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了15年,我成为家里顶梁柱》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花芷顾晏惜是作者“留”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覆巢之下,安有完卵,存亡之际,沉寂了15年的花芷...
次日一早,花芷用过早饭去前院时肉桃已经堆成了一座小山,陆续还有人正担着箩筐进来,一筐一筐的肉桃倒于地上。
淡淡的果香飘荡在空中,还未到金秋时节便已经有了丰收的感觉,让人心情跟着好起来。
“小姐您尝尝。”拂冬捧着小碟,黄色的果肉削了皮,看着水分很足,叉起一块放入嘴里,甜进心里。
“挑些好的送回去,多送些。”
“是。”
花芷打量这个经她画图改造出的院子,细致活需得在屋子里做,一开始的准备工作却得在外边完成,担心天气多变,她让人搭了棚子,用水量大又怕积水,所以天井那里多添了个排水口。
二十个仆妇丫鬟齐齐穿着上衣下裤,袖口和裤口都是收紧的,一部分人在天井那里忙活,打水的打水,清洗的清洗,抬筐的抬筐,脸上都带着笑的模样,阳光落在她们身上,落在水里,反射出耀眼的光,看起来生机勃勃。
花芷喜静,却也喜欢旁观这样的热闹,静静的看了会才轻声交待:“削皮不能像你们之前做的那样,速度太慢了,让人煮点热水,把肉桃放进去煮上一会皮就能撕下来了,一定要注意卫生,需得像在府里给自家主子做吃的东西一样,如果因为这方面的原因被人挑了毛病,我定不轻饶。”
“是,婢子会看紧了。”
刘齐分·身乏术,花芷只好把抱夏派出来管事,她能信任的人不多,这又是花家的第一桩买卖,不能出一丝一毫的差错。
“瓷坛都处理好了?”
“是,依您的吩咐清洗过并且煮过了。”
“冰糖按我说的那个比例来,不要舍不得放,这东西容易做,只要不马虎就错不了。”要不是时间上来不及,她更想定做一批好看的青花罐头瓶,看起来就档次高,现在只能将就这种普通的白底紫花瓷坛了,当然,她还是准备了一批更好的坛子的,价格上自然也远远不同。
又细细做了些安排,就听得刘娟在外面禀报,“小姐,芍药姑娘来了。”
自打签了死契后刘娟就跟着叫花芷小姐,对她来说叫大姑娘和叫小姐不一样,小姐是只有自己人才能叫的。
事实也确实如此,花芷自己都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侍候她的人就做了这么个区分,就她所知其他姐妹屋里并不会如此。
“花芷,你是打算做肉桃买卖吗?”芍药抛着个肉桃进来,有外人在时她依旧戴着帷帽。
“是一种新吃法,不止肉桃,我还差了人去江南一带买柑橘,你嗜甜,应该会喜欢吃。”
芍药眼睛亮了亮,倒不是为了那口吃的……也是为了吃的,谁让花芷这的东西都太好吃了,可更多的是为着她记得自己爱吃甜。
“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都准备好了,等有需要的时候找你。”
芍药拉起帷帽露出笑弯的眉眼,“记得要找我,我很能干的。”
“好,记得。”花芷跟着笑,眼神柔和,芍药是她两辈子来见过的最简单直白的人,若说她被人护得好却偏偏带着一脸伤痕,不知道得有多强大的心才能面对容颜被毁还依旧能保持住赤子心性,换成她她自认做不到。
越来越多的肉桃被送回来,估量了一下今天能做完的数量后抱夏便让人直接担着放到地窖里去。
花芷洗了手,从去皮开始到最后放入瓷坛并用蜡密封的所有流程都亲自动手做了一遍,边做边讲解,负责做这些活的丫鬟仆妇一个个听得极为认真。
花芷又盯着她们动手做,遇到做得不对的地方加以指正,直到她们一一做出来一份肉桃罐头才满意的回转后院。
芍药一直跟在她身边,边咬着削了皮的肉桃边问,“不是说大家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吗?你怎么会做这个?肉桃煮熟了吃我还是头一次见。”
“你在我这里吃的许多东西外面可有?”
