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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全集小说

桑烟贺赢 著

都市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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状态:连载  作者:桑烟贺赢  19.64 千字更新时间:2024-08-12 07:18: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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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叫做《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是作者“麦香芒种”写的小说,主角是桑烟贺赢。本书精彩片段:【双洁、甜宠】桑烟穿成了克夫命的美貌寡妇。夫家厌恨,娘家嫌...

全国都在跪求我给病娇皇帝生崽崽全集小说
桑烟不想听。

还是那个原因——触及皇帝心病,意味着纠缠加深。

而她只想跟皇帝保持距离。

于是,她委婉拒绝,赔笑道:“皇上,无论您哪个妃子得了这个机会,都会感激涕零的。只要您朝她们敞开心扉,您会发现有趣的灵魂很多,而臣女不过如此。”

“你便是不过如此,那又如何呢?”

贺赢的目光飘远,神色显出几分寂寥:“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本就是一个选择。朕选择了你,便不会再选择别人。”

桑烟:“……”

狗皇帝是情话制造机吗?

她感觉再这么下去,真要扛不住了。

“臣女惶恐。”

她低下头,看似乖顺,实则一身反骨。

“陪朕出去走走吧。”

“……是。”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雅间。

雅间外

两人带来的人默契跟上去。

贺赢扫他们一眼,并没什么表情,但气场太强,震得他们都顿下了脚步。

不过,护主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纷纷默契地远远跟着。

桑烟不知这些,走出清风居后,便戴上了帏帽。

“二爷想去哪里?”

“朕都可以。关键是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

她是真没有。

跟皇帝出行,压力太大了。

她还很害怕皇帝遇到危险。

原主可是个克夫的,天知道,会不会克到他?

贺赢见她那么说,便道:“既然你没有,那就去朕想去的地方了。”

说着,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你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朕想去的地方是哪里吧?”

桑烟秒懂:“皇上想回宫?”

贺赢点头一笑,一脸孺子可教的表情:“对。带你回宫。你瞧,我们很是心有灵犀。”

谁跟你心有灵犀!

你个强权压人的暴君!

桑烟心里吐槽,嘴上道:“如果臣女不想呢?”

贺赢看着她,目光微冷,带了几分威压:“桑烟,人总要做些自己不想做的事。”

桑烟:“……”

狗皇帝!

狗皇帝!

“不过,如果你能讨朕开心,朕也可以再给你几天自由时光。”

狗皇帝这是欲擒故纵啊!

太心机了!

桑烟给气出斗志了:“皇上,臣女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贺赢点头:“可以。”

“可能会有点冒犯。”

“问吧。恕你无罪。”

“谢皇上。”

桑烟放心地问了:“皇上,您说,您要是一拳把自己打昏了,这是算您身体强壮,还是算您身体虚弱呢?”

贺赢:“……”

这是什么问题?

他一时还真不知怎么回答了。

桑烟见他皱眉不语,觉得自己得胜了一把,憋着笑,故意装出苦恼的样子:“臣女愚笨,实在很想知道,还望皇上为臣女解答。如果皇上暂时解答不了,臣女也不急,您可以回了宫慢慢想。”

不是要给她几天自由时间吗?

那解答不出这个问题,看他好不好意思见她?

哎呀,她可真是太聪明了。

贺赢轻易看穿她的小心机,一时却也拿她没办法。

“朕是让你讨朕开心,你倒是好,拿这问题来为难朕。”

“皇上聪明绝顶,这个小问题怎么会是为难呢?臣女相信皇上肯定能解答出来的。”

桑烟无脑吹捧,给他戴高帽。

贺赢见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怪新鲜可爱的,也就纵着她了。

两人沿着繁华主街边走边聊。

期间,他们看杂耍,挑首饰。

在挑首饰的时候,贺赢觉得粗制滥造,不配戴在她身上。

“朕已经让尚衣局为你制造首饰了。等你进宫,她们就会送过去。”

“汝之蜜糖,吾之砒/霜。臣女倒觉得这些首饰好看,也很适合臣女。”

她在变相的拒绝。

贺赢听得出来,眉头微皱,却也没说什么,而是叹了口气:“罢了,你喜欢,便戴着玩吧。”

语气像是慈爱的老父亲拿调皮的女儿没办法。

桑烟听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太瘆人了。这狗皇帝怎么有股爹味了?

