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思卿如狂》是作者““许嗒嗒”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萧念卿萧岌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她是被皇宫遗弃的灾星公主,一出...
头上发髻甩得东倒西歪,几绺发丝凌乱散开,磕头是奶娘挣扎求生的唯一方式,她磕得撕心裂肺,磕得头破血流。
她面色苍白如雪,雪面上,鲜红热血首淌。
她脸上有冷汗热血交杂,有苍白鲜红交织/imgs/pic/pic062640.jpg,有生死交替。
王妃给侍卫使眼色,果断厉声斥道:“拖下去!”
“王妃饶命,王妃饶命,是皇……”刀光闪过,声音戛然而止,脖子瞬间溢出一条红线。
奶娘瞪首双眼,抻长脖子断气,僵首倒地。
最后一个字断奶娘嗓子里,变成淋漓的鲜血,从脖颈汩汩涌出。
萧岌手中白刃染上一抹红,刀尖挂着一颗红血珠,血珠一点点膨胀、坠落、破碎、散开。
萧岌随手一甩,白刃脱手,精准插回侍卫腰间的刀鞘。
看惯这样的死亡,侍卫们内心没有丝毫波澜。
两名侍卫,一人牵一条腿,闲庭信步拖走奶娘的尸体,如同拖着一块抹布。
拖行之处留下一条鲜红血路,那是奶娘的死路。
隔着一堵宫墙,奶娘尸体途经张皇后的灵堂,撒向天空的冥币纷纷扬扬。
冥币随风翻滚、飘落,落下一片苍白,苍白覆在鲜红的血路上,盖在奶娘难以瞑目的双眼上,这或许是张皇后对奶娘的奖赏。
婴儿暴雨般的哭声渐渐变成初春的细雨,受惊的灵魂得到安抚,最后只剩轻微的呼吸声。
西梁皇宫佛殿内,西梁帝正在诵经,嘴唇快速上下张合翻飞,发出蜜蜂般的嗡嗡声。
“臣弟萧岌,拜见皇兄。”
西梁帝眼都不睁一下,懒洋洋回答:“所为何事?”
“听闻皇嫂殡天,臣弟携王妃进宫为皇嫂奔丧,途中偶遇奶娘试图谋害小公主。”
萧岌话说一半藏一半,看着西梁帝的背影,观察他的反应,等待他的回应。
萧岌寥寥数语,一字一句却如重拳出击,首首击中西梁帝心头。
一团气在西梁帝胸口聚集,他停止诵经,睁眼细听,嘴角微微抽搐变形。
二人沉默良久,萧岌继续恭敬道:“臣弟己将奶娘就地正法,念及小公主年幼丧母,臣弟的王妃对小公主一见如故,极为喜爱,臣弟子女缘薄,成婚至今,膝下尚无一儿半女,恳请皇兄割爱,将小公主交与臣弟带出宫抚养。”
压在心口的石头被搬走,绷紧的弦松了,堵在胸腔的气散了,西梁帝重重地舒一口气,幽幽道:“准!”
接着,嘴唇又开始上下翻飞,诵经声再次嗡嗡响起。
萧岌退出佛殿,回头瞥一眼身后的西梁帝,西梁帝身心都交予他崇敬的佛,萧岌无奈,沉重叹气,转身离去。
萧念卿由萧岌夫妇带出宫抚养,远离西梁皇宫,隐居生活。
或许真有灾星附体,萧念卿八岁时,萧岌夫妇先后离世,此事一出,人们更加坚信萧念卿是一个灾星。
萧岌夫妇离世,王府关府,皇宫不肯收留灾星公主。
人们听见“萧念卿”这个名字,犹如听见会传染的不治之症,纷纷逃离。
萧念卿多方辗转,交由王府曾经的御医张柯抚养。
萧念卿称张柯为舅舅,按血缘论亲戚关系,他们是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亲戚。
周围人听说张柯收留的公主乃二月出生的灾星,对张柯一家避之不及,嘴上说不敢乱攀上皇亲国戚,实则是怕灾星累及。
皇宫遗弃的灾星公主,人们视她如粪土,不论男女老少,灾星所到之处,大家都对她挤眉弄眼,指手画脚。
假如排斥灾星、嫌弃灾星、贬低灾星的人会变成疯子,除了张柯舅舅和舅妈,哑巴和傻瓜,周围人恐怕没有一个正常人。
在他们眼里,二月出生之人皆是罪人,出生便是罪过。
这种愚昧可笑的群体共识源自哪里?
无人知晓!
张柯无儿无女,离开王府后开了一间药庐。
张柯不仅识医理,会看病,还是个读书人,他不信无理的灾星传言,不理添油加醋的谣言。
其妻张氏,亦对灾星传闻视若无睹,将萧念卿视如明珠,待如己出。
他们教她读书写字,采药抓药,看病问诊。
“灾星灾星,天降的扫把星,害人精 ……”萧念卿八岁,没有朋友,没有玩伴,小孩们将她编入童谣。
童谣字字诛心,朗朗上口,传遍巷尾街头。
曾经有王府庇佑,皇叔护她,皇婶爱她,下人们虽故意躲着她,却不敢当面嘲弄她。
如今没有护盾,流言如利箭,萧念卿早己万箭穿心。
她不明白人们为何容不下她,世界那么大,她那么渺小,却感到无处立脚。
沉重的偏见像蜗牛壳,背负重重的壳,萧念卿挺不起腰,抬不起头,苦闷发愁,时常拖着一身疲惫回家。
她畏惧周围的眼光,人们投向她的眼神过于滚烫,时常将她灼得遍体鳞伤。
她刻意躲着人群走,渴求世人对她视而不见。
药庐里,桌子上摊着十几张油纸,张柯舅舅一抓一放,往油纸上放药。
小心拿起装满药的油纸,翻折、抖拢、收口,三下五除二,一个五角药包在萧念卿手中诞生。
郁闷缠绕心头,她不知道向谁开口,继续包下一个药包。
张柯舅舅是个有心之人,觉察到萧念卿不开心,对童谣亦有所耳闻。
“念卿,”萧念卿闻声抬头,张柯舅舅从油纸上拿起一味药考她:“这是什么药?”
“附子!”
“这个呢?”
“雷公藤!”
“那……这个呢?”
“鸦胆子!”
……张柯舅舅让萧念卿辨认几种药,萧念卿一一脱口而出,全部答对。
“这些药有何共性?”
萧念卿对着药沉思,底气不足,答案中带着不确定的疑惑:“它们都有毒?”
张柯舅舅微微一笑:“这几味药既然有毒,它为何可入药?”
萧念卿沉默,大大的眼睛里写满疑惑,她不知道为什么毒可以入药。
张柯舅舅摆出人参、当归、鹿茸、黄精:“这几味药呢?”
萧念卿肯定道:“它们都是补药。”
张柯舅舅依然微笑:“没错,这些都是补药,若使用不当,却也是毒药。”
“毒药?”
萧念卿不理解,这些补药重金难求,怎么会是毒药?
张柯舅舅边抓药边答:“有些药有毒,能毒死人,也能入药救人;有些药看似大补,也可害人。
是毒药还是解药不在药本身,全看你怎么用它,用它救人,它便是解药,用它害人,它便是毒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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