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风车子在院子门口停住,他下车,对胡萍道:“胡记者,你是现在就回呢,还是到家里坐一下,喝杯茶?”“我……”胡萍想了一下,道:“我上个厕所吧。”“好。”朱长风就...
![我扮关公,黄皮子竟来讨封优秀文集](/imgs/pic/pica06dd4.png)
朱长风车子在院子门口停住,他下车,对胡萍道:“胡记者,你是现在就回呢,还是到家里坐一下,喝杯茶?”
“我……”胡萍想了一下,道:“我上个厕所吧。”
“好。”朱长风就把车子开进去,开了门。
胡萍下车,上了厕所。
她本以为一个单身汉家的厕所会又脏又乱,只是她实在憋不住了,没办法,今夜实在过于惊魂,生理反应太强烈了。
但进去一看,意外的干净整洁,而且基本没有气味,这让她微微吁了口气。
当记者,看着风光,其实很辛苦的,尤其是在外面跑,别的不说,上厕所,就非常要命,外面的各种公共厕所,几乎就没一个干净的。
这让她对朱长风的观感,莫名的好了三分。
上了厕所出来,朱长风已经把关公的行头卸了,他脸上不是油彩,一洗就行,倒是方便。
他对胡萍道:“胡记者,喝杯茶吧,我这茶叶,是我自己摘的哦,真正的野山茶。”
“你自己摘的?”胡萍好奇。
“是啊。”朱长风道:“现在的鬼茶叶,贵得要死,最便宜一斤也要上百块,其实城外山里,有好多野茶的,以前我奶奶在世,每到清明谷雨,就带我去山上摘,摘回来自己炒,我一直也就这样。”
“哦。”胡萍点头:“山上好象是有野茶。”
不过她没有喝朱长风的茶。
一个女孩子,而且还是极漂亮的女孩子,就要时刻警惕,这种时候,在一个男人家里,喝茶,天知道安的什么心。
“我先回去了。”
“好,我送你。”朱长风送她到院门口。
胡萍上了车,突然发现莫名的手脚发软。
她先前憋着一股子劲下山,但上了一个厕所,有灯光,有人,那股子劲,好象突然就泄掉了,脚软得,好象刹车都踩不动了。
“那个……”
她看朱长风。
朱长风也看着她:“还有什么事吗胡记者?”
“我……”
胡萍不好意思说自己腿软了,踩不动刹车,她脑子快,道:“我有些问题,想要问一下,今天这事太怪了,要是不问清楚,只怕晚上睡不着。”
“理解理解。”朱长风就点头:“那要不你下车,想问什么,我能答的,肯定不瞒。”
“你看这样行不行?”胡萍道:“朱先生,你跟我去一趟西河,我需要记录一下,但我手头,没带录音笔。”
她说着,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知道,这有些为难人,要不……算了。”
她这以退为进,素来不会落空,她是美人啊,没有人能拒绝她这一招的。
朱长风果然也没有拒绝,道:“没事,我跟你跑一趟。”
“他自己都承认了,你还有什么说的?”陆朋斜着眼睛。
“这中间是有一些误会的。”布局还要解释。
“老布,你不必说了。”
林豪脸阴沉着脸,他是个好面子的人,搞场法事,其实也有宣扬盘子的意思,结果搞砸了,他心中就极不开心。
他不好直接对布局发火,眼光却凌厉的扫向自己的助理。
这个事,最初是助理提出来,并和布局联系的。
助理脸一白,额头冒汗:“对不起林总,我也是看了视频,觉得斩蛇妖好厉害,所以才联系了布总,我不知道后面的事啊。”
“哼。”林豪恼怒的哼了一声。
陆朋这会儿倒是打起了圆场:“他不知道,情有可原,不过这个事,现在弄起来了,却不能就这么收场。”
他这话,说到了林豪心里,要是这么草草收场,那就真是一个笑话了,他就看着陆朋:“陆总,你有什么主意。”
“法事继续。”陆朋一挥手:“换个人就行了,我认识著名的麻大师,林总你要是同意,我立刻请他过来,他宅子离这边也不远,最多二十分钟就到了。”
麻大师在西河这边,还是有点名气的,林豪也听说过,立刻点头:“行,那就麻烦你,你联系一下,请他来,我这边可以出三十万。”
好么,恼怒之下,还多给了十万。
“我马上联系。”陆朋当即打了电话,随即对林豪道:“那边说了,麻大师刚好有空,马上会过来,最多半个小时到。”