“瞧瞧这个?”

贺赢选了个木簪,拿给她看。

那木簪上面嵌有一只红玉蝴蝶。

桑烟不知为何想起了江玥,她头上就戴着一支红玉蝴蝶步摇。

哼,狗皇帝观察很仔细啊!

“一般吧。不太符合我的审美。”

她随便选了两个首饰,给了钱,便离开了摊位。

贺赢见她走了,丢下一锭金子,也不等找零,估计摊位老板也找不开,拿着那木簪,就跟了上去。

他步子大,几步就追上了,戏谑道:“不错。你现在是越来越不怕朕了。都敢走朕前面了。”

桑烟:“……”

好吧。

是她没规矩了。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

“皇上恕罪。”

她停下脚步,低头认错。

贺赢没说话,伸手将木簪插/入她的发间。

桑烟感觉到了,猛然抬头,目光怔愣:“皇上——”

贺赢温柔一笑,缓缓道:“既不想回宫,就容许朕让这支木簪陪着你吧。望你多想想朕。”

这话说的有几分卑微。

桑烟对着他俊美的脸,一时心头涩然,觉得自己好生无情,伤了他的心。

不!

桑烟,你清醒点!

对男人心软,就是不幸的开端!

“皇上深情……”

愧不敢当。

望皇上早些走出迷障。

她有千言万语,最后只化作一句:“臣女惶恐。”

贺赢听了,笑里掺杂几分无奈:“你若惶恐,朕总觉得是朕做的不好。罢了。总有一天,你会不再惶恐的。”

他说完,又迈开了步子。

远处,有年轻女子拿着一串糖葫芦,边吃边走来。

他看了,也去买了一串糖葫芦,递给了她。

桑烟这次没拒绝,小心避开他的手,接了过来,道了声:“谢谢。”

不过是两个字。

不过是她谢了之后,真的吃了糖葫芦。

不过是这样一个平常的举动,但给贺赢的影响是巨大的。

开心。

无尽的开心。

何以她只是吃了他买的糖葫芦,他便这么开心?

像所有付出都有了回报。

他忽然发现——他对桑烟所求不多,只要她欣然接受他给的,便足够他开心了。

“好吃吗?”

“……挺好吃的。”

酸酸甜甜,干净无污染。

不愧是影视剧必有的食物。

“听说有家酒楼的饭菜也很好吃,与朕一道去吧。”

“是。”

桑烟很有陪客的自觉。

两人转去了酒楼。

酒楼的饭菜确实不错。

两人吃过午饭后,又聊了一会,才分开了。

贺赢派遣暗卫送桑烟回了庄子,而后带人回了皇宫。

一进皇宫,他就吩咐裴暮阳:“去传冯一乘进宫。”

“那就小酌几杯吧。”

正是午膳的点。

贺赢让人传了午膳。

两人对坐品酒。

贺赢介绍:“这酒是先帝亲酿。他嗜酒如命,更酿的一手好酒。你且尝尝?”

他为她倒了一杯。

桑烟道了谢,端过来,抿了一口,特别辛辣,辣的她眼睛都眯起来了。

“这味道——”

恕她喝不下去啊!

本来说喝酒,也就是随心而欲的一个小尝试,结果也太难喝了。

贺赢看她眯着眼,可爱的不行,笑着撺掇:“你再细品。辛辣而醇香,越喝越好喝。”

桑烟又抿了一口,照旧辣得眯眼睛:“不行。我受不了这味道。”

“那你没有口福了。”

贺赢端起面前的酒杯,笑着一饮而尽。

他喜欢烈酒。

可惜——

“这酒也不多了。朕的疏忽,快被万彰那酒鬼挖完了。”

他也没想到万彰会知道先帝的埋酒之地。

先帝对他,还真是宠幸啊!

