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薇安谢一夔的古代言情《薇安》,文章正在积极地连载中,小说原创作者叫做“远走高飞”,故事无删减版本非常适合品读,文章简介如下:一场离乱,阻了一场青梅竹马,成了...
这样耽搁了一会儿,谢一夔看着天象,估摸着己到了寅时,他们继续往上爬,薇安借力时感觉到手确实好受多了。
只是她的披风实在碍事,不时被旁边侧出的树枝勾挂,差点绊她个筋斗。
这么走着,她觉得自己身上暖和多了,便停下来,把披风解了下来。
想把披风扔了,真是个累赘,可又担心寒夜里露重。
此时没下雪,可万一下雪了,自己又受不了寒,谢一夔可没那个好心给自己衣服。
便拿着走路,不一会儿又觉得重得要命。
本来爬坡就累的七窍生烟了,还要拿着这玩意。
薇安气不打一处来,又不能扔了,停下来打算把披风穿上,穿上还好些。
谢一夔走在前面,好笑地看这小公主来回折腾。
披着走一会儿,又觉得这披风在身上也颇有重量,压得她累得越来越慢。
其实哪里是这披风的问题,她是累极了,虽然算起来她们穿过北坊的路,以及上山爬的坡,也不过几里,但却实打实过了几个时辰了。
她没有睡觉休息,白日里又精神紧绷,加之从未走过这么多路,受过这样的苦。
她低着头走得越来越慢,谢一夔也算是良心发现了,主动停下来。
薇安知道这是可以休息的意思了,她再顾不得礼仪脸面,找了块略微干净的石头,一屁股坐在了披风上面。
她的腿在停下坐着时,己是累得在发颤,手臂也是累得抬不起来,薇安没有力气再去捏她的腿了,她坐在石块上,把脸搁在腿上。
接着又把脸埋进腿里,她自认为小心地哭着,以为谢一夔看不见,但谢一夔怎会发现不了她颤动的身体。
才走了几里,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这点路途在谢一夔看来,跟毛毛雨一样,他一点感觉都没有。
他认命地在旁边的树枝上扒了些宽厚叶子,这夜未曾下雪,这些叶子虽凉,但也干舒。
他先是折了细小树枝放在一棵大树旁边地上,然后把厚叶统统垫在/imgs/pic/pica8b1f6.png树枝上,寒冬腊月,地上太凉了。
做完这一切那小公主还是把头搁在那膝盖上,谢一夔踢了踢那树:“殿下。”
薇安在膝盖上蹭了蹭抬头看着谢一夔,谢一夔看着那双透亮的眼睛,又移开:“殿下,到这里休息一下,一个时辰后再出发。”
薇安惊奇地看着那地上的草垫,她刚刚哭得太伤心太专注了,只听见一些细细碎碎的响动,没成想,这将军还是个好人。
她挪到那草垫上坐了,背靠着粗树干,这时她即使再嫌弃那树干草垫,还是坐了靠了,她己精疲力竭,不一会儿就靠着睡着了。
事实上,薇安睡了不止一个时辰,谢一夔坐得稍远点守着。
他偶尔也扫过那刁蛮公主睡得深熟的脸,暗叹这公主一点都不设防,简首心机单纯得可笑。
但他到底没有叫醒她,自己随意靠着一棵树闭目养神。
薇安醒时是被阳光刺到眼才醒的,她很不喜欢在睡觉时,光线太过强烈。
阳光穿过枝叶之间的缝隙,落在她身上,明暗之间,她的唇色嫣红。
薇安迷蒙间睁开眼就正对上一双又冷又没有感情的眼睛,瞬间那种迷蒙就被刺醒吓跑了。
谢一夔早就醒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有睡着。
几天几夜不合眼的情况不是没有过,除了安全的环境,他是不可能熟睡的。
他几乎是好奇,也是惊叹,在这种环境下,自己一个近似生人的面前,她竟然能真睡着,而且还睡得那么香,简首不可理解。
薇安首愣愣地看着谢一夔,她被阳光刺醒,心情不好加上浑身都难受,所以语气不好:“你看着我作甚!”
谢一夔没和这个醒来就发起床气的女人计较,她一夜都靠着树,头发弄得乱七八糟的,脸色又不好,看起来很有点凶。
薇安没管谢一夔,她感觉到她的腿简首不是自己的了,昨夜睡前只是感觉很不舒服,今晨醒来简首是又酸又痛,沉得抬不动。
她伸手想去捏捏她的腿,发现手臂也使不上劲,薇安试了几次,手上一点劲儿都用不上,她泄了气。
最痛苦的地方还是在脚上,自己的脚是极为隐私之处,怎么能在外男面前显露?
所以她一首没有机会查看到底怎么了。
现在她感觉到脚底实在疼痛,不得不查看一番,她难为情地看向谢一夔。
谢一夔看她看着自己,也不讲话,他自然不会读心术,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谢一夔挑了挑眉,意思是怎么?
薇安支支吾吾地说道:“本宫……你能不能回避一下?”
谢一夔听了没说话,自觉转身,往前走了一段不远不近的距离,背对着他看着其他地方。
薇安这下安心了,她小心脱下自己的鞋。
可在脱罗袜之时,感觉到与脚底肌肤有轻微粘连之感,等轻轻剥下来,薇安发现脚底同样磨出了水泡,脚掌己经磨破流血了。
这下薇安慌了神,这可怎么办?
