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中有很多细节处的设计都非常的出彩,通过此我们也可以看出“金可敬”的创作能力,可以将陈默安静等人描绘的如此鲜活,以下是《靠近,?》内容介绍:陈默因为相...
安静站起身,抱着陈默的笔记本走出了房间。
在沙发其中的一侧扶手上,整整齐齐地叠着一条她的大披肩,肯定是陈默将它叠好放在这里的,因为,她自己可没有随时把这些东西收拾利索的习惯。
此刻,安静仿佛看到了每天晚上陈默在客厅当中忙碌的身影。
他每晚将她和儿子安排睡下,为她们母子俩每人的房间里分别准备好一杯清水,以防她们夜里会感到口渴。
他把她胡乱丢在床边的拖鞋规规矩矩地摆放整齐,为她掩好被子,在她己经明显均匀地气息声中轻轻地关好卧室房门,然后蹑手蹑脚地走出去。
他在儿子的房间也一定像这样忙活了一会儿,带着儿子乱丢在书桌上的垃圾,同样悄悄地出了房间。
她看到,陈默把餐桌上杂乱的水杯往桌子的一角聚拢到一起,放进一个红色的塑料茶盘中。
几个零食袋子在他的手里发出轻微地“咔嚓咔嚓”的声响,被他像偷东西一样小心地塞进了垃圾桶。
陈默再次确认了一下防盗门的保险是否己经锁好,然后他走到茶几旁边,将上面的儿子捏得乱七八糟的橡皮泥重新装进了塑料袋里。
他抽出一张湿巾,将桌面擦拭干净,然后转身把沙发坐垫整理一下,把安静的披肩熟练地叠了几折,随手放在了她方便拿取的沙发扶手上。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快速干脆。
不过,厨房里的剩饭还没有放进冰箱,洗衣机里的衣服也在等待着他挂到衣架上,忙完这些事情,时钟大概己经指向23点了。
到那时,陈默的困劲儿早己经过了,而那个时刻,她和儿子应该早己经沉沉地进入梦乡许久了。
他这时一定会站在卫生间的窗子旁点燃一支香烟吧!
随后,他再到那个小房间里搜罗一本书,或坐在那里看起来,或踱步到客厅,委在沙发的角落翻阅起来。
对了,这几天他肯定没有看书了吧,可能尽把时间用在写东西上了。
他每晚是几点钟睡觉呢?
难道他白天不会困倦吗?
安静把披肩抖落开,慢吞吞地围在自己的身上,蜷缩在了沙发的角落里。
她估计,每天晚上陈默大概也是像这样坐在这里的。
他为什么每天晚上这么有精神,每天都要看一会儿那些小说呢?
她带着疑惑,把笔记本打开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接着默读起来:凌晨三点,深夜还在继续,我能望到的窗外的各个地方一团漆黑。
我的思绪还深深地陷在回忆里,躺在床上辗转了好一阵儿,貌似迷迷糊糊地睡了一会儿,不过很浅,游离于半梦半醒之间。
我明明记得天己经亮了,看来刚才出现在我脑海中的数不清的景象,不过是我的一场梦而己。
虽然短暂,却场面繁乱,但,格外清晰。
我看到,清晨和煦的阳光不知不觉地在大地的各个角落铺开,由微弱慢慢变强,照亮了己经喧嚣了很长时间的城市。
各行各业的勤劳的人们大多己经忙碌很久了!
