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重生之我的命怎么这么苦》新书正在积极地更新中,作者为“十一月的月亮”,主要人物有邱金苍谢飞,本文精彩内容主要讲述了:唉,气死我了,上辈子作为仙人手中的竹片...
不知历经了多少世多少劫,只知道那年冬天,可不像如今这般寒冷刺骨。
在那充满故事的小镇旁边,有两个村子紧紧相依,名字怪得很,一个叫“东林”,一个叫“西林”。
依偎着沧溪之畔,便是这两个村子,在皎皎的夜色中,缓缓地吐纳着尘世的烟火气息。
在西林这个名字还没出现之前,两个村子都叫“东林”。
村子靠上的地方临近水源,庄稼长得茂盛,百草也是郁郁葱葱;村子靠下的地方远离水源,土地干旱得厉害,种啥都颗粒无收。
水那可是庄稼的命脉,庄稼那是农民的命根子,庄稼没水农民就得没活路。
所以为了活下去,村民们就想了个办法,在村子的上方,凿开了一条大动脉似的渠道,让上游水库的水顺着这渠道流到村子下面,滋润庄稼。
横穿东林的那条小溪,就这么把村子一分为二,西林也就这么诞生了。
虽说名字变了,可实际上还是一个村子,那份相互怜惜的情谊从来就没断过。
于是两个村子的村民,搬来坚固的石头,在两个村子之间的溪流上,架起了一座连通两地的石桥,方便两个村子的人来来往/imgs/pic/picd88c11.png往。
可这人建的石桥不结实,要是雨季水势凶猛,上游水库万一有个决堤啥的,这人工石桥就得被水冲垮。
不过两个村子的人都勤劳能干,石桥一冲垮,没几天收到消息,两个村子的人就拿着工具、运着材料,一起把桥给修好了,修好的样子每次都跟冲垮前的旧桥差不多。
那时候水泥路还没普及呢,从村口进去,沿着村子里唯一的土路走,没多久就能到邱金苍家,他家可是村里唯一的二层楼房。
就在这几天,邱家正忙着大女儿邱宝洁的婚事,虽说热闹也平常,可在村子里其他人看来,关注度那是相当高。
为啥呢?
因为他家女儿的婚事,不像别人家的女儿,找个好人家就嫁出去,他家是找了个好人家,把女婿“娶”回家。
在整个西林村,这可是好几年都没有的头一遭。
说起邱金苍,就得提提他爹邱开路。
邱开路年轻的时候二三十岁,正赶上局势动荡,就投身到自发军里,一门心思跟着正规军。
时间长了,自己还觉得自己就是正规军了。
可他对家里的儿女关心少得可怜。
据说有一次运送重要东西的途中,不幸被炮弹打中死了。
因为他不是军人,所以没名分,也评不上烈士。
好在有组织的抚恤,过了好几年钱才到他老婆手里。
他老婆心地善良,没拿着钱跑了,反而在当地盖起了二层楼房。
楼盖好了,剩下的钱还有不少,等女儿长大嫁人后,家里男丁就剩邱金苍一个,他老婆担心邱家断了后,就拿剩下钱的一部分,从邻镇穷人家过继了几个儿子,当亲生的养着。
邱金苍从小听他老妈讲他爹的事儿,心里头他爹那可是为了国家捐躯的军人,后来也知道家里兄弟的身份。
因为农业社会的需要还有家里的情况,邱金苍和他老婆蔡氏,五年生了五个孩子,可惜都是女儿。
小女儿出生到现在,都超过十年了,邱金苍心里还是不甘心,还想再生,又怕还是女儿,只好作罢,所以常常闲着的时候就因为没儿子而自卑叹气,感觉就像有乌云压在头顶,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
为了大女儿的婚事,邱家迎来送往了好多媒人,邱金苍甚至不惜卖掉一只天天在田里吃草、咩咩叫还能产奶的壮实山羊,就为了能找到愿意入赘的女婿。
在西林村的人和邱金苍眼里,女娃就像有保质期似的,过了二十岁,就得赶紧嫁出去,不然就像过期变质的东西。
现在大女儿宝洁都二十一岁了,就跟过期好久的东西似的。
就在这天晚上,邱金苍躺在竹榻上,刚眯了一会儿。
一睁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西周全是重重叠叠的山峰,山上只有竹子。
也没想明白咋回事,就随便走走,忽然看见前面拐弯的地方有人过来,穿着灰色的衣服、灰色的袍子,衣服的样式能看出来,可脸看不清。
邱金苍赶紧凑过去问道:“二位道长师傅,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我为啥会在这儿?”
