去,被单和脏衣服放进盆里,端着木盆轻手轻脚出门,她来时记得不远处就有个小溪。
木门被关上没多久又被打开,一黑影走出来悄悄跟在女人身后。
村里人应该是常来小溪边洗衣服,有许多平整的石头铺在溪边泛着光,此时正是午间,溪边不仅无人,溪水也被太阳晒得温凉。
青芽拿出草木灰,将衣服和床单打湿就着草木灰搓洗起来,趁着这会儿阳光好,青芽赶紧洗了床单打算晾干晚上用,暖风吹过撩起她腮边一缕发丝,青芽打个哈欠,心想那男人真会过,吃饱喝足睡大觉,剥削自己这个小白菜。
“小白菜啊,被发卖啊,卖给头熊啊,怕挨打啊……”青芽这具身体病还没好,免得自己发困索性唱起歌来。
揉揉因为弯得太久而有些酸困的腰,青芽抱着装满干净衣物的木盆回了家,男人早已不知去向,青芽也懒得去想,将衣服用竹竿晾晒起来,又把屋里屋外洒扫一遍,看着亮堂干净起来的房子,青芽满心都是成就感。
瞅着自己灰头土脸的,青芽洁癖作祟,觉得自己身上奇痒无比,找了整个院子也没找见浴桶,青芽索性用稍大的木盆兑好热水去屋里洗,家里连最普通的皂荚都没有,摸着自己及腰的长发,青芽只好取了万能的草木灰来搓洗。
不算完美但却很舒服地洗了澡,青芽将水倒掉洗干净木盆这才有了休息的时间。
靠着院子的竹椅,青芽就这样将就着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看见院里有个巨大的黑影,鼻间盈满了浓重的血腥味,吓得青芽睁开眼立时清醒过来。
“咯咯咯……”青芽嘴里发出一阵拐了调的笑声,搓着手不知所措道,“回来了,我帮你收拾。”
男人将手里的猎物随意扔在地上,叉开腿坐在石凳上,身上沾染了动物的血迹但他并不在意。
青芽心中不免窃喜,这样她就可以义正辞严地要求他洗澡了。
赶忙将猎物拿进灶房免得弄脏自己刚打扫过的院子,看来今天男人的收获还可以,一只四五十斤的傻狍子还有几只野鸡野兔。
青芽手脚利索地将血放干净,用热水烫去鸡毛,将野鸡炖了起来,傻狍子皮和兔皮留着制皮子将来过冬,连青芽自己都没发现她的潜意识已经认为自己要在这里过下去。
“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了,锅里还有热水顺便洗个澡吧。”将猎物收拾差不多的青芽走出厨房语气尽量平静,免得让男人察觉她话语里的激动。
擎苍看了她一眼,随后径直在院子里脱起衣服。
青芽一见他这架势赶忙回屋里拿干净衣服,避免这令人尴尬的一幕。
男人舀起一盆凉水便往身上浇,青芽见了也顾不得害羞赶忙阻止:“凉水洗会着凉的。”
擎苍不耐烦地瞥了她一眼,吼道:“大老爷们用什么热水!”
青芽咬咬嘴唇,终是不甘开口:“凉水洗不干净。”
擎苍动作停下来,所以眼前这婆娘不让他用凉水的真正目的是这个吧。
见擎苍虽然用凉水洗但好歹搓起身子来,青芽赶忙去厨房舀了盆热水,殷勤道:“我给你洗头吧,很舒服的。”其实是她怕他头发里有虱子洗不干净。
青芽算盘打得很响,今天能让你用热水洗头,明天就能让你用热水搓澡,后天让你用皂荚……这样渐渐就能养成天天洗澡的习惯了。
穹苍三两下用布巾擦干身上的水,穿上她递来的衣服,随后躺在竹椅上任由女人动作。
青芽将他的一头乱发打散浸湿,也不知多久没洗,湿了的头发通过热气散发出一股古怪的味道,青芽忍着呕吐的欲望撇过头,抓起一大把草木灰揉头发,柔若无骨的手指在男人头顶打转按摩,谄媚道:“舒不舒服?要不要力气再大点?”
听着男人难以控制发出的舒服声,青芽心下得意,你这么拽又如何,脑袋还不是在我手里。
可惜她也只能这样自己骗自己。
学着记忆里洗头小哥的样子,青芽问他:“大哥叫什么啊?”