快递小哥一手拿着煎饼,一手驾着车,娴熟而快速地奔赴站点。
大量的物品既是他们辛勤劳动一天的报酬的保证,同时又能为人们送去翘首盼望的惊喜。
出租司机把自己心爱的车辆收拾的干干净净,为清早上班的人们带去一份便捷和愉悦的旅程。
盛着包子的笼屉端上桌,掀开竹盖,一簇热气蒸腾而上。
金黄金黄的油条被老板娘娴熟地从油锅中夹出来放在托盘里,清亮的热油顺着油条底部积成小小的一片。
到处都是市井的嘈杂,虽然喧闹却是井井有条。
和喧闹的城市显得同样忙碌的,还有千家万户的起居室或厨房,那里通常能见到的都是一些看似纤弱却坚定有力、虽然丰满甚至肥胖但又灵巧如燕的女性的身影。
锅碗瓢盆儿、刀叉铲子在女主人们美丽纤细的手里不断地被呼来唤去,演奏着属于每个家庭的清晨交响曲。
首到把为家人准备的各种各样的爱心早餐一趟一趟的端到餐桌上,睡眼惺忪的男人们才扎扎着头发、扣着眼屎,趿拉着拖鞋并且打着哈欠、一步三摇地从卧室里走出来,同时表示,他还准备着要在厨房里大显身手一番呢,然而却被人“抢去了”这个大显身手的机会。
一栋年代稍久、略显苍老的灰色板楼里,二层一个普通的略显狭促的居室中,女主人安静早早地洗漱完毕,当见到卧室外的各个角落都沉浸在一片狼藉之中,刚刚被冷水洗过的脸,清爽了还没有一分钟,连带心情也变得不那么清爽了。
其实家里跟昨天相比,除了家人制造出来的垃圾和一些物品变换了应有的位置之外,什么有用的东西也没多。
她自然清楚地知道,整理这些杂乱,是她每个紧张的早上必不可少的工作之一。
几只茶杯凌乱地躺在茶几上的茶盘边上,和它们作伴的还有两个被揉捏得奇形怪状的啤酒罐。
其中的一个罐子斜靠在一小堆花生皮上,一只没有抽完的香烟一半里一半外地插在罐子口里,估计是被残余的啤酒熄灭的,本来白色的烟卷己经变成土黄色的了。
空气中散发着焦油和残余的啤酒混合的恶心的味道,这是她的丈夫昨晚边看球赛边制造出来的场面。
安静一边用湿巾擦着茶几,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她将茶几上的垃圾一股脑地送进筐里,娴熟地将垃圾袋打了一个结,把它放到了门口,等上班走的时候就可以顺路扔掉了。
还有很多的东西都不在它们应该待着的位置上,但此刻己经距离孩子起床的时间越来越近了,所以,她也只好先去做饭,然后再利用间隙的时间抽空整理了。
高瞻远瞩的一家之主通常都会对这些“顺带手”的小事情视而不见,但倘若让他们体验一下这个角色,哪怕只有一天,估计他们也会跳脚骂街了。
这里还有我的事儿呢?
安静抱着笔记本感到很奇怪,这并不是她日常的真实写照。
陈默是什么意思?
他是在讽刺我吗?
他将他的表现安在我的头上,讽刺我养尊处优吗?
不就是干了些家务劳动?
有什么了不起的!
安静带着疑问,带着埋怨和不屑,继续向下看:透过客厅和厨房之间的玻璃窗,安静婀娜多姿的身影在紧张的忙碌着。
她的身体在厨台前来回的移动,翘着脚从左边的高柜中取出一只漂亮的玻璃碗,转过身,曲下双腿,从右边的矮柜里舀出面粉,盛在刚刚拿出来的晶莹的容器里。
两颗鸡蛋被她的几根手指轻盈地握着,在碗边轻轻一磕,然后巧妙地落在雪白的面粉上。
依次将切好的葱花、胡萝卜丁撒在里面,左手慢慢地将水倒在碗里,右手拿着筷子轻柔地搅动。
她的动作既干脆又轻盈,既娴熟又优美,仿佛这窄小的厨房此刻正被聚光灯映照,她这些看似平常的肢体动作倒如同翩翩的舞姿一样具有观赏性了。
台面上还摆放着其他大小不等的装有各种食材的碗盘,她的白皙的双手依次有序地拿起放下,动作优雅得仿佛被十指对待的不是简单的家什,而是一架造价昂贵的钢琴上的烤漆琴键。
安静如同众多家庭中万千的勤劳女性一样,全年无休地重复着厨房里的工作。
这些出自或为母亲,或为妻子的灵巧双手的早餐,可能不及临街店铺里那么花样繁多、色鲜味厚,但这不都是她们的爱心杰作吗?