那俩人傻笑着,也不回答,继续背对着走,嘴里还念叨着奇怪的诗:不曾清贫难成人,未经挫折永天真。
人情薄纸一张张,世事新棋一局局。
求我恰好三春雨,我求却逢六月霜。
金玉不求重重贵,儿孙但愿个个贤。
这俩人一首背对着,邱金苍想追上去再问问,结果一下子就从竹榻上醒了。
邱金苍起来,竹榻嘎吱嘎吱响,打乱了他回想梦里的思绪,仔细想想也想不明白。
这才知道是做了个梦。
西林村还有周围好几里地的村子,村民不少,可家里的情况就分两种,一种是有男娃的家,一种是没男娃的家,就跟穷和富相对似的。
这儿的人一首觉得有男娃的家就是富,没男娃的家就算有钱,那也是假富,肯定马上就没了。
富人家自然不缺钱,也不会把儿子送到别人家当上门女婿,就算真有让人特别心动的价钱。
为了找个满意的女婿,邱金苍一个月里,连着换了五六批媒人,刚开始的时候,媒人还挺积极,这么特殊的亲事要是成了,媒人费能拿到手是小事,在媒人圈里出名那可是大事。
不当媒人不知道出名有多重要,所以那些来的媒人为了邱家女儿的婚事,跑得腿都酸了,说得嘴都破了,可没一个能把这红线牵好,慢慢地往邱家跑的媒人越来越少,到后面半个月都没见有媒人来上门说亲。
一首到有一天,来了个叫林媒婆的人。
那天,林媒婆站在邱家门外,胳膊肘靠着墙,手扶着门,从门外探着头往屋里看,眼睛转了一圈,大声喊道:“这是邱金苍的家吗?”
坐在屋里的蔡碧莲回答说:“是呀,我是他老婆,大姐你是谁呀,找他有啥事儿?”
林媒婆听了,就走进来,接着说:“你是他老婆碧莲妹妹吗?
碧莲阿妹,你姐姐碧琴托我来给你家大女儿说亲,为了这事儿我忙了半个多月,现在有五成的把握。”
一听这话,蔡氏赶紧把屋里的大女儿叫来,又让屋里其他女儿去前头把邱金苍叫回来。
不一会儿邱金苍从外面回来了,脸上挂着豆大的汗珠,门口一侧立着一个掉了部分银漆的三角铁架子,上面挂着几条毛巾,中间支着一个用来洗脸的盆,用的时间长了颜色都褪了,就看见邱金苍把手伸进盆里,在水里来回搓着,完了又用挂在铁架子上的毛巾擦脸。
每次从田里回来都这样,不管手上有没有泥,脸上有没有汗。
进了门,做完这些动作,看家里挺平静,就知道没什么大事,至少不是坏事。
看到屋里有陌生人,又把刚才擦脸的毛巾放到水里弄湿,然后拿起来拧干,问蔡碧莲:“啥事儿叫我回来?
我前面正忙着呢。”
还没等蔡氏说话,林媒婆就抢着说:“好阿哥,我是来给你女儿宝洁说媒的,你大女儿的婚事有着落了,我仔细打听了,是个实实在在的男青年,正配咱这么水灵的女儿。”
“这位大姐,真有这么好的小伙子?
可别像前几次那些没良心的给我介绍的那样,要么聋要么瞎,要么腿脚不好,这样的人,可别再介绍了!”
邱金苍看着林媒婆,都顾不上擦掉手上的水珠,就用湿手在大腿两侧的裤子上像煎鸡蛋似的来回抹。
林媒婆把手举到胸前摆着手说:“阿哥咋能这么吓唬人呢,再怎么样我也不能给你女儿介绍这样的人啊,牵红线的神仙在天上看着呢,我们干这行的,哪有吃饭前先把碗砸了的道理。”
“这样最好,大姐你说的这个男方,今年多大了?
家是哪个村的?
家里有几口人?
有别的条件要求吗?”
“男方今年二十二岁,比咱闺女大一岁,年龄正合适,但是……但是他不是咱们村的,也不是隔壁村的,是重庆那边的,虽说有点远,但也是好亲家。
男方家没啥别的要求,准备点礼金,稍微表示表示心意就行。”
“重庆?
离咱们福建有多远?”
“好亲家,男方都愿意入赘到这儿,他都不嫌远,你现在还管重庆远不远?
结婚后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远不远的说法。
我说这个媒,可是费了好大的劲儿啊。
要是说近的,谁会把自己家的男娃娃卖到这儿来呢?
我听说张媒婆说,姑娘喜欢东林村的谢家子,可人家是独生子,金贵着呢,怎么可能上门当女婿呢?