桑烟想到万彰,就笑了:“他是个有趣的人。”

想到他被罚守帝王陵,又多嘴一句:“想他也不介意为先帝守陵,只是,到底清苦,希望你能让人多加照拂。”

贺赢不想在这小事上跟她起争执,便应了:“嗯。听你的。”

他当着她的面,下了令:“把朕收藏的那几坛酒,送去帝王陵,给万彰——”

他有点担心万彰喝醉了乱说话。

又补充几句:“让他省着点喝。醉酒伤身。朕不想听他的死讯。”

桑烟见此,满意了,也笑了:“皇上其实也是心软的。”

贺赢感慨:“那估计是你影响的。”

桑烟打趣:“我看皇上挺乐意的。”

贺赢又笑着喝下一杯酒,点了头:“嗯。很乐意。巴不得你日夜在身边影响。”

桑烟:“……”

她夹了个虾饺送他面前:“皇上,少喝酒,多吃菜。”

贺赢应个“好”,把她夹的菜都吃完了。

这是一段很美妙的午膳时间。

他们没有争执,彼此关怀,像一对平凡的夫妻。

午膳结束后

桑烟撸着猫儿,要午睡。

贺赢回了主殿,继续抄写佛经。

裴暮阳陪在身侧,看他唇角一直带着笑,忍不住问:“皇上,有什么喜事啊?说出来,也让奴才沾沾喜气。”

贺赢瞥他一眼,笑得意味深长:“朕觉得抄写佛经还是有点效果的。”

瞧,心诚则灵。

他还真能等到“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的那一刻。

*

桑烟开始了养猫日常。

她发现这只沐浴佛法的猫比她还咸鱼。

熟悉了之后,就挂她身上了。

她站着,它踩她肩膀。

她坐着,她窝在她腿上。

当夜里三次被猫压醒——

桑烟没耐心了,把它扒拉开,喊了人:“秋枝,抱走,抱走。”

真是作孽。

秋枝知道内情,捂着嘴笑:“这雪团还是只母猫呢。没想到这么……黏人。”

她其实想说好色来着。

但说一只猫儿好色?

她的思想还是干净的。

肯定是猫儿黏人啦。

“反正你把抱走。我今晚不想再看到它。”

“是。”

秋枝把猫儿抱走,关在了笼子里。

那笼子是金丝笼,铺着丝绸,收拾的干净整洁,还挂着毛绒玩具,比它在龙禅寺的窝儿好多了。

但它不喜欢。

喵呜喵呜的叫个不停。

桑烟被它吵得睡不着,就爬起来,教训它了:“你安静点好不好?再吵,我就不要你了。把你送给大暴君。让它砍你脑袋。”

“喵呜喵呜——”

猫儿眨着水蓝色的眼睛,两手作揖拜着,像是在哀求人。

桑烟实在顶不住这撒娇的劲儿,只能把它放了出来,但再三警告:“雪团,你不能爬上来!更不能压我!知道吗?”

她把它宝岛身侧,轻点了下它的脑袋,又教训几句,才闭眼睡了。

猫儿窝在她手臂旁,喵呜两声,垂下了脑袋。

它没再爬上去。

但等天一亮,肯定要爬上去,

桑烟被踩醒了,痒痒的痛,虽然在承受范围内,但也是消耗耐心。

女人那里真的很脆弱。

这猫儿是屡教不改。

她气得推开它,一点不想撸它了。

必须给它点教训。

但它太黏人。

走哪跟哪。

没办法,桑烟只能躲去冷宫了。

主要在这皇宫,也就跟宣娆熟识些、聊得来。

冷宫在翻修。

宣娆没在殿里躺着,而是搬了出来,正躺在葡萄藤下的贵妃榻上晒太阳。

这画面倒是悠闲。

桑烟看得心情都愉悦了,笑说:“其实,也可以开垦一片土地,种上些花草蔬菜,到时候,咱们在皇宫里也能享受田园风光。”

“好主意。”

宣娆身体好了些,也不咳了,面上有了雪色,笑起来明艳妩媚。

“不过,你既然出了主意,可记得来帮忙啊。”

“好说好说。”

桑烟很有兴趣,就跟她规划了起来。

两人聊到日落时分。

桑烟不想回去被猫黏着,就说要体验一下冷宫的伙食。

宣娆以为桑烟怕人慢待她,感动之余,笑道:“你放心。皇上发了话,我这饮食没人敢克扣。”

桑烟其实没想这么多,就尴尬地赔笑:“那就好。”

但她还是留在冷宫吃了晚膳。

都忘了要陪皇帝用晚膳。

贺赢知道她去了冷宫玩,等到天黑,没见到人,就派人去催。

结果听说她已经吃上了。

就很郁闷。

贺赢皱眉问:“你没说朕在等她用晚膳?”