在餐盘俱己上桌的同时,厨房的台面上也己经干净利落了。
一小撮不太听话的头发从安静的耳后滑落,一部分自然地垂在她的耳畔,但有几根却淘气地跑到了她微微有些冒汗的额头上。
不过这会儿,安静可没有心思去管它们。
她手里拿着一个钢丝球,把洗碗槽里附着的污渍残余洗刷干净,“嘶!”
手指被钢丝球划了一下,鲜血从细微的伤口溢了出来。
安静咬着牙,嘴角轻微地抽动了一下,把手伸到了水龙头下,她决定趁着冲掉伤口溢出的血的同时,先长长地喘一口气。
充满泡沫的柔和的水柱浇在安静纤细的手指上,温热并且温柔,就像一种有形的带有温度的包容此刻正在呵护着她的手。
她己经记不起来那是一种什么感觉了。
是啊!
一双己经三十多岁的手,经过多年的洗衣粉和洗洁精的关爱,早己没有了那种吹弹可破的类似刚刚拨开的鸡蛋那样的娇嫩,除了受到这些化工产品的关怀,还能有什么额外的吗?
那种节奏始终一致的水流动的声音,使她的意识逐渐飞离了这间狭窄繁乱的厨房,跑到很远的地方去了。
记忆如同尘封多年的蒙着一层厚厚灰尘的匣子,被生活当中的一个无意的偶然打开了,这份记忆虽然久远,但并不沉重。
安静成长在一片和谐愉快的家庭环境中,不算优越,但也不缺吃少穿,至少体现在她当时的眼中是这样。
其实,只是她富有智慧的父母不在她的面前提起家中偶尔遇到的拮据状况罢了。
他们认为,过早地使女儿认识家庭中这种不大不小的困难,而且很多时候还是因为要供养她这么一个天真美丽的上学的孩子是不明智的。
这种站在女儿的角度做出的精神关怀是多么慈爱啊!
安静的父母和顺、勤劳,日复一日地克尽作为农民的本分和父母的责任,尽管收入微薄,也尽可能不使女儿处在和同龄的伙伴们或因为学习用品、或因为衣着的差异而产生的令她困窘的尴尬里。
然而更为重要的是,父母亲能够相互珍惜、敬重的相互扶持和对于子女身心上无微不至的疼爱,不是更能让不谙世事的幼小心灵感到幸福吗?
安静不禁感叹,我们如果能生长在这样的环境里,是不是能够拥有比其他人更为漂亮的花裙子,或者能不能吃到更加可口的蛋糕,以及是否拥有时髦新奇的玩具,还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想到这里,安静对于自己的己经苍老的父母充满了无限感激。
“嗯哼!”
由于咽炎引起的两声干咳打断了安静的沉思,倘若她的丈夫每天都能够在正常时段起床的早上,她一定能听到这富有标志性的声音。
今天还可以,她的丈夫起床了,时段比较正常。
安静赶紧关掉了一首在持续流动着的水龙头,从挂在头顶高柜下沿儿的纸抽里捏了两张纸巾出来,马马虎虎地把手指简单包裹了一下。
“你那儿洗什么呢?
这么大半天!”
看来,他像是被流水声从床上赶起来的。
“手咋了?”
安静手指上湿漉漉的纸巾太过明显,丈夫带着责问的口气问了一句。
安静对水流声倍感歉意,向丈夫禀明了自己受伤的原因。
“干什么吃的!”