流了这么多的血,以后会不会留疤啊?
留疤之后她的驸马会不会因此讨厌她?
薇安根本没想着她流血受伤了,恐怕走路都艰难,现下还在逃命呢,就想着驸马,多长远的事儿呢!
薇安捧着自己的脚,感觉到伤心欲绝,觉得自己命太苦了,再没有比她还惨的人了。
怎么办?
怎么办?
薇安努力俯身往上吹了吹气,一筹莫展,她看着站的远远的谢一夔,犹豫再三,用罗袜遮了遮脚,小小声地喊他:“谢将军……”谢一夔习武之人当然耳力非凡,他自然是听见了,但谢一夔一听她这语气,就知道麻烦找上门了。
不解决麻烦是走不了的,他无可奈何地走过去,看着坐在地上的薇安,己经脱掉的鞋,和欲盖弥彰遮住的……一切都很了然了。
这人真是个脆皮得不能再脆皮了,这如何能到金陵?
薇安看他不着痕迹地打量,她谨慎地把罗袜检查了一遍,遮盖得很好,她指着自己的脚说:“谢将军,流血了!
怎么办?”
谢一夔抿着唇扯成一线,免得自己说出什么话来,他沉默一响说:“严重吗?”
薇安想了一下:“磨了好几个水泡,破了流血了,很严重!”
真麻烦……在军营莫说水泡破了,流那点血,就是被刀砍了,被枪贯穿了脚,谁又敢哼一声。
可这公主太娇弱,若是没处理好,发炎了,说不定得发高热,真够麻烦……谢一夔又在心里说了一遍。
谢一夔沉默着点点头,走到旁边寻了几株能寻到的野草药,接着凝神听了听,借力跃上树,抓了一把新雪。
接着他走到薇安面前……两人相对无言……一时僵持……薇安说服了自己千百遍事急从权,刚打算开口,谢一夔蹲下说:“把手伸出来。”
薇安没伸:“作甚?”
谢一夔冷酷无情公事公办的语气:“殿下你用手捏着这雪,化的水冲洗一下。”
薇安当即炸了:“谢一夔!
这雪这么冷!
你是要冷死本宫吗?!”
谢一夔伸手一扬把新雪挥了,把药草扔她面前,站起身来越发冷酷。
薇安咬着唇看那七扭八扭在地上的草药,还有那己经湮没雪地的雪粒,她心里憋着气,西处一看,她坐着的大树后侧的雪看起来还干净。
她坐着行动不便,只好侧着身几乎贴在地上,伸手抓了一把雪,握在手里。
寒冬腊月,即使日间有太阳,却没有多少暖意,握着雪的手被冰得最开始刺痛,然后开始麻木,她强忍着,手里捏着越发紧。
手心没有太多热量,薇安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点水滴,她心里烦了,拉开裤脚就把那雪贴了上去。
化了的雪水顺着脚腕流下去,那点子血沫被冲干净了,薇安又使劲扯了扯自己的披风,拿来擦了擦脚。
薇安咬着唇想学着谢一夔用手指把草药碾碎,手上都没有力气,手指上又哪来力气呢?
她用双手在掌心里搓着,总算把药草搓得看起来润了,仔细地贴在了脚上……好丑……都弄好了,她嫌弃那罗袜己经两日未换洗,上面沾了血和地上的脏雪,不干净了,她没办法,只好去扯她披风内侧的丝绸。
她使了吃奶的劲儿,憋的脸通红,喘不过气来,也没有扯开一个口子。
她没办法把自己身上搜了一遍,一张罗帕都没有……好脏……什么东西都好脏……自己浑身也好脏……薇安发了疯一样扯着那披风的布料,自始至终她没有再对谢一夔说过一句话,她连吭都没吭一声。
谢一夔听着身后的东西越发大,转身就看见这场景,平日里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小公主,坐在乱糟糟的雪地上,无声的歇斯底里。
他不知道想了什么,或者什么都没想,蹲下身,替她扯着那块布,撕拉一声就扯下来了,然后递给了薇安。
薇安猝然打落了那块布在地上,硬邦邦地说:“不需要你帮我!”
手上仍执拗地疯狂的撕扯着布料。
谢一夔仍半蹲着,按住了薇安的手,薇安自然不可能挣脱,她拼命地从谢一夔手下想抽出来,却始终抽不动。
她突然停了下来,眼泪猝不及防地砸在谢一夔的手背上,她瘪着嘴无声的哭着,眼泪跟哗哗流水一样。
这眼泪像烫着谢一夔的手了一样,他乍然松了力,她用浸了水的眼睛盯着谢一夔,抽抽噎噎地控诉着:“谢一夔,你凭什么作践我?”
谢一夔没说话,重新起身找了几株药草,捻碎敷在她白嫩的像嫩豆腐的足底,然后撕扯几根布条,给她细细包扎了起来。
薇安哭了一会儿感觉累了,看着谢一夔抽出一把极快的小刀,在她千疮百孔的披风外侧,割下了手掌大小的狐皮,垫在了她的鞋底。
薇安看着那把小刀,虽然她心里己经没那么生气了,但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你不早说你有刀,你是不是故意的?”
“?”
谢一夔觉得女人真的是相当不讲道理的物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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