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口碑小说《小官升迁记》是作者“金铉山”的精选作品之一,主人公聂飞舒景华身边发生的故事迎来尾声,想要一睹为快的广大网友快快上车:临时被派去乡下扶贫,随行的还是个...
“哎!好!”聂飞回答道。
范春花在家里开了个小卖部,算是帮补一些家用。
走到江果家的小院的时候,院子里已经摆了四桌酒席了,江果的老爸江达明和老妈郭梅一脸笑意地端着酒杯在几桌间穿梭,给客人们敬酒,听着客人们恭维的话,也客气地回应着,而另一桌则是坐的几个年轻人,那几个聂飞都认识,都是高中时期的同班同学。
“聂飞,别在那杵着了,赶紧进来!”江达明一眼就看到了聂飞,他知道江果请了他的,便笑着招了招手,“这孩子还害臊吗?这会了才来。”
“哟!聂飞也来了?”刚一走进小院,那几个高中同学便笑着放下筷子站起来,“赶紧赶紧!今天咱们可都是来恭喜果子的,一起来喝一杯。”
同学这一桌加上聂飞刚好八个人,也刚好四男四女,靠着江果坐的是她高中时代的闺蜜也是班长陈欣欣,一头修理的长发扎了个马尾,穿着一条白色连衣裙,皮肤白皙,让聂飞一下子想起了苏黎。
而靠着聂飞坐的,则是当时的副班长马小贵,个子不高,一副精瘦精瘦的样子,上学的时候没少被聂飞欺负,还被聂飞打了几次,现在却戴着一副眼镜,猴精的样子上却又添了一副斯文。
马小贵斜眼看了聂飞一眼,刚才进来的时候就他一个人没站起来,脸上也没任何表情,估计还记恨着当年被欺负的事情。
坐在聂飞对面的一男一女是唐红和张田,当年也是班里的纪律委员和体育委员,而在下首的则是当时的英语课代表和物理课代表陈佳、刘顺。
“啧啧,这一桌坐的都是咱们班上当年的大人物,就我一个小平头,压力大压力大!”聂飞啧啧说了一声。
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江果在学校是棵好苗子,接触的人也都是成绩上游的学生。
“来,江果,祝你找到好工作,以后飞黄腾达,我敬你一杯!”聂飞端起酒杯往前一伸道。
“就你话多!”江果白了聂飞一眼,但也给了面子,“你喝酒,我喝饮料。”
“不行啊,你大喜的日子,怎么能喝饮料啊?”聂飞立刻道,就要起身给江果倒白酒。
“行了,咱们女生都是喝的饮料。”陈欣欣笑着伸手拦住了聂飞。“你们男的喝酒。”
“还真是。”聂飞嘿嘿笑道。“哎,江果,你姐呢?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她不回来?”
“她???她有事在县城呢,回不来。”说到姐姐,江果的脸色一怔,以前的人家重男轻女,所以江达明在生了第一个之后是个女娃子,过几年又生了江果,江果的姐姐,就是江苹,姐妹俩合起来刚好就是苹果。
“哦!那可惜了,我都好久没见苹姐了呢。”聂飞有些遗憾,如果说江果是一个肉嘟嘟的洋娃娃的话,那江苹就是一个身材苗条的芭比。
相貌也极其好看,特别是那性子,见谁都带笑,可不像江果这样还带着点泼辣的性子,所以村里一直流传着一句话叫做:老江家出美女。
寒暄了几句,就是宾客之间相互敬酒了,这也是港桥乡酒席的习俗,这叫做互敬,表示对对方的尊重。
农村人,再差也有半斤酒量,几个回合下来,聂飞这边一桌子刚刚毕业的学生就有些招架不住了,好在这些江家的亲戚们也没为难他们,又各自喝酒去了。
“聂飞,听说你后来高考考上大学了?”陈欣欣一边夹菜一边问道,高中毕业后,大家都各奔东西去自己考上的大学上学,在学校发的留言册相互留的号码也成了个摆设,大家基本上都没联系。
“真哒?”唐红马上就接过了话茬子,“当年这家伙在学校不是喝酒抽烟就是打架斗殴,没想到你也能考上?”
聂飞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心道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老子那能叫大学吗?“运气,全靠运气!”
