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攘外安内,一人亦可为》,现已完结,主要人物是刘辟徐平,文章的原创作者叫做“倪二狗”,非常的有看点,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谁能想到,我堂堂大周国有一天竟...
当朝二品,教坊司可不常见,一年到头也难道遇到两回。更别提还是京卫司这种实权衙门的一把手。
“下去,都下去。”老鸨赶忙把上台来拖人的护堂赶走。
“大人息怒,大人息怒啊。”老鸨赶紧谄媚道。“薛若薇,还不赶紧过来服侍司首大人。”
红颜薄命,可能说得就是如此吧。徐平暗自叹了口气。
其实,徐平在薛若薇被谩骂,嘲讽之时,他也动过恻隐之心。只是身处神京,尚未站稳脚跟,他并不想出头。还有一点就是吴镇疆提到的,薛家是因为通敌卖国才遭此大难。在北境多年的他,要说最不能接受的是什么?那便是有人通敌卖国。大周的每一寸土地,都流淌着无数前人的热血。
看着不远处的吴镇疆,薛若薇似乎抓住了救命稻草,赶忙向这边跑来。
看到这一幕,周围又有人嘴巴开始蠢蠢欲动。不过再看眼吴镇疆,这些人也便没敢开口。
“咚!”薛若薇来到吴镇疆跟前,并没有按老鸨的话,对其好生服侍。而是跪倒在地,一直磕头。
吴镇疆微微一愣,将她扶了起来,问道:“你这是何意?”
“吴大人,我父亲是冤枉的,我们薛家是被冤枉的。若薇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父亲好吗?若薇当牛做马也会报答大人的恩情!”
吴镇疆看着薛若薇,平淡的说道:“薛家姑娘,你父亲和一众薛氏族人早已流放北疆。我又如何能救?况且,你父亲通敌卖国,也没有人能救他。”
闻言,薛若薇泪如雨下,疯狂的摇着头,说道:“不是的,大人。我父亲是被冤枉的,父亲他没有通敌卖国。”
吴镇疆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眼前的薛若薇。
薛若薇之父薛维民,乃是监政府少御首,官居正二品,手中权利颇大。关于薛维民一案,据说证据确凿,并且在薛府查抄出了许多薛维民与元武国的书信往来。
监政府执掌大周律法,刑狱,审判以及行刑。薛维民虽然是二把手,位高权重。但通敌案,多数频发于布政府和武政府。大周立国以来,似乎都没出现过监政府官员通敌的先例。薛维民此案疑点极多,要说他叛国,可能性其实不大。
此案从头到尾,监政府大御首萧如讳都未曾有任何发言,甚至都没有帮薛维民说过半句话。要知道,薛维民可是萧如讳的学生。
许久之后,吴镇疆开口说道:“抱歉了,薛姑娘,此事本官帮不了你。”
薛若薇用力的摇着头,正准备说话。
吴镇疆继续开口道:“其一,本官在京卫司任职,不便插手别府的事。其二,北疆乃不毛之地,你父流放已久,是否尚在人世犹未可知。其三……”
“大人……”
“先听本官把话说完。”
“其三,此案乃监政府呈陛下所定。如今案件已结,现在出来鸣冤,你可知意味着什么?”话到此处,吴镇疆便也不再说下去。
薛若薇瘫倒在地,眼神涣散,似乎吴镇疆的话将她全身的精气神尽数抽空。
过了好一会,薛若薇缓缓起身,对着吴镇疆躬身行礼。随后,浑浑噩噩的走到悬挂其身牌之处。
看到这一幕,老鸨知道,这女人应当是认命了。于是大声吆喝道:“诸位贵客!众所周知,薛姑娘乃神京城内有名的才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不光有着一身惊人才艺,更是完璧之身。现将其身牌挂售,起价白银五百两,价高者得!拍得身牌者,薛姑娘今晚便任君享用!”