擎苍言简意赅:“擎苍。”
青芽睁大琉璃般的眼珠惊讶道:“这个姓可不多见,大哥多大了?”
擎苍显然不欲与她多言,睁开眸子:“二十三。”
才二十三!看着真不像,青芽又是一阵呵呵干笑:“您可真会长。”
见男人眉头紧皱,生怕惹得不满的青芽立刻闭上嘴巴,专心给他按摩洗头。
从未被人伺候着洗头的擎苍感受着头皮传来的阵阵酥麻还颇有些不适应,看着近在咫尺的芙蓉面,第一次认真打量自己这个新得的媳妇,因是洗漱过的原因,脸上因为涂了姜汁的黄气消散,大病未愈的脸色还有些苍白更添楚楚可怜,发丝还沾着些许水汽,两汪含情的水眸里满是认真,连粉粉的嘴唇也紧抿着,仿佛她面前做的不是给人洗头而是在精心雕琢艺术品,却不知她此时的样子本身就像极了艺术品。
见她一缕青丝在洁白如玉的耳垂旁扫来扫去,擎苍心中一动,伸手将发丝挽与脑后,想着这古灵精怪的女人是自己的媳妇,以后是在一个被窝里睡的,此刻坚硬的外壳微微裂开,一向冷漠的眸子奇迹般涌出点点柔和。
拿干净的布巾抱住男人一头湿发,青芽擦去脑门的汗长舒口气,这可是个体力活,眼里闪着光看着眼前的男人卖乖讨巧:“我是不是很厉害很棒?”
不料男人一把将她扛到肩上,拍拍她的屁股示意她别乱动,随口道:“你马上就会知道我也很厉害。”
不久房内传来女人杀猪般的叫声又很快安静下来,然后接着便是低不可闻的呻吟呢喃。
“锅里还炖着鸡呢!”
第二天一大早,青芽凭着自己一腔意志起了床,因为她还要去镇上买东西,从某种程度上说青芽是个很固执的人。
简单热了热昨晚一点儿没动的鸡汤,往锅里贴了几张大饼子就凑合凑合当早饭。
鸡汤用的野鸡熬煮,本就比寻常家养的少了些腥气多了份鲜味,更何况昨晚在灶上煨了一夜,暖暖的鸡汤顺着喉管滑下,满口浓浓的鸡肉香。
天还没亮两人便出发去镇上,听自家男人说清河镇是附近几百里最大的镇子,离他们这个围山村足有十几里的脚程,这还算近的,离得远的村子要走一两天才能到镇上,他们走几个时辰还算是幸运。
山路崎岖不平,青芽走得很是小心,再加上她脚上穿的还是被发卖前大户人家丫鬟穿的绣花鞋,好看是好看可功能性就不强了,是以走得很是痛苦。
擎苍虽是一声不吭地走着,却是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旁边人,见她走不动也心知昨晚是累着她了,所以难得温柔一回停下来走到她前面蹲下来。
青芽可不客气,直接跳到男人宽厚的背上,一颠一颠地倒也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的青芽被晃醒,青芽揉揉惺忪的睡眼,抬眼看着不远处的城门心知这是到了,抿了抿睡得有些乱的头发,青芽安安分分地跟着擎苍进了镇门。
擎苍今日到镇上也是有事,跟青芽约定好在镇门口的老槐树底下便提着猎物走了,青芽猜他应该是送去酒楼里,毕竟以他那张凶神恶煞的面孔哪儿做得成生意,没看见周围的路人都纷纷避开硬是让出条道儿来吗?
不得不说跟在这男人身边还是很有安全感的。
因为是附近几百里唯一的镇子,即便今日不是赶集日,镇上人依旧很多,看着道路两旁形形色色的摆摊,青芽挺起腰板,以上上辈子逛商场的气势走进一家布庄。
她现在可不虚,出门时男人已经给了她一串钱,明明买她的时候还说没钱,青芽暗自翻白眼,默默在心里记了一笔。
布庄里面挂着几件成衣,但以青芽上上辈子的眼光来看却是看不上的,别说是青芽了,就是原身看这里的衣服也是会嫌弃的,所以青芽转而将视线转移到布匹上。
店里的伙计见青芽年纪不大穿着却很是干净整洁,长得更是难得一见的艳色,遂拿出一匹布热情介绍道:“夫人好运气,今日店里新到了一批货,是我们家掌柜从京城运来的,听说今年京城的达官贵人都是穿这种/imgs/pic/pic419062.png布的。”
任他吹得昏天黑地,青芽就是不回应,视线扫了扫柜上摆放的布,指了指白色最普通的棉布问道:“这布多少文?”