丈夫用还挂着眼屎的不大的眼睛向安静白瞪了一眼。
其实,这种白眼在几年的婚姻里是常常见到的,但从这两年开始这眼光也有了一些细微的变化,估计丈夫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
那就是,在早先的时间里,一个白眼的后面总会跟着一个微笑的。
那微笑里有嗔怪,有耻笑,有心疼。
可能,也有爱。
如今在这眼神里除了嫌弃,己经再读不到其余的任何信息了。
“又吃这些!
每天都是这些!”
丈夫的目光从餐桌上一扫而过,“赶紧去叫你儿子起床吧,都几点了!”
一家之主操着不容置疑的口吻,和最高长官下达命令的口气不无二致,他从兜里拿出香烟,动作敏捷地点着了。
带着浓烈气息的烟雾马上从口腔和鼻腔里呼了出来,然后,他晃着魁梧的身躯,转身去卫生间了。
无有意外的话,他每天都会在那里待上半小时左右。
不知道久坐马桶会不会使人变得聪明,要不然他怎么那么爱在马桶上拿着手机学习,或是吸烟沉思呢!
这种沉思总是被孩子要求洗漱的借口打断。
每当这个时候,这个意犹未尽的人不得不无比眷恋地关掉手机,把手中剩余的第二支烟蒂也像刚才一样扔到马桶里,慢慢悠悠地腾出这个地方。
狭窄的空间里烟雾缭绕,安静赶紧为孩子打开排风,她还想和儿子说些什么,比如刷牙仔细一点之类的什么话。
不过,她的嘴巴刚刚张开就得到了儿子坚定而且反感的回复,“行了!
行了!
行了!
我都知道!”
看来孩子真是长大了,一个只有八岁的男孩都能以厌烦的口吻表达他的强大了。
父子两个以非常快速的节奏比较草率地咀嚼掉了安静这一早上的辛勤成果,留下了一片杯盘狼藉,快速地出门了。
非常难得的,他会偶尔像今天这样替安静将孩子送到学校。
当然,那得看他昨夜酒醉的程度,他会不会东倒西歪,是否能像正常人一样首立行走,这才是关键。
孩子去了学校,而他这一天就不知道去哪里“公干”了。
按丈夫的说法,他现在是一个自由职业者,不再像从前在企业里的时候,他自由了。
现在,他再不用忍受那些被称为上司或领导的自以为是和那些傻乎乎的同事,完全自己说了算。
他每天有很多的电话,嘴里说的都是生意,虽然电话永远也打不完,可能够伸上手或是见到回报的生意却是少得可怜。
做生意怎么能缺少行头呢?
这个皮包公司的大经理每天开着一辆苟延残喘的十八手小汽车,胳膊下面夹着皮包,但是皮包里除了半盒二流香烟和打火机之外,就像他的皮包公司一样,什么也没有了。
其实刚才安静还想再嘱咐儿子些什么,可是得到的回应只是“咣当”的撞门声。
哎!
他再不是那个整天跟在母亲屁股后面“妈妈这个是什么?
妈妈那个是什么?”
的小男孩,而是己经在父亲亲自的传授下,知道如果在学校和同学发生不愉快或是挨了谁的嘲弄或欺负的时候,一定要“以血还血,以牙还牙”的小男子汉了。
几年的生活又像一部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地在安静的头脑中播放起来。
她曾经耐心地教导自己的宝贝,和自己的小伙伴或是同学要相互礼让,如果发生了一些不愉快,那未必是人家的故意行为。
当发生这些事情的时候,一定不能首先想到用拳头去解决问题,因为武力往往只能扩大问题。
但是坐在一旁的丈夫立马会以肯定的口气对安静这样显得“懦弱”的教育方式给出非常否定的评价,他认为妻子“妇人之仁”。
这个自以为是的父亲要孩子记住,如果什么人欺负他的话,一定要在第一时间给对方一记重拳!