“知道他上的哪所大学吗?”江果眼珠子一转,显得颇为神秘的样子,以聂飞当年在学校的尿性也能考上大学,大家伙都显得颇为好奇。
“来来来!我再敬你们一杯!”聂飞见江果要使坏,便急忙端起酒杯。“祝你们大家都有好前程!”
“聂飞你别闹!”陈欣欣拍了一下这家伙伸过来的酒杯。“大家都听着呢,你还保持神秘,果子快说,聂飞上的是哪所大学?”
“洪涯工程大学!”江果故作神秘地环视一眼,然后解开了谜底,在座的同学一下子冷了场,你看我我看你,压根就没反应过来。
“果子,你这是何必???”聂飞苦着脸,这有意思么?这妮子纯粹就是拿聂飞来开涮了。
聂飞上的是洪涯工程高等专科学校,实际上以前就是一所中专,现在不管哪里都流行高学历。
“噗哈哈!”刘顺一下子反应了过来,笑得把嘴里的菜都给喷了出去。这弄得把几桌的客人都给惊动了,纷纷朝这边看来,还在打听着发生了什么事。
“果子你太逗了,你说的是洪涯职高吧?”刘顺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哦对,现在好像的确是大专院校了,叫什么洪涯工程高等专科学校。”
“那学校还用得着考吗?”陈佳有些奇怪地问道,“我有个亲戚的孩子好像就在那里念书,成绩特别差,初中毕业就直接进去了,学制五年,毕业就是大专文凭……”
“哈哈哈哈哈……”桌子上又爆发出一阵笑声。
“那个……”聂飞也被弄得很尴尬了,想发火吧,又都是同学,不发火吧,这几个人的玩笑之语简直就像一把把刀子在聂飞的心头上割一般。
“你们也别笑!”就在大家伙都在乐的时候,赖顺贵端着酒碗走了过来,“俗话说有志不在年高,文凭只不过是一块敲门砖,这年头,能力最重要!”
聂飞颇为感激地看了赖顺贵一眼。
聂飞也没想到赖顺贵这家伙居然还要来帮自己说话解围,他一下子有些不好意思。
“你们可不知道,人家聂飞,可是在大公司工作呢!”赖顺贵摇摇晃晃笑呵呵地端着酒,走到桌旁朝聂飞一伸手。“来,顺贵叔跟你走一个,祝你前途似锦!”
聂飞一听到赖顺贵这么说,就知道这老东西要来拆自己的台了,心中不禁恼怒,妈的老子跟你无冤无仇,你反倒三天两头在我家鱼塘捞鱼吃,现在还要跟老子过不去!
“聂飞,真的假的?”陈欣欣颇为惊奇地问道,看来这小子现在混得还挺不错啊。
“聂飞,你是负责什么工作的?”陈欣欣又问聂飞,她心里就盘算开了,聂飞这家伙是比较好说话的,她想看看聂飞是不是有什么路子可以介绍给自己。
“我?”聂飞有口难言,看了一眼江果,这妮子丝毫没看聂飞,夹着菜自顾自地吃着,赖顺贵则是一脸笑意地看着聂飞,想看看这小子是怎么回答的。
“其实我就一临时工,还被开除了。”良久,聂飞深吸一口气,虽然他不想说,但又不得不承认,如果他敢开口说一句谎话,赖顺贵便会立刻将真相说出来,那时候聂飞的自尊会被赖顺贵给践踏得连裤衩都不剩一丝。
“嘿嘿!”赖顺贵奸笑了两声,又像没事人一样端着酒碗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将一群都眼神都看着聂飞的人招呼过来喝酒。
“来,喝酒!”聂飞讪讪地笑了笑,这一桌显得有些沉寂,这些同学也都知道聂飞现在心里肯定不好受,也在想自己刚才问得是不是唐突了。
“马小贵,刚才就没跟你喝,以前跟你有些矛盾,不过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了,希望你还不要介怀。”聂飞端着杯子打算敬桌上唯一的男同学。
“谁要跟你喝?”面对聂飞的敬酒,马小贵并未买账,眼皮一抬,连身前的酒杯都懒得端。“你说不介怀就不介怀,姓聂的,你算老几哇?”
