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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你好。”谢老爷子一见就特别喜欢,眼里已经没有谢宴礼了,他别过身子,笑着看她,“囡囡,爷爷可以这么叫你吧?”
“今天结婚累不累?是不是太仓促了,哎,谢宴礼那小子不会做人,他是不是戒指都没给你准备?”谢老爷子人已经在她身边了,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道,“我老伴儿啊,就是你奶奶,以前有只祖母绿的戒指,爷爷给你找出来啦,先用它充个数~回头再找设计师给你设计个好的。”
说着,他就直接将人带了进去。
而周围其他人也一股脑围了上去,倒是谢宴礼本人,被堵在了外面。
他手上还拎着东西,目光淡淡地扫了一眼站在门前的堂妹。
谢星沉双手抱胸,凑过来,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谢宴礼,是她吧?是高中时候的那个,楼阮。”
谢宴礼仍然是那副神色淡淡的模样,漆黑的眼眸睨着面前的人,没出声。
谢星沉挑着眉梢问道,“用了什么手段啊,这么着急就把婚结了,啧。”
谢宴礼瞥了她一眼,抬脚就要往里面走,但却被拦住了去路。
谢星沉笑吟吟的脸出现在面前,“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
谢宴礼一改往常的散漫慵懒,狭长的眼眸落下来,带着不动声色的压迫感,“你很闲?”
谢星沉再次拦着他,眨了眨眼睛,“她知道吗?”
虽然只是堂兄妹,但两人的眉眼却如出一辙,同样带着无限瑰丽惑人之色。
谢宴礼抬起手,动作优雅骄矜,冷白修长的指尖拂过她的肩头,“需要我给你找点事做?”
“啧。”谢星沉轻嗤了一声,双手抱胸靠在了一旁,“谢家怎么生出你这么没出息的。”
谢宴礼像是没听到她在说什么似的,直接抬脚进了门。
里面热闹地像过年。
他站在门口顿了一下,目光望向正乖巧坐在最中间的楼阮。
小小一只,脸上带着浅浅的无措,像只鹌鹑。
那只被围观的小鹌鹑终于看到了他,她抬起眼睛,满眼都是求救。
谢宴礼勾起唇角,大步走了过去,将手上拎着的东西放在了桌上,对着笑得一脸柔软的老爷子道,“爷爷,这是软软给你们准备的礼物。”
谢老爷子头也不抬,动手打开了一只丝绒质地的戒指盒,笑呵呵地把戒指盒递到楼阮面前,随口敷衍谢宴礼,道,“嗯嗯,礼物。”
他打开了那只戒指盒,一枚硕大精美的祖母绿宝石戒指安静地躺在里面,散发着浓郁的绿意。
一看就是好东西。
“囡囡看,这个就是爷爷跟你说的那个戒指,你试试?”
语气像在哄孩子。
谢宴礼站在桌前,眼皮子跳了又跳。
蓦地回头看向了站在角落里的唐叔。
摄人的目光望过来,唐叔立刻别过了眼睛,不关他的事!
他只是例行告诉老爷子少爷的状况而已!
楼阮低头去看那枚戒指,眉心抖了一下,连忙道,“爷爷,这太贵重了。”
谢老爷子摆了摆手道,“不贵重不贵重,你试试,你先试试!”
谢妈妈坐在她另一边,直接伸手将那枚戒指拿了出来,拉过了楼阮的手,替她戴上了,“爷爷给你就是你的,你这孩子,跟家里人客气什么。”
“瞧,真合适。”
楼阮看着手指上那颗复古的祖母绿戒指,觉得手都沉了起来,她的动作格外小心,生怕磕了碰了。
谢老爷子一喜,胸前的鎏金质地的怀表链条抖了抖,“好看,也合适,就跟量身定做的似的!”
楼阮抬起头,四目相对。
自她醒来的这十来分钟,她每一次近距离观察这张脸,都觉得发自内心地感叹。
真是一个被上帝偏爱的人。
这张脸完完全全可以称得上是上帝最完美的艺术品/imgs/pic/picf467dd.png,女娲炫技之作。
他站在那儿,周围的一切就都黯然失色,只有他轻松勾起的菲薄红唇是鲜明的。
谢太太…
楼阮后知后觉地无措起来。
好在对方也不打算在这里多待了,修长白皙的手指插兜,懒洋洋地环视周围,“你的东西在那儿,别忘了。”
楼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动作缓慢地顿住。
她看着桌上那只用珍珠做成的手袋,酸涩的情绪又悄无声息地爬上来,心口有些微妙地滞堵。
那是她生日的时候周越添送给她的。
不是什么奢侈品,是他们去海城出差的时候,在一个卖编织袋的老奶奶那里买下的。
是老奶奶亲手做的。
虽然不值钱,但她以前一直很珍惜,也很喜欢,只有在重要场合的时候才会把它拿出来。
周越添看着她的动作,重新看了一眼那只珍珠小包,蹙眉问道,“怎么了?”
难道是昨天晚上拉拉扯扯的,没拿好,哪里给她弄坏了?
