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连载中
火爆新书《胡芷逸成明泽》是现情类型的小说,这本小说的主角是胡芷逸成明泽文中的爱情故事凄美而纯洁,文笔极佳,实力推荐。下面是简介:|闺蜜发给我一张照片。照片上,我恋爱三年的男友,正和一个陌生女人十指紧扣,关系亲密。“初夏,这是你男朋友吧?”我定定看了很久,距离上一次见到成明泽,已经过了三个月。
状态:连载中 作者:胡芷逸成明泽 24.44 千字更新时间:2024-01-28 14: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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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再动西瓜,只是坐在沙发里,看着没开的电视机出神。
不知过了多久,阳台门被拉开,成明泽走了过来:“怎么没吃西瓜?”
我没敢看他,生怕看到他眼里还未消退的对别人的爱。
“太苦了。”
“苦?”成明泽有些惊讶,走过来拿起西瓜咬了一口,“不苦啊?”
他坐在我身边,重新拿了一块递给我,“你再尝尝?”
我没接,控制不住的看向他:“谁打来的电话啊?打了这么久?”
成明泽顿了下,放下西瓜:“柳清,说了些局里的事。”
他一脸坦然,衬得我心里那些怀疑的想法越发上不得台面,说不出口。
我抱着抱枕的手微微攒紧:“是吗?”
“嗯。”
闻言,我没有再说话,成明泽也没有开口。
我们两个就这样沉默的坐着,很久很久。
夜色蔓延。
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海里满满都是成明泽现在和以前对比出来的差异不同。
这时,电话响起,是一串陌生号码。
我疑惑接起:“您好,哪位?”
电话那头的男人音色哑沉:“初夏,是爸爸。”
我愣住了,紧接着眼泪不受控制的往外流。
我想说话,可发出来的声音都是哽涩。
十三年,这是我和梁勇唯一一通电话,也是唯一一次联系。
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也叫不出来爸这个字。
最后只憋出一句:“你为什么不能早点打电话?你知不知道……爷爷他走了!”
话落那刻,我再也忍不住放声痛哭。
深夜,寂静的卧室里,只有我的哭声不断蔓延。
我哭了多久,他听了多久。
直到我的情绪慢慢缓和下来,我问他:“你什么时候回来?”
梁勇沉默了很久。
我只能听到他沉重的呼吸声:“再等等!初夏你再给爸一点儿时间,我很快就能回去了,这次之后,爸爸保证再也不会离开你!”
话落,他挂断了电话。
我连忙回拨过去,却只听到机械的女音——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
我不信,又一次重拨。
可还是一样打不通。
我一遍又一遍的试,像是疯了一般。
直到成明泽过来,握住了我的手:“初夏,怎么了?”
我泪眼模糊的看他:“我爸……我爸他打来的电话,我再打回去,打不通……”
成明泽没说话。
隔着滚烫的泪,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听到他说:“号码给我,我帮你查。”
我给他了。
然后成明泽走了。
看着他背影,我莫名有一些不安:“钦寒!”
我开口叫住他,对着他背影问:“你能找到他,对吧?”
“对。”
成明泽回答着,始终没有回头。
夜色里,我握着手机,看着那串拨不通的号码,心里说不出来的忐忑。
我等了一夜,成明泽都没有回来。
直到第二天早上,我在客厅里看到睡在沙发上的他。
他眼下一片青黑,明显是熬了通宵。
茶几上,放着一个档案袋。
按照平常我不会去动,但此刻却总隐约觉得这个档案和我爸有关系。
我看了眼熟睡的成明泽,犹豫再三,还是拿起打开。
里面只有一张纸,上面也的确是我爸的资料。
但上面的抬头却是国际刑警最高指令——红色缉查令!
这一刻,我的心坠入了深不见底的深渊。
我捏着缉查令的手不断颤抖,不敢置信。
我爸,梁勇,竟然是一个以‘洗钱’为目的的跨国集团的首脑!
恍惚间,我想起了小时候母亲还在世,我爸总会抱着我妈说:“是是是!我老婆最伟大,是人民公仆!我和初夏就做好你的后盾,做最贴心、最懂事的家属!”