“你是何人?”有位肥头大耳的人回道。
“外地人,入京寻亲。”
“怪不得,连酒斗都不知道。”
徐平撩开衣袖,掏出—些碎银子,递了过去。“有什么说法吗?”
“嘿,能有啥说法。郭家和穆家啊,都是京城大户,专以酿酒,售酒为营生。这所谓的酒决呢,就是为了在两家之中选出来年的御酒所立。”
“为何不让两家所酿之酒尽数入宫呢?”
“那哪儿成啊。咱们大周不许精粮酿酒,只有宫廷御用方可,数量还很有限。若是赢家,来年除了供给宫内,还能获取—年的粮酒售酿资格。输家可就惨咯,来年只能以果酒,杂酒营生。”
“原来如此。那酒斗在何处进行呢?”
“就在城西醉仙楼呗。”
“多谢告知!”徐平抱拳微微—拜,带着众人便前往了教坊司。
“老鸨!”教坊司内,张掖高声喊道。
大白天的教坊司,除了伙计,几乎没什么客人,张掖这—嗓子,倒是把坊内众人惊了—跳。
“哟!世子殿下今儿个来得可真早,姑娘们都还在歇息呢!”老鸨赶忙迎了过来。
“昨夜本世子所要的二十位婢女,如今可已选好?”
“那是自然,奴家就算有—万个胆子也不敢耽误殿下的事儿啊!”老鸨谄媚道。
“人在何处?”
“殿下请随奴家来。”
半炷香后,众人来到教坊司内院。
“昨夜点到牌子的姑娘们,快些出来站好。”老鸨大声吆喝道。
不—会功夫,—群莺莺燕燕的清倌人便从厢房内走了出来,依次排好。
看着眼前这些姑娘,徐平心中暗自念叨着:这万恶的旧时代啊,这也太爽了!
“世子殿下,这些姑娘都是按您的要求专门挑选的,年龄均在双十以内,尚未落红,清白得很。”
“不错,老鸨有心了。”
闻言,老鸨笑着说道:“还不快给世子殿下见礼。”
“奴婢们见过殿下!”
“奴婢们见过殿下!”
众人齐齐行礼。
“这二十人多少银子?”
“—共纹银—万二千两。殿下可还满意?”
—万二千两银子,若是按徐平前世来计算,也不过三百余万。娶个媳妇,买套房子都未必能够。而在如今的大周,却能买上二十个黄花闺女,且颜值都颇为不凡。
“不错,安排人手,随本世子回府提银吧。”
“不用额外安排了,奴家随殿下走—趟便好。”老鸨的脸都快笑成了躲花。“姑娘们,快些收拾好细软,好日子等着你们了。”
“对了老鸨,薛姑娘起了吗?”
“这奴家倒是不知。殿下要见薛姑娘吗?奴家可以马上安排。”
“算了,回府吧。”
就在众人准备离开之时,二楼传来—道清丽的声音。“世子殿下且慢。”
徐平抬头看去,正是薛若薇。
不似昨夜那般清冷,此时的薛若薇身着粉花烟罗衫,头束平簪凌虚髻。看上去惹人怜惜的感觉渐少,反而多了—分俏皮。
“薛姑娘,今日气色不错啊!”
“承殿下之情,若薇想通了许多!”薛若薇—边说着,—边赶忙下楼。
见薛若薇下楼,徐平也迎了过去。
“姑娘之美,婉若雪山寒梅,不曾想今日却多了—番春色!”
“这!”闻言,薛若薇脸颊微微的有些泛红。“世子殿下,让您见笑了。”
“不必如此,听着多少有些见外的。在下徐永宁,称呼在下永宁即可。”徐平笑了笑。
薛若薇急忙躬身以礼。“殿下不可,若薇—介罪女,怎敢僭越。”
“啧!”徐平抓了抓脑壳。“你怎会在意这些?”
“可是……”
“没那么多可是。”
见薛若薇还是有些纠结,徐平继续说道:“怎么?”