那前去催桑烟的太监哆嗦着肩膀说:“桑主子说,不用等她,皇上一人吃吧。还说、还说——”

“还说什么?”

“还说又不是没一人吃过。她又不是陪客。”

“岂有此理!”

贺赢气得一拍桌子。

那太监赶紧跪在地上磕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贺赢摆手让他滚。

自己一人吃晚膳。

只一人晚膳,实在无聊。

他没胃口,草草吃一点,让人撤了下去。

然后,抄佛经的时候,派人盯着偏殿,不时问一句:“她回来了吗?回来了吗?”

就像是可怜丈夫在等待串门忘回家的妻子。

而这个妻子聊嗨了,还准备睡在冷宫了。

贺赢得知消息,气得直拍桌案:“有家不回!她住在冷宫像什么样子?走!朕要看看冷宫有什么好!”

“忧思成疾,气血亏虚,又一时急火攻心,才晕厥过去,需要好生调养。”

御医的声音响在耳边。

桑烟醒了,又不想睁眼,索性就装睡了。

贺赢看出来了,故意说:“裴暮阳,你还愣着干什么?去拟旨。”

“不要!”

桑烟睁开眼,惊坐而起,看向贺赢:“臣女无意进宫,还望皇上收回成命。”

说着,强撑着虚弱的身体,就要下床跪着。

“不识好歹!”

贺赢看出她的心思,气怒之余,也生出几分怜惜:“先把她送回月桑殿!”

“谢皇上。臣女告退。”

桑烟毫不犹豫下了龙床,由着几个宫女扶着出了清宁殿。

殿外

有太监准备了步辇。

那是妃位以上者才能坐的。

桑烟不想坐,可贺赢就在身后盯着,也没办法,就坐了上去。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月桑殿。

御医也跟着,进殿后,就给了药单,让宫女去抓药、熬药。

桑弱水听到动静,也过来了,见桑烟病恹恹躺在床上,很是惊愕:她说她生病,本是作假,这怎的真病了?

“姐姐,你哪里不舒服?”

她上前询问,眼里是真的担忧——皇帝才说让她好生照顾桑烟,结果她就生了病。如果皇上怪罪?她不敢想下去。

桑烟并不跟她交心,也不想跟她多说。

如果不是她给皇帝传信,她早出宫了,哪有现在的事?

桑弱水见她沉默,猜测她还在生自己的气,很识趣地闭了嘴,去询问御医。

等听御医说了桑烟的病情,才放下心来,自责道:“原来是我给姐姐太多压力了。是妹妹的错。妹妹一时心急,惹了姐姐不悦,以后定然不会再犯了。姐姐千万保重自己,没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

桑烟对于她这些好听的场面话,并不领情:“我累了。”

她委婉赶人。

恰在这时,宫女端着药过来。

桑弱水见了,伸手接过来:“我喂姐姐喝药吧。等姐姐喝好药,我便离开,不打扰姐姐休息。”

桑烟为了让她早点走人,就很干脆,伸手道:“给我。我自己喝。”

“不急。还有些烫。”

桑弱水拿着勺子,搅拌几下,又吹了吹,等热度差不多,才递了过去。

桑烟接过药,一口气喝完了。

桑弱水说话算话,吩咐宫女好生伺候,便离开了。

桑烟望着她离开的背影,想的却是贺赢——他要封她为妃。虽然暂时熄了这个念头,但是,皇宫不能久留。

必须走。

还要走的出乎人意料。

于是,桑烟第二天,也没让人收拾东西,就带了秋枝,借着太后口谕,出了皇宫。

临走前,她让人传了一封信给贺赢,希望他能放过她。

*

贺赢是下朝后,收到桑烟信的。

那时,桑烟早离开了。

他打开她的信,里面字迹不多,就一首类似情诗的东西:

我爱你

爱到不自私的地步。

就像一个人

手里一只鸽子飞走了,

他从心里

祝福那鸽子的飞翔。

什么意思?