那样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去犯罪?
我无法相信,可眼前白纸黑字上写满的一字一句,像刀子一样戳进我的眼里,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个现实!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缉查令放回档案袋,又原封不动放回原来位置的。
我呆坐在一旁,手脚冰凉。
一直到成明泽醒来,他看着我:“你醒了。”
我想像平常一样笑,却怎么都牵不动唇角,最后哑声问:“找到我爸了吗?”
成明泽薄唇微抿,似乎是想说什么。
电话却突然响起,他低头看了一眼,匆忙站起身:“还有任务,先走了。”
他边说着,拿起档案袋便出了门。
我追到门口,看着他跑远的身影,撑着门框的手不断收紧。
我不知道成明泽去执行的是什么任务,和梁勇有没有关系,一颗心不断往上提,怎么也落不到实地。
很久之后,我不想这么胡思乱想下去,起身去了国际刑警组织京市分部。
我想去问清楚我爸到底是怎么回事。1
却不想成明泽竟然不在,就连柳清和其他我认识的警员也都消失了。
想起成明泽离开家时接到的电话,我拿出手机。
成明泽的微信置顶在首位。复合后,我就把他的微信重新添加了回来,成明泽也没有再删。
我点开对话框,最新一条记录停留在我发的那条:“对不起,没有影响你吧?”
看着这行字,我还能想起那天被删时的惊慌无助感觉。
我手指悬空半晌,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发,将手机收起,等成明泽回来。
一天,两天,三天……
转眼一周过去,成明泽还是没有回来。
深夜,我看着手机上不断跳动的时间,怎么都睡不着。
从成明泽离开的那天开始,我就开始失眠,心里也跟着烦躁,不安,越发悲观。
我越来越难受,口鼻像被堵住了一样的窒息,没办法,我只能翻出以前心理医生开的安定药吃下。
药效下我渐渐睡了过去,却梦到了我爸离开的那一天。
那是个很普通的傍晚,梁勇接我放学后,把我送去了爷爷家。
他站在门口,看着我走进去时,还笑着承诺:“爸爸去工作啦!等忙完就回来接初夏,到时候,爸爸给初夏带你最喜欢的芭比娃娃!”
十二岁的我信以为真。
可梁勇却一去不回。
而我就站在爷爷家门口,看着梁勇远去的背影,高声喊:“爸!爸你回来!”
可无论我怎么喊,他都没有回头。
我不甘心的想要追上去,脚下却一绊,霎时坠进了黑暗。
“爸!”
我猛地坐起身,看着熟悉的卧室,嗓子发干,心里的不安也越来越浓。
我再也睡不着,睁眼看着窗外浓稠的夜,一点点变亮。
然后起身,前往京市分部。
街道上,晨光熹微。
分部场地中央,国际刑警组织的白色旗帜飘扬!
和前几天的安静不同,此刻分部里一片喜气洋洋。
我跟着奔跑的人群来到礼堂,就看到台上,消失一周的成明泽一身制服站在警徽下,满身正义。
而他身后的投屏上放映着我爸的照片,下面写着——罪犯首脑,梁勇。
这一刻,我内心的不安达到了顶峰。
我下意识上前一步,却听一道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
“祝贺二级警司成明泽,在【斩首】任务中成功击毙罪犯首脑梁勇,荣获一等功!”
成功……击毙!
我耳朵一片嗡响,手脚发软。
我爸死了,被成明泽亲手击毙!
热烈的掌声中,我呼吸都在发颤。
隔着起身祝贺的人群,我与台上的成明泽对上了视线。
见到我,他明显有些错愕,但除此外,没有心虚,没有愧疚,一片坦然。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着成明泽来到办公室的。
我坐在他对面,一眼就看到他肩膀上新添的四角星花,明明是银色的,我却只看到一团血红。
“你都听到了。”
成明泽的声音唤回我的思绪,我抬头看他,眼里充满了凄苦:“你不想我听见吗?”
