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台春》主角魏怀川孟允棠,是小说写手“孟玉沙”所写。精彩内容:昭狱五年,孟允棠所有的棱角都被磨去。重见天日时,所有人都欺她,辱她,笑她再不是从前那个第一贵女,...
刚才陆云凤那句话,分明是逼着魏怀川表态。
而魏怀川这句话,就是反击。
陆云凤笑得温婉端庄。可仔细看,总觉得笑容已经有些勉强。
众目睽睽之/imgs/pic/pic507027.jpg下,魏怀川还要更逼近一步:“皇后娘娘为何不语?”
孟允棠都忍不住看向了陆云凤。
陆云凤坐在那儿,终于是绷不住神色,眸光锐利看过来。
却不是看魏怀川,而是看向孟允棠。
孟允棠从这目光里读出了很多东西,唯独没有读出昔日的情谊。
如果是陆云婷,孟允棠从不伤心。
毕竟只是陆云凤的妹妹,只是熟人罢了。
可陆云凤不同。
孟允棠以为自己已是能接受任何的情况,可现在才发现,这个事情,即便理智再如何知道这个事情正常。
可情感上,也会痛苦。
她甚至,这会儿也迫切想知道答案。
看看陆云凤是怎么说。
看看陆云凤对自己,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陆云凤最终还是不得不开口。她抿唇道:“两者皆有之。杀人不过头点地,孟氏素来骄傲,靖王这般,乃是折辱。其次,她是朝廷罪犯,王爷这般,也有不妥。”
魏怀川笑了笑:“太后倒是念旧。不过,孟氏是心甘情愿做本王丫鬟的。不信太后可问问。天牢和做丫鬟,她选哪一个?”
这个不必选,也不必陆云凤回答,孟允棠知道这个问题是抛给自己的。
所以,没有任何犹豫,孟允棠便行礼干脆回答:“奴婢愿做靖王丫鬟,服侍王爷赎罪。能服侍王爷,是奴婢的福气。”
回了天牢,此生怕是再无机会出来。
孟允棠怕了,也不想再回去。
哪怕只是为了家里人,也绝不能再回去!
自尊算什么?傲骨算什么?
在座之人,皆为之震惊:孟相宁死不屈,从城楼一跃而下,痛骂先皇的场景,似乎还在昨日,可一转眼他的女儿,却说出这样的话来。
有什么东西仿佛绷断。
一种唾弃的情绪油然而生——
一时之间,几乎所有人看向孟允棠的眼神,都带了点这么个意思。
孟允棠纹丝不动。
魏怀川噙着笑,看向陆云凤:“太后可听清了?”
陆云凤沉默了许久,才道:“既然是你情我愿,自然没有什么。只是她毕竟是——”
“陛下金口玉言,说是将她赏赐与我。”魏怀川神色不改,淡定极了:“陛下亲自写的,要不然,本王让人送来给太后看看。”
陆云凤自是气急败坏,脱口而出:“这怎么能算数?皇儿年纪太小——”
言下之意,是魏怀川哄骗孩子。
魏怀川一声低喝,打断了陆云凤:“太后娘娘,陛下年岁再小,也是皇帝!身为皇帝,一言九鼎!”
陆云凤不可思议看住魏怀川:“靖王就不怕传出去,丢了名声?”
魏怀川面色冷冷:“本王只知,陛下金口玉言,不可违逆!”
陆云凤深吸一口气:“若是为了审问出秘密,不如将人给哀家,哀家自有办法让她说出来,靖王殿下就能轻松些。”
魏怀川似笑非笑。
孟允棠却看想:太后她似乎很不愿意自己留在魏怀川身边。是想救出自己,还是因为别的?
魏怀川最终回了句:“这个事情不劳太后费心了。听闻太后专心礼佛,为先皇祈福。这样的事,还是交给本王吧。”
不仅如此,魏怀川还看了一眼群臣:“除了这个事情,就没有别的事情了?”
此话一出,立刻就有大臣起身对太后和陛下敬酒。
陆云凤深深地看一眼魏怀川,涂了蔻丹的手指,紧了又紧。
中途,陆云凤便借口陛下年幼,应当早睡,早早带着陛下离席了。
她一走,臣子们明显放松许多。
宴会渐渐达到了气氛最好的时候。
也是此时,宫女倒酒时候微微一颤,酒竟洒出来许多,甚至不少都洒到了魏怀川衣裳上。
宫女连忙慌乱去擦。
孟允棠微微挑眉:故意的?
小说《云台春》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楚清尘难得睡了一个好觉。
吃过药,踏踏实实睡到了第二天早上。
小丫鬟双喜还在屋里。
见她醒过来,神色更复杂了:“走吧,换屋子。”
楚清尘扬眉:“换屋子?”
“你这样三番两次晕倒,还要吃药,你让别人怎么跟你睡一个屋子?”双喜抱怨道:“而且为了更好服侍王爷,你搬到王爷那院子里的下人房里去。我也得跟着你去,以后我都不好来找双月她们说话了!”
“跟着我去王爷院子里,说不定就被王爷提拔了,不好么?”楚清尘听着抱怨,就如此问了一句。
双喜立刻瞪圆了眼睛:“谁不知道王爷不好伺候?你知道光王爷回来这一年,王爷院里打发走多少个丫鬟?八个!八个!我才不想被打,也不想被卖呢!”
楚清尘一时之间都不知该说什么了。
不过,她仍旧借机打听:“那你知道那些人都是犯了什么错吗?”
