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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羽摇头,“不用了。我现在就交代我的犯罪过程,争取宽大处理。”
张毅点了点头,“好,你说吧。从你策划越狱开始,把整件事都交待清楚吧。”
严羽点头说道:“这要从一个星期前说起……”
一个星期前,在沈杰探视严羽的时候,严羽得知了沈雪病情加重,可能命不久矣了。
随后,薛飞来探视的时候,严羽确认了这一点。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严羽开始了他的越狱计划。
那天午饭过后,严羽偷偷喝下了大概一杯左右的消毒液。
这是监狱用来打扫卫生用的消毒液。
因为严羽平时表现良好,主动承担很多工作。
而打扫卫生,也是他的工作内容之一,所以他很容易偷到了消毒液。
因为服食消毒液,导致的呕吐和抽搐,严羽被送到了医科大附属医院救治。
在经历过洗胃之后,严羽的病情平复了下来。
因为严羽在服刑期间,一直表现良好。再加上严羽刚刚有过剧烈的呕吐和抽搐,所以两名狱警放松了警惕。
在狱警以为严羽睡着了的时候,两人一起去外面吸烟了。
而严羽则趁机布置,伪造了一个越狱现场。
他先用椅子顶住了房门,随后将床单和被罩系成了绳索,垂到了窗外,故意制造他从窗户逃走的假象。
他则将一张床铺的木板,转移到了另一张床上。
而空下来的床上,则只留下三块木板作为支撑使用。
然后,又使用被芯挡初床铺和床垫之间,遮挡住了狱警的视线,掩藏了身形。
事实也朝着他设想的方向发展,狱警闯进病房后,看见垂在窗外的绳索,便下意识地以为他从窗外逃走了。
而当狱警出去找他的时候,严羽才从床铺和床垫的夹缝里爬出来,重新做了遮掩之后,立刻离开了病房。
离开病房后,严羽先是偷了病号服,换下了身上的囚衣。
再假冒患者身份,偷偷顺走了一些即将出院的患者衣物。
经历了两次换装之后,严羽才来到了医院的大门,故意在监控前露脸,就是为了误导警方的追捕方向。
而严羽则饶了一圈,重新回到了医院内,再次换回了之前的病号服,在医院里潜伏了起来。
在这三天之内,严羽时而是医生,时而是病患,身份不停地变化。
不过始终不变的一点,就是在重症监护室的探望时间结束后,严羽会伪装成医生,溜进沈雪的病房,默默地陪着她。
直到刚才,沈雪结束了她的痛苦,离开了这个世界。
严羽也随之崩溃,没有再隐藏身份,而是静静地陪着沈雪,等着警察的到来。
严羽虽然不是医科专业的学生,但也是知道的每个人的骨骼,都是有着细小的差异的。
毕竟每个人的生活经历,生活习惯都不相同。
也就是生前的过往,造成了个人的骨骼差异。
甚至是,同一个人,两只手臂的粗细都不同。
可是这样的情况,只有一些专业人士才能看得出来。
而严羽,业余都说不上,但他也发现了这两个手臂的区别。
这骨架的左手骨骼,明显比右手小了一圈。
就算这人生前是右撇子,也不至于差这么多,连严羽一个外行都发现了。
严羽想了想,说道:“夏歌,夏队长!快点过来,我有发现!”
夏歌闻言,立刻走了过来。
而跟着夏歌一起来的,还有另一个女人。
这女人比夏歌矮了一头,不过身材却好到爆。
虽然穿着白大褂,但也难以挡住她伟岸的身姿。
严羽看向那女人,问道:“这位姐姐是?”
夏歌还没说话,那女人便说道:“小帅哥,你年纪也不小了吧!”
严羽笑了笑,“我问的是这位漂亮可爱的小姐姐是谁啊?你们缺人,也不至于拉个大一新生来帮忙吧!”
那女人不禁一笑,“臭弟弟,嘴巴真甜!我是鉴证科科长付悦。”说着,就伸出了手。
严羽握住付悦的柔荑,说道:“小姐姐可真厉害,这么小的年纪就做到科长了。”
夏歌在旁翻了白眼,说道:“悦姐,这就是严羽。”
付悦脸色一沉,“原来你就是那个折磨了我几天几夜,都没办法好好睡觉的严羽!”
严羽愣了一下,“付悦小姐姐,我们第一次见面吧?”