“活的一等功,真威风啊。”
我话里的讥讽太过明显,成明泽皱了皱眉:“胡芷逸,这是我的职责。”
我知道,所以我怪不了他。
“可那是我爸。”我眼里控制不住的往下落,“成明泽,你击毙他的时候,有想过我吗?有想过我们吗?”
成明泽陷入了沉默。
我看着眼前这个我无比深爱的人,陡然想起了初见。
那时他在执行任务,救了我之后就立刻奔向其他需要救助的人。
我看着他背影竟觉得好像看见了我妈,她每一次也都是为了民众,舍弃小家,奋不顾身!
那之后我死缠烂打追了他三年,才将人追到手。
却没想到有朝一日,我深爱的,信任的,敬佩的恋人,会亲手夺走我父亲的命!
想着这些,我慢慢冷静了下来。
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柳清走了进来。
她自然的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看着我:“初夏姐,你爸的事,队长没有做错。”3
“你爸组织了这么大的集团进行了几百亿的商业犯罪,哪怕不被队长当场击毙,羁押回来也逃不过一死。更何况就是因为你,这个案子到现在才完成。”
听到最后一句话,我愣了:“什么意思?”
“知道梁勇是你父亲这件事后,队长又反复确认了很多次,才下令缉拿。他已经仁至义尽。”
柳清的话,让我意识到了什么。
我看向成明泽,嗓子发干:“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在查的罪犯首脑是我爸的?”
成明泽犹豫了下,还是告知:“一个月前。”
一个月前,也就是成明泽跟我提分手的时候。
我落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微微攥紧:“这就是你要和我分手的原因吗?”
“是。”
我呼吸更沉:“那又为什么要答应我复合?”
成明泽却沉默了很久。
回答的人变成了柳清:“复合是为了从你这儿查到你爸的消息,幸好,不失所望。”
这一刻,我脑海里像是有什么在坍塌一样。
我怔怔看着成明泽,想到我爸打来电话的那个深夜,我将我爸的电话亲自递给了他……
那一通时隔十三年,念他回家的电ɯd话,竟成了我爸的催命符!
我走在阳光灿烂的夏日,却冷到彻骨。
我没有回和成明泽的家,而是回了爷爷家。
我坐在门槛上,像是小时候等我爸回家的那一年里的每一天一样。
但我知道,这一次,他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我忍不住哭了出来,顷刻泪流满面。
我不知道我哭了多久,直到邻居家的阿姨见到我:“初夏回来了?正好有个你的快递,都放一周了!”
一周?
我茫然接过,就看到快递单上空着的寄件人,而下面的收件人上是我的名字——初夏。
这单子和过往十三年里梁勇寄给我的生日礼物一样!
我连忙打开,里面只有三样东西:我刚出生时的一张照片,一个包装精美的芭比娃娃,和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767601。
六位数。
这特别的个数,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摸过无数次的母亲的制服,想起了我无数次靠在成明泽胸前时那串凸起的字符。
所以……这是警号?
我爸……为什么会给我一串警号?
这串号码搅乱了我所有的思绪,我拔腿就朝京市分部跑,指间紧捏着那张纸条,掌心里都是黏黏的汗水!
京市分部。
我找到李楠,希望他能帮我查一查,他却一脸为难:“这违反规定啊!”
“我求求你,你帮我查一查好不好?!就查一次!”我哀声求着。
李楠有些犹豫。
成明泽正好经过,他皱眉扫过我,看向李楠:“怎么回事?”
“嫂子让我帮她查一串警号,没有批令,我不能违规。”
成明泽闻言愣了下,也意识到了什么:“为什么要查警号?”
我攥着纸条:“我爸……我爸寄给我的!成明泽,我求你帮我查查好不好?他不会无缘无故给我寄这个的!”
成明泽垂眸看着我手里的字条,神色不明。
片刻后,他拿过纸条递给李楠:“查!”
