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争不抢,秀女入宫做了娘娘》是作者“玉糖萝”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乌雅静柔杭佳雁心,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她因为身份与家族,必须...
乌飞兔走间,就到了年下。
再过十天就要过年了,各宫都忙得前脚打后脚,
这一晚,珙桐姑姑带着我给太后陪寝守夜。
陪寝是件苦差事,虽然能够陪寝的人都是太后身边最得宠的人,但我总觉得实属有些熬人。
我和姑姑靠在西墙,坐在地上,面对着卧室门。
不敢说话,但却能够依偎着,给彼此一个依靠。
以往在这里头陪寝的只需一人。
由珙桐姑姑和夏荷姑姑轮流陪着。
后来得了太后恩典,我才有资格同姑姑一起陪寝。
说是陪着,其实也是学习。
整夜我们都不能睡着,累了也只能闭着眼养神。
我们得时刻听着、耳朵竖起来听着。
太后睡觉安稳不?出气匀停不?夜里口燥不?夜里醒几次?咳嗽不?……
这些都要记在心里的,保不定哪天太医院的太医就来问了。
寅时三刻,卧室有了动静。
慈宁宫的灯火便亮了起来。
我伺候着太后穿衣、进履,姑姑从从帘缝里透出两个手指头,给卧室外头候着的半枝、栀枝打了个信号。
她们连忙给殿庑下等候的红梅、白梅传信号。
两手轻轻地一拍, 当班的宫女便严阵以待准备开工了。
寝宫半掩的大门打开了,值夜的宫女连同当天当值的宫女,齐齐整整地向寝室里请安。
然后,便是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等我挑开太后寝宫的半个帘子,司衾雨棠姑姑便进来给太后叠被子,春兰、山茶、丁香、木槿端着洗脸水、洗漱用品候着。
等被子叠好后,雨棠姑姑被从银盆里拧好帕子,给太后娘娘熥脸、敷手。
换了两三盆水后,太后的手和脸便算是保养好了。
春兰上前端上银杯子、柳条儿、牙粉,请太后娘娘刷牙。
待这些都做完了,太后才坐到梳妆台前,开始敷粉,抹胭脂。
再由桂嬷嬷给太后梳头。
说起桂嬷嬷,今年过了年可有七十了。
她是太后娘娘的乳母,一直跟随在太后身边。
我听珙桐姑姑说过,桂嬷嬷的男人早亡,她一心伺候着太后,已不想着出去颐养天年了。
太后也舍不得她,说是这宫里头只要有桂嬷嬷在,她就觉得自个儿还未老,还能够撒个娇,当个孩子。
所以桂嬷嬷就在宫里头养老了,这几年岁数大了,她也不再做什么事。
唯独这梳头,太后娘娘只认她。
桂嬷嬷从象牙雕花梳妆匣的小抽屉里取出梳头的簪子、梳子、篦子等梳头的工具,开始梳头。
我听太后娘娘开腔了:“嬷嬷,你昨晚睡得可好?”
桂嬷嬷笑哈哈地回道:“奴婢睡得可香了,还梦见娘娘小时候奴婢给娘娘唱的童谣,‘丫头呀、打蚂蚱,蚂蚱跳、丫头笑,蚂蚱飞、丫头追。’”
太后娘娘也想起来了,微笑着说道:“对,对,这首童谣哀家还记得。还有一首哀家也记得,黄狗、黄狗、汪汪叫。白鹅、白鹅、嘎嘎嘎。小羊、小羊,咩咩咩。花猫、花猫,喵喵喵。小宝、小宝,妈妈妈!”
说完,太后娘娘和桂嬷嬷都笑了起来。
我们也跟着笑。
趁着梳头的功夫,我去了寝宫外西南角,不灰木的炉子正发着红光。
太监曹忠正在那熬着莲子银耳。
他在管着这小炉子约莫有十年了,是个只知道低头当差,不多说话的人。
见我过来,他取过羹匙舀了一些到青花瓷盅里,又放在红漆木的托盘上交给我。
我示意他从陶瓷罐里拣了三五粒的红枸杞,洒在莹润的羹面上,让人看着赏心悦目。
我将莲子银耳羹放在太后面前的矮茶几上,她用银勺舀着羹汤,偶尔喝上一口,又和桂嬷嬷说上几句话,颇为惬意。
梳好头,便是传早膳,用早膳。
待太后娘娘吃过早点,漱完口,我的活儿才算告一段落。
因为太后娘娘好静,多年前就免了皇后和众位嫔妃日日来请安,但皇子和公主们是要来的。
皇帝只要不是政务太忙,那也是几乎日日都来。
但这时候,我并不需要近身伺候,只消在宫里头候着就成。
往往这些空闲的时间,我就琢磨些新吃食,或者做些针线,给姑姑素净的青鞋上绣上满帮的浅碎花,让姑姑整个人看着透着喜兴。
宫里头的规矩,宫女要朴素,不许穿大红大绿,一年四季都由宫里赏给衣裳。
唯一能争奇斗胜的,是袖口、领口、裤脚、鞋帮的绹绦子和绣花,但也是以雅淡为主,不能过分。
以前红萼姑姑就总是让画眉给她做这些,画眉绣活做的一般,所以总是做了拆,拆了做,反反复复地折腾。
说起画眉,我有时候恼恨她以前总找我麻烦,但每次看到她冻得像胡萝卜一样的手指,擦地砖累得直不起的腰,这心里头又有些可怜她。
毕竟我们是一块进宫,一块来慈宁宫当差的,在这深宫之中要是能好好相处,也能有个伴。
现在,我和她已不住一个屋了。