“行,那我们就现场等着。”林豪这下有了笑脸,对来捧场的朋友们道:“麻大师,大家应该都知道吧,呆会大家看看麻大师的风采,多多捧场啊。”
他的朋友,当然捧场,纷纷就叫:“麻大师,知道的,据说是道门正宗。”
“麻大师的名头,我也听过。”
“呆会就看麻大师的手段了,肯定精彩。”
一边的布局却听出了不对,他能赚到上亿身家,不是傻瓜啊。
他眼光在陆朋身上转了两转,嘴角就挂了一个冷笑。
他转身对朱长风道:“小朱大师,这好象不对,他们踩你,却立马捧麻大师出来,这味道明显不对啊。”
朱长风也不傻啊,他当然也闻出了味道,便淡然一笑:“好事啊,那我们就袖手旁观,目睹麻大师再次大展神威好了。”
他这话,让布局眼光一亮,道:“好,那我们就看戏。”
本来事情搞砸了,林豪虽然没对他发火,但也不再理他,他自己没意思,就应该带着朱长风离开。
但起了看戏的心,他就不走了,和朱长风走到一边,闲聊着,等着麻大师过来。
他猜得没错,这个陆朋,也是麻大师请的托,和林豪的助理,是一个对子。
林豪的助理联系布局把朱长风请过来,陆朋再在现场揭开朱长风的真面目,最后请麻大师出来显一把威风。
两下对比,就把朱长风踩下去了。
现场那些林豪的朋友,都是西河富豪圈里有一定份量的人物,他们的嘴,比普通人看视频去传播,那份量可就要重得多了。
至少在西河富豪圈里,有了今天这一场后,就没人再信朱长风,而只会信了麻大师。
在布局那里栽的跟头,也自然而然洗掉了。
麻大师早有准备,自然来得快,二十多分钟就到了,这次的场面更大,四台车,女弟子虽然还是两个,男弟子却变成了十二个,锣鼓唢呐经幡法器,一水儿崭齐。
说起来,他这排场,相比朱长风扮个关公,那气势上,可是要大得多了。
“嘿嘿。”贺强笑两声:“你别说出去啊。”
“我说出去干嘛。”朱长风道:“我跟你学两招嘛。”
“嘿嘿。”贺强笑,看了看边上没人,凑到朱长风耳边道:“她贪财,我说划拳,她赢了,我给钱,她输了,喝酒,她嬴了一千块,但也输给我十杯酒,然后……”
“靠。”朱长风直接给他一拳:“你小子,玩这一招,她事后没闹。”
“怎么没闹,又哭又闹,说我耍诈。”贺强说到这里,却又撇了一下嘴。
“怎么了?”朱长风问。
“她不是处。”贺强哼了一声。
“哦。”朱长风不以为意:“什么时代了,在乎这个,别说城里,就农村妹子,还不是三个五个的谈,少于十个,你都是赚的。”
“赚什么呀。”贺强给他气乐了。
朱长风便哈哈笑。
“你们什么时候做酒。”他问。
“就明天啊。”贺强道:“你刚好回来,那是你的车吧,帮我出个车,行不行?”
“那有什么不行的。”朱长风点头。
“我就知道,老表你肯定靠得住。”贺强开心了:“走,直接去我家。”
朱长风刚好也没地方可去,本来想着问问关刀的下落就走,这会儿碰上贺强了,又刚好要结婚,这个红包得给,那就住一晚,也无所谓。
贺强家也起着新楼房,他爸妈都在家,朱长风就打了招呼,听贺强说朱长风来帮着出车,挺开心的,备办了好几个菜,说起朱长风妈妈,又感慨了一阵。
朱长风包了八百的红包,不过是电子转帐,贺强和他客气两句,说等他结婚,一定包个大红包。
睡了一晚,第二天起来,吃了早餐,跟着车队去接亲。
到了新娘子家,离着其实不远,就外面的一个村子,七八里路。
但车队到了半天,那边新娘子却不肯上车。
朱长风先以为是新娘子家里上车要加彩礼什么的,这种事,不少见,不过一问,不是这么回事。
新娘子家里好说话,出毛病的是朱红娟,她不肯上车,而且她把门关死了,谁也不许进屋。
后来贺强恼了,跑到朱红娟屋子后窗,大声叫道:“娟子,你给句实话,有哪里不满意?我做得到的,给你补上,实在做不到的,那我掉头就走,今天到这份上了,我贺强也要个脸,不会勉强你。”
窗口人影一闪,朱红娟现身了,奇怪的是,她戴着一个口罩。
“娟子。”贺强忙叫:“你别闹了,上车了好不好?”
他又凑过一点,低声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不过我保证,以后一定对你好,五年之内,我至少在县里买套房,可不可以?”