楼阮笑了一下,摇头,“没什么。”
她走过去,拿起了那只小包。
包里只有一只手机。
她垂着眼睛拿出来,还有电。
未接来电71通。
楼阮垂着眼睛解锁,看到了未接来电的联系人,徐旭泽。
她养父母的儿子,她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
她和徐旭泽的关系一向不太好,他怎么会打电话来。
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吗?
楼阮脸色一变,一边回拨电话一边转身对周越添说,“我打个电话。”
周越添像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歪着头道,“昨天晚上你弟弟一直在给你打电话。”
“嗯,可能是家里有什么事。”楼阮已经拨通了电话,她转过头,听到电话另一头说了什么,脸色便蓦地变了,“好的,我现在立刻过去,给您添麻烦了,不好意思。”
说完就挂了电话,好像忘了身后还有个人似的,急急忙忙地就想出门。
周越添一直看着她,见她似乎很急,便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出什么事了。”
楼阮走到了门边,她逆光而立,表情有些古怪,整个人像没有重心似的,宛若水上无依无靠的浮萍,“我弟弟和人打架了,昨天在警局待了一夜。”
“……”
周越添静了几秒,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打开了酒店房门,他笑了一声,“我当什么事儿。”
“我们现在过去,我的律师也会跟着一起,该赔偿赔偿,该怎么办怎么办。不会让你弟弟有事的,放心吧。”
在周越添眼里,徐旭泽那群人打架斗殴并不算什么稀奇的事,楼阮完全用不着这样,像天塌了似的。
可是楼阮脸色却十分难看。
警局的人说,徐旭泽打的人叫周越添。
怎么会这样。
昨天徐旭泽不是没去晚宴吗。
他一向不喜欢周越添,但他绝不会轻易去惹周越添,怎么会这样…
小说《心动!我闪婚了个忠犬老公》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徐旭泽:“这还要谁说吗?我能不知道你们认识多久?”
楼阮虽然不住在家里,但是她的社交圈子都有谁,他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
谢宴礼斜斜靠在那儿,雪白衬衫上的口红印完美展露了出来,他盯着徐旭泽的脸,似笑非笑道,“你不知道的事情多着呢,你知道我暗恋楼阮十年吗?”
徐旭泽接下来要说的话完美卡在了喉间,他盯着对面那双潋滟漆黑的双眸,仔仔细细地看着那双昳丽招摇的脸,试图从他脸上找出破绽,但破绽不仅没找出来,竟还从他眼中看到了几分认真——
坐在他身旁的楼阮默默放下手上的瓷杯,抽出纸巾擦拭洇在裙子上的茶水,她什么时候能修炼到谢宴礼这种地步啊,说这种话的时候也能面不改色,说的跟真的似的,实在让人佩服。
“……你能暗恋一个人十年?”徐旭泽张了张嘴,半晌才挤出来了这么一句,“逻辑上说不通。”
谢宴礼,从小到大都有无数优秀追求者的谢宴礼,会暗恋一个人十年?
“怎么不能?”谢宴礼瞥了一眼身旁的人,目光极快地扫过她的动作。
楼阮穿的绸面长裙是开叉的,她擦拭的时候,一截绸面裙子倾泻下去,半遮半掩地露出了雪白如玉的肌肤。
“……”
他说话的动作顿了顿,瘦削冷白的手伸出去,从一旁拿来了一块手帕,动作自然地递给她,又重新看向徐旭泽,殷红菲薄的唇勾起浅浅的弧度,“从逻辑上确实说不通,但从情感上,很能说得通。”
“我喜欢她,她喜欢别人,只能暗恋。”谢宴礼收回递手帕的手,漂亮修长的手指落在上好的木质桌面上,很轻地敲了几下,耐心问道,“现在说得通了吗?”
徐旭泽:“……”
好像是是说得通的。
楼阮从小到大都跟着周越添,因为周越添,根本没有人追她。
该死的周越添!
徐旭泽认真想了一下,冷静地开口问道,“你喜欢她什么?”
他扬着下巴,像是笃定这人说不出什么似的。
哪知道谢宴礼笑了一声,轻轻垂下眼睛,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整个人都变得柔和起来,连同他的声线,也像染上了甜意一般,宛若春日里湖水边的春风,带着零星的淡香拂面而来:
“喜欢就是喜欢啊,哪有什么喜欢什么。”
徐旭泽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因为打架而布满伤痕的手微微攥紧。
谢宴礼那个表情,真的太真了。
是能让他这个纯爱战士应声倒地的程度。
楼阮软白的手指捏着那块干净的手帕,已经停住了动作,她歪着头看他,看得叹为观止。
谢宴礼这张脸,这演技,当初就算不搞生物科技,去娱乐圈演戏也一定很有前途。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靠在那儿朝着她看过来,漆黑碎发下的眼眸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碎光,好像真的在看暗恋了十年的爱人。
那双眼睛好像带着钩子似的,能蛊惑人心。
而楼阮,像是又被蛊惑了似的,捏紧手上的帕子,有些挪不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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