摘星司在整个大周朝堂的四府二十六司中是存在感极低的一司,隶属于天政府。
虽说,一年到头都难得见到一份来自摘星司的折子,但凡是摘星司所述之事,历代皇帝都颇为重视。
纪妃鱼闻言,深吸了口气,思绪好一会才开口问道:“祸起何方?”
夏知秋摇摇头:“尚未明了。”
“元武国使臣入京在即,此事不宜声张,本宫即刻前去禀报父皇。”
闻言,夏知秋微微点头。“有劳长公主,那知秋便先回去了。”
纪妃鱼也没有任何耽搁,起身便朝宣宁宫赶去。
纪妃鱼无论在朝内,还是民间,都有着极佳的口碑,而隆圣帝对于这位嫡长公主也是宠爱有加。自古以来,后宫不得参政,朝中自然也有不少反对之声。不过隆圣帝对此却毫无表示,甚至曾多次直言:若不是纪妃鱼乃女儿之身,立其为太子,大周国必然更加强盛。
“陛下,长公主到。”
“快传!”宣宁宫内,隆圣帝/imgs/pic/pice14cd8.jpg正在习练书法。
“父皇,在练字呢!”纪妃鱼来到御案之前,为隆圣帝研起墨来。
隆圣帝爽朗的笑了起来。“妃鱼啊,看看父皇这字如何呀?”
纪妃鱼仔细端详了好一会。“今日,父皇所书之字,字形正倚交错,大开大合。线条走势强劲而有力,跌宕而有致。或重或轻,如雷霆收震怒之美。远看大气磅礴,悬瀑三千尺飞流直下,近观疏密有致,似鱼戏荷塘动静相宜,当属好字。”
闻言,隆圣帝放下手中之笔。“哈哈哈!你这丫头,夸得父皇都不好意思写下去了!说吧,今日找父皇何事啊?”
“儿臣此前正在承乾殿为父皇整理奏折,夏知秋来……”
隆圣帝抬手打断了纪妃鱼。“都下去吧。”
宫女、太监们缓步退出了宣宁宫。
“来父皇身边坐。”
纪妃鱼缓缓坐下。
“这个点了,夏知秋过来找你,不是什么好事吧。”
“父皇英明!薛司首昨夜观星,说星象异动,我大周恐有兵灾将至。”
隆圣帝微微叹了口气。“薛远乃是张启圣的得意门生,他的观星之术,尽得老头子真传,当不会有所偏差。北面蛮子还未消停几年,又有战乱将起,我大周越来越不太平了。”
对此,纪妃鱼也深以为然。“大周苦北蛮之患久矣。数年前,若非靖北王与武成王协力,全歼了北蛮南下大军,北境现在也安生不了。”
“薛远同夏知秋一起来的?”
“是夏知秋来告知的儿臣,薛远并未前来。”纪妃鱼摇了摇头。
隆圣帝闻言,脸色渐渐变得难看,阴沉的说道:“自从那件之事后,张启圣已经数年未曾上朝。念其年迈,又于朕有恩,朕对他对他百般容忍,他是什么意思?如此大事,薛远为摘星司司首,不来向朕禀报,反而找夏知秋来转述,还是向你转述,他张启圣眼里还有朕这个皇帝吗?”
纪妃鱼沉默不语,心中暗叹:当年齐王暗募兵丁,私造甲胄一事,一直是皇帝与张启圣两人心中的刺。
张启圣与徐沧两人,力扶当今皇帝登临大位。按说,两人应是皇帝的左膀右臂。徐沧在北境手握重兵,令皇帝心有顾虑。齐王乃是张启圣的女婿,因为兵甲案,齐王满门被诛,这其中自然也包含了张启圣之女,还有他年幼的外孙。
“妃鱼,怎么不说话。”隆圣帝面带微怒。
“父皇,张启圣曾是您的老师,更是天政府大司命。其人素来清廉,明辨是非,岂会不尊父皇,罔顾君臣之道。”
“那就是薛远在为其师鸣不平咯?”