马小贵最后这一声你算老几声调咬得特别重,几桌吃饭的人都听得个清清楚楚,纷纷朝这边看过来,现场一片寂静。
“念书的时候,当着那么多同学的面,你把我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了,现在一句不要介怀就想抹了?有那么便宜的事儿?”马小贵冷冷地道。
“我当你聂飞有什么大本事呢,当个破临时工还能被开除,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喝酒?要不是你跟江果是发小,你会坐到咱们这一桌来喝酒?我呸!也不瞧瞧你什么德行!”马小贵说得咬牙切齿,好像跟聂飞有深仇大恨一般。
“小贵,你别这样!”江果左右看看,她好歹是主人,这种情况,自己父母肯定不方便出面的,毕竟这是小孩子的事儿,他们连什么情况都没弄清楚。“聂飞,马小贵喝多了,你别在意啊。”
“你闭嘴!”聂飞脸色通红,也不知道是刚才喝酒喝得还是被马小贵一通辱骂给气得,他觉得此时周围那些人看自己的眼神都充满了嘲讽。“要不是你一开始就挑头,能这样吗?江果,你现在很得意是不是?你满意啦?”
“聂飞!”江果本来还挺自责,说起来这事情还她挑起头来的,要不是她拿着聂飞的学校来开玩笑,赖顺贵也不会走到这边来骑驴下坡说他工作的事情。
“你给我滚!”江果气得发抖地指着院子大门。“现在就滚!”
“哼!”聂飞鼻子里出了一口气,直接迈步就出了院门。
“果子,你这是怎么了嘛!”江达明走过来带着责怪的声音。“都乡里乡亲,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我就这样!”江果朝着自己老爹吼了一声,唔唔唔地哭着就跑进了自己的卧室,把房门反锁扑在床上哭了起来。
“大家吃!来,我跟你们再喝一杯,小孩子喝多了就容易闹事!”江达明尴尬地举着杯子笑道,原本一件风风光光欢欢喜喜的事情,结果给弄成了这个样子。
“妈的!”走在乡间小路的聂飞慢慢溜达着,脚时不时地踢着路边的杂草。“赖顺贵真他妈不是东西,行!江果也不是个好玩意,还有马小贵,那么记仇。”
“过段时间找张宝林问问消息去。”聂飞心中盘算了一下,还是要回去打众人的脸。
他刚刚喝了酒,便准备回家睡个觉。
“聂飞?”一个女声从背后传来,聂飞转身一看,居然是刚才跟江果坐在一起的陈欣欣。
“你怎么来了?”聂飞奇怪地问道,在学校的时候,他跟陈欣欣并没有什么交集,人家是学霸,自己是学渣,两个世界的人,三年高中连话都没说过几句。
“其实果子真不是故意的。”陈欣欣想了想道,“她只是跟你开个玩笑,你知道果子那脾气……”
“谁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聂飞一想到这事就没好气道。
“其/imgs/pic/picf62578.jpg实……”陈欣欣欲言又止,“哎,算了,总之果子不是那样的人,这是我电话,有空常联系!”说罢,陈欣欣从随身小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了过去。
“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给我名片?”聂飞促狭地笑道,“难道你还看上我了?”
“你爱要不要!”陈欣欣脸色一红,小凉鞋在地上跺了一下就做出要收回去的架势。
“哎!别啊,我要!我要!”聂飞急忙伸手去抢,一把就抓在了陈欣欣那细嫩的小手上。
“我先走了!”陈欣欣红着脸一路小跑地走了。
回到家,心情不好的聂飞也不管老妈的发问,问他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到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扭开电风扇的按钮便躺在了床上回想着在江果家受到的侮辱,心里越想越气,伸手进自己的裤兜,就把陈欣欣给他的那张名片给掏了出来。
“红星果品销售公司?”聂飞拿起名片看了看,几个大字映入眼帘,底下就是陈欣欣的名字和电话。“果品销售?”看到这几个字,一下子就想起了公司做的水果分销生意。
“要是能把那么多的果子批发给这公司,那得赚多少钱啊!”聂飞心里想到,“算了,我干嘛去操那份心,自己都被开除了,就跟自己无关了。”
“要是我自己把那些果林给弄过来自己干呢?”闭上眼睛躺着的聂飞突然一下子睁开眼睛猛地坐了起来,不过很快就蔫了下去,这谈何容易啊!
