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晓暮》是作者“建国后成了首乌”的倾心著作,商思晓温烨庭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同事都不知被他拉着认识了多少个。喻晚婉是他师姐,也是同事。最初因为喜欢温烨...
喻晚婉的朋友圈时常保持三天可见,昨晚那条将商思晓激到情绪失控的朋友圈依旧存在,如此一来也证明并不是做梦,而是真实发生。
说不清是早上阳气足的原因,还是拉市海的景色实在过于美妙,她虽仍觉得难以置信,但心中却莫名淌过一丝不能称之为释怀的感觉。
在一起五年,商思晓深知温烨庭交际圈广,朋友和同事都不知被他拉着认识了多少个。
喻晚婉是他师姐,也是同事。
最初因为喜欢温烨庭这个人,商思晓自然而然想融入他的圈子,尽可能给他们留下好印象。
唯独喻晚婉不一样——她看上去有些不合时宜的社恐,每当见到她时,就变得话少,和温烨庭口中描述的活泼大相径庭。
商思晓就此问过他,自己不过是想跟喻晚婉说说话罢了,喻晚婉却不太搭理她。
温烨庭一边表示喻晚婉只是害羞怕尴尬,一边用某种了不起的语气强调,那是他圈子里的人,她以女朋友的身份去结交人家,属实不该。
商思晓并不清楚一向以礼貌著称的温烨庭为何会如此护犊,但喻晚婉那张与实际年龄不符的脸蛋,以及那把足以媲美百灵鸟的嗓子,确实让她能有这个资本被护着。
没有男人不喜欢会撒娇的女人。
商思晓辞职从MAC回到广州的那天,便是两年异地恋结束的日子。
温烨庭亲自开车前往珠海接她回来,上车后她就嗅到一丝不寻常——从来都是坐副驾驶的她,却毫无缘由被他牵去后排。
虽不会因为这些反常的举动大吵大闹,但与自己的利益有冲突时,她会选择相信自己的第六感。
温烨庭常说她不够成熟,一点小事就斤斤计较个不眠不休。
听多了也觉得烦。
哪怕心中有万分疑虑与不解,她也只能假装被他不知从哪掏来的一束花哄得眉开眼笑。
高贵且神秘的紫色花瓣薄如蝉翼,花杆娇嫩空心,看上去一副不堪折的样子,她点头说真美,又问是什么花?
“银莲。”
温烨庭打着方向盘,眼神目视前方。
车子一路驶回商思晓独居的公寓。
到家后,她尚未来得及与他多说几句话联络感情,他却因朋友的饭局而匆忙离去。
这样的落差感她有点不能接受,却又不想让他看轻自己。
见她撇了撇嘴,真有些不开心,他向她承诺,晚上十二点前散场。
商思晓向来不爱被温烨庭说扫兴,忍着不满也只能放人。
临走前,温烨庭又折身回来,给她提议若是觉得无聊,可以让姜予槿过来作陪。
很显然,那场朋友间的饭局因为商思晓突然现身而变得微妙——她并没有在餐厅如愿等到自己男朋友,反倒从温烨庭其他朋友那儿得知,他第一个吃完埋单走人,估计这会儿在商场楼下逛。
商思晓不明所以,但还是乘扶梯下了楼。
路过一家服装品牌店时,她一眼就看见站在女装区认真挑裙子的温烨庭,她本能地不觉得那是为自己而挑。
看到她的出现,温烨庭瞳孔里写满震惊,很快又镇定下来,“怎么寻到这来了?”
她笑,“不希望我出现吗?”
温烨庭挠挠头,“又乱说什么?”
随后,他便带她前去找喻晚婉,似是在为自己找时间证人,“这下好了,帮忙挑衣服的人又多一个。”
听到温烨庭的话,晃着裙摆从试衣间出来的喻晚婉瞬间敛起笑容,“早知道你把女朋友带来,我也找个男朋友作陪好了,至少公平点呢。”
商思晓看了温烨庭一眼,“我是想给他个惊喜,不知道他约了你。”
喻晚婉又道,“那我还是赶紧埋单走人吧,免得打扰你们约会。”
温烨庭开口时,似是在挽留喻晚婉,“你不试了吗?
多个人多句建议。”
喻晚婉莞尔一笑,语气轻柔,“你真是不懂女人的,试衣服很累的好吗?”
喻晚婉踏出服装店着急要走,温烨庭客气询问要不要送,喻晚婉摆手拒绝。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商思晓竟在温烨庭脸上寻出一丝不舍,她缺根筋似地问,“不舍得师姐吗,那你要不要去追一下?”