他声音虽低,但现在朱长风耳力变态,还是听得清清楚楚,不由得好笑,心想:“我老表的话信得过,母猪都能上树,我倒要看,朱红娟信还是不信。”
他盯着朱红娟看了一眼,突然就咦了一声。
“有邪气。”
不过他没吱声,他在县里扮关公斩蛇的事,贺强这边好象也不知道,网上神神鬼鬼的事挺多的,视频也一堆,他这视频有人传,但信的不多。
而且他当时扮的是关公,红脸大胡子,网上传的呢,和真实中的他对不上号,贺强不知道,很正常。
朱红娟道:“贺强,你是真心喜欢我?”
“肯定是啊。”贺强忙表态:“我可以用我贺家列祖列宗的名字发誓的。”
朱红娟道:“那我要是出了什么变故,例如毁了容什么的,你也喜欢我?”
这个话,可就让贺强愣了一下:“毁容,啊呀,娟子,你是不是给开水烫了什么的,那还等什么,快去医院啊,你快出来,我们现在就走。”
“不是给开水烫了。”朱红娟摇头。
“那是什么?”贺强好奇,盯着朱红娟的脸:“你拉开口罩给我看一下,不会是长了痘痘吧,我说了,你那些美容品,好多都是垃圾货,不过没事,不用了,过两个月就好了。”
“也不是。”朱红娟还是摇头。
“那是什么啊?”贺强急了:“你拉下口罩,让我看一眼,我在夜总会里做,这方面,她们有经验。”
朱红娟手伸到脸上,却又摇头:“要不你进来看。”
“好。”贺强立刻转身。
“我也进来看一下。”朱长风突然插嘴。
朱红娟当然也出了他,道:“朱长风,你不要进来?”
“你还是让我看一眼的好。”朱长风道:“你脸上的意外,可能不是毁容,是另外的变故。”
朱红娟眼光一闪:“你怎么知道?”
朱长风道:“我奶奶教了我点东西,我看得出来。”
他奶奶还是蛮出名的,而且这边是他外婆家啊,亲戚间,自然也议论得多,很多人都知道他奶奶是个神婆的事。
这会儿把奶奶的旗子祭出来,朱红娟竟就信了,道:“那你进来帮我看一下,我开后门。”
农村的房子,后面一般都开有小门,朱红娟去开门,贺强和朱长风就绕过去。
中途,贺强问朱长风:“疯子,你说她是怎么回事?”
“她可能撞了邪。”
“啊。”贺强吓一跳,他走前面,直接停步,朱长风都差点撞他身上。
“他撞了邪?”贺强一脸惊恐:“不会吧,撞什么邪了?”
“我看看才知道。”
这倒不是假话,朱长风只看到朱红娟身上有黑气,但具体是什么,看不出来。
上次黄二毛附于东风身上,蹲肩头,他能看到,但这次在朱红娟身上,他只看到黑气,没看到什么东西。
“那……那你走前面……”
一听说有邪,贺强明显怕了,色心都缩了回去。
“行。”朱长风知道他这老表,色厉而胆薄,但也正常吧,一般人都差不多,谁敢说不怕鬼啊,晚上坟头睡一晚去。
朱长风走前面,门开了,看到朱长风贺强,朱红娟转身就走。
朱长风也不急,跟着进屋。
贺强有趣,一进屋,他先把灯开了起来,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
他缩在朱长风边上,道:“娟子,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红娟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朱长风,道:“朱长风,你真的……真的看出我身上有邪气?”
“你信不过我,还信不过我奶奶吗?”朱长风又把奶奶的招牌打了出来。
其实他和他奶奶,完全两回事,这根本就不是信不信的问题。
然而这会儿朱红娟心慌意乱的,分辨不出他这话术,而朱长风的奶奶,还真是著名的神婆,她还真就信了。
“那……那你看看我的脸。”
她说着,稍一犹豫,然后就摘下了口罩。
“呀。”贺强惊叫一声,因为过于惊讶,他甚至有些破音了:“你的脸……你的脸……这不是你啊?”
朱红娟算是一个美人吧,至少可以说是村花,年纪也不大,二十五岁,正是花一般的季节。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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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脸,至少有四十多了,皮肤发黄,皱纹成堆,是一张典型的中年妇女的脸。
而且,这张脸,朱长风看着好象还有一点眼熟。
而贺强干脆直接叫了出来:“平嫂子,你开什么玩笑?”