李楠立刻登陆内网,将那六位数字输了进去——
很快,印着国际刑警组织徽章的界面上跳出一张我爸的照片。
梁勇,国际刑警组织,一级警司,警号767601。
我怔怔看着电脑屏幕上梁勇的照片。
十三年,我以为我早就记不清他的模样,可此刻却如此清晰。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对面白墙上印着的漆黑墨字——‘正义、和平、公平’。
耳边,李楠疑惑的声音那么震耳:“我们之前不是也查过梁勇这个名字吗?根本没这个人啊!”
我看向成明泽,就见他紧盯着屏幕:“执行卧底任务的警察在内网中会隐藏,只有拿到警号,才能查到资料。”
开口的女队员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置信:“所以梁勇他……不是罪犯首脑,而是警方卧底!”
这话一出,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死寂。
我爸是警察,我是警察的女儿!
我爸没有做错事!
这一刻,我说不出话,无力的滑坐在地上,泪盈满了眼眶控制不住的往外落。
一时间,悲戚的气氛弥漫了整个分部。
许久后,我才从崩溃的情绪下缓过来。
我没有追溯其他,只问了一句:“你们会为他正名吗?”
成明泽沉默了瞬:“内部会,但为了家属的安全,不会对外公布。”
“我们会在烈士陵园为他立一个衣冠冢,但墓碑上不会刻他的名字,你也不能去吊唁。这是规定。”
成明泽的话断绝了我最后尽孝的机会。
一别十三年,父女再相见却是阴阳相隔。
为了正义,他牺牲了一切,他的身份,他的家庭,他的生命,连死都要背着罪犯的恶名。
“不能刻名字,那能把警号刻上去吗?”我看向成明泽哑声问。
成明泽有些犹豫:“我会向上申请,能不能通过,不确定。”
我知道这已经是他能做的最大让步。8
我看着屏幕上父亲年轻时候的证件照,心里百味掺杂。
“我想去我爸之前在的地方看看。”
成明泽说:“我带你去。”
我愣了下,毕竟我本意只是想成明泽将地址给自己。
但没等我拒绝,成明泽已经打好了报告,请好了假,我也没再多说。
坐上飞机的那刻,我看着窗外的浮云想,等这次回来吧,回来之后就和他分手,免得他为难。
美国,费城。
成明泽带我走过了自由钟,独立宫,芒特公园……最后来到了黎顿豪斯广场。
成明泽指着广场上的喷泉,低声说着:“我们是从洛杉矶一路追踪梁勇到这儿的,他的行动区域主要就在费城,执行击毙命令后,他就倒在这儿。”
我看着那已经被清洗的一干二净的花纹地砖,脑海里走马灯般闪过了记忆里父亲的模样。
我不受控制的走过去,看着阳光下五彩斑斓的喷泉,慢慢回头看向成明泽。
我们之间隔着人群,好像很近,又好像很远。
“成明泽。”我开口喊他。
成明泽想走过来,可我们中间人太多了,多到他绕不过来。
我不记得暴乱是怎么发生的。
只听见一阵尖叫、嘈杂声响起,而周遭原本闲适的人纷纷慌乱的四处逃跑,人与人碰撞,摔倒,哭喊声响彻天际!
我被撞的站不稳,下意识扶住旁边的路灯,却只感觉到眼前一道阴影袭来——
紧接着,一把刀捅进了腹部!
一下,两下!
刀,接二连三的刺进来。
我无力的滑坐在地上,血色逐渐蔓延,染红了我的衣服,我的手……
我疼的脸色煞白,整个人再撑不住朝地上栽去,眼皮也越来越沉。
恍惚间,我听见成明泽在喊我的名字:“胡芷逸!胡芷逸!”
我看见成明泽在朝我跑过来,神色慌张。
我感觉到他抱着我的手,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初夏,别睡,我现在就带你去医院!你坚持住……”
我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血却先一步涌出来。
最后我只能朝成明泽笑笑,疲惫的闭上了眼……
恍惚中,我好像回到了三年前向成明泽告白的那天。
分部的旌旗下,他和同事一起放声高歌:“惩恶扬善,剑出锋芒,我们的名字在警徽中闪光……”
可这一次,我却没有走上前。
光影在我与他之间画下明显的分界线,也代表着我和他本该泾渭分明。
但即使死亡,我也会永远记得我曾有一个男友叫成明泽,是国际刑警,我曾经,爱过他……
灵魂飘向天空的那刻,我释然了。
终于,我要去和家人团聚了,如果有来生,我要找一个普通人,平静安稳的过一辈子。
却没想到再一睁眼,竟看到了近在咫尺的天花板。
我茫然坐起身,看着悬空的腿,看着屋子里上铺下桌的格局。
这不是大学宿舍吗?我怎么会在这儿?
