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心方鸣是都市小说《妻子的谎言:迟来的道歉不配说爱》中的主要人物,梗概:我和老婆学生时代就认识了,我们一起考试一起打拼,在这个城市结婚生子。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的...
也就是说,他们单位给他的“免职”惩罚就是做做样子,糊弄我的。
对外宣称是免职了,实际上呢,人家去别的更有含金量的项目组洗地铺路镀金去了,为的是避开舆论旋涡,东山再起。
所以他这段时间才会一声不吭,人家在猥琐发育呢。
我还天真的以为是这狗日的压力太大,不好意思出来见人,躲风头去了呢。
看来还是我的格局小了啊。
普通人根本体会不到有权有势的人的日子是多么的逍遥自在。
我们为之努力奋斗一辈子还得不到的东西,人家生下来就有了。
我们这辈子的终点不过是人家的起点而已,甚至距离人家的起点还有十万八千里。
我就是一个平民老百姓,没权没势的,拿什么跟韩英俊斗?
但我咽不下这口气,也不信这个邪!
现在是2021年,已经不是林冲被逼上梁山的草莽时代了。
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能笑到最后!
提供线索的人把韩英俊所在单位的地址以及担任的职务都发了过来。
我知道这个给我提供线索的“匿名网友”没安什么好心。
但有什么关系呢?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我知道他动机不纯,他也知道我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大家相互利用,各取所需罢了。
我分别给秦忠和以及纪检委的周铭伟主任打了个电话。
大难不死,当然得给两位领导报个“平安”,追问一下工作进度,让他们知道这事还没有完,我还在等结果呢。
我的生活又恢复到了封城前的节奏,居家办公、陪孩子玩和收集线索。
疫情防疫防控政策慢慢开始出现松动,从大规模的封城到精准到一家一户,小区里、街道上、马路上逐渐有了人气。
不少单位恢复了线下办公。
我们单位所在的办公大楼是这波疫情的重灾区,暂时没有开放,因而我依旧是居家办公。
这天,我给胡志超打了个电话,我们两个去韩英俊的新单位堵他。
这次我提前准备好了针孔录音录像设备,只要能证明/imgs/pic/picfa6d95.png韩英俊在这里上班,纪检委周铭伟那边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韩英俊工作的项目组在郊区。
胡志超我们两个几乎没有遇到阻拦,很容易就混进去了。
见到了项目的负责人黄仁组长,我问他韩英俊在不在。
他说在,我打电话叫他出来。
胡志超装作漫不经心的在门口方向随意溜达着。
我知道他这是做好动手的准备了。
万一韩英俊见情形不对撒腿就跑,他可以直接冲上按住那孙子了……
“英俊啊,有人来找你,对,两个人……嗯、嗯,好!”
挂断电话,黄仁一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啊,他临时有点事情,过不来了。”
你特么的这是叫他过来么?
通风报信还差不多!
但这位黄仁组长也挺有意思的,虽然他给韩英俊通风报信了,但也在无形之中暴露了韩英俊在这里工作的事实。
如果他想保韩英俊,可以明确告诉我,他们单位没有这个人。
但是现在……
这个人的态度很值得玩味啊。
后来证明我的猜测是对的,韩英俊是上面硬塞过来的人,黄仁不收不行,但又很不甘心,于是就想借我的手把韩英俊弄走。
当下黄仁递过来一根烟:“兄弟,你的事情我知道,刚好英俊和程心我都认识,我就唠叨两句。这事怎么说呢,闹到现在没有赢家,是一个全输的局面。”
毕竟可乐随时都可能醒过来,如果我不在身边,小护士怕是哄不住。
情绪发泄了出来,我感觉整个人都舒畅了——虽然还是肌肉酸疼,头晕脑胀。
没办法,早期的新冠病毒破坏力太大了,不是一两天就能好得了的。
况且我自从阳了以后,一直没有休息过,恢复得更慢了。
我在车上找到一包南街村方便面,边吃边开车回医院。
到了医院,可乐已经醒了。
他身上的各种医疗器械也都撤走了。
小家伙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小手抓住小护士的手,既不吵也不闹,一大一小很有默契的你看着我我看着你。
我用力搓了搓脸,竭力让自己的精神状态好一些,然后推开了门:“可乐,爸爸回来了。”
小家伙眼睛动了一下,有气无力的叫了一声“爸爸”,然后看着小护士:“妈妈,你不要走了好不好?”
我一脸懵逼。
小家伙是烧糊涂了吗?
小护士红着脸:“可乐把我当成他妈妈了。”
她羞得无地自容,自己一个十八岁的小女生,恋爱都没有谈过呢,今年刚上大一,结果竟然被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当成妈妈了!?
这要是被几个室友知道,不得笑死啊。
我忙道:“可乐,这不是妈妈,是阿、呃……姐姐?”
我也不知道该称呼她阿姨还是姐姐,叫阿姨吧,小护士明显还很年轻,把人家叫老了。
但若是叫姐姐,她就跟可乐一样的辈分了,弄得好像我占她便宜似的。
“叫阿姨吧,安阿姨,我叫安嘉珞。”
安嘉珞说完,突然意识过来:“你、你不是去隔离医院了吗?”