温烨庭转过脸看她,轻笑,“我要是真的去追喻晚婉,看你怎么办。”
商思晓反唇相讥,“那就看你舍不舍得咯。”
温烨庭呵了一声,抬脚追上去,嘴上丝毫不肯认输,“我可没有舍不舍得,就看你是否真的舍得。”
商思晓倏然想起前阵子他们的吵架与冷战,不愿再讨论这个问题,转而问温烨庭,“不是说约了朋友吗,怎么跟喻晚婉来逛街了。”
温烨庭正在手机上回复对方微信,回完收起手机。
他五指冰凉,牵起她的手,“本来是跟那群人吃饭,吃完之后发现喻晚婉自己在附近逛。
问了才知道原来她家里人去喝喜酒没带她,我看她一个人怪可怜的,就问她要不要过来找我。”
“可怜是可怜在哪?”
商思晓动了动交缠在一起的十指。
“她一个人在家,父母去喝喜酒没喊她,也没给她留饭吃,不可怜?”
瞧见他一脸认真的模样,商思晓不由得想到姜予槿曾赋予他的外号,电热宝——哪里需要,暖哪里。
她正思索着要说些什么,温烨庭轻叹,“唉,你果然还是被家里人宠坏了,没体会过这种感受。”
不清楚温烨庭究竟是圣父心泛滥,还是看不得自己的师姐落到此境。
不过是差不多三十岁的女人独自在家闲得无聊出来逛街罢了,竟生生被他说出种与世隔绝的孤独感。
她倒不吃醋,只觉得好笑。
温烨庭这人绝对称得上大众情人,从不轻易拒绝朋友的需求,无论男女老少。
如果非要递交一份可以拒绝的名单,那商思晓的名字足以排满整张A4纸。
正因为深知他是这样的性子,她以往从他嘴里听到另一个女人的名字时,从不觉得诧异。
就连他主动说女性朋友约他去吃饭,她都不会有任何意见,再到后来首接免疫。
她变得一点都不在乎——不在乎他的圈子又多出几个女人、不在乎他又给哪个痛经的女同事煮红糖水、不在乎他又顺路送了哪个女同事回家。
身处异地的不可抗力因素,商思晓除了夸他人好,真想不出别的好句子,反而跟姜予槿说起时,她给出十分中肯的评价:你开启了男友共享。
……回忆戛然而止,当时满不在乎的玩笑话,却成了如今藏在棉被里的针,眼见落入棉絮里,却因寻不到那根隐患之物而终日诚惶诚恐——扔掉不舍得,不扔又会在不经意间被扎到肉里,疼起来无处可说。
车速减缓,古城的建筑愈发靠近,乔暮及时“醒来”,小幅度张开双臂。
商思晓这才反应过来他刚刚的话,“要到了噢。”
乔暮搓了搓脸,“我睡了好久,没吵到你吧?”
商思晓淡然一笑,摩挲着碎屏的裂缝,“没有。”
商思晓随乔暮前往束河古镇,他先是带她找手机店换屏幕,再陪她漫步去西方听音欣赏歌舞表演。
换好屏幕的手机现正被几条橡皮筋五花大绑,不方便使用。
本来就没多少人找自己,她便放心关机揣进兜里。
飞花触水是古镇的主心巷道,沿岸两旁有不少餐厅与酒馆。
走累的时候,乔暮问她是否需要找家咖啡厅,坐在摇椅上休息会儿。
古镇的宁静与潺潺流水声共存,商思晓用心感受这时间慢下来的时刻,脸上不禁露出无比绚烂的笑容,“好呀。”
温烨庭其实对出门并不感冒,更别说出远门。
当初他能答应请几天假陪自己来丽江,也是被她的喋喋不休嚷到心烦意乱。
几乎半辈子没踏出过广东省的人,换了个环境如同失去水的鱼。
丽江靠近玉龙雪山,有高原反应再正常不过,除去第一天打卡了腊排骨煲,剩下几天他都在民宿躺着度过。
因此许多做好的攻略都被搁置,商思晓不可能扔下温烨庭一人独自去玩,最后只得改签机票,提前结束这趟来之不易的旅行。
尽管第一次出行并不顺利,但也造就了彼此当时难得的相处时光,更是最后一次。
而此刻,商思晓双手捧着热拿铁,热饮温度透过杯子从手心蔓延到全身,坐自己对面的乔暮弯起嘴角与她有说有笑,一面说,一面给趴在脚边的大型金毛犬顺毛。
这样的场面令她生出一种不真实感。
倘若真是个梦,她是愿意一梦不醒的。
晚饭吃的是石锅鱼,商思晓独爱鱼生,对云南的金鳟鱼两吃爱不释口,得亏乔暮不挑食,因此两人点菜才能点到一块去。
以往商思晓很馋日料时,便会点一客三文鱼,偏偏温烨庭不爱吃。
她眼宽肚窄,一个人无法吃完,久而久之也就放弃三文鱼。
饭桌上容易谈事儿,乔暮继而聊起自己的过去。
只身一人前往陌生国度留学,刻苦用心地花数月去学世界上最严谨的语言——德语。
正因为毕业含金量高,必须十分认真且按部就班地将知识点学透才能考取高分,顺利毕业。
乔暮成了少数耐得住寂寞的人,将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学习上,惟有放长假回国才敢撒丫子玩,假期结束后又要重新回到与大部头书作伴的日子。
对此,家里玩心最重的哥哥时不时就会揶揄他,只读书不玩耍,聪明乔暮也变傻。
饭毕,夜色阑珊。
乔暮拉开饭店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问她想不想参加舞会。
大冬天的束河古镇此刻有些过分冷清,她想象不出衣香鬓影的场景,“舞会?
