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我心一冷。难道真的要再去司正司走一遭吗?却反应过来拉我的奴仆都退开了,原来他这话是对司正司的奴仆说的,我松了一口气。“殿下……”陆哲不服,想继续把我带...

“下去。”
我心一冷。
难道真的要再去司正司走一遭吗?
却反应过来拉我的奴仆都退开了,原来他这话是对司正司的奴仆说的,我松了一口气。
“殿下……”陆哲不服,想继续把我带走。
“她是本宫教出来的人,本宫相信她不会做出背叛泽国的事情,如今证据不全,为显公正,本宫愿意把她囚禁在临渊殿偏殿,若她真的做了背叛泽国的事情,本宫会给所有人一个满意的交代。”
泽逸一锤定音。
我顿时眼眶红了,泽逸还跟前世一样,选择了相信我,但前世的我,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清白,害得他被臣民质疑。
最终泽王为了给所有人一个交代,把我交给刑部处置,我回辰国,而泽逸被当众鞭刑三十,被众人耻笑许久。
这一世,我的殿下该高高在上,不染尘埃。
而我不会辜负他的信任,虽然注定要让他失望。
“殿下,我没有偷边境布防图。”
我焦急地向泽逸解释,生怕他误会。
“我知道,我已经让宁川去找证据了,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第六章 6
那次之后,泽逸明显对我不一样了,他许我与他共同听讲,许我进书房听大臣讨论朝政,偶尔还会当场询问我的意见,当然,也有人反对我在旁听政的,但都被泽逸坚定地挡回去了。
甚至,他还会给我布置课业,刚开始我还能凭借着上辈子的经验轻松应对,到后来,每一个都要我绞尽脑汁,我不懂的地方,他会替我耐心讲解。
我渐渐从中体会到了不一样的东西。第一次让我觉得,或许我的人生除了复仇,也可以做一些其他更有意义的事。
泽逸为了给我练手,将整个临渊殿交给我打理,可我一个刚入临渊殿不过一年的质子,空有实权,却无实名。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泽逸明晃晃的偏爱和例外也让我成了临渊殿的靶子,不光各位各公主娘娘的刁难不断,就连心比天高的婢女用尽各种手段挑衅我的权威,妄图取我而代之。
我每日被她们磨得焦头烂额。
每至月初,内务府的人就老老实实地把月例银子和裁衣的料子送来,轮到我接手时却是拖了又拖。
“秋日将近,为何司衣司还不去给殿下量体裁衣?”我气恼不过,去司衣司理论。
“灵姝姑娘莫要动气,分给殿下的料子我们是早就准备好的,但池秋宫淑妃娘娘说三殿下刚理政,需要几身贵气的衣服来撑场面,就先借了殿下的料子,奴才们就是给殿下量了体,也没有料子来做衣裳呀。”
他们一个个的,倒是会相互推辞,堂堂皇子难道会缺几身好的料子。我有心领着人去池秋宫要回来,但淑妃娘娘的兄长刚领了军功,若是闹大了,恐对泽逸不利。
我心里郁闷,难免表现出来。
泽逸似乎觉得有些好笑,把我叫过去,“我记得私库的钥匙也给了你,不过是身外之物,从私库划了补上就行。”
“殿下把这些交给我,我却守不好,殿下是不是很失望?”
“宫里看不惯你的女人那么多,但只有淑妃敢明目张胆地从我手底下抢东西,不仅是因为她兄长刚立军功,更因为她背后有我祖母一族支持,所以她才有底气与我为敌。”
“你可是我东宫的人,我把东宫印信都给了你,你怕什么?”