大概是怕我们俩再起冲突,桂嬷嬷让她搬去了粗使宫女的下房。
如此,她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在一次她被另七个五大三粗的粗使宫女欺辱时,我终于善心大发,求了珙桐姑姑给她个稍微体面些的事儿,也让她搬离那些人。
珙桐姑姑一开始没答应,但经不住我的哀求答应了。
但她也提醒我,这天下多的是东郭先生与狼、农夫与蛇的事儿。
我却没有当一回事,只觉得自己做善事,自会善有善报。
画眉最终在珙桐姑姑的努力下脱离了粗使宫女的身份,成了伺候太后上官房的宫女。
虽然这活儿不是那么讨喜,但好歹也算是近身伺候太后的差,比粗使宫女体面的多。
她的住处也搬入了木棉、木莲、春兰、山茶、丁香她们一处,木槿早前就搬出来和我同住了。
对于她的加入,木棉和木莲颇有些不高兴,有一次我们坐在一块打络子时,木棉和木莲就和我抱怨,说我不该发善心帮画眉,还问我可知那日为何那七个宫女会打画眉?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只当这是强欺弱。
“您呀,就是心太好,以后少不得被那画眉鸟啄了眼!”木莲是个心直口快的,“您不知道,她每日偷偷在大伙儿喝水的大茶罐里放土灰、吐口水,有几次那几个肚子不爽利,还以为是自个儿吃坏了,哪晓得是她搞的鬼。
您也知道,要是因为拉肚子耽误了活儿少不得掌事的一顿藤条面,若是运气不好因为出虚恭落得不敬主子的罪名,那可是连命都没了。
您说,她们发现是她搞得鬼后能不揍她么?”
【这章多是宫中琐事,宝子们爱看就细看,不爱看就草草看下,毕竟这么安稳又温馨的日子就快结束了,进宫那么些日子,该起风了~~~】
我以为今晚他会宿在这儿,却不想吃了晚膳后他又去了永和宫德妃那。
看着皇帝忙不迭的转悠,我忽然觉得这雨露均沾也不是省力的事儿啊。
懋嫔病好后,从静柔处得知是娴贵人请的皇上,也知道了是我的主意,对我的态度终于又恢复到了之前。
如此,我很开心。
四公主也很开心。
我们俩又可以在海棠树下肆意地笑着、乐着、闹着了。
栖霞宫越来越有生气了。
而皇帝来栖霞宫的次数也多了起来。
他似乎对栖霞宫的饮食越来越感兴趣,竟下旨把栖霞宫的小灶间改成了小厨房,偶尔就来用个膳什么的。
这也让我们栖霞宫的宫人们都开始琢磨起吃食来,因为皇帝下旨建了小厨房,却没下旨拨个厨子过来,他来用膳除了寿膳房传膳,我们栖霞宫自个儿也得添点啥才算重视不是?
这时间—长,栖霞宫的各式小吃食便风靡—时。
各宫娘娘们时常来串个门子,顺带着尝尝新品。
连皇后娘娘也偶尔会差人过来赏个小东西,然后趁机换走点吃的。
我自然不会忘记时不时给慈宁宫送些过去。
太后曾经说过不再见我,我也不敢抗旨,所以娴贵人每次去慈宁宫请安,我都不敢随行。
但娴贵人说太后娘娘已不再怪我。
只因她每次去慈宁宫看到太后娘娘面前矮几上摆的,都是我托人送去的吃食。
太后娘娘心里头还—直念着我。
我淡然—笑,心中却泛着感恩的波纹。
光阴飞逝,很快到了秋季。
栖霞宫的海棠花早已谢了干净,懋嫔娘娘看着那光秃秃的树枝,忽然就有些伤感。
娴贵人见着,便约着懋嫔—块去流丹园赏红枫去。
于是懋嫔带着四公主,同娴贵人—起去流丹园秋游去了。
我和纤云忙里忙外,准备足足三大盒子的点心和/imgs/pic/piccd254a.jpg饮品,由小四子、小五子提着去了。
因为皇后娘娘想吃栖霞宫出品的糯米滋和心太软,我没有跟着去流丹园。
跟着去的是纤云和纤雪。
待我忙完皇后娘娘的订单,看看天色已不早,却还不见主子们回来,便让琴韵去瞧瞧。
我则泡了壶茶歇—会。
可没等我这壶茶喝完,就见琴韵慌慌张张地跑回来,带着哭腔喊道:“雁心,不好了不好了,小主出事了。”
—股不安在胸口涌起,我随着琴韵快步朝流丹园去。
路上,琴韵已简要和我说了事情经过。
起因是同在园子里游玩的三阿哥瞧见四公主的竹蜻蜓和陶响球,非要四公主给他。
四公主先给了他竹蜻蜓玩,结果男孩子调皮,跑来跑去的竟被踩断了。
他便又要四公主的陶响球。
四公主见竹蜻蜓坏了,已是难过的直掉泪,自然不肯给陶响球。
结果三阿哥发了脾气,—把抢过将球砸了,还把四公主推倒在地。
懋嫔娘娘和娴贵人听见林子里的哭喊,跑进去看到了四公主的惨样。
懋嫔娘娘还算沉得住气,只是抱起公主安慰。
娴贵人却是—时气急,说了三阿哥两句,结果就被三阿哥给踹了。
这还不算,他还拿石头砸了贵人的头。
虽然不是什么大石头,但也把贵人的脑袋砸破了。
“出了这事儿,你们都在做什么?不知道拦着三阿哥吗?”我真是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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