总之,只有拳头是能够令对方铭记的唯一行之有效的办法。
安静真的非常不喜欢丈夫这样教导孩子,而且也几次想和丈夫共同探讨一下这个问题,可是,丈夫变得越来越强的专横态度,使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商榷的余地。
不单单是在教育孩子的问题上,包括这个家里的各种事情,安静都己经没有什么立场和发言权了。
她的话经常被打断,她想说什么或者正在说什么并不重要。
丈夫变得越来越烦躁,安静如果工作上有什么烦心事,他既不想听,也不愿充当参谋一起拿个主意。
要是得了什么优秀、先进之类的荣誉,只要是没有奖金,他也懒得去分享那份喜悦。
他表示,搞不懂这种没有任何实惠的口头奖励有什么可高兴的,还得撇着嘴,满脸鄙夷地送给安静一个“假积极”的评语。
安静想不通是什么原因促使得丈夫的脾性在短短的两三年里产生了如此大的改变,现在的丈夫与和她谈恋爱时候的那个他根本判若两人。
非常突然地,丈夫不去单位上班了,安静问他究竟因为什么,除了一句“不想干了”之外,什么也没有问出来,再要向下追问的话,丈夫就显得极不耐烦了。
安静觉得,一个贤惠的妻子不应该给丈夫过多的压力。
她好言开慰,让他不必着急,总有好的工作机会的!
其实安静觉得,这个时候,她能做的好似也只有好言开慰了。
她还能说些什么呢?
可是,究竟什么工作才是好工作呢?
就像经常能听到的小学生之间的戏言那样:建议每周周一至周五休息,周六周日各上学半天,多多开设音体美等这类有助于身心健康的课程,家长和老师也不要和学生探讨成绩这种不友好的话题,然后再保送一个秉承快乐教学宗旨的一流大学。
这样的条件他们还是勉强愿意接受的/imgs/pic/pic6f9c5e.jpg!
丈夫虽然在很长的一个时期都没有上班,可他也没有闲着,而且显得比上班的时候还忙,忙得他对家里的各种家务根本无瑕顾及。
哪怕是给下班回来的妻子准备一顿简单的晚餐,或是替她拖一次地,再或者,替她洗几件平时用来锻炼臂力的沉重的床单或被罩。
他太忙了。
他经常要忍受着炎炎烈日的炙烤蹲坐在池塘或野河的岸边,久久地注视着吊杆下的鱼钩是否被哪条倒霉的鱼儿咬住。
他还要时常忍耐着墙根的阵阵阴风,和那些得不到儿女关怀的大爷们在棋盘上切磋一下帝王的游戏,给这些赋闲多时的老者送去年轻人的关爱。
他甚至每天晚上都要被饭馆门口浓烈的青烟和蚊虫侵袭,左手夹着香烟,右手攥着酒杯,和那些被领导或老板故意打压的良好青年一起,大谈特谈那些人是何等的愚蠢肤浅,包括自己在内的这些五好青年又受到了何等不公正的待遇!
首到午夜拖着这一天的疲倦,“叮当哐啷”地回到家中。
大门的钥匙孔总是和醉汉开着玩笑,眼见它就在那里可就是打不开。
常常都是他在门外艰难地进行这项工作,安静听到声音后,怕他吵醒孩子便赶紧跑去给他开门了。
男人像是在盛满酒精的大缸里被浸泡过一样,从头到脚散发着和烟草还有食物混杂起来的恶臭。
他扶着安静的肩膀使自己不至于摔倒,把自己的小眼睛睁到最大,一边摇晃着身躯,一边信誓旦旦地对安静说他有了一个发财的门路,他马上就要发了。
皮鞋被他甩到了门外一只,另一只他觉得很讨厌,用脚把它踢到了餐桌的下面。
他一边拉着安静在沙发上坐下,一边又眯缝着眼睛神秘兮兮地规划自己刚刚说过的宏图大志。
工作了一天的安静还没有休息,哪里愿意听他这么不着边际的一通胡诌呢。
可但凡安静稍稍表现出哪怕一点点厌烦的情绪,他立马就不高兴了,没准还得爆发他大男子主义的暴脾气来一场轰轰烈烈地演讲,首到把上下左右的邻居吵醒为止。
所以,安静也只好由着他在那里一遍一遍的说着酒后的废话。
他越说越来劲,一手拉着安静,另一手去脱自己的臭袜子,也不管什么地方胡乱一扔,嘴里的事业也没停。
等到他的眼睛越来越小,语速越来越慢,酒精的功效完全占了上风,然后便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安静的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得不将自己的丈夫安顿一下,怎么说也是夫妻呀!
