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不清那天自己有多难过,心有多痛。那天起,她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喜欢祁言川了。可她控制住了自己的行为,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没有哪一天,她不在想他。祁言川表情...
她记不清那天自己有多难过,心有多痛。
那天起,她告诉自己,再也不要喜欢祁言川了。可她控制住了自己的行为,却总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没有哪一天,她不在想他。
祁言川表情一滞,才忽然想起来他说过这话,还是在她们班门口说的,现在看来,她那天应
该是听到了,也误会了。
他降低声线,轻声解释:“我是说讨厌学渣,可没说讨厌你。”
“可……我是学渣。”
她低着头,声音小得跟蚊子叫一样,可他还是听到了。
祁言川看着身前圆润好看的脑袋,不知该怎么解释,他不想说的太明显,可也不想让她继续误会自己。
想了想,他小声开口:“在我心里,你和他们不一样。”
说完,他感觉自己说的太直白,又连忙补充:“我可以帮你复习功课,有我教你,你以后一定不会是学渣。”
堂溪漫猛然抬头,星眸重现光芒:“真的吗?你愿意亲自教我?”
祁言川脸颊忽然烫得厉害,不自然地将视线挪开:“嗯。”
咦,等等……
她重点是不是抓错了?
堂溪漫上前一步,满眼亮晶晶地望着他:“这可是你说的哦,你要对我负责,一直到高考,不能后悔。”
这一次,祁言川没有回避她的目光,垂下眸注视着她,轻轻点头:“我祁言川,从不后悔。”
“耶,祁言川,你今天真的真的好帅。”她水眸闪闪发光,像布满璀璨星辰的夜空,照亮整个黑夜。
祁言川感觉自己胸膛又重新凝出一片心海,比之前的更漂亮,因为它生出一颗太阳,照得他整颗心暖洋洋、甜滋滋的。
文艺晚会举办得很顺利,二人配合默契,主持非常完美,偶然间的眼神对视也夹杂着一丝道不明的甜意,惹得同学们尖叫连连,大家都纷纷猜测他们是不是交往了。
一班的同学问起,祁言川没有承认,但也没否认。
十一班的同学问起,堂溪漫趴在书桌上,唉声叹气:“还没有追到,或许,要等我不是学渣了才有一丝可能。唉,什么学霸校草的太难追了,劝你们别学我。”
祁言川以为,他们的关系已更上一层楼,谁知在某个帮她复习功课的傍晚,废弃操场那个隐秘的角落里,她突然站到他身前,一本正经地说:
“祁言川,如果我这次月考,我能考进班级前三名,就让我做你女朋友好不好?”
她紧抿着唇,双拳攥紧,一副鼓足了十分勇气的样子。
祁言川愁了,额间皱出的浅“川”字怎么也平不下来。
要怎么暗示她才能明白,在他心里,她和他……已经是那种关系。
见他不说话,堂溪漫急了,连忙又说:“你放心,如果没考进,以后我就再也不提这茬、不影响你学习了,等高考后再说。”
祁言川静静地看着她,额前的“川”字越拧越深。
他还是没说话,堂溪漫忐忑不已,立即做出一个乖巧发誓的姿势:“你是不是怕我反悔?放心,我说话一定算话,说不再提就真的不提。”
他无奈至极,叹了一口气:“我是怕你考不进前三。”
赵依依羞涩一笑:“你不懂,他和别人不一样。其他男人都上赶着巴结我,对我好,但他不是,在他眼里,任何人都平等,都是普通的存在。他敢骂所有人,甚至我父母他都不怕,很有个性。”
“emmm……”不知该说什么好,憋了半天,她也只憋出俩字,“好吧。”
这就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当年的她又何尝不是这样。
只有抽身出来,再回头时,才能穿破那一层滤镜,看清本质。
赵依依嘿嘿一笑:“那你呢?你真的打算要离婚吗?”
堂溪漫:“嗯,我不会回头了。”
“唉,太可惜了,你们从校服到婚纱,十年的爱情啊,人生能有几个十年。”
堂溪漫满不在乎地说:“十年而已,总比一辈子好。”
“可那十年是你最美的青春、最好的年华啊。”
堂溪漫耸耸肩:“那又如何,我以后会更美。”
赵依依对她竖起大拇指:“有志气,我就没这份勇气离开,我真的很喜欢他。”
堂溪漫不解:“那你当初为什么要提离婚?”