他这一叫,朱长风也立马想起来了,这是镇上一个卖包子的妇女,具体姓名不知道,大家都叫她平嫂子。
以前来这边,妈妈总给朱长风买个包子吃,那会儿平嫂子二十多,现在,至少四十多了,不过脸型差不多,没怎么变。
“我不是平嫂子。”朱红娟道:“是她换了我的脸。”
“脸还能换?”贺强叫了起来:“你别开玩笑了,平嫂子,是娟子叫你来的吧,她给了你多少钱。”
朱红娟看着他:“平嫂子上个月死了你不记得了。”
“呀。”贺强猛地又是一声骇叫,倏一下就躲到了朱长风身后:“你是鬼,鬼呀。”
“平嫂子上个月死了?”朱长风好奇。
“死了。”贺强声音都有些发颤了:“就上个月底死的,算下来,差不多就一个月的样子。”
“所以。”朱长风道:“不是平嫂子跟红娟换了人。”
“她……她是鬼?”贺强指着朱红娟,声音发抖:“鬼啊。”
“大白天的,有什么鬼了。”朱长风直接拍下他的手。
这一拍,主要是这句话,让贺强的胆气一下子上来了不少,道:“对啊,鬼白天不敢出来的。”
他看着朱红娟:“娟子,你真是娟子,这到底怎么回事?”
“我不知道。”朱红娟捂着脸哭了起来:“我前天晚上做梦,梦到平嫂子,还有那个谭跛子。”
“谭跛子不也死了吗?”贺强叫。
“是死了。”朱红娟道:“你听我说。”
她说着,看向朱长风,道:“我梦到他们,谭跛子跟我说,他喜欢我好多年了,即便死了,也要了了这个心愿,他和平嫂子结了阴婚,对平嫂子的脸不满意,所以,用平嫂子的脸,换了我的脸,算是变像完成他的心愿,他还说,会保佑我多子多孙……”
“哪有这样的事?”贺强可就恼了:“还能换别人的脸不成……”
说到这里,他又惊恐了:“啊呀不对,他们都死了,都是鬼,他们换你的脸,那你是不是也变成鬼了。”
“鬼能白天出来吗?”朱长风一句话直接镇压。
“对对对。”贺强连忙点头:“娟子不是鬼,还好,可是,可是……”
自己漂亮老婆,换成了中年女人的丑脸,而且还是张死人的脸,他可就完全接受不了了。
朱红娟突然往朱长风面前一跪:“朱长风,你帮帮我。”
朱长风微微皱眉:“你要我怎么帮你。”
“挖坟。”朱红娟咬着牙:“我在手机上,问了一些师父神婆之类的,他们说,这种邪术,只要爆了光,两张脸对上了,就会换过来。”
她一脸希冀的看向朱长风:“朱长风,你奶奶也教了你的是不是?”
这法子,奶奶还真没教。
不过,朱长风这会儿还真想不到别的什么法子,关公不玩这一套啊,而且他也非常好奇,死人真的能换活人的脸吗?
“或许可以试试。”他就点头:“也许你和平嫂子的脸对上,就换过来了。”
“你也这么认为的是不是?”朱红娟兴奋起来:“你帮我,好不好?”
她又转头看贺强:“贺强,你要真爱我,就去挖坟,把我的脸换回来。”
“挖平嫂子的坟啊?”贺强有些犹豫:“平嫂子结了阴婚,葬在谭跛子边上吧,在他们谭家祖坟。”
“你怕什么?”朱红娟道:“谭家在镇里又没什么人,他们是小姓,谭跛子还是个跛子,他家里就一个姐,要不是他姐看他可怜,买平嫂子跟他结阴婚,他到死都是个光棍。”
见贺强不吱声,朱红娟发了狠:“你以后难道想跟我这张脸过一辈子啊?”
“不要。”贺强慌忙拒绝。
这张脸丑就算了,还是死人的脸,这特么谁能起得来啊?非阳萎了不可。
“那你就去挖坟。”朱红娟狠狠的看着他:“否则我就告你强奸。”
“行了行了,姑奶奶。”贺强忙告饶,他转头看朱长风:“疯子,那个啥。”
“嗯。”朱长风点头:“我晚上跟你去,不过,你现在,先把红娟接回去吧,否则不好交代啊。”
“我……”贺强一时可就犹豫了:“万一要是换不回来。”
朱红娟站起来:“要是换不回来,一个月后,我们离婚,但如果你今夜不去挖坟,我就去派出所告你。”
贺强那张脸啊,苦得跟八月的苦瓜一样,都皱出沟壑了。
朱长风不由得就想笑,道:“先发亲吧,看在老同学,强子又是我老表的份上,我肯定去挖坟。”
他应下了,贺强又给朱红娟逼,没了办法,两个从后门出去,那边朱红娟也开了门,头上还蒙了一块红盖头,这没什么稀奇的,没人置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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