芍药想了想,摇头,确实是没有的,也对,再加上一个这个也不稀奇,瞬间想通的芍药继续喜滋滋的吃肉桃,满嘴甜味儿。
“留着点肚子,拂冬中午会做咕噜肉。”
芍药一口肉桃吞也不是吐也不是,她吃过一次咕噜肉,好吃死了!
胡乱嚼了嚼吞下去,手里的却不往嘴里塞了,芍药凑到花芷身边问,“还有什么菜?会做酱肘子吗?”
“中午没有,你可以和拂冬点菜,让她晚上做。”
“晚上啊。”芍药有点泄气,“下午我要回去,有事要忙。”
“那我让她明天中午做?”
芍药扁了扁嘴,“我这几天都不能过来了。”
花芷也不多打听,总归拥有那么强大武力值的一支队伍背景不会小,笑了笑便道:“那就忙完了再来,拂冬又不会跑。”
两人进了屋,花芷没留人在屋里侍候,芍药取了帷帽,因为戴得久了,额头上都见了汗。
花芷递了帕子给她,“我大概还会在这里待上半个月左右,你半个月总能忙完了。”
“不用这么久的,除非有人受伤很重。”
“我要是回城了你能找到我吗?”
“能。”芍药斩钉截铁的点头,没敢说花家的情况早就呈到世子的案头上了。
“那不就是了,去了后从后门进,我会交待他们。”
芍药立刻有了笑脸,习惯了后那一脸的刀疤看起来竟也不难看。
两人相处得很是自在,即便大多时候都是一人忙活一人自得其乐,偶尔芍药会看看医书,或者拿着药材鼓捣,也不知是花芷日日不能离药还是她那些药材的原因,屋子里药香越来越浓,弄得进进出出的丫鬟身上都带上了药香味。
芍药走的时候花芷递给她一个布袋,提在手里还挺有分量,“无聊的时候磨磨牙。”
茴香味让芍药用力吸了几鼻子,拿出来一根瞧了瞧,“这是什么?肉?”
“肉干,饿了的时候可以顶一顶。”虽然已经尽量往薄了做,可比起牛肉干来味道还是差远了,花芷不太喜欢吃这个,下面的几个大丫鬟倒是喜欢得紧,“牛肉做会更好吃,可惜牛肉不好买。”
比起攻击力太低的钗子,当然是刀更好,到底还是疏于锻炼,她的目标原本是脖子上的大动脉,差了一寸。
男人捂着流血不止的脖子怒不可遏,一把拔了钗子看了一眼后扔在地上,怒极而笑,“花家教的好女儿,不错,够胆!”
到了这会他哪还会不知道,她们主仆从屋里亮灯再从屋里走出来是设计好的,他竟然阴沟里翻了船。
“你以为就凭这点手段能逃得了?”男人满脸戾气,一步步朝花芷走近。
花芷一步步后退,引着人到了院子里。
没看到男人正面的时候她就猜男人受了伤,果然如此。
雨水会妨碍她的视线,可雨水更会让男人流血的速度加快,只要她拖久一点,等他力有不逮的时候就叫上三个护院帮忙,未必就不能耗死他。
可在那之前,她得保证自己活着。
男人快速攻了上来,她不敢正面和他对上,更不敢接下他的攻击。
她接不住。
得想办法把对方手里的刀弄掉,她曾经学的都是近身攻击,得近身才能用上,但是她力气弱,一次攻击就是极限,还是在自己付出代价的情况下。
然而对方显然是不准备给她多活片刻的机会,她退得再快也不如对方的攻击快,匕首每一次攻过来都带着索命的意味。
花芷每一次接招都得拼尽全力,很快就呼吸沉重起来。
这具身体从来没有接受过训练,力气不足,手脚也跟不上脑子的指令,在匕首划破了她手臂后,她一发狠,拼着再次受伤主动出手攻到他面门,在对方下意识的用匕首招架的时候,另一只手上藏着的银钗用尽全力狠狠刺入男人腰上的伤口,男人顿时惨叫出声。
这还没完,花芷突然撤回之前的攻击,刀也直直插入对方伤口,并用力一旋转,同时因为没有阻挡,男人的匕首也落到了她肩上,要不是她反应快移开了些许,这匕首会插在她喉咙上。
就算这样,退走时她还记得把自己的刀抽出来,对方的匕首却留在了她身上,男人的手里终于没了武器。
她从来都是对自己狠得下心的,趁着男人还没缓过来,她撩起衣摆揉成一团塞进嘴里,握着匕首用力抽出来,血花四溅。
