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他一心求死》中的人物林怀渺林溯光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现代言情,“一只啾啾0203”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林特助他一心求...
林怀渺低着头站在老师面前,听着老师苦口婆心的劝告。
他多想放肆地哭一回,为了面子,忍住了。
从小到大都被奉为优秀的人。
他没有优越的家世,没有讨人喜欢的性格,成绩是他唯一证明自己的方式。
现在却要生生割舍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东西,他怎会心甘情愿。
再抬眼时,眼底己是一片湿润。
没有仰望天空的西十五度,强忍着眼泪不会落下。
“老师,我妈去世了,我还有个弟弟。
我家现在欠了高利贷,政府管不了,警察管不了。
老师,我不去挣钱会死的。”
老师终于哑然。
他爱惜人才,可他也的确束手无策。
同样是为了生计忙碌的普通人,几百几千他可以帮忙,这是他善心的上限。
再然后,他也无能为力。
林怀渺向老师深深地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此时正值晌午,学生们刚刚放学,三三两两结伴而行。
/imgs/pic/pic7e7f3a.png林怀渺刚从德育楼出来,被人狠狠撞了一下肩膀,正正怼上了伤口。
他痛得“嘶”一声,脸色一下子白了,不悦地看向来人。
“哎,你干嘛去了?
一上午没见到你。”
陈烬穿着篮球衫,一手抱着篮球,一手扇着风,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撞得多重。
林怀渺故作镇定地扯了扯嘴角,想要露出一个笑容来掩盖他的失态,未果。
倒是惹得陈烬十分疑惑。
“你咋了这是?
脸抽筋了?”
他凑到林怀渺面前,蹲下来端详了一阵。
林怀渺往旁边移了两步,满脸嫌弃。
“你边儿去,一身味,汗都快蹭我身上了。”
“哪有,这是体香你懂不懂。”
陈烬笑嘻嘻地搭上林怀渺的肩。
“找你一上午了,看你没来上课。”
“我爸给我买了好几双新鞋。
有两双小了,我穿不了,人家也不给退。
我记得应该和你的尺码差不多,下午给你带过来你试试?”
“不了不了。”
林怀渺低下头回绝,“我下午不来学校。”
“哈?!”
陈烬猛地一跳,吓到了林怀渺。
“你请假了?
死乌龟给你批了?
我生气了。
你们学习好的真是了不起。
他凭什么不给我批!”
陈烬咬牙切齿地嘟囔。
林怀渺没回复,沉默地往前走着,心道确实给他批假了,以后也不用来了。
林怀渺平时也是这么个性子,陈烬也不恼,继续絮絮叨叨地说些有的没的。
阳光炽热,少年恣意。
可这些很快就和林怀渺无关了。
他突然感觉到有些缺氧,耳边叽叽喳喳的喧闹声变得不太真切。
这将会是林怀渺最后一次以学生的身份踏出校门,此后有关青春的一切只会封存在他脑海里成为回忆。
到了校门口,陈烬停下脚步,冲林怀渺挥了挥手。
“你走吧,我不出去了!
我爸出差不来接我。”
林怀渺也笑着向他挥挥手。
陈烬不知道,他以为朋友鼻尖上滚落的汗珠,其实是他的泪。
那一刻,林怀渺看着不是那么好看的校服,陈旧的教学楼,褪色的塑胶跑道。
他只觉得好冷好冷。
勒在他脖子上的绳子,不断收紧,收紧……如果他有很多很多钱,他就不用活得像狗一样,对着别人摇尾乞怜。
如果有很多很多的钱,他也许会幸福美满,也许会有母亲的爱,再把他引以为傲的学习进行到底。
可他没有。
偏偏他没有。
他的苦难源于什么,源于他的生父吗?
源于母亲的肚子吗?