疑惑间,只听手旁一声振动,我拿起,就瞧见进来一条微信消息。
成明泽:【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我紧捏着手机,看着屏幕上2020年5月1日的日期,不得不接受一件事!
——我重生了。
脑子有一瞬的茫然,我木讷的坐在床沿边,腹部的疼痛还影影绰绰挥散不去。
“初夏,干嘛呢?怎么一脑门的汗?”
室友回头看到我,眼底有担忧。
窗外热浪隐隐,五月的天算不得太热,我伸手,却摸到了满头的冷汗,身上的衣服尽数汗湿,俨然像个从水里捞出来的人。
“没事,做了个噩梦。”
我语调温吞,还有几分心有余悸,一直到一杯凉水下肚,我的思绪才慢慢回笼。
那条成明泽通过我好友申请的消息还在通知栏里摆着,我定定看了好久,直到手机黑屏,我也没有发一条消息过去。
死前的种种还在我的脑子里回荡,心间空落落的感觉莫名让人窒息。
我缓了好久。
室友上床的时候瞥见我在发愣,凑过来:“哎?这不是你在追的那个小哥哥?”
她嬉笑着抢过我的手机,一本正经的训着我:“追人,看着人家微信发愣可追不到,你应该这样——”
她手指在我手机屏幕上飞快敲击着,我回过神来,身子一颤抢回手机。
信息已经发出去——3
【为了纪念我们关系有了进一步的发展,有空一起吃个饭吗?】
我被喉咙里的口水呛出了眼泪,慌里慌张撤回消息。
同一时间,我收到了成明泽的回复——
【抱歉,近期有点忙。】
室友噘嘴看了一眼,有点兴致缺缺:“啧,这小哥哥怎么这么难钓啊?初夏,你的追夫之路,任重而道远哦。”
我捧着手机回了【理解。】随后干干朝室友扯出了一抹复杂的笑。
室友没看懂,打了个哈欠躺回床上刷起了小视频,我的视线也禁不住落在手机界面,成明泽的那条回复上。
挺好的。
上辈子花了三年看清我和成明泽之间的距离,能重来一次,我除却感激,便只想过安稳平和的生活。
成明泽没有我也依然会在他的世界里熠熠发光,而我,在对的年纪,找一个能陪在我身边爱着我的普通人就好——
决定放下成明泽后,我努力割舍着生活中与他有关的所有。
可说是所有,眼下的我与他也并没有太多的交集。
无非就是我一直追在他身后,不厌其烦的对他示好。
这就好比水面投石,只有在我扔出石头的时候,水面才会泛起涟漪,或大或小……没有我的主动,成明泽永远不会想到我。
这时候的我和成明泽,只是我这方的单箭头。
洗去身上湿黏的汗水,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我打车回了爷爷家。
上辈子,在停尸间看到爷爷的场景,至今犹在目。
可是这辈子不一样,我还能见到爷爷,我还能挽回这一切,我不会成为没有家人的小孩,只要有爷爷在,我就永远有家。
熟悉的街道映入眼帘,付款下车的时候,我腿都在发软,我好怕这一切只是梦。
不过好在,我在门后看到了那张熟悉的笑颜。
头重脚轻的慌乱消散不见,爷爷温热的手掌裹住我的手,我才隐隐找到几分活着的真实感。
“初夏怎么回来啦?爷爷刚想给你打电话来着,咱们家今天有客人,你去——”
爷爷后面在说什么,我没太听清。
耳边风声止了,笑容僵在嘴角,我怔怔看着爷爷身后的男人,心头猛然一顿。
“钦寒?”