因为她背后有人兜底,而我没有。
“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放手去做,我替你兜着。这些时日,下面的人不敬你,上面的人刁难你,你手握实权,却步步受制衡,我都看着。”
不等我说话他又继续道,“淑妃猖狂,但没有父皇的宠爱和家族的支持,她就如同无根之木,不足为惧,底下的奴才因势利导,捧高踩低,或拿捏错出狠狠责罚或威逼利诱都可以让他们俯首贴耳,上面的人刁难你,或借力打力或釜底抽薪亦或者让他们信服你都并非难事,最重要的是你的心不要怯了。”
果然,泽逸什么都清楚,只是许多事情他懒得计较。
他教我人心复杂,教我权衡利弊,教我御下之术,偶尔空闲了,他还教我拉弓射箭。他射箭毫不犹豫,一击必中。
“你手中有权,他们会敬你,你手中有箭,他们才会畏你。”
我箭术娴熟之后,泽逸将他早些年用的一张较轻的弓送给了我。
“是。”我知道泽逸是在给我铺路,既如此,我也该给他交一份满意的答卷。
“啊......”我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挺身在床上坐起来。
没想到我竟然重生到了十四岁那年,但每次一闭眼,前世的那些咒骂和折磨就如同跗骨之蛆一般如影随形。
上一世,栀柔联合我母妃给我喂了牵旬散,把我关在沈家地牢,每十日必须吃一次解药,否则就如万蚁噬身,锥心刺骨。每当我疼得生不如死,满地打滚之时,栀柔都会扔给我一把匕首,让我用自己身上的一块肉去同她换取解药。
我的身上七零八落布满密密麻麻丑陋的伤疤,有的深可见骨,露出惨白的骨头。她乐此不疲地看着我在生死边缘挣扎,再用上好的药材吊着我的命,短短半年,我就被折磨得不成人形。
我的手悄悄攥紧,栀柔、沈年,我来向你们讨命了。
“你这几天怎么回事?还不快点起来把这些衣服都缝补好,花朝节急着用呢,沈嬷嬷说给她侄女的领口上绣朵海棠花,可以求采买的李公公给我们带两只小鸡仔,养大了我们就有肉吃了。”
同为质子的燕承仪催促道,眼神里透露出对未来的期待。
质子府缺衣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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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还好承仪会些女红,这些年我们靠着给泽宫的宫女太监缝补衣服勉强换些口粮度日。
只是,上辈子的承仪没有活过这个花朝节,我也差点死在这里。
这一次,无论如何,我也要保下承仪。
“殿下,你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了。”
侍卫统领恭敬地打开大门,为首的少年锦衣华服。
我没想到,燕承泽竟来得这样早,半点准备的机会都没有。
我趁乱给自己脸上抹了锅灰,前世,燕承泽替母出气折辱承仪,我替承仪出头却被燕承泽看上,他逼迫我同他行苟且之事,幸好我挣扎的厉害被路过的泽逸救下。
此时,承仪被侍卫压着跪在燕承泽脚下,一个带血的簪子扔到承仪面前,承仪立马激动起来:“你们把我母妃怎么了?”
“我跟她说,你已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她远在燕国无法替你张罗,我会好好赐你几个男人让她放心的,哈哈哈......”
“你个畜生,我要杀了你!”
“对,就是你这个样子,你母亲当时和你现在的样子一模一样,既然你母亲那么会勾引男人,想必你也不差,我给你带了十个男人,把他们伺候好了,我也可以和你母亲有个交代。”
“你要是不从,我就让人把你母亲的骨头一寸寸地敲碎,然后砍去四肢泡酒。选吧,你要你自己还是要你母亲?”
我看到承仪渐渐安静下来,眸子一片灰败。
“住手!”我冲上去帮承仪披上外裳,鼓起勇气挡在她面前。
“承仪是燕国的公主,就算你憎恨她,她代表的也是你燕国的脸面,今天你在质子府不管不顾地毁了她,那日后燕国的其他公主也会因她而蒙羞,各国联姻时,燕国公主的脸面与烟花女子又有何区别。”
燕国在泽辰周燕四国中间国力不算强盛,死一个燕承仪事小,但若因为燕承仪一人而致使燕国其他公主无法联姻各国,燕承泽这个太子才真的是做到头了。
“滚下去!”燕承泽怒极,却知道轻重,于是他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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