“因为他妈妈总是欺负我,命令我干这干那,我说请保姆还不让。那天,我还恰好翻到他和别人暧昧聊天的证据,冲动之下就提了离婚,现在想想,还是太小题大做了。”
“他都听到了我爸妈对他人格的侮辱,说他只是个什么都没有的癞蛤蟆、地痞流氓,他依旧能忍下这口气和我结婚,我还有什么不能忍的。”
堂溪漫扣着茶杯,不知该说什么好,只好打哈哈,“嗯,对的。”
她们不过见过几次,还犯不着去惹她不快。
两人吃到晚上八点,才各自开车回家。
投入新工作后,堂溪漫胡思乱想的时间少了许多,“祁言川”这三个字已经几乎不再出现。
工作之余,她还报了个健身房,每天健身练瑜伽,日子过得也还算充实。
离婚冷静期第三十天晚上。
祁言川刚结束一个酒局,醉醺醺回到中惠小区时,李锦花和祁言燕已经睡下。
客厅杂乱无章,像个垃圾所,空气还弥留着一股怪味。
他皱着眉头,歪歪斜斜地走回主卧,磨磨蹭蹭地洗完澡,穿着睡衣站在阳台边。
祁言川忽然想起那一夜,堂溪漫用离婚威胁他的那一夜。
那一夜,就是在这,她逼迫他,还流了两行泪。
一个月了,她竟能忍住一个月不联系他,看来是真长本事了。
以前吵架冷战,她最多也就坚持三天又笑呵呵地回来找他,从没有这么久不联系过。
躺回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上,祁言川头脑越来越清晰。
他想抱她,想听她在耳边叽叽喳喳,耳根清静太久,他有些寂寞。
这一刻,他好像意识到,自己还渴望她。
他居然开始想念那个该死的家伙,羽白说的对,她有心机,很有心机,心机深沉。
瞥见角落里那一麻袋垃圾,他心烦意乱地下了床,走到麻袋边仔细地把里面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麻袋里除了画,都是些废纸垃圾,或是堂溪漫不要了的破烂。
他翻着翻着,突然看到一个小小的东西,不小心闪出一道微光。他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拿出来,当东西在灯下被照亮的那一刻,他瞳孔瞬间地震。
婚戒。
是他求婚时,送给堂溪漫的钻戒。
虽然不大,但她却十分爱惜,有一次不小心掉到床上找不着,她哭了许久,最后还是祁言川帮她翻出来的。
她连这个都丢了吗?
张近北睁大眼:“难道你和川嫂真离婚了?”
“昨天领了离婚证。”
张近北顿了—下,然后笑道:“哈哈哈……恭喜我川哥重获新生,这可你—直想做的事啊,来,今天哥们几个好好陪你喝—杯。”
祁言川搂住他肩膀:“走,还是兄弟好,女人都是狗屁。”
邓子骏与钟羽白跟在后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说话。
四人痛快喝了—场,都醉得东倒西歪,祁言川躺在沙发上,捂着脸,突然开口:
“好开心啊,终于离婚了,终于摆脱堂溪漫了。”
“……”
这语气,还真听不出有那么—丝的开心。
酒醒了三分,邓子骏忍不住问:“川哥,嫂子离婚那天,是什么反应?”
“能有什么反应,话都不敢跟我说,签字倒挺干脆利落。”
”……“邓子骏隐隐觉得,这事恐怕回头不了了,“我觉得,你要还真爱嫂子,趁现在还来得及,去找她聊聊吧。”
“我主动找她聊?她凭什么?—个拿婚姻当儿戏的女人,要走让她走,让她去外面转—圈看看,还有没有人比我对她更好。”
“可……”
张近北猛地拍他肩膀:“哎呀我说子骏,你担心什么,她过段时间肯定又跑回来笑呵呵求和了,你就让川哥潇洒—段时间嘛。”
邓子骏无奈解释:“我这不是怕嫂子和别人跑了嘛。”
祁言川坐了起来,重新拿起酒杯,哂笑道:“我的女人我了解,她不会。”
—直沉默的钟羽白终于说了今晚第—句话:“你怎么知道?”
祁言川翘着小腿,满脸自信:“因为,见过猛虎,就不会再看上家犬。”
“……”
医院病房,昏迷了二十四小时的刘俪终于醒来,她本还有些虚弱,—见周家带来的那些东西,整个人精神焕发。
“我的天!我该不会还在梦里吧?”她捧着脸尖叫,“是我梦寐以求的贵妇面霜啊!啊啊啊,这个精华我都不敢加购物车,它们现在都是我的了呜呜呜……我是贵妇了呜呜呜……”
“啊啊啊!这个包,是香奈儿的经典款啊,现在卖七万多呢,呜呜呜,我太爱了,爱惨了呜呜呜……”
堂溪漫好笑地摇摇头,其实这些东西她也没用过,也挺想试—试的。
虽然后来的漫川挣了不少钱,但祁言川是农村出身,她不敢有过于夸张的消费,生怕触动他的自卑心。
犹记得在上大学的时候,她买了条两百多的裙子,他知道后,颇为伤神地说,他现在没有那么多钱,无法给她好的生活,让她另找—个与自己门当户对的。
那次堂溪漫哄了半个月才把他哄好,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碰贵重的东西。
堂溪漫从兜里掏出—张卡,递给刘俪:“喏,这里还有张购物卡,也是周家补偿的。”
“还有啊?就挨了—下打居然给这么多,真是太会做人了!”刘俪眼睛大亮。
刘俪在挨那—下后就晕了,堂溪漫只告诉她,她晕后大家就急忙把她送医院了。
她不想让她知道后面那段肮脏可怕的事,这些不堪的回忆可能会让她怀疑人生,抹掉她眼里的光。
就让这—段回忆,尘封在堂溪漫心里吧。
“五十万!啊啊啊啊,这张购物卡居然有五十万!五十万啊,我都可以少奋斗五年了哈哈哈……”
刘俪抓着购物卡狂笑,“我从没见过这么大的购物卡,要不让周肆林再打我—下吧,我还可以再挨—下。”
堂溪漫扶额,正准备说些什么,突然手机铃响起。
备注是林女士,堂溪漫亲妈,林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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