暗示他放手,才是爱她?

贺赢反复看着这首小诗,都忘了追究她离开的事。

这也正合了桑烟的意。

她留下那句王小波的情诗,一是安抚贺赢,让他不那么生气,二是暗示贺赢,放她自由。

她出宫后,没回桑家,而是回了庄子。

虽然只在庄子住了几天,但她真的很喜欢这里。

山清水秀,满目绿色,连空气都透露着自由。

夜里还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桑烟睡不着。

忍不住想贺赢接下来的举措:那几句话能打消他的想法吗?他会放过她吗?

她想的心烦意乱,难以入眠。

雨下得更大了。

下人们纷纷出来搬院里的花花草草。

她听到动静,打开窗户,看他们在夜色里忙碌。

没一会,就都成了落汤鸡。

“秋枝,你让厨房的刘婆子给他们煮点姜汤,让他们务必喝了姜汤再睡。”

她是个关心下人的好主子。

秋枝听到了,立刻应了:“是。小姐。”

院里下人也听到了,纷纷感谢:“小姐真是菩萨心肠。/谢谢小姐。/小姐快把窗户关了,当心吹了风。/对对对,小姐身体娇贵,万一见风受寒,可就不好了。”

人与人之间,真心换真心。

桑烟对于他们质朴的关心,还是很动容的。

连烦闷都消散了不少。

“没事,我披了大氅了。”

她笑笑,却也领了情,关了窗户,躺床上睡了。

许是心情好了些,竟是渐渐睡去了。

同一时间

清宁殿

贺赢还在失眠。

他在宽大的龙床上翻来覆去,心浮气躁睡不着。

“来人!”

他到底还是爬

了起来,撩开了纱幔。

“皇上,奴才在。”

人未到,声先到。

裴暮阳推开殿门,匆匆走了进来。

殿里灯火也随之燃了起来,如同白昼。

“把地上的东西捡起来。”

裴暮阳听到皇帝的话,才留意到地上有个纸团。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桑烟留下的信。

这桑烟也是能耐,留下这么几句话,就敢私自离宫。

真真是恃宠而骄啊!

“皇上——”

裴暮阳把纸团递给皇帝,余光瞄着他的表情,看出他心情不快,便斟酌着语言说:“奴才看御花园的昙花像是要开了。要不,明天请桑大小姐入宫赏昙花?”

皇帝显然不舍得桑烟离开。

但桑烟既然离开,轻易不会回来。

除非皇帝下旨。

但皇帝下旨,就太惹眼了。

倒不是皇帝怕非议,而是皇帝在乎桑烟,不想她被非议。

那就只能委婉着来。

裴暮阳把皇帝的心思揣摩的很透彻。

但贺赢睨他一眼,没说话,只低头专心捋着纸团。

像是要恢复如初。

带着点珍惜的意味。

裴暮阳见了,觉得他可能不满意这个办法,顿了一会,又说:“皇上好久没微服私访了。据说都城有一茶馆,请了冯一乘先生去说书呢。”

冯一乘是御史大夫冯翼的嫡长孙。

他十七岁进士及第,又生得龙章凤姿,深得贺赢赏识,还入了翰林院当差。

但他不好功/imgs/pic/pic24620c.png名,入职不久即辞官,一直在外游历。

多年来,他寻访名山大川,撰写无数诗歌、游记。

每每出书,都引人哄抢,更别说他去说书了。

“皇上,要不您寻个时间,带桑大小姐去听书?她心情郁郁,没准一听,就心境开阔了。”

裴暮阳绞尽脑汁取/悦帝心。

贺赢也确实被他取/悦到了——桑烟明显不喜欢皇宫,如今还有了心病,再让她进宫,怕是要加重心病,他没第一时间追究她离宫的事,也是基于这个原因,所以,想见她,还是在宫外见面的好。

“你这脑子啊——”

贺赢目露赞赏,笑道:“偶尔还有点用处。”

裴暮阳不贪功,立刻嘿嘿笑:“都是皇上教的好。”

贺赢没再说什么,收回目光,落在那满是褶皱的信上:她哪里是鸽子?分明是兔子。

跑的再快——

也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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