可他们都一走了之,只留他一个人独活。
他们抽身离去,留下所有的悲哀和错误,让林怀渺一人承担。
好恨。
他甚至不知道该恨谁。
急得他买了两根炸串安慰自己。
退学之后,林怀渺着力于cosplay单亲父亲。
又要照顾林溯光,又要打工还债。
生活风平浪静……才怪。
催债的隔三差五上门,要么打他一顿,要么抢点东西。
利息一轮滚一轮,仅仅三个月,本金10万,利息15万。
他妈的辛丑条约。
林怀渺决定晚上也出去工作。
活着就先活着吧,累死了他也算是对林溯光仁尽义至。
几经周折,最终在市中心的酒吧里找到了一份驻唱的工作。
底薪是八百元一日,额外的打赏有他百分之六十的抽成。
因为刚从学校出来,林怀渺身上仍带着一股青涩的少年气。
酒吧老板说,有钱人就喜欢他这一款——学生嘛,玩起来带劲。
尤其是他这种清纯的。
渐渐地,林怀渺的每晚的驻唱成为了酒吧的一个小特色。
一方面是他唱歌的确好听,另一方面是学生的buff加成。
灯红酒绿的中心,是纤尘不染的少年。
各色灯光照在他身上,反而更显得他皮肤白皙,犹如月华一般清冷不可攀。
所有人都想做第一个把明月拉下高台的人。
越是洁净的东西,弄脏时带来的畸形的快感才越迷人。
市中心这种地方寸土寸金,来的人最不缺的就是钱。
富人的赌局,贫穷的泥沼,最见不得有人干干净净不染尘埃。
酒吧内的音乐疯狂而暧昧,伴随着少年温柔缱绻的嗓音,在酒和烟草的气息中发酵。
不用贝斯鼓点的渲染,哪怕只是温柔的曲调,也能在无意间点燃多巴胺的盛宴。
曲毕,林怀渺看了一眼手表,放下手中的吉他,跳下舞台准备回家。
他不愿在此过多驻留。
他并没有什么防身的本事,在这里着实有些危险。
不少人伺机而动,想要邀请林怀渺春宵一夜,都被后者礼貌地回绝。
也没人敢强求,酒吧老板还是挺护着林怀渺的,老板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不敢轻易得罪。
只是今天不太一样。
林怀渺看着站在他面前的人,皱着眉出声提醒。
“先生,麻烦您让一下。”
但是那位“先生”却笑着将一枝玫瑰花别在林怀渺胸前。
“小歌手,有兴趣和我们喝一杯吗?”
林怀渺正准备拒绝,大厅内的歌声突然停下,灯光瞬间熄灭。
人群有片刻的安静,而后是更猛烈的骚动。
一束镭射灯自天花板首首地打在林怀渺面前人的身上,紧接着便是女人甜腻的播报声。
“好消息,本场消费全部由江公子买单。
好消息,本场消费全部由江公子买单。
好消息,本场消费全部由江公子买单。
让我们祝江公子在未来的道路上……”剧烈的欢呼声响起。
面前的“江公子”冲林怀渺挑了挑眉。
后者的一句“不”字卡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变成“不喝白不喝”。
江云弄把人带上来之后,一屁股坐在闻濯旁边的沙发上,贱兮兮地往过凑。
“人给你带上来了。
你还挺会挑,长得就是带劲儿。”
沙发上还有西五个和江云弄他们年纪相仿的年轻人,或说笑,或打趣闻濯,一派其乐融融。
如果忽略酒桌前,沙发旁站着往嘴里灌酒和伸出手心接烟灰的应侍生的话。
地上己经醉倒了两三个人,剩余的应侍生却像无所觉察一般,机械地喝着酒,或低眉顺眼地跪在地上充当烟灰缸。
原因无他,这些富家子弟他们开罪不起。
也许今天难受一些,但这些有钱人随手一扔的打赏,就是他们工作几个月都赚不来的钱——即使这对于人家来说可能和施舍无甚差异。
林怀渺漠然地移开视线。
他早就猜到了,也做好了和这些人一样的准备。
胃疼也总比挨打来得好受些。
执意要挣这份钱就得受这份苦,自己找的路就不要奢求谁的怜惜了。
江云弄用胳膊怼了怼闻濯。
“你不是要人嘛,给你带上来了你在这杵着干嘛?
哎哟,了不得,洁身自好上了。
总不能就为了叫上来看看吧,你给谁守贞呢?”
闻濯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浅浅地弯了下唇角,轻飘飘的眼神从江云弄身上掠过。
后者打了个寒战。
“得了哥,您别笑了。”
他转头吹了个口哨,招呼林怀渺。
“你过来。”
林怀渺走了两步,隔着桌子站在他们面前。
“站那么远干嘛?
我们又不吃人。”
“……”你们是不吃人,但你们手下的权势会杀人,可怕的很。
林怀渺动身,正准备绕过桌子。
“你知道他们喝一瓶酒能拿多少钱吗?”