“你这孩子,在门口傻站着干什么?快进来啊。”
爷爷拉着我进屋。
我傻愣着,鞋子也没换。
三年前的成明泽和三年后好像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哪怕穿着常服,也难掩一身军人特有的英气,剑眉星目,眉宇之间沉稳老练,还是一眼,就让我乱了心跳。
“你怎么……在这儿?”
我没想过重生后与他的第一次相遇会是在这儿。
上辈子……我记得爷爷这时候也给我打过一通电话问我要不要回家吃饭,只是那时候我沉浸在成明泽同意我微信好友的喜悦里,当晚和室友一起下了馆子。
爷爷擦了擦手上的水渍,笑着将我扯到厨房:“钦寒这孩子是真不错,初夏啊,你可要加把劲,找点把这孩子领回家啊。”
是了。
我喜欢成明泽三年,谁都没瞒住。
爷爷一直中意成明泽,从成明泽救下我,到知道我喜欢成明泽,爷爷一直在为我加油打气,不过这辈子,恐怕要让爷爷失望了。
我藏着眼睛里的苦涩,冲爷爷摇头:“他那么忙,爷爷怎么叫他来家里啊?”
“你这丫头,怎么说话的?爷爷我是那么不懂事儿的人吗?”
爷爷不悦的拍了我一掌。
“今天爷爷在钓鱼,同行的老王摔了一跤,这孩子正好在附近,二话不说就带着老王上医院去了,爷爷我是为了替老王表达感谢,而且爷爷问过了,那孩子在休假呢这会儿没工作。”
休假吗……
微信聊天界面里,他的那条回复还摆在那,冷冰冰的感觉,就和他这个人一样,不熟的时候,对谁都一副拒你于千里之外的疏离。4
我没再说什么。
爷爷见我失落,哎了一声把我推出去。
“你们年轻人聊,鱼马上就好,钦寒啊,你还没吃过爷爷的红烧鱼吧,保管你喜欢。”
爷爷表现的异常活络,我却有些尴尬。
尤其是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成明泽。
“你……”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我特别有眼力见的收了话题:“你先说。”
成明泽看了我一眼,轻咳了一声:“我还有事,你帮我跟爷爷说一声,我就不留下来吃饭了。”
“嗯,好。”
和我要说的话大差不差,成明泽的性子就是这样,我知道他不会留下,也不想他留下。
我怕再多看他几眼,我会忍不住,忍不住丢盔弃甲,再一次无法自拔的爱上他。
大概是我的回答太过迅速,成明泽古怪的看了我一眼。
我没说什么,十分有自知之明的和他保持着距离:“我送你。”
送你下楼,以后,我们就不要再有非必要的联系。
我暗自想着,指尖掐进肉里,有点疼,但是能忍受,就是心头的酸涩有点上头。
一直将成明泽送到巷子口,这一路我一改往常的活泼多话,不远不近的走在他身侧。
成明泽的职业决定了他的警惕程度,分别前,我同他说了声再见转身要走,他却破天荒的叫住了我。
“胡芷逸。”
清润的嗓音念出我的名字。
不可否认,我心头为之一颤,可我强硬的逼着自己保持住面上的淡然,回头扯出了一抹笑意:“嗯,在的。”
成明泽的眸子很亮,在漫天霞光中,亮眼又漂亮,此刻,他眼中正倒映着我的身影。
好半天,他挤出了几个字:“你遇到什么事了吗?”
“没有。”
我回答的坦然,尽可能稳着眼底的情绪。
“你回去吧,抱歉今天占用了你的时间,以后我会和爷爷说的,你放心,不会打扰你的。”
以后,都不会再打扰。
说完,不管成明泽的神情,我死死掐着手掌回头,朝着爷爷家的方向走。
我不敢停,眼角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滚落,紫红的霞光洒在我的脚下。
我和成明泽所处的那片霞光被一根电线杆子的阴影分隔成两半,一半有我,另一半有他,他不会跨过来,我也不会迈过去。
我和他,会朝着没有对方的未来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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