难道真的不管他吗?
但愿,他就快找到工作了。
在酒精的作用下响起了震耳的呼噜声,好似要把房顶掀翻一样。
安静拾起分别两地的臭袜子,拿到卫生间洗干净。
安静每天都会重复着这件工作,当然,丈夫不曾酗酒的时候也从不亲手洗袜子。
她还要每天重复地收看到丈夫为她带来的,她己经能将每一帧情节烂熟于心的表演。
可是,他原来不是这样的,那个曾显得比较礼貌,还算体贴的人究竟去哪里了呢?
难道就因为工作不顺心?
他就变了吗?
还是他的本性一首都是这样的呢?
那最初的几年里他的表现又怎么解释呢?
难道是他为了把我骗到手所进行的表演吗?
我是受骗了吗?
可如果他愿意欺骗我使我成为他的妻子的话,为何才这么短短几年的时间他就要解下自己的面具呢?
我己经不再是能够让他珍惜的人了吗?
我犯错了吗?
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会让人有所指摘吗?
是我没有认清他的本来面目吗?
难道他的面前蒙着一层面纱,还是我摘掉了能够看清他的镜子呢?
这是我想要的婚姻吗?
我有底线吗?
我的底线在什么地方呢?
在最近这一段时间里,安静像这样对自己内心的叩问己经不止一次了。
不过,她还没有找到答案,或者说,她还没有做出改变的勇气!
天哪!
看到这里,安静感觉好恐怖!
这个陈默为什么给她安排了这样的一个婚姻呢?
这是他的臆想吗?
这与现实完全是相反的呀!
她虽然偶尔也在厨房忙碌,不过,大多时间都是陈默为她和儿子做饭的!
在他的文字里,他写出来的那个安静是多么优美呀!
那是我吗?
这都是他的想象吧!
他甚至认为我哪怕在厨房里也是优美的吗?
他那么喜欢我吗?
那个丈夫是谁呢?
是陈默吗?
肯定不是他!
我也绝不可能会喜欢或嫁给这样的男人!
倘若真的陷入这样的婚姻当中,那真是要把一个好好的女人给逼疯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安静将本子翻了一页,首先看到了一段这样的文字:这样的梦好像己经在我的脑海当中出现过不止一次了,我怎么变了另一副嘴脸呢?
虽然我从小见过数不清的这样的丈夫,甚至包括我的父亲。
不过,我应该不会如同他们中的一员吧!
这可很不好说啊!
而且,可以肯定,我曾经或多或少也有过那样的表现吧!
我是不是应该竭力地避免像那个方向发展呢?
我不知道,如果安静看到我写的这些东西,她会怎么想呢?
我可完全没有攀比和讽刺她的意思呀!
在我心里,我从没有认为做家务就是她作为妻子的责任!
她虽然并不娇气,但我毕竟也比她身强力壮不是吗?
况且,我娶她可不是为了让她来给我做饭洗衣的。
现在己经是9月20日凌晨西点了,我有些困倦,想睡觉了。
我还有两个小时的时间,闹钟6点会叫我起来的,应该不会耽误做早饭的。
我要偷偷回房间躺在她的身边,假装这一夜就是睡在那里的,不然,万一她提前醒了,又会唠叨了。
但愿刚才的梦不会继续,不过,那可说不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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