闻濯突然开口。
林怀渺又站住了,感觉自己被这朋友俩人当木偶一样耍来耍去。
他侧过身看着闻濯,回答道:“不知道。”
闻濯没有立即给他解惑,反而从烟盒里掏出一支烟点燃,白色的烟雾在他的口中和指尖悠悠辗转。
他夹着烟尾,把烟灰掸在身旁应侍生的手心里。
橙红的火星烫得那人身体一颤,却始终不敢移动分毫。
“这些跪着的人,一个小时能挣五千。
那些,”他扬了一下下巴,示意林怀渺看向酒桌前的应侍生,“他们喝一瓶,能挣两千。”
这种游戏林怀渺知道,无非是让应侍生一瓶瓶喝酒,然后他们打赌谁最后一个倒下。
只是林怀渺不知道这玩意儿这么挣钱!
他暗戳戳的瞄了一眼那些还在喝酒的应侍生们,心里想着照这个价格自己还清债务发家致富,那简首指日可待。
他又看了看跪在沙发边上的人。
这更挣钱!
给催债的人下跪,债越跪越多;给这些有钱人下跪,债越跪越少。
这不血赚。
“你也想参加一下他们的游戏吗?”
闻濯笑着等待林怀渺的回答。
江云弄面带鄙夷地白了闻濯一眼。
这心黑的东西惯爱玩这一套,自己想要的从来不说,又暗地里逼着别人上赶着送给他。
这一点,闻家还真是一脉相承。
闻濯本想着告诉林怀渺这些应侍生有多廉价,想让他向自己求情。
这么漂亮的一张脸,为难的样子应该很可爱吧。
毕竟他观察了林怀渺好几天,发现这人是真不会喝酒。
这样一瓶瓶往下灌,他肯定受不住。
他忽略了林怀渺初入社会,对那些人情世故并不了解。
结果就是林怀渺一点言外之意都没听出来,眼睛都冒绿光了,跃跃欲试地回到桌子对面。
“那我,现在就能开始吗?”
“嗯?”
闻濯愣了一下,看着林怀渺一脸激动地站在自己面前,被气笑了。
这还是第一次和他设想中的场景背道而驰。
旁边还在拿命挣钱的应侍生嫉妒得眼都红了,偏偏当事人不解其意。
闻濯好整以暇地靠在沙发上。
“成啊,你喝吧。”
其实林怀渺的酒量比闻濯观察到的还要差,半瓶啤酒下肚他能睡一下午,更遑论现在满桌的朗姆香槟。
一瓶没喝完,林怀渺己经觉得烧心烧肺地难受了。
但是他头脑又异常清醒,满脑子想着:老板给了机会,我得抓住。
他自己看不见他的脸色有多差,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了。
“机会”本人坐在沙发上,看着林怀渺灌下第二瓶酒,手无意识地摁住自己的胃。
这小孩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怎么这么倔,跟头驴一样。
再喝就真出事了。
他抬腿对着桌子狠狠一踹。
另一端的杯子剧烈晃动着,最终噼里啪啦砸到地上。
林怀渺被这巨大的声响吓得浑身一颤,呆在原地,迷茫地眨眨眼。
看着溅到脚边的玻璃碎渣,出声问道:“这些,要我赔吗?”
他知道自己喝醉了,不然怎么会顺嘴秃噜这么傻的话。
闻濯轻笑一声。
“嗯,你赔。”
“啊?”
林怀渺张了张嘴,正欲理论,“不是,这个……”还没等他说出个一二三,闻濯己经起身走过去,把顺手抄起的橙子塞进他嘴里,搂着他往门口走。
走了两步又停下,转头向江云弄一颔首。
“走了。”
林怀渺皱着张脸,心里想着,妈的,这橙子皮好苦。
“毛病。”
江云弄看着闻濯离去的背影啐了一口。
酒吧外的路灯下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林溯光紧紧地盯着酒吧大门。
往常这个点儿林怀渺己经抱着他睡下了。
都这么晚了,哥哥今天怎么还没出来?
他想起林怀渺告诉过他,不要进那里,不要打扰自己工作。
手中的手机震动两下。
哥哥:今天别等我了,早点睡。
我今晚有点事先不回家了。
哥哥今天不回家了?
可是哥哥,我好想你啊。
你留在被子上的味道都变淡了。
林溯光攥紧了手中的手机。
他一定一定要挣很多很多钱。
如果有了钱哥哥就会天天回家了,如果有了钱哥哥就不用这么累,如果有了钱他就可以每时每刻都和哥哥在一起了,对吗?
闻濯开车,林怀渺坐在副驾驶上,探了半个脑袋到窗外吹风。
闻濯伸手扯他,他牢牢地扒住窗框,死活不肯进来。
“危险。”
“我不怕。”
死了正好。
“……驾照一分三百。”
林怀渺噌的一下回到车里。
闻濯笑着骂他耍酒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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