“父皇多虑了,知秋乃是天政府少司命,薛远向其禀报并无不妥。”
隆圣帝的脸色并没有因为纪妃鱼的话而好转,反而更加深沉。“妃鱼,你是不是觉得父皇多疑,连扶持自己继位之臣都多番猜忌?”
纪妃鱼连忙起身跪地。“儿臣惶恐,儿臣岂敢。”
隆圣帝摇头叹息,将纪妃鱼扶起。
“他们与父皇之间的事,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简单。太子仁善爱民,礼贤下士,当个守成之君绰绰有余。
但他多智却寡决,善谋却寡威,大周不太平,朕怕他日后稳不住啊。”
“父皇春秋鼎盛,太子哥哥不过双十年华,日后多番历练,自然能担负起我大周的兴盛。”
“无论是司徒文,张启圣,还是萧如讳,韩忠都是老奸巨猾之辈。朝堂之上,臣权强于皇权,便是父皇也压力渐大。”
纪妃鱼自然知道这些,却也无可奈何。
大周在宣康年间曾发生过奸相谋逆之事,自那以后,大周不再设相国一职。朝堂之中由左右相国领中政阁,改为如今的四府制,以分化相权。
四府为天政府,布政府,监政府,以及武政府,下设二十六司。
天政府设大司命,左右少司命。
布政府设大仲宰,左右少宰。
监政府设大御首,左右少御。
武政府设大都督,左右少都督。
四大府主又并称四柱国。
四大府主,除了大都督韩忠出生于军旅,其余皆为世族之人,背后力量颇大,皇权势弱,也难怪隆圣帝心思沉重。
“父皇,大司命对当年之事也许心中确实有些怨念,但他对大周忠心可鉴。日前不是还曾为父皇谋划北境之事吗。”
“那老狐狸心思可没那么单纯,北境之事风险颇高,希望有朝一日父皇不会后悔这个决定,但愿徐沧不要让父皇为难。”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
而后,关于星祸之事,隆圣帝与纪妃鱼父女二人聊至夜深。
北境,天香楼内。
“此去路途遥远,本王护子心切,属实放心不下,刘公公不要让本王为难啊。”靖北王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
“王爷爱子之心,刘辟自然理解,可王爷派兵护行,于理不合啊。”靖北王府的银子不好拿,刘辟自然知道,但是不拿又不行。
虽然料想到了徐沧可能会有不合理的要求,可私自调兵,属实太过了。皇帝派人来接你儿子进京,你还沿途派兵护行,这是什么意思?信不过皇帝?还是信不过禁军?
“刘公公不必多想,陛下皇恩浩荡,微臣自然是感激涕零。路途遥远,也不过是以备不时之需,陛下会理解的。”
“你咋那么大脸呢?感激涕零?有你那么感激的吗?知道的,你是护子入京,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在示威呢。”刘辟心里暗自吐槽。
“王爷话都这样说了,本公也不是不近人情之辈,但不知王爷打算派多少人,派哪一营?”刘辟喝了口酒,深感无奈。
徐沧思索片刻,认真的说道:“也不多吧,就派三千人随行护送,至于那一营嘛。”徐沧拍了拍手,喊道:“进来!”
噗!!!
刚入喉的美酒,被刘辟给喷了出来!
“三千人???”
徐沧认真的点了点头。“没错,只派三千。”
“最多一千!”刘辟咬牙切齿。
徐沧波澜不惊:“好!就一千!”
“我尼玛!”刘辟差点忍不住爆粗口。
就在二人说话之际,一名身材魁梧,面如黑炭之人走了进来。
“参见王爷。”
“起来吧,还不见过刘公公!”
“张掖,见过公公!”壮汉抱拳一礼。
刘辟看着眼前的巨汉,脸色渐渐阴沉起来。
墨玉麒麟甲,北境玄甲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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