明明痛得全身都在发抖,这痛却像是影响不到她,她一手刀一手匕首朝着男人主动出击,男人就地滚了两滚,快速站了起来,看着花芷的目光/imgs/pic/pic417f8d.png狠得像是要吃了他。
花芷一刻不停的继续攻击,她不能停下来,她怕一停下来,她就会倒下。
男人弯下身体,如同一柄弓一般蓄势待发,花芷知道自己还是小看了男人,小看了人的韧性,或许,今天她得交代在这里了。
可就算死,她也要让对方也付出代价,只要再给他重重一击,吴大他们就能对付得了他了。
抱夏她们本就是护主的性子,再有今天这救命的恩情,以后她们定会护好柏林,她现在能顾及到的,也就是柏林了。
就是……对不起祖父了。
抱着必死的决心,花芷的速度又快了两分,可力量的悬殊还是让她被狠狠甩了出去。
但是就算这样,她也抓着刀和匕首没有放手。
男人残忍的咧开嘴角往花芷走去,看对方想站起身却爬不起来的样子更是如同吃了助兴药一般兴奋。
“小姐!”
丫鬟们哭着就要往院子里冲,吴大几人挡在前头把她们推回去,对看一眼,随手抓起能作为武器的棍子转头往院子里走去。
他们吃的是花家饭,作为护院,便是心里害怕也没有花家小姐在前头拼命,他们躲在身后等人保护的道理。
总归,如果他们死在这里了,花家不会亏待了家中老小,要是花家小姐死在这他们却好好的,他们无法想像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
做好了必死准备的三人心里好像也有了底气,加快脚步冲上去,想要把歹人拦住。
可比他们更快的,是破空而来的箭矢。
箭头射穿离花芷只剩三步之遥的歹人,强横的力量让歹人连连后退数步之后坐倒在地。
一支穿着雨衣戴着雨帽,脸上覆着黑巾的队伍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院子里,领头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张弓,显然之前那支箭是他射出来的。
歹人的脸色剧变,爬起来就要跑,一根长鞭如有生命一般朝着他卷过去,将人卷住然后狠狠的砸在地上,男人惨叫出声,只觉得原本就扎在他伤口上的那根钗子完全钉进了他身体里。
吴大三人趁着这个机会已经来到花芷身边,将她团团围住,警惕的看着突如其来的这一行人。
抱夏等人更是什么都顾不上了,想要冲破黑衣人的封锁到小姐身边去,她们现在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就算死,她们也要死在小姐前头!
黑衣人没有得到命令,自然不会放人过去,不用多余的动作,只需手一伸便让她们无计可施。
抱夏重重的跪了下去不断磕头,“请让我们过去,求求你们。”
其他几个丫鬟跟着她一起,磕头的声音连雨水声都遮不住。
黑衣人却只是沉默,一动不动。
头领丢了弓往花芷走过去,吴大三人想拦,被他一人一脚踢开,看向勉强坐起来的女人。
湿淋淋的头发搭在身上,中衣已经被血水染红,脸颊白成一色,明明已经是强弩之末,拿着匕首的手都在发抖,却依旧持刀横于胸前,他相信只要自己有一点点异动她都会拼死一搏。
于是他并不走近,从怀里拿出两个瓷瓶放到地上,不发一言的带着所有人退得干干净净。
抱夏连跑带爬的扑过来,眼泪和着雨水一起往下流,和念秋一人一边把人扶起来往屋里走。
拂冬坐在地上几次都没起得来,刘香连忙上前扶了一把。
“去厨房,扶我去厨房。”拂冬声音哽咽,“其他人先去换身干衣裳,一会小姐那里需要人侍候。”
“是。”
抱夏和念秋一边哭一边给小姐换衣服,看着那三处血淋淋的伤口,眼泪流得更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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