且不说陈欣欣他们公司收不收,吃不吃得下那么多货,自己再回公司还没信呢。
聂飞又迷迷糊糊睡着了,这一睡就是几个钟头,还是被母亲刘惠给叫醒的。
“中午就就叫你买酱油呢,怎么忘啦?”刘惠扯着嗓子在楼下喊,聂长根在地里干活还没回来呢,她等着酱油买回来就下面条。
“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聂飞一拍脑门,便翻身下床,穿着拖鞋就跑出了家门。
范春花的家在村口的槐树旁边,想要过去走大路就得经过江果的家,聂飞中午才跟江果吵了架,现在走那边觉得不太好,就想绕道走,但他转眼又想,得去确认一下赖顺贵还有没有在江果家喝酒。
按照港桥乡的酒席规矩,请客必须得请两顿,中午和晚上,否则那就是对客人不敬,除非客人主动自己要走的。
聂飞知道赖顺贵是个酒鬼,一个月起码有半个月都不在自己家吃饭,每天除了下地干活就是背着手在村里转悠,碰到哪家喝酒就要去整几口。
许是在学校就被江果给整怕了,中午也就是仗着喝了酒的劲头才敢冲着那妮子吼两句,现在酒醒了,聂飞胆子就又变回来了。
蹑手蹑脚地走到江果家旁边侧耳听了听,只听见赖顺贵和江达明觥筹交错的声音,院子里已经没人了,那些请来的亲戚都已经回去了。
聂飞这才走到大路上,看到江家的堂屋里摆了一桌,赖顺贵和江达明以及江果一家子坐在一起吃饭。
“贪吃鬼!”聂飞心里骂了一句,这赖顺贵纯粹就是张着一张嘴到处吃,虽然港桥乡有吃席包两顿的规矩,但实际上现在好多客人都只是表示一下客套,晚饭都不吃的,能拉得下脸皮来混着吃完饭的,恐怕也只有赖顺贵了。
见一家人都没注意到聂飞,他这才加快脚步跑过了这一段。
“喝吧喝吧!”聂飞摇头晃脑地想道,“今天中午害得老子出那么大的丑,你慢慢吃。”
很快聂飞便到了村口,赖顺贵的家很好找,看见大槐树往东走,不到十米就是一栋瓦房子,修得很奇特,人家的屋子都是院子在前,屋子在后,赖顺贵因为开小卖部,所以房子在前,院子在后,成了一个后院,房子的大堂屋就是小卖部,放着一个木头镶嵌玻璃的柜台。
“范婶儿!”聂飞走到屋前,发现大门开着却没人,聂飞便轻声喊了一声,脑袋朝里面看了看,范春花的脑袋便从里屋露了出来。“我来买酱油!”
“进来!”范春花朝着聂飞招招手。
“我真、是来打酱油的。”聂飞呵呵笑道,看看四下无人,现在天色已经在擦黑了,村口就赖顺贵一家,显得十分寂静,聂飞立刻就绕过柜台跑了进去。
“哟!今天连衣服都换啦?”聂飞促狭地笑道,又把范春花给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
“瞧你那样儿!”
两人还没聊两句,外面就传来一声叫喊。
“范姐!范姐!”
“谁啊?”范春花定了定神伸了个脑袋出去。“李家妹子啊,找我有事儿?”
“我买盒蚊香,家里用完了!”买东西的女人笑道,范春花走出去拿了一盒蚊香,收了钱又看见那女人走远了,才又赶紧回屋。
“婶儿!我妈真叫我出来打酱油呢,要是回去晚了我不好交代!”聂飞急忙说道。
“得,我去给你打酱油去!”
聂飞提着酱油壶子又原路返回,路过江果家里的时候,隔着半人高的院墙就能听见里面赖顺贵说着酒话。
聂飞笑了笑也没有理会,打算继续走路,不过抬头一看,江果那妮子居然站在院门口,手里还拿着一部手机在看着,江果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是聂飞,哼了一声就把手机放进裤兜里,转身进屋了。
“这妮子!”聂飞摇头道,“脾气真倔!”不过也没办法了,谁让自己中午骂人家了呢,改天再找机会去解释道歉吧,毕竟都乡里乡亲的,还受过高等教育,这妮子总不可能一辈子都不理自己吧?
聂飞无奈地摇摇头,心里一烦就想到其他的一些事情,心道今年也不是本命年啊,怎么会这么点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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