付悦说道:“是第一次见面。不过你越狱的时候,可是带回来不少的证物呢。每天都要加班检测, 不但影响我睡美容觉,还浪费了我几十张高级面膜!”
严羽尴尬一笑,“这个……真抱歉啊!”
夏歌无奈摇头,问道:“你到底发现什么了?”
严羽清了清嗓子,立刻说道:“小悦姐姐,你是专业的,你看看这骨架的手臂粗细,似乎有点差别啊!”
付悦说道:“每个人生活习惯不同,所以手臂粗细都有差异,这有什么好奇怪的。”
严羽说道:“奇怪的地方就是,连我都能发现,你说这奇怪不奇怪。我又不是医科学院的,就是个外行啊!”
付悦闻言,这才朝着那骨架看去。
半晌之后,付悦才说道:“这骨架不对,不是一个人身上的。这是两套骨架拼接在一起的。左手的骨骼,有一部分是女性的,一部分是男性的,这谁拼装的,水平太业余了吧!”
严羽说道:“可能不是有水平业余,而是心里着急,所以没注意这些细节。”
付悦看向严羽,“你观察力不错。如果是一般人,估计不会注意到这一点。有兴趣学习法证吗?我可以带你!”
严羽立刻摇头,“我可没有小悦姐姐这么细心,我还是算了吧。”
这时,夏歌插话道:“能确认是李玉凤的遗骸吗?”
付悦说道:“不能保证。这些骨骼标本,都是药水处理过的,未必能检测到DNA。”
严羽插话道:“我说一定能。赵洪林实际处理尸体的时间,就只有那一个晚上。就连最基本的男女骨骼区别,他都没有注意到。所以在处理尸体的时候,肯定没有那么干净。小悦姐姐,你只要看看,那些是新作的,然后再从中寻找DNA,肯定能找到李玉凤的遗骸。”
付悦点头,“说的有道理。最基本的男女都搞错了,说明他当时也很紧张。所以对骨骼的处理,一定没有那么干净,里面很可能还有残留的证据。”
夏歌激动地说道:“总算找到线索了。好,我这就让人帮你把这幅骨架搬回去。”
夏歌话才说完,严羽和付悦就同时摇头。
付悦笑着看向严羽,“你想说什么?”
严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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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和你想的一样。”
付悦点了点头,“你说吧。”
严羽答道:“我觉得赵洪林为了混淆视听,把李玉凤的骨骼,拆分到了其他骨骼标本。我觉得这里的所有骨骼标本中,都掺杂了李玉凤的骨骼。”
付悦点头说道:“严羽说的没错。有些医科生就是觉得好玩,会拆掉一点骨骼带回去。有的还能送回来装上,有的就弄丢了。凶手是用受害者的骨骼,补全了这里的骨骼标本。如果是正常情况下,医学院用了这么多年的骨骼标本,不可能都这么完整。”
夏歌听到两人的解释,不禁汗毛乍起,“这赵洪林也太变态吧!他在这里肢解分尸李玉凤不算,还将她做成骨骼标本,又分散在了其他几十具标本上。他,简直就是变态!”
付悦微微摇头,“未必啊!别忘了,嫌疑人是医生,还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医生。在你眼里,这是个人。在他眼里,这就是块肉。他啊,这是种专业态度。”
严羽在旁点头,“也就是因为这种心态,所以赵洪林才能在一夜之间,处理完李玉凤的尸体。想想看,在这种环境下,一个人处理尸体。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出来的事儿,也只有专业人士才能做到了。”
夏歌说道:“好吧,我明白了,你俩不用一唱一和地给我解释了。”
付悦笑着看向严羽,“确定不跟我学吗?”
严羽摇头,“我胆儿小,还是算了吧!哎,小悦姐姐,我朋友说有几款滋养面膜不错,抽空我让他给你送点啊!”
付悦笑道:“哎,这怎么好意思呢。”
严羽说道:“都是自己家生产的,要不了几个钱。你等着,我这就给我朋友打电话。”
夏歌看着越来越默契的俩人,也是忍不住直翻白眼。
没再理会他们,夏歌便直接叫人,开始搬运这些骨骼标本了。
骨骼标本搬运完毕,付悦则回了市局去做检测。
而鉴证科的人,却没有全都离开,而是留下了一部分人,去检测标本制作室了。
虽然知道找到李玉凤DNA痕迹很困难,但是只要还有一线希望,就要去搏一搏才行。
严羽则跟着夏歌,一起回到了市局,准备连夜审问赵洪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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