伙计闻言笑容淡了淡,还是尽责回道:“二十文一尺。”
青芽“嗯”了一声,又指着几匹藏青黑色的布问道:“这两种多少钱?”
“藏青色二十五文一尺,黑色二十二文一尺。”
“水蓝色和藕粉色的呢?”
伙计见她光买不问,也不愿浪费时间态度便冷下来:“水蓝色三十五文,藕粉色四十文。”
青芽想着被子床单衣服鞋袜都要重做新的,白棉布用的尤其多,心里比较一番开口道:“白色藏青色棉布都来两匹,黑色一匹,水蓝色和藕粉色来半匹……”视线瞄到最打眼的红色,不知出于什么心理,青芽也要了一匹。
伙计本以为这女人不要,一听要这么多不由愣了愣,随即立刻拿起布动作麻利地裁起来,因为要的东西多,伙计还特地加了几块没用的布头做添头。
青芽看了看那几块布头,虽然不大,但胜在布料好,可以绣几个荷包,加着去蚊虫的药材在里面,男人上山也不会被蛇虫叮咬……
青芽面色疏地一僵,她管他作甚?
将东西先暂放在布庄,青芽走出来,摸l摸自己的荷包,暗叹这古代东西就是便宜,于是女人天生购物的热情被激发出来,棉花针线皂荚油盐酱醋通通买,粮食也是买的精米白面居多,将所有东西都暂放在粮店里,青芽一头扎进了药房里,这年头桂皮香叶白蔻等香料只有药房才能买到,而且价格贼贵,不到一斤的东西价格都快赶上之前买的总和了。
数数荷包里仅剩的几个大子,青芽这才后怕起来,她一下子花了这么多钱,都够三口人几个月的口粮了,他不会觉得她败家吧?虽然他老说自己是败家娘们儿。
路过一家肉铺,看着大骨头被随意扔在筐子里,青芽转转眼珠,当人媳妇的那股劲儿便上来了,想着不要白不要,反正也不值钱拿回去熬汤滋味儿可香了。
问了老板价格,那么多大骨头才两文,喜得青芽差点要跳起来,四舍五入等于不要钱呀!
高高兴兴付了钱领了骨头,青芽美滋滋地打算去老槐树那儿跟擎苍汇合,买了那么多东西她一个人可拎不动。
走到半路上,青芽脚步停下来眸色暗沉,她现在手里有钱,粮食布料也有,她为什么不趁机逃跑?去山上把自己藏的东西拿出来卖掉发家致富,就算是卖身契不在自己身上,可这年代黑户还少吗?
说来还是前世身份证给她的影响太大,使得她觉得卖身契就等同于身份证的存在,可实际上只要她不出远门不招惹官府,卖身契对她来说影响并不大。
青芽抿紧唇,心里已经开始动摇,正想着逃跑后该去哪儿生活,身后就传来几个男人不怀好意的笑声:“这小娘儿们还挺有钱,买了那么多东西,这下可便宜咱们兄弟几个钱色兼得,嘿嘿嘿!”
这个地方刚好是个死角,几个男人摩拳擦掌将青芽围起来,不给她逃跑的半分机会,看他们几个熟练的默契度想来也没少干这种事儿。
青芽脑子突然灵光一闪,自己是刚被换回来的媳妇,那男人怎么就那么放心自己?想起男人冷峭的眉眼,青芽突然像是被打通任督二脉般清醒过来,闭上眼大喊一声:“夫君救我!”
几个男人笑得东倒西歪:“小娘子别害怕,咱们几个今天就是你的夫君。”说着便要上来拉扯。
青芽惊恐地睁大眼,却是看着对面几个猥琐男人身后的黑脸大汉出现,三两下便解决了这几个混混。
擎苍怎么会第一时间出现在这里!她想得果然没错,这男人在试探她,说什么有事要办,其实今天一直跟在她身后,恐怕连她买得什么都一清二楚。
好一个阴险狡诈的牲口!青芽无话可说只敢在心里偷偷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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