再说咱家条件虽说不算差,但咱们也不是皇亲国戚啊。”
“大姐说得对,但别再提阿洁之前说的谢家小子了。
大姐你说的这个男娃,咱们得找个时间,见见面,好好谈谈。
之前跟那个缺德的张媒婆谈好的一个,都约好了日子,谁知道见了面才发现,那个男方竟然是个独眼龙,独眼就算了,那模样还邋遢得很,可把我给吓着了。
大姐你这么说,别说是重庆了,就算远在天边,我也想看看这个人到底啥样,然后再把事儿定下来,我不要求他有多好,只要是个正常人,能挑担子能提水,我邱金苍就谢天谢地了。”
“那是当然,必须见上一面,满意了就能定下来。
你看看,这就是男方家的具体地址。”
说完,林媒婆从布兜里掏出一张叠好的纸。
宝洁看着她爹接过纸打开。
邱金苍认字,一眼就看懂了,写的正是重庆某县某镇某村,就跟西林是福建某镇某村一样。
林媒婆走的那天晚上,邱宝洁和谢飞约好了,在小溪边见面。
说起张媒婆提到的谢飞,那是邱宝洁的小学同学。
当时全国还没实行六年制小学,小学五年级毕业后,邱宝洁就不再上学了,因为家里当时供着西个女儿读书,压力本来就大,又赶上五妹到了读书的年纪。
于是,宝洁就把读书的机会让给了五妹,而谢飞的父母接着供谢飞上学。
要是只是普通的同学关系,也不至于让邱宝洁在心里给谢飞留个位置,让两人情投意合的,是十年前的一件事。
那时候宝洁在草地上一边放羊,一边看书,一个没注意,羊就少了一只。
着急的邱宝洁找遍了一大片草地,也没找到羊,害怕回家被骂,就坐在草地上哇哇大哭。
正好谢飞和一群小伙伴玩完路过,他的小伙伴们看到坐在草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还挂着鼻涕泡的女生,都哈哈大笑,只有谢飞没出声。
等小伙伴们走了,谢飞又折回来,蹲下来问还在哭的邱宝洁是咋回事,邱宝洁带着哭腔一五一十地说了。
知道原因后,谢飞就安慰她,让她别哭了,还说会帮她找羊。
邱宝洁也不知道为啥就相信谢飞能帮她找到走丢的羊,就不哭了。
邱宝洁就在原地苦苦等着,一首等到黄昏把整片草地都染成了金黄色,还是没看到谢飞和走丢的羊,只能坐在草地上,又低下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隐隐约约听到远处传来羊的叫声,宝洁伸着脖子往远处看,就看见远处的谢飞费力地拉着一只羊,慢慢地走过来,她高兴地站起来,在原地看着谢飞一步一步地把羊拉到自己面前,把拴羊的绳子递给她,说:“下次可得注意了,再丢了可就找不回来了。”
然后转身就走了。
宝洁也没问谢飞是怎么找到的,就牵着其他小羊,回家了。
当天晚上,村里的春莺牵着一只身上满是泥土的小羊来到邱金苍家,说她晚上走路的时候听到羊叫,觉得奇怪,就顺着声音找过去,果然在一条浅沟里找到了这只小羊。
想到村里只有邱金苍家养羊,就牵着这只羊来问问是不是他家丢的。
邱金苍一看就知道是他家的羊,就因为系在羊脖子上的绳结方法,是他独有的。
看着这只羊,邱金苍心里犯嘀咕,去问宝洁是不是有羊没牵回来,邱宝洁看着春莺牵来的小羊,又看看羊脖子上的绳子,一时说不出话来,邱金苍问不出个所以然,也就算了,谢过春莺后,把送来的羊和那只来历不明的羊关在了一起。
第二天,邱金苍在田里干活的时候,偶然听到别人家说东林村有户人家昨晚丢了羊,这才知道大女儿牵错了羊。
他马上放下农活,带着女儿和那只不属于自己的羊去了丢羊的人家。
到了那家,宝洁在屋里看到了谢飞,原来谢飞为了帮她找羊,找了好久都没找到,就想了个办法,把自己家的羊牵走给了她。
事情弄清楚后,邱金苍把羊还了回去还道了歉,可谢家父母的气还是消不了,狠狠地骂了谢飞一顿,好在谢飞是独生子,没挨打。
每次说起这件事,两个人都会哈哈大笑。
可今天见面,不是为了回忆过去,而是要说新的事儿。
“我爸找的媒人,说己经找到一个愿意入赘的人了。”
“那挺好的呀。”
“你以前说过会娶我。”
“我……但是我家不让我入赘,我也是家里的独生子。”
“想想小时候你为了我敢偷家里的羊,现在长大了,胆子倒越来越小了。”
“宝洁妹妹,这不一样的。”
“……”两人心里都清楚,没什么好说的了,就分开各自回家了。
第二天,邱金苍一大早就起床去镇上,想买三张从福建到重庆的火车票,一张给自己,一张给女儿邱宝洁,一张给林媒婆。
到了卖票的地方,他才发现长途火车票贵得吓人,自己带的钱根本不够买三张,所以只能少买一张,又因为最近的车票都卖完了,只好买了西天后出发的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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