我神情一阵释然,庆幸道:“我妈抢救过来了。”
安嘉珞听了,也替我高兴:“太好了,这就叫吉人自有天相。”
吉人?
我苦笑一下。
衰人还差不多。
老婆跟人跑了,儿子和老妈先后被下达了病危通知……
我这一年经历的痛苦,比之前三十年加起来都要多,这是衰到家了啊。
安嘉珞知道我有很多话要跟孩子说,没有多呆,借故离开了病房。
我坐到病床上,握住可乐肉呼呼的小手,感受着丝丝的温热,顿时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儿子啊,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把爸爸吓死……
我低下头,轻轻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吻了一下,看着小家伙憔悴的小脸,心里又是庆幸又是心酸。
失而复得,这大概是我人生中最大的幸运了。
“爸爸,我想你了。”
小家伙虚弱无力的说道。
“爸爸一直都在的呀。”我轻声安慰他。
“爸爸,我做了一个梦。”
“可乐做什么梦了?”
“我也不知道,天黑了,一个人都没有,我找不到爸爸妈妈,也找不到爷爷奶奶,我一个人怕怕的……”
我听了,眼泪差点控制不住落下来:“可乐不怕啊,爸爸一直都在的,有爸爸什么都不怕。”
儿子,你不是做梦了,你是真的去鬼门关走了一遭啊。
我心里暗道。
小家伙很虚弱,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陈主任过来观察了一番,告诉我说基本上脱离生命危险了,但接下来的恢复也很重要,让我多留意,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她。
陈主任又给了我一桶白象大骨面和一根王中王火腿肠。
我用开水泡了,蹲在外面的走廊里吃了我这两天来的第一顿饭。
可能是有能量补充了,也可能是安嘉珞给我的几粒退烧消炎药起了作用,我眼前没有再时不时的出现“黑屏”的症状了。
“我没事、我没事。”
我爸挣扎着站起来,佝偻着身子,走到了窗户边。
他缓缓抬起头,望着外面的乌云怔怔出神。
六十岁出头的他一下子苍老得像一个八九十岁行将就木的老人。
他想不明白,自己这辈子两袖清风,为民请命,没有做过一件缺德的事情,为什么老天爷要这样对待他们一家呢?
胡志超愤恨的抽了自己一个大耳刮子,想去劝又不知道该怎么劝。
这种事情,任何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当事人自己解开心结,别人根本帮不上忙。
……
……
医院里。
我像一尊石雕似的,一动不动的伫立在急诊抢救室门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两三个小时,也许是四五个小时,医生都没有传来什么消息。
这样也好,起码说明可乐还活着。
一个女孩走到我旁边,说道:“你好,陈主任让我把这些药是给你……”
我双目空洞,两耳失聪,不仅没有听到她的话,甚至连她这个人都没有看到。
女孩见我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小心翼翼的用食指点了一下我的胳膊:“你——”
“别碰我,离我远点!”
我回过神来,大喝一声。
女孩惊惧的后退两步,指了指手里的药,有些委屈:“这些药是陈主任让给你的。”
我艰难的扭过头,看着她:“我阳了,会传染给你的,你离我远点。”
女孩愣了一下:“我、我也阳了啊。”
现在在医院的,还有没有阳的吗?
包括医生护士都是阳的,没有一个幸存者。
陈主任是我儿子的主治医生。
她应该是发现我病得也很严重,于是让护士给我送过来几粒退烧消炎的药。
“谢谢了。”我接过药。
小护士说道:“你这里没有水吗?我去给你接点水。”
我来医院的时候太匆忙了,忘记带布洛芬了,但水带的有,只是不记得把背包落在哪里了。
“不用。”
急诊抢救室旁边有一个洗手池,我打开水龙头,喝了一口自来水,把药顺进了肚子里。
小护士直愣愣的看着我。
这也……
太不讲究了吧?
不会喝坏肚子吗?
“你都站六个多小时了,坐下来歇一下吧。”
小护士指了指不远处靠墙的座椅。
我站在门口,连头也不回,机械性的说了句“谢谢”便不再回应了。
小护士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了。
“如果可乐走了,我妈也走了,我该怎么活下去呢?”
我脑海里突然蹦出一个奇怪的问题。
“我会先给我爸养老送终,然后杀了程心和韩英俊,再自杀。”
我当时这样想道。
我不知道自己在急诊抢救室门口站了多久。
直到“吱呀”一声,陈主任一脸疲惫的从里面走出来,我的躯壳里才注入了一丝灵魂。
“你儿子暂时没事了,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时间。”
真的,我发誓,这是我听到的最悦耳动听的一句话。
要不是陈主任拦着,我真的要给她跪下来。
她不只救了可乐,也救了我,还救了我们一家。
以前看到新闻上有病人给医生跪下来磕头感谢医生的救命之恩的时候,我很还不理解,心想道谢的方式有很多,为什么一定要下跪呢?
现在当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我才真切的体会到,“下跪致谢”是病人家属发自本心的一种情感流露,那种由死到生的喜悦,失而复得的激动,简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唯有用这种形式才能表达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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