双喜摇头:“我不知道,反正我只知道我不想去。”
楚清尘笑了笑:“那回头我帮你找个理由回来。”
双喜不信:“切,你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还能帮上我?你不连累我就不错了。算了算了,我就当是自己倒霉。”
说完这话,双喜认命地收拾起东西,催着楚清尘就走了。
楚清尘猜到自己之后能活得好点,但没想到,竟住进了单人屋里。
也不算单人,毕竟还有个双喜。
屋子也不大,但毕竟和大通铺比还是好了不只是一星半点。
双喜也有点愣:“怎么就我们两个人住?”
如画没好气:“你当谁愿意和你们住?”
说完,冷哼一声,甩上门就出去了。
双喜压低声音:“她们不愿意和我们住,我们反而享福呢。只是,我以后干什么啊?”
“杨嬷嬷让你干什么?”楚清尘问。
双喜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实话:“让我盯着你,不仅盯着你吃药抹药,还要盯着你不许你逃跑。”
楚清尘点点头:“那你就盯着我就行了,放心,我不会跑的。你不用怕连累你。”
双喜把东西放好,一面放一面嘀咕:“那谁说得好呢?嬷嬷说你会跑,你肯定会跑的。”
对于双喜的死心眼,楚清尘笑了:“王府里有吃的,有喝的,还有人给我瞧病,我为何要跑?”
双喜被问住了。
楚清尘吃过药,再一次睡了过去。
不过再醒来,却是被吵醒的。
苏烟烟过来了。而且点名要楚清尘伺候。
楚清尘这才知道,苏烟烟每隔三日,就要过来一趟。
她一面换衣,一面问双喜:“苏烟烟是什么身份?王爷很喜爱她么?”
双喜叹了一口气:“苏烟烟啊,是花魁娘子。在京都是大红人呢。至于王爷喜爱不喜爱她——你觉得呢?好多人都说,王爷将来肯定要把苏姑娘纳进府的。只是现在给陆家脸面,才没有这样做。”
“反正你讨好着她点,准没错。”双喜压低声音:“你如果真得罪她了,跟我说一声,我去求求杨嬷嬷,赶紧让我去干别的。不然被你连累了可不划算。”
楚清尘笑着点头:“那我一定不牵连出你来。”
双喜表示不信。
楚清尘到了苏烟烟跟前的时候,恍惚了一下。
没别的,眼前的苏烟烟,让她感觉有点熟悉。
可她想不起来为什么熟悉。
上次的苏烟烟穿着红衣,这次的苏烟烟,穿着一身素净的秋月白衣裳,梳着朝云鬓,头上除了珍珠步摇,也只两三朵雅致的绯红秋海棠。
她靠在窗前,美得如同一幅画。
苏烟烟手里拿着一卷书,回过头来,朝着楚清尘嫣然一笑。
楚清尘那股熟悉感,更浓了。
苏烟烟看着楚清尘那样子,抬手拨了一下耳朵上的耳坠子,笑了:“熟悉吗?”
楚清尘仔细看了看那耳坠子,猛地瞪大了眼睛。
她想起来了!
之所以觉得熟悉,是因为苏烟烟长得很像五年前的她。
不,也不能说很像。
只能说那双眼睛有点相似。
这身打扮,是她在家时候的打扮。
而且,苏烟烟耳朵上的耳坠子,真的是她的。
那是一对碧玺耳坠子。
上头是秋海棠的样式,底下坠着一枚秋海棠颜色的碧玺。
这耳环,和头上秋海棠相映成趣,将素淡的衣裳也衬得多了几分鲜活俏皮。
这对碧玺耳坠子,还是她十三岁生辰时候收到的贺礼。
送的人,正是李淮轩。
没想到,这耳坠子,竟然到了苏烟烟手里。
楚清尘问她:“这耳坠子,是你买的?还是专门做的?”
“别人送的。”苏烟烟揉捻了一下耳坠子,笑了:“一个想讨好我的恩客送的。没想到是大名鼎鼎楚清尘的。说起来,我也得多谢你。没有这个耳坠子,怕是我还不能认识王爷呢。”
楚清尘唯有沉默。
如果是旁人送给苏烟烟的,那这耳坠子就是被卖掉了。
虽然都没有提起当年孟家的下场,但楚清尘猜,应当是被抄没了。
只是不知道那些仆人,都被卖到了哪里。
楚清尘就问了句:“孟家当年被抄没了吗?还是,仆人们偷了值钱东西跑了?”
苏烟烟笑了,面色冷下来,看住楚清尘:“我凭什么告诉你?你还以为自己是高高在上的相府小姐?可笑!”
楚清尘对上苏烟烟的目光,缓缓道:“就凭,我比你认识李淮轩的时间更长。我可以帮你。”
苏烟烟一愣:“你帮我?”
她哈哈大笑:“你帮我什么?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你能帮我什么?真是笑死个人了!”
“你想让李淮轩为你赎身吗?”楚清尘也不急,也不恼,只是笑看住苏烟烟。
苏烟烟的笑声戛然而止。
她却没有一丝一毫柔软态度,反而恶狠狠盯住了楚清尘:“你调查我?你想利用我?谁不知道,王爷恨死你了,对你厌恶至极,如果知道我和你合作,你觉得,他会放过我?”
楚清尘叹了一口气:“你想错了,毕竟,我还活着呢,而且活得好好地。”
苏烟烟沉默许久,最终问了句:“你想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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