在这?”
商思晓其实有些踌躇不定。
她蛮想多了解面前的乔暮,因为他有种让人忍不住靠近的魔力。
与想放下过去的伤痛无关,也并不是非得在一起,她只是单纯想结交新朋友,或许成为旅游搭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她逐渐移开视线,他语气轻缓,“要去吗?”
声音里满是期待与恳求。
将视线转移回乔暮身上,她仔细端详他俊朗的脸庞,以及那双如潭水般清澈的笑眸。
一天的相处下来,商思晓发现乔暮大多数时都会征求自己的意见,她忽然觉得,如果他真是坏人,恐怕自己不会还站在这里。
“值得一去吗?”
她轻轻地问。
即使内心有很多想法,她也要保持面上的波澜不惊。
乔暮朗声笑,“当然值得。”
他们并肩走在古镇的路上,商思晓时不时能嗅到他身上的木质清香,温文尔雅。
白天的西方听音与晚上截然不同。
一群穿着民族特色服饰的姑娘和小伙子们,正和一众游/imgs/pic/piccc8bc1.jpg客围绕着用木杆搭成的支架堆垒起来的篝火堆旁载歌载舞。
欢快又激情的音乐震耳欲聋,人们的舞步整齐划一,商思晓光是往那站定不动,都能感受到律动的节奏从青石板传至脚底,再蔓延到全身的气势。
找了空地旁的石板凳上坐下,商思晓搓搓手,裹紧大衣,乔暮这时从一旁伸出了手。
“尝尝,看与平时喝的奶茶有什么不同。”
他说着,将牦牛奶茶递给她,双手撑在身后。
她接过奶茶喝了一口,奶香西溢,茶味正好也不过分甜腻,“很好喝。”
抬眸看向他时,她晶莹透亮的眸子闪烁着光,被润泽过的嘴唇像朵初露玫瑰娇艳欲滴,好似又说了些什么,嘴唇一张一合露出白嫩的贝齿。
他屏住呼吸倾身向前,抬手替她抹去唇角的茶渍,“喜欢就好。”
再自然不过的动作,两人同时顿住。
商思晓将出现酡红的脸转开,而乔暮则觉得自己下意识的行为像中了邪,突兀至极略有失礼。
他皱了皱眉头,说了句失陪便起身离开。
木质香渐远,商思晓缓缓转过脸望向那堆篝火。
心中万分怅然。
她无法解读乔暮刚刚的动作,以及看向自己时,他的眼神属于哪类情况。
眼下人头攒动,每个人都在尽情挥洒汗水,篝火映射出来的光照亮了夜空,抬头望去还有星星在闪烁。
如此美丽的景色,她理应心无旁骛地欣赏,可这会儿却在西下搜寻乔暮的身影。
思维正发散着,有人拍了拍商思晓的肩膀,并在她回头的瞬间,将围巾套在她脖子上。
“风有点大,”他笑着说,刚刚的一幕仿佛没发生,“继续我们的舞会吧。”
她垂眼,鼻尖自然而然地凑近颈间的围巾,清冽的男性气息近在咫尺,她觉得十分安心。
……回到民宿接近凌晨一点。
乔暮住在商思晓对面,仅一步距离。
望着她房间亮起灯,他才转身开门进自己房间。
许是乔暮一开始的出发点是好的,又因身处异地,多个朋友关心不算坏事,商思晓并没有多纠结刚才发生的那幕,只记得他的围巾温暖如春。
但深知自己不该如此贪恋,她想过去敲门将围巾递还,手机便跳出提示音,拿来一看正是刚刚添加的乔暮。
Mu·Q:围巾不必着急归还,明早见。
简单客气的一句话,不知不觉成了雪中送炭,她上半身往床上一躺,从表情包里选了许久都不知道该发哪个,最后选择回晚安两个字。
放下手机去洗澡时,一串烂熟于心的号码跳出。
商思晓抱着浴